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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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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半路,陈大耿感觉好像有水滴到了脸上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远山处雾雨朦胧的,正慢慢的往这边来,耳边已经能隐约的听见雨声在渐渐的变大。

“我们要快点回去了,那远山处的雨也往这边赶呢。”说着陈大耿越发的用力迈步。

“行,那就快点。”林墨昀抱着一捆的笋在后面帮少年分担重量,一起加快速度。

结果没走几步雨就如珍珠般大颗大颗的往下砸,陈大耿一看就知道这样子估计回到家也淋的全身都湿了,打算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的躲雨的地方先躲一下,不想后面的林墨昀一下子串到他面前,解下他的背篓背到自己背上,一手抱着捆笋,一手拉着少年就往前跑,一路飞奔,速度极快,少年在后面几乎是被拽着跑的,那一筐堆尖的笋仿佛是没有重量一般。

陈大耿看着林墨昀背框笋如同背了一筐棉花一般,心里直羡慕,他也想长成如墨叔一般的男子,顶天立地,对所有的事情都料理的井井有条。

林墨昀拉着少年的手只顾着往前跑,不知身后的少年已因他的行为将成长标杆立成了他的模样。

哪怕林墨昀这么快的速度,等回到家两人也淋的全身都是湿的,陈母看到便忙里忙外的给他们烧水洗澡备衣服,而刚好坐在屋檐下的陈父接过他们手里的竹笋处理了起来,二妞儿和晓齐都过去帮忙。

等两人处理好自己已经将近天黑了,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就去吃饭了。

到入夜了二人才躺下歇息,陈大耿今天下午累了两个时辰现在听着夜里的雨声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却突然被林墨昀叫醒。

“阿耿,看着这雨估计明天不会停了,索性明天接着学上次的课程吧。”林墨昀在屋里听着雨声,观察了一会得出了结论才跟少年提起习字一事,这个课程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了,从上次林墨昀有感而发,对少年就越发的上心了。

“嗯?嗯…好…”陈大耿迷迷糊糊的,反应了好一会才回话,结果一回完话头一歪又睡了回去,也不知有没有听清话。

林墨昀在少年睡回去之后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少年睡的足够熟才下床把少年抱上去,这事他已经干了好几次了,春夏多雨,每到一个下雨天都会把少年抱上去自己在去睡地铺,本就是寄住在别人家里,给的银子也不多,当初本想给十两的,结果一拿出来少年父亲觉得太多了没敢全完只拿了十两,让林墨昀住在这里也没那么心安理得了。

殊不知林墨昀自己认为的十两给少了,在少年父亲看来却是给多了,然后陈父对少年耳提面命的,导致少年一碰到有关林墨昀的事情总是一腔热血的去干,哪怕受伤了也不怕,这叫个什么事啊。

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又在床上,无奈的对刚好洗漱完进门来林墨昀说道“哎呀,墨叔,我睡地上没什么的,为什么要又把我搬上来呀。”

“好,下次不搬了,都听你的。”林墨昀知道少年性子,越是跟他多说他越认死理,还不如就顺着他,下次再搬。

吃完早饭陈大耿就被林墨昀叫到屋里学字,本来刚开始只教陈大耿一人的,被少年父母知道了把他弟弟陈晓齐也塞了进来一起学,然而陈大耿跟同村的陈沐生交好,对方那怕正在备考秀才在这半个月里也来找了他三次,所以陈大耿在陈沐生哪里已经学会了认基本的字和一些读本,所以林墨昀对他们两兄弟是分开来教的。

“今天晓齐要学的是三字经,我给你读一遍,然后你对着不认识的字认一遍,然后我教你写笔画顺序。”林墨昀对陈晓齐教导的时候陈大耿已经对上次的作业进行纠错了,等林墨昀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改完坐在哪里等了。

“嗯,不错,这首诗你基本全部理解了,那我们来学下一首,‘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首诗表达的是批判那些浅薄的人去评判前人的创作,然那些人哪个逝去会对这滔滔江河的万古奔流有何影响。”林墨昀把诗词给少年大概讲了一遍,然后任少年自己去体会。

窗外的雨绵绵的下着,屋里的人一坐着一站着,或低头或抬头,细细的交流着,好似那远处的翠微和云气,时而近身交流,时而分离各处,一切交谈都是安安静静的。

“妞儿,来,把这凉茶提给你哥哥和墨叔他们,现在赶工明天上梁现在可不能中暑了。”陈母林氏交代完女儿就回头忙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陈二妞提起笨重的水壶就往屋地赶去。

