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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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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这不犯法的,这是我叫陈家小子给我的。”

张银花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害怕这个县令,但又想到自己儿子是被陈大耿和林墨昀送进监狱了,这摆件是她应得的,县令来了也不行,老天爷看着呢。

“你说是陈大耿给你的,那便也他听听怎么说吧。”魏涛说完就看向陈大耿。

陈大耿见对方看向自己连忙否认:“她刚刚是同我说了,我还没回答,她就自己跑去拿了,不过这不是我的,就是答应了也没办法给她啊。”

“张银花你可听清楚了,这物件为林墨昀所有,陈大耿只是代为保管并无权力给你,所以这便算你偷抢的!”

听到魏涛这话张银花下意识的又是一抖,但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张嘴就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大人!求大人饶了她吧,我妻子她这是因我儿被发配忧虑过度疯魔了,没有恶意的,求您饶了她,求您了。”柳纪平跪在地上直磕头,希望县令大人能饶了他的妻子。

魏涛本还想在训斥几句,但见柳纪平已经把头磕破又见这村民围着议论纷纷,不好多说什么便叹了口气说:“竟然是因失疯而作出如此冲动便免了你的狱罚却不可放过刑罚,来人,将此人仗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柳纪平听到这决策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好像刚刚磕的几个头用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

张银花被当众处刑,叫声凄惨,在场的村民没有一个再敢出声,尤其是那几个有心贪下这院子的村民现在站哪里瑟瑟发抖。

等惩罚完张银花,魏涛等人也回去了,陈大耿送完自己父母回家再回到院子,关上门才一下把从昨天起就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给松了下来,整个人也撑不住的慢慢坐到地上去。

过了好久外面传来犬吠声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是夜半了,估计是有些动物进村来惊动了一些人家的狗。

陈大耿站起来走向屋里,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没有胃口,便只打了一盆凉水随便擦擦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母放心不下自己的大儿子,便放下手里的活提着早饭过来看自己儿子,到院子发现门没锁直接推开走了进去,去堂屋放下篮子才去叫陈大耿。

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陈大耿双颊通红,嘴唇干燥起皮,拿手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阿耿,阿耿醒醒。”陈母叫了几句,见自己儿子没醒连忙又赶回家去,见自己丈夫还在吃早饭还没出门。

“快,孩他爹,你赶紧去老王哪里去借车,赶去镇上拿副退烧药,阿耿发烧了叫也叫不醒,快去!”说完陈母就跑去厨房。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呢!”陈父连饭都来不及吃完,放下东西就去房里拿上银钱往镇上赶。

陈母拿了家里备的浓酒出来,见自己女儿在收拾饭桌想交代几句就听:“阿娘你去吧,我把东西收了就叫晓齐起床,然后一起过去。”

“行,做不了的就放哪里,等阿娘回来再做。”陈母说完就走了,留陈二妞自己一人在饭桌边,陈二妞匆忙的收拾着,她想快点去她大哥哪里,又见衣服也还没洗就把东西先放下去叫自己弟弟起床帮自己。

陈母赶回院子,给陈大耿把衣服脱了,给他手心脚心还有背心都擦上酒,好让陈大耿把温度降降,又在陈大耿额头敷上面巾,再一遍遍换水等陈父回来。

陈大耿醒来时发现自己额头捂着东西,呼吸难受,喉咙疼痛,浑身无力。

陈大耿想起身,才起到一半陈母就端着东西进来,见陈大耿醒了忙把东西放到桌上:“醒了,刚好热了粥想叫你起来,现在趁热吃。”

“阿娘,我难受…”要是平时陈大耿这个自认是大人的人根本就开不了这个口,现在怎么也算是“身娇体弱”了,又见自己母亲在身边便忍不住了。

“阿娘知道,来把粥喝了,然后等你爹回来再把药煎上喝了就好了,这几天我让你阿爹过来陪陪你。来。”陈母把少年扶起来,又拿起桌上的粥吹了吹喂给陈大耿。

陈大耿喝完粥就又睡了下去,再醒来是被陈母叫醒的,睁开眼就发现一家人都在,陈母拿着碗让陈大耿起来喝药,陈父和姐弟两人现在旁边神情紧张的看着他,惹的陈大耿忍俊不禁。

“你们别这么紧张,不就是染了风寒嘛,没事…唔…”陈大耿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母一勺子药喂进嘴里,堵的连话都说不全,又苦的直皱眉头。

