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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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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叙,男,34岁,在南城舞蹈艺术学校任教,”王晓磊快速扫视完档案,抬起头来,“芭蕾舞老师是吧,怪不得气质这么好。”

郭叙嘴角微微一动,“过奖。”

“那我们就直入主题了,昨天过来报案的周丽雅小姐,是你的妻子吧?”

“是。”郭叙点点头。

王晓磊将一叠照片摊开在他面前:“周小姐来报案,声称遭受你长时间的家暴,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

“是我打的。”

王晓磊和邬圭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承认的如此爽快,不免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郭叙会狡辩几个回合,让自己再拿出更多证据,这一下审讯节奏突然被打乱,倒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了。

“周小姐说,某天你突然性情大变,然后就开始家暴,说说吧,为什么动手,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

“这件事是我的错,警官,”郭叙抬起头,面色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前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学校又缩减了员工开支,我太太没工作,家里压力都在我一个人身上,确实有些脾气不好,昏了头了。”

“昏了头?可周小姐的描述是,你‘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你怎么解释?”

郭叙有些无奈,“这个还能怎么解释,我就是那天开始有点着急了,总不可能,我是真的换了一个人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别说我太太了,你们警官也早发现了。”

他说话时语气缓而柔,却不见情绪波动,看似是在清醒后忏悔自己的罪过,但王晓磊的直觉却告诉他,对方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只是当堂背出来做个样子的罢了。

王晓磊知道这样问下去并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周小姐很年轻啊,二十多岁,你们这年龄差有点大啊,怎么认识的?”

“就......生活里认识的。”

“在哪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感情怎么样?”

王晓磊一连串的问题让郭叙有些措手不及,他苦笑一声道:“冒昧问一句,警官,您很闲吗,这些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算有点关系吧,”王晓磊也不恼,他挠了挠耳朵,解释道,“本来就是解决家庭纠纷,就瞎聊点儿呗。”

“好,我们是在学校边的商场认识的,她之前在那边兼职收银员,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记不太清了。”

王晓磊突然笑了:“据我所知,你们结婚也没几年吧,这种事都记不清了吗?”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所以记性一直不太好,”郭叙微微皱眉,摆出一副苦相,“我教过的学生也不算多,却还是经常搞错她们的名字。”

“行。”王晓磊点点头,翻了翻手上的档案,又问道:“诶,你太太这么年轻,怎么突然就不工作了?”

“她学历不高,做的都是些累人的杂活,我们不打算要孩子,就是两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赚的钱已经够我们两个花,就干脆让她在家,也可以做点她自己喜欢的事情。”

郭叙温柔一笑,像是回忆起什么幸福的往事来。

王晓磊有些不解,歪头看他:“郭先生,据我了解,你太太每天在家大门一闭二门不出的,除了洗衣就是做饭,可没什么做喜欢的事情的空间啊。”

“她每天在家都干什么,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没问过。”

王晓磊眯着眼睛盯着郭叙,好像想从他面部的微表情中解读出些什么来,却没有任何收获。

郭叙看似是一位有责任感的伴侣,为了减轻妻子的劳累,主动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让妻子辞职在家,安心地做家庭主妇。

然而这些所谓的“好丈夫”,会在等到自己事业不顺利,家庭开始出现危机时,就把一切责任归结于早已无法共情职场情绪,在家庭失去话语权的妻子,从而对其展开无止境的暴力。

无论是情绪暴力或是身体暴力,这对受害者的心理和生理无疑都是巨大的摧残。

王晓磊在城北分局接触过几例类似的纠纷,她们无一例外,都遭受了长期的精神控制。

因为她们逐渐厌恶自己,在一个相对情绪稳定的丈夫面前,在家里的经济来源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而对方则会成为至高无上的真理。

反观家暴者,有的人是享受暴力过后伴侣仍然不离不弃的成就感,有人是单纯渴望暴力带来的快感,而郭叙似乎更加特别。

他明知自己做的是错事,对警察却十分坦诚,也并未有反省的意思,就好像知道仅仅是“家暴”的名头,法律并不能耐他如何,这件事最后都会判定为家庭纠纷,由警察调解后不了了之。

至于是为什么,是太懂法律从而有恃无恐,亦或是根本认为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王晓磊暂时还想不明白。

“那咱们聊聊别的,”王晓磊继续问,“学校为什么突然缩减开支,是工资降低,还是开始裁员了?”