“哥哥,哥哥,我给你送茶来啦。”陈二妞人小声亮的,才远远看到声音就到耳边了,陈大耿抬头看去瞧着自己妹妹提着水壶跑的踉踉跄跄的,忙过去接过来。

“提着这么大的壶就不要跑那么快,快给我,我来提着。”陈大耿接过自己妹妹手里的水壶,拉着她往工地里走。

“没事儿,阿娘说不能让你们中暑,我要快点过来。”陈二妞跑的直喘气,说着话才有空用手把掉下来的头发拨到一边去。

“那也不用这么快,走过来就可以了。”说到底陈大耿还是心疼自己妹妹,这要是让陈晓齐来他半句不说,还得让他给工地的人都倒上呢。

“墨叔,你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倒凉茶。”陈大耿交代完拿起碗就给他们倒上。

“好。”林墨昀应下就放下手上的活去叫人。

“今天把房上的砖晾实了明天就可以上梁了。”

“是这样,夜里再把油布盖上就不怕了。”

“油布得压实了,免得碰了露水。”

“对,得压实。”

喝着凉茶,工地里的工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着接下来的事宜,都是老手,陈大耿和林墨昀这两个新手都默默的听着,只时不时的应几句。

等第二天林墨昀宴请了全村人吃上梁饭,席面都是些村里不常吃的大菜,直教村民看花了眼。

“好家伙,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这些个菜不得在那春水酒楼才吃的到。”陈根这把嘴又在这场面说上了,虽最宽却也是有理的,林墨昀今天的席面确实是请的镇上酒楼的掌厨做的,只想叫这村里人吃的痛快。

“哎呀,这确实是,这城里人就是大手笔,想我儿子被她朋友叫去吃过一次,一顿就要半两银子呢!”村东头家的张银花又借着话题吹嘘自己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在镇上结交了一些朋友。

“是是是,听说前两天还去吃了一次呢,那动静可大了。”看不惯的兰婶连讽带刺的说起上次去跟着他那些朋友去喝花酒结果钱不够被打出来了,丢了全村的脸面,让那些刚说亲的差点说不成,其中就有兰婶家的,她怎能不气。

“我的天爷,那次可是大动静,让我们村都差点赔进去!”那些还在仪亲的一脸的气愤,要不是这事没得理由打人,怕是都想把她儿子拖出来打一顿。

“唉唉!怎么说话的,我儿子有本事结交了高门显贵的朋友,你们儿子没有,嫉妒了就来说嘴了!”那银花婶不但不为自己儿子的错道歉还反过来说别人。

“你…”旁边的兰婶还想再说却被旁边拦下了,示意她这席面快开始了,没必要计较,坏了这新房主人的脸面。

刚好陈大耿听了一耳朵,他知道前几天的事,他刚好从山上下来,就被他弟弟拉去听了一场,怕闹起来就在旁边看着。

现在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过来叫人入席。

“来来来,大家这边坐。”

陈大耿过去就把那两个最开始闹矛盾的婶子分开来,让她们分别入座,不想还没吩咐完就被那张银花拉到一边去。

“大耿子,你家客人来你这住多久了?怎么现在突然请这么人呀,之前听都没听过。”也不怪张银花会这么想了,这林墨昀自从来了这永山村就一直低调行事,哪怕是采买置办一应事物都交由村长陈里置办,现在上梁了马上就要迁新居了才出来与众人打个招呼。

也省了诸番麻烦,免得去采买了在这村里进进出出的让人三询五问的。

“住了有两个月了,人家城里的都不喜欢张扬,所以知道的人也少,我也是他来我家了我才知道。”陈大耿知道这村里就属这张银花最是嘴宽与不通情礼,所以应付起来也是随便应付着。

“都两个月了你也没跟你银花婶通汇一声,银花婶平时了待你不薄吧,这么有钱的主儿,你们可拿了不少吧。”对于银花的询问陈大耿没敢说实话,怕这一说了就立马被对方唱的满村皆知。

“这哪里能拿钱呀,这墨叔来了就教我们读书识字的,我们没拿钱给他就不错了,怎么敢拿他的。”陈大耿没敢多留,这个婶子他实在应付不来,说完话就谎称有事想走结果被拽了回来。

“唉唉,你还没跟我说他长的怎样,婚配了没有呢。”张银花来到这里还没进门就与人闹了矛盾,还没见过在院内的林墨昀,就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去。