“喝你的药先,要让人不紧张怎么不注意着点,现在又逞什么英雄。”陈母的话惹的神情紧张的三人轻笑出声,姐弟两人连呼“就是,就是。”。

陈大耿别扭的摸摸头,见陈母又一勺子喂过来,连忙躲了开来,用刚刚恢复点力气的手去拿过碗一口干了下去。

“这药苦的很,这一口一口的喝得苦到什么时候。”

陈父见状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包东西:“那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拆开来,竟是桂花糖,陈父拿起一颗塞进陈大耿嘴里,又拿了两颗分给其他两个孩子,陈大耿嘴里一甜看向自己父亲,对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陈二妞和陈晓齐也是笑的嘴快列到耳边,见此情景陈大耿觉得心里甜的比嘴里的糖还甜。

“别给他吃,惯的他,竟嫌弃我一口一口喂的苦。”陈母在旁边故作嫌弃状,陈大耿见此忍不住笑开了怀,拉起陈母的手握在手里。

“阿耿错了,阿娘就原谅阿耿吧。”说着还学着小时候摇了摇,不想力气用大了陈母整个身体都跟着晃了晃,吓的陈大耿立马松开了手。

陈母没憋住笑了出来,抬手捏了捏陈大耿的鼻子:“你啊。”

陈大耿见陈母放松了身体也跟着笑了开来,陈父见这样干脆坐在床边跟着这母子二人聊天,陈大耿见天气冷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妹妹脱了鞋子一起上床来,盖着被子一起跟着父母聊聊天。

门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毛毛细雨,一家人在屋内其乐融融,不时传出三两声笑声,又接着娓娓而谈。

三月春天。

陈大耿上山回来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着一身缥碧长衫,走近了一看发现是柳沐生。

“沐生哥!你回来啦!”陈大耿兴奋的跑上前去,柳沐生也顺手把他的背篓拿下来。

“嗯,考完了就回来了,过段时间再走找你玩玩。”

陈大耿这段时间在这院子自己一个人除了回家帮忙就只在这里,早就无聊了,无聊了就会不断的想着那个人已经快疯魔了。

“考完了?考的怎样?”陈大耿领着柳沐生进门。

柳沐生跟着进去,把背篓放下,然后看着少年忙进忙出的拿东西接待自己,虽然离开只有几个月,但对少年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怎么也去不掉,如若不是怕吓到对方,估计自己会不管不顾的把少年拥入怀中吧。

柳沐生想走到少年旁边余光突然撇到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布料华贵,款式繁琐一看便知是林墨昀的,可自己回来时听说他已经离去,为何这里还晾着他的衣服?

见陈大耿出来柳沐生抬手指了指衣服说:“我听说林大夫已经离开,怎么这衣服…”

陈大耿拎着一壶水出来,就听见柳沐生的提问,顺着对方的收看去发现是院子里的衣服。

“哦,这不春天了吗,我见天气不错就把冬天放在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免得有味。”陈大耿看着衣服,其中一件林墨昀曾穿着带他去镇上,那时还请了自己吃一顿三两银子的饭,当时可把自己吓坏了。

想到这里陈大耿不禁一笑,心里又开始想念那个立如芝兰树,笑如朗月入怀的人,现在的他在哪里呢?闭关修炼顺不顺利?有没有好好吃饭…

想到对方是个仙人应该是不用吃饭的吧,书里说了,仙人都是饮晨露食花蜜的,想是不会过的差的。

想的入神,直到柳沐生上来拿过他的水壶才回过神来。

“看我,都忘了要给你倒水呢,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考的怎样?”陈大耿那回水壶拿起院子石桌上的杯子冲洗一遍才给柳沐生倒上水。