郭叙叹了口气道:“您也知道,我们这是私立机构,教职工有没有饭吃,都得看来报名的家长多不多,学校出了那种事后开始减工资......我也能理解。”

“哪种事?”邬圭问。

“你们不知道吗?”

郭叙有些惊讶地瞪着双眼,他显然以为对面坐着的只是城南分局的两位普通警官,脸上顿时展露出好像说漏了什么的表情。

“没有什么该不该说,到了警察局,有什么就都得说。”

“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学校有个寝室,几个女孩一块自杀了,挺可惜的,”他抿了抿嘴唇,露出有些遗憾的情绪,“之后学校招生方面就不太好,你们是警察,应该比我懂这件事的影响。”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明白了,”王晓磊表面不动声色,却立刻给邬圭写了张纸条,让他去找马文渊调档,“那今天差不多先这样吧。”

邬圭出门后,屋内就剩王晓磊和郭叙两人,一时间没人说话。

“哎,郭先生是哪儿的人来着?”王晓磊率先打破了沉默。

郭叙:“南城人啊,一直在城南生活。”

“噢,我是城北人,工作也在城北,跟你差不多,”王晓磊低头看了看表,“诶你平时梦多吗?”

“不是很多,怎么了吗?”郭叙被问得有些失语,心道这警察果然很闲。

“没什么,随便问问。”

“警官,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郭叙开了口,“还有,我太太在哪啊?”

“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什么时候离开,这个我说了也不算,你太太很安全,不过最近你应该见不到她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王晓磊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路乾,“你在这踏实待着,我去门口接个电话。”

王晓磊关门走出去,站在离审讯室较远的走廊处,电话里传来路乾的声音:“老大,邻界有消息了,是有那么一个人口失踪的,叫郭叙,但尸体已经找到了,其余都没有查到,还要继续往外扩大吗?”

“继续查,重点查一下央城。”

“老大,央城的档案需要权限,副厅级以上才能申请。”路乾回道。

“我去申请,你们先从别的地方查,去吧。”

王晓磊刚挂断电话,只见邬圭举着手机从走廊那头一路小跑过来,“老大,你手机占线,靖姐打不通就打给我了。”

“马队那边怎么样?”王晓磊接过手机。

“他已经去档案室找了。”

“知道了,”王晓磊点了点头,接起电话,“有什么情况?”

“他们家住城南旧厂那片的老破小,但是家里很干净,干净得跟没住过人似的,尤其是房间里,”刘靖一边做着简单的报告,一边指挥着队员,“那边仔细看看,抽屉、书柜,还有床底下!”

“找找他有没有什么日记之类的,能做个笔迹比对也行,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及时报告。”

“王队!”

马文渊的声音从大厅传来,王晓磊扭头一看,他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正拿着一捧卷宗冲他招手。

王晓磊挥手示意他自己马上过来。

“这有东西......刘副!”他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队员的喊叫声,好像有人发现了什么,那边的屋子突然吵闹了起来。

“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王晓磊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以及嘈杂的脚步声。

“老大,”刘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我们在他床底下发现一些......东西,我拍照发给你们。”

电话被挂断,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提示,王晓磊点开,刘靖传过来几张图片。

房间很旧很小,四周的墙面都有些掉漆了,水泥地面已经被磨得光滑,家里甚至没有铺上地板。

书柜和衣柜已经被翻得乱了,地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双人床被用力翻开,床底的老式皮箱被扔在一边,里面散落着看得不甚清晰的绘画草图,

但这些都并没有吸引王晓磊的注意力,刘靖真正要让他看的,是床底那个不起眼的红色图案。

那图案约半人大小,是人为画上去的,十分粗糙,暗红的颜色不像是油漆或者颜料,倒更像是——干涸了的血迹。

“六芒星......”

“在看什么?”马文渊见王晓磊和邬圭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有些等不及,便自己走了过来。

“你看,”王晓磊将手机递给他,“这是我们的人在郭叙家发现的,疑似血迹。”

马文渊突然皱起了眉头:“六芒星?”

“怎么了?”王晓磊问。

“你看看这个吧,你要的卷宗,”马文渊把手中的档案递给他,“你看完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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