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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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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家里人都基本坐在饭桌前等待他们,只有陈母还在厨房里忙活。

两人于桌前坐下,陈母也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自己弟弟陈晓齐正在开心的述说着自己一天的“英勇事迹”,虽然幼稚,但家里人也乐意给他捧个场,就连刚回来的陈大耿和林墨昀两人也认真的夸奖了一遍。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陈大耿也不好向林墨昀提起练剑之事,一直憋到林墨昀洗漱完回屋休息,才在地上躺着说起这个问题,“墨叔,要不我明天陪你去练剑吧,你教教我呗?”林墨昀本是平躺在床上,听到他这话则侧卧着看向地上的少年,一头长发顺着床沿滑下。显得他眉眼深邃,五官在夜晚的灯光下朦胧温雅,宛若九天上的神君,不染纤尘。令地上的少年看的移不开眼。

林墨昀好笑的看着地上少年,“我会的也就那么两三招,哪里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何况现在正直农忙,你一天到晚累的很,还是算了。”林墨昀说着拍拍少年的头,以为少年被自己拒绝会气馁,不想少年下一句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嘿嘿,墨叔,你长的真好看,我都看的移不开眼了。”少年笑得一脸灿烂,根本就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却不知床上的男人被他的反应弄的一脸无奈。干脆翻个身躺回去,不打算再说第二次,不想少年却自己缠了上来,整个人都趴到床边。

“那明天去不去练剑呀?墨叔?”少年仿佛没有听到林墨昀刚刚的发言,还是一个劲的想去练剑。

“你不怕累吗?”林墨昀见他如此执着也没再接着拒绝,只问少年怕不怕累。

“不怕的,墨叔你就放心吧,我三岁就跟我爹下田干活了,什么苦活累活没做过,就练剑,累不到我的。”少年拍着胸脯打包票,根本就不知道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后悔莫及。

“那我明天起床就叫你,会有点早,你可以吗?”哪怕少年说的斩钉截铁,林墨昀还是怕明天的少年会起不来床,便再问一遍,

“我当然可以啊,又不是没起这么早过,我没问题的。”少年兴奋的都快蹦起来了,那还会说自己不是一个惯常早起的人。

“你啊,现在说的轻巧到时可别哭鼻子了。”林墨昀上身抬起左手撑着脑袋抬起右手在少年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陈大耿现在的年纪正直脾气冲的时候,那能让人看不起,当下就反驳回去,“别看不起我,在我这个年纪的我可是村里最能干的,能帮我爹干好几亩田的活呢,到时你哭了我都不一定哭。”

林墨昀听到少年用炫耀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能力,也不好再跟少年解释这干农活和练功是两码事,不是能干累活就能练苦功,只能让少年明天自己体会一下才知道这累,左右自己明天都带着他想是累不出什么事来,多看着点便是。

“行,那就明天表现好了给我看,现在天晚了,去睡觉先。”林墨昀说完想把少年推回去,又想到自己一个客人睡人家的床现在还要把人家推回去睡地下,着实有点疏忽,便改为去拉少年的手腕,想把人往床上带带。

“昨天拗不过你,今天你不能再睡地上了,这天还未至大暑,你这样睡地上会寒气入体的,乖,来床上睡。”

不想少年如泥鳅一般,乘林墨昀手还未使力手腕一转,人一转身就钻进被子里,只留了个脑袋,嬉皮笑脸的打马虎,“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是个怕热的,现在你来了我正好有借口睡地上,不然我娘都不让我睡的,墨叔你来了正好。”

“你呀你…”林墨昀想再劝劝,但一想到自己昨天才到这里,跟少年也就认识一天左右,不好再说什么,只起了头却没好再说下去。

“墨叔,没事的,左右也睡不了几天,你房子明天也要开始建了,到时我就睡不了地铺了,我现在要多睡睡。”陈大耿想起今天自己父亲在田里跟他说的事情,怕自己睡地上对方会自责,忙又说一通话安慰人,让人睡的安心点。

“嗯”林墨昀知道再劝无效,只应了一声,让对方知道自己听进去了。

“嘿嘿,那墨叔晚安。”陈大耿本就少年心性,见对方应了便就心里一松,安心的睡大觉去了。

“晚安”林墨昀应了一下,吹灭床头边的烛火,也跟着躺回去睡,没有再出声,只是心里想着明天再找这村里的村长更改下房子进度问题,直到想完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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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为师将闭关,在此之前为你命定之劫算了一卦,在为师闭关三年后你需前往西南方向入世顿悟才能为你之劫难寻得一线生机。”座上一为老者抚须言语,其座下跪着一人,身姿颀长,哪怕跪着也掩盖不了那卓绝青姿。