“考上了,可开心,你有个举人朋友了,可还如意?”柳沐生笑着调侃陈大耿,心里却难受的紧,刚才陈大耿看着那衣服流露出来的情绪他知道是什么,因为自己在学院时也拿着对方给的物品思念过,可刚刚少年的思念不是对着自己的,是林墨昀的…

“真考上了?沐生哥好厉害!不过一年便再考上举人!你今天在这里吃顿饭,我叫上我家人给你庆祝庆祝!”陈大耿开心跑回屋里。

“你等着,我去买几个肉,然后让我阿娘给我们炒个下酒菜。”

“行,我跟你一起去。”

柳沐生放下杯子跟着陈大耿出门去,期间遇到同样来买东西的兰婶,陈大耿被拉着一通八卦,说的无外乎是张银花怎么怎么无理取闹,如何如何凄惨,陈大耿不好跟着评论他人只能在左耳进右耳出的陪聊。

说着那兰婶又一脸笑意的祝贺起陈大耿:“还没恭喜你小子呢,你娘去找了王英王大嘴儿做媒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到时我可要跟你讨一杯喝了。”

要是七个月前陈大耿听到有人祝贺他即将要结亲肯定是高兴的,但现在不但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还有点烦躁,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柳沐生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刹那间血色全无,只余一脸低沉…

“这不是还没定嘛。”陈大耿对于这说亲一事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事情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害羞了,等你把人给娶回来就不会这样了,不知道多美呢。”兰婶笑着拍拍陈大耿的臂膀,陈大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旁边的柳沐生反而上前去跟那兰婶大谈特谈,算是把陈大耿说亲这个事里里外外的问了个通透。

等回去的路上陈大耿发现柳沐生会时不时的陷入沉思,要是不问他话他也不再找话题,这让陈大耿一下无法适应,不断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就连吃饭的时候会跟陈父陈母聊的比较开以外就不再多说其他话,自己一个人不是在哪里喝酒就是在发呆,惹的陈大耿频频看向他。

直到跟父母道完别要跟柳沐生一起回去,柳沐生才深吸一口气,对陈大耿说:“阿耿,我…我要备考进士,所以之后的三年可能就不回来了,你的喜酒是喝不上了…”说着柳沐生看陈大耿表情也跟着失落了起来又一转语气:“不过我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赶上你第二个孩子的满月酒,你可要加油啊!”

“那你可要好好考,别到时是第三个的。”陈大耿见柳沐生这晚上都消沉着,现在终于有点活力了便也跟着打趣起来。

“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柳沐生头也不回的走了,没给陈大耿多说一句道别的话的机会。

陈大耿站在门口看着柳沐生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可又说不出怎么个不好…

回到院子时天也黑的差不多了,陈大耿仔细的关好门接着把衣服收进房里,叠衣服的时候拿起一件林墨昀的皦玉长袍,好像对方挺喜欢这件衣服,常见他穿。

他还记得对方穿着这件衣服执着自己的手一遍遍的教自己写字,那时的自己可是连名字都写错了,明明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

又还记得对方也是穿着这件衣服教自己练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林墨昀的长剑在夜空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犹如银河落九天,满天星晨在他皦玉长袍暗纹上流淌,剑风是凌厉的,然而扫过陈大耿身侧时又出奇地柔和,仿佛微风抚摸他的面颊。

那时两人是难得的在夜晚的时候弄点菜,小酌了两杯,喝的兴起林墨昀就进去拿剑舞了一段,陈大耿虽然喝的微醺但他记得对方舞完一套剑术,缓缓停下时身后的星辰遍布,宛若萦绕着他如荧光蹁跹。皎洁的月光下,青年长剑归鞘,回眸冲自己微微一笑。

笑容温和如清风,美好如霁月,只是回想着那样的微笑,陈大耿便有些心跳加快,胸口扑通扑通地响。

思念也越发难以忍受,陈大耿无法抑制的捧着衣服把头深深埋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刚洗过的衣服只会有阳光留下的味道没有其主人的味道,可陈大耿还是控制不住的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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