“长的好的,婚没婚配我那知道,人家那会告诉我这个呀。”陈大耿说完赶紧溜走,没敢再留下,怕对方再问一些他答不了的问。

“哎哎!你还没告诉婶子他家中有没父母,有空让他多来我家走走,你翠珠姐手艺好的很嘞!”张银花也不怕人笑话,在门口就喊起来。

路过的人都在笑她又发那贵胥梦,碰到个有钱的恨不得把自己那女儿推过去,哪怕给人做小。

陈大耿一路急跑进来,林墨昀看他走的这么急,问他怎么了,陈大耿左看右看,确认人都没怎么注意到这里才附身到对方身上耳语。

“门口有个婶子,叫银花,嫌贫爱富的很,刚拉着我问,怕是看上你给他做女婿了,你等下注意点,她难缠的很。”陈大耿说完就离开了,没注意到青年泛红的耳垂。

刚刚少年暖融融的靠过来,只觉一阵温暖舒适,少年眼神温润,似春天的雨露,轻轻的滴落砸入林墨昀平静的心泉,砰的一声,泛起阵阵涟漪。

少年五官清秀带着抹俊俏,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眸,微薄的唇瓣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让林墨昀差点回不过神来,还是陈大耿用肩膀别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没事,等下我随便应付一下便可。”林墨昀话音一落刚进门来的张银花就看到他,再加上陈大耿又站在他身边行为又亲昵,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这院子的主人。

张银花赶紧上前去,想在人家面前好有个露脸。

“哎呦,这就是新房主人吧,恭喜恭喜呀。”张银花上来就拉着林墨昀左看右看,就差没把挑女婿写脸上了。

“这位婶子好,多谢您愿来我这上梁宴,以后在这村里就请你多多关照了。”林墨昀借着行礼躲开对方拉过来的手,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那是,你都来到这儿了,肯定要关照你的。”张银花说着摸摸发髻,整个人都自得意满了起来。

“那婶子请入座,我先去看看后厨,然后再出来给婶子敬酒。”林墨昀说完人往后一撤,转身就走,让还想再找他问话的张银花没来的及扯住他,暗自跺了一下脚,无奈转身去找位置坐。

陈大耿躲在柱子后面,看到那银花婶吃瘪,脸上差点没乐开花来。

林墨昀来到他身后,见他没发现,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就是他刚刚说话的地方,当下就上手捏了捏少年的后颈,直捏的对方唉唉叫。

“唉唉,墨叔墨叔,我错了,我错了。”陈大耿被捏的难受,回头一看,发现是他墨叔就立马求饶。

“下次还看我笑话吗?”林墨昀也没打算对少年怎样,见少年认错就放开了。

“不看,本来我也提醒你了的,也不算看笑话。”陈大耿虽然被捏的难受,但心里还想着刚刚看到他墨叔被扯的尴尬的事,脸上的笑意没减反增,直让林墨昀无奈的拿手指对他额头点了点。

今日林墨昀一场上梁宴是吃的全村尽兴,也让他在这村子里过了一面,只余一个张银花,颇为麻烦。

离上梁宴没过几日,陈大耿就被他那银花婶扰的要死,这没得办法了,拉着林墨昀躲进山里来。

“你这几天怎么都跑山里来,怎么了?”林墨昀也奇怪少年每天忙完不在家歇息,跑山上来等天黑的差不多了才回家,好奇了几天,今天被一起拉来了才开口问了。

“墨叔真不知?”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挑着眉头问到,好似不信他墨叔不知,但又想到他这几日一直在忙新房的事,估计也没时间知道。

“还不是墨叔你惹的事,你自己倒是没人烦你,我这都快被人问死了!”陈大耿直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双手托腮直接抱怨了起来。

“可是村里人来打探我的事了,还是婚事,尤其是那张银花。”林墨昀虽说这几天一直在忙新房的事,但也不是完全没听到风声,毕竟这工人都是村里人,回家婆娘给说了几嘴回来也跟林墨昀提了几句。

林墨昀听了没在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扰到了少年跟前来。

“是我的不对,之前虽听到了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困扰你们至此。”林墨昀也随着少年随意的在路边坐下。

“也没什么,就是银花婶比较麻烦点,你是不知道,她是今天问你父母,明天问你婚事,后天问你财产的,这一个接一个,谁受的住…”陈大耿边说着边用手里的木棍狠狠的往地上戳,恨不得戳出个坑来,好把那张银花放进去埋埋。

“你先别气,我明天找个由头把她拒了,你就可以向往常一样了。”林墨昀把少年拉起来接着往山里走,边走边说。

“真的?什么由头呀?”陈大耿往前快走几步,与林墨昀齐行。

“嗯…还没想好,晚上回去想,说不定你明天就知道了。”林墨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雏形,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对少年说。

“行吧,明天就明天,也不差这一夜。”说完陈大耿反倒放下林墨昀的手自己往山里走去。

林墨昀看着前面的少年比前两个月认识的时候活泼了不少,也古灵精怪的,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罢了,都是自己把人教成这样的,只想宠着了还能再让人改回去不成,过段时间再教教,总能沉稳些。

林墨昀跟着少年的脚步往山里走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跟着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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