“是,墨昀知道了,谢师尊。”青年仿佛对自己的劫数并不关心,只恭敬的接下自己师尊的吩咐,仿佛只是领了个任务一般,不见一点波澜。

“还是这般性子,你可知你这劫数要是渡不过无法飞升不说,这一生便止步于化神,妄想大乘渡劫更是绝无可能!”座上老者面容激动,仿佛是那被自家不听话的孩子气坏的老父亲,就差扯着耳朵骂上两句了。

“我知道,徒儿定会听师尊的,前往西南方向入世顿悟。”青年还原样,只恭敬的回话,对自己劫数半分不上心。气的座上老者头疼的抚额,叹了口气摆摆手吩咐。

“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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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昀睁眼从床上坐起来,不断回忆自己昨晚的梦,却怎么也无法回忆起任何画面,哪怕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自到了这西南地区便时常梦到些什么,却怎么也无法想起梦到了什么。

竟然无法想起林墨昀只能暂且放到一边,转而看向地下的少年,只见少年睡的香甜,让人不忍叫醒,却不得不叫醒,林墨昀轻手轻脚的来到少年身边,单膝跪地轻轻推了推少年。

“起床了。”少年没有动静,林墨昀又推了一推,少年倒是有动静了却是翻了个身接着睡,让林墨昀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起床了,再不起今天就不带你练剑,让你在这儿多睡一会。”林墨昀这次学聪明了,不推了,改拉,抓着少年的手拉着少年坐起来。

“嗯?我睡过头了?”少年刚坐起就醒了过来,一脸懵,开口就问话以为自己睡过了头,林墨昀见对方清醒摸了摸对方的头说了句没有就起身去穿外衣,少年见此也不好耽误急忙爬起去穿衣洗漱,反倒比青年先收拾好自己。

“我好了,墨叔走吧”

“嗯,我们去后山那边。”林墨昀把手中面巾晾好,去门后拿上剑跟着少年身后出了门。

一路上少年都表现极其雀跃,仿佛是要去那孩童喜欢的灯会一般,总想着自己的那只兔子灯笼,再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大人有没有跟上,若大人慢了一步就停下来催促,生怕错过了最喜欢的那只糖葫芦。

带着期待,带着欢喜。

却在拿起林墨昀在路边给他顺手折来的棍子练上小半个时晨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只觉得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只余满身疲累。

“墨叔…,我这个…招式…还需练多…久?”陈大耿从一开始就只练一个招式,挥剑往下劈,再没其他姿势,现在这小半个时辰下去,拿着棍子的手已然微微颤抖,累的气喘吁吁比下田干一上午活还累。

“累了便停下吧,你才刚开始,无需过急,慢慢来。”林墨昀在旁边盯着教了小半个时辰,见少年累成这样便让他停下,陈大耿听到这句话简直是春风拂面,恍入桃林三千,一下就让自己摊在草坪上,直喘粗气。

“好累,墨叔你一直都是这样练过来的吗?”陈大耿算是有点被累怕了,不曾想这练剑会这般累人,连自己这庄稼汉都顶不住,墨叔得多厉害才能顶住,这般想着陈大耿转过头看向林墨昀,只见林墨昀一个起式挥剑而起身姿矫捷,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没有,我已经会了就不用练这基础招式,直接练便可。”林墨昀在武剑的空余还回答着少年的问题,显得游刃有余。

然而少年早没有了心神听他回话,只一个劲的盯着青年看,一袭白衣,手持剑身腾转挪移,剑光闪闪,许是错觉,许是这春光,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明明看起来犹如蛟龙戏水,却又似天仙狂舞,揉碎一片白云。

直教陈大耿看的傻眉楞眼,满眼只剩下青年如青松玉竹般的身段,还有那万夫莫敌之威风。就连林墨昀停下也没注意到。

“怎么了,可是累坏了?”林墨昀收式走到少年面前,却见少年在发呆,以为对方累坏了,在少年面前挥了挥手也不见回神,只能推了推少年的肩膀,让人回神。

陈大耿被推的一支楞,抬头看向林墨昀,见对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便知自己被惊艳的一时入了神,顿时脸红耳赤的解释“啊…哪个…就…墨叔真厉害,我也要多练习,像墨叔一样厉害!”

林墨昀见少年脸红的厉害,以为真的累坏,心里难免自责,以为是自己今天操练过头了,“怎么脸这么红,可是今天练的太过,累坏了?”

“没有!只是太热了,你,你看这太阳都升起来了,能不热嘛。”陈大耿嘴上抱怨着,心里慌的要死,生怕被知道自己看人看入了迷,跟个姑娘家似的,多不好意思,也还好刚刚练剑的汗还没干,看不出来。

“是吗?那就赶紧回去吧。”林墨昀也没多疑,只想着刚练完剑少年还没缓过来,只伸手把少年拉起来,“说不定你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我们现在回去估计刚刚好。”陈大耿拍拍屁股赶紧跟着林墨昀背后回家。

待在家中吃完饭,林墨昀便又出门去跟陈里去处理昨天没处理完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跟陈家交代不回来吃午饭就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陈大耿却多少生出了点不舍,毕竟今天早上才让对方教自己练剑,刚刚开始的兴趣,那怕正在进行中也总会有不舍的。

陈大耿去屋檐下拿起背篓和砍柴刀, “阿娘,今天不用跟我爹去田里,我就去山上看看,顺便把牛放放,中午估计也不回来。”陈大耿边说边在灶上拿今早没吃完的烙饼,放进布袋里丢背篓里就往外走。

“那下午记得早点回来,顺便看看山里还有没有竹笋,带点回来给林小郎君炒个菜。”陈母把手中的碗放下,在围裙上擦干水,走过来帮陈大耿把背篓背好。

“好,我等下去转转,我走了。”陈大耿应下母亲的交代,去屋后牛棚把牛牵出来往山上走,等到山脚就把牛栓在原地吃草,自己再往山上去,陈大耿记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山上金银花初出的时候,现在去采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再晚了就差了。

行过几处往年常去的几个地方,不是未出就是出了太生,根本够不到要求,自己家用的还好,但陈大耿这次是想给林墨昀采的,所以想采好点的,这几个地方没有就只能往深处走,直走到以前不曾走到过的深处才在半壁上看到出花刚刚好的金银花,把砍柴刀在腰上系好就往上爬,爬到藤蔓前刚抓起花藤“嗯嘶…!”陈大耿感觉有什么深深的扎进拇指里,立马放手一看,这金银花是缠在一丛柞针上,外面被金银花藤蔓缠满,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植物,现在拇指被扎了一个洞,流了满手的血,无法,陈大耿只能把自己的腰带割下来一节包扎,在接着小心收采金银花,连藤蔓也一起收起来,然而就算再小心手上还是免不了被柞针的刺划的满手伤痕。

陈大耿足足用了近一个多时辰才把那难缠的金银花连花带藤一起收下来,整个人累的够呛。

从半壁上爬下来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起来找母亲交代竹笋,要是平时陈大耿也不至于采个药就累成这样,主要还是今天早上的一番训练,才累的这般双手发抖。

这个季节竹笋一般都出完了,陈大耿也是找了几丛竹林才在山腰处找到几个,等把竹笋挖好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直接就近找地方坐下就直接啃饼子,直吃了三四个才缓过来,等吃饱休息一下就接着往家里赶,现在这个时辰回去刚好,再晚了就看不见路了,回到到山脚刚要把栓着的牛解开,余光一撇发现附近有艾草,陈大耿那是柴刀割了一捆扛在肩上才牵起牛慢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回到家的时候林墨昀已经回来了,正和陈父聊事情,看到陈大耿回来,左右手没空背上还背的一筐东西,忙过来搭把手。

“墨叔今天这么早回来呀,正好,给你看看我今天给你采的药。”陈大耿说着把背筐往林墨昀的面前一摆,笑得一脸明亮,仿佛这些是别人采给他的一样,而不是他自己不辞辛苦采的。

“…谢谢,辛苦阿耿了。”林墨昀被少年这笑容恍的愣了一下,往框里一看,是这个季节刚出的金银花,还有几个竹笋,再看少年满头满脸的汗,一时心里又酸又软的,未想到自己不过是用来常住这里的借口却被这个人如此用心的对待,不禁心生感动,抬手就抓起外袍袖口给少年擦汗,却被少年往后一仰躲开了。

“唉别!墨叔你这衣服看起来金贵的很,哪里能给我擦汗用。”陈大耿躲开后看向对方衣服,绫罗绸缎的,一看就是贵重的很,还好躲得快不然就给弄脏了。

“不过是一件衣服,哪里值得金贵二字,你过来,我拿帕子给你擦,不用衣服。”林墨昀接过少年的背篓,再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给少年擦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墨叔别动手了,免得脏了手。”说着少年抬手就要从林墨昀手中接过帕子,却不想猛地被对方抓住手腕,“嗯…”陈大耿手上被柞针的刺划出的伤痕本就因为出汗而传来丝丝痛意,现在被一用力的抓住让本来可以忍住的痛放大数倍忍不住的同哼出声。

“这是怎么弄得?!”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看看,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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