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讨论告一段落。

他们目前的所在位置是一家餐厅，伊路米决定的碰头地点。西索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相反口味还很包容，硬要说的话“喜欢的食物”只取决于他当天的心情——就像刚才他纠缠住路过的服务员，硬是点了一份菜单上不存在的儿童套餐蛋包饭，以及一杯不加糖但必须打出奶泡的热牛奶，然后捧着滚烫的热牛奶用Bungee Gum捏出一根吸管。

“……”伊路米没有阻止。

小孩子都知道热饮不能用吸管喝。但如果真的不知道，烫过一次以后就知道了。

结果西索没有喝，而是开始往牛奶里咕噜咕噜地吹泡泡，像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样讨人嫌。就在泡泡的数量密集到有点恶心的程度时，西索突然抬起头问：“伊路米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伊路米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一大坨打着旋的泡泡，“脑子有问题的人。”

“讨厌啦，人家明明很有魅力好不好！很多人都爱我爱得要死。☆”

西索对此颇为自信：他在天空竞技场有大批狂热的粉丝，那些爱慕中夹杂着对力量的追捧；他亦被数不清的人视为威胁、变数、杀人狂、心理变态者、不定时炸弹，但无数厌恶而警惕的目光后，一双双眼睛仍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和脸蛋所吸引——对危险出于本能地进行规避，不代表能够掩盖得住内心的欲望。

所谓的“爱”其实是一种很笼统的说法，有时它指代感情，有时又仅指欲望，还有时甚至两者都不是。若是将爱慕者的范围严格缩小到“一见钟情”，那么答案是好色之人、好战之人，以及……

被困在某种压抑至极的环境中难以脱身之人。

西索向伊路米讲述了一个故事：卡金国以北曾有一个神权制的国家，那里有一名少女因为念能力是“发光”而非常可笑地被教会选为了圣女；柔和圣洁的外形不出意外受到举国推崇，但坐上神座的代价却是失去自由，教会的侍从一天24小时全年无休地轮班在她身边服侍，只为确认圣女时时刻刻都全身心地信仰着他们的神。

“但是真的很无聊欸！他们的教义居然推崇极端禁欲，就连神明本人都没有配偶、没有性别、没有生〇器——所以人家溜进神殿呆了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在神像背后打〇机。☆”西索笑容灿烂地两手握圈上下挥舞，做出的手势下流至极。

“……别告诉我圣女因为这个爱上了你。”

“没有啦。前几晚都没人发现，但最后一天是例行清扫的日子。”西索摊手作无奈状，“明明有提醒她们不要叫，可所有人都一副没见过男人稞体的样子……呀，仔细想想可能真的没见过？总之现场惊恐到完全失控，我只好把大家都杀了。☆”

除了那位圣女，西索补充道。

伊路米仿佛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裤子都来不及穿的西索门户大开，一边在吓傻了的圣女面前↗，一边用伸缩自如的爱拧断了所有人的脖子。

“然后圣女就扑到人家怀里求我带她走～☆”

那不还是脑子有问题？

伊路米要抛开现象看本质啦，西索终于喝了一口泡泡牛奶，她那时候快被教会逼疯了，每天每天过着重复生活，吃饭睡觉洗澡都有女圣徒盯着，可能只有拉屎的时候能喘息——搞不好拉屎都有人回收holyshit哈哈哈哈哈！

总之就是行尸走肉，灵魂快要枯萎，所以一看到自由放荡的西索，哪怕对方刚杀完人还光着屁股也还是无可救药地被蛊惑——杀人魔也好，〇变态也好，哪怕当晚就会被带往无人知晓的角落奸杀，也无法阻止她那一刻的一见钟情。

“所以你带她走了吗？”伊路米好奇之后的发展。

“忘记了。”到底是顺手杀了还是兴之所至同意了带她走？就像热牛奶中迅速破裂的脆弱泡泡，圣女的结局并没有在西索的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象，“人家不太擅长记住过去的事啦。”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很有魅力连禁欲的神官圣女都会爱上你？”

“不要装傻，伊路米。”西索单手撑着下巴，上身与桌面上前倾，“你在简讯里跟我分享的行程安排表，究竟是抱怨还是炫耀呢？不要以为字太多人家就不会仔细看噢，真是密集到惨无人道。”

“……”

“不过你应该也有所察觉，那种东西只有友克鑫市关在摩天大楼里的人写得出来，或者该说饲养在办公室隔间里的可怜小虫子？我听说过那种人的生活啦，真想劝他们去流星街过点好日子。”

伊路米听懂了他想说什么。

“行尸走肉，灵魂快要枯萎，无可救药地被蛊惑”——西索暗示的另有其人。

念能力的特点与每个人的资质、性格以及成长环境有关，且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出灵魂与欲望；西索一度认为能够操纵他人攻击强度的能力属于操作系，更别提他在上床之前收到的那份〇爱协议，再到后来从伊路米那听说的996卷生卷死，怎么想都不像是强化系做得出来的事。

但没想到真的是。

西索在枯枯戮山一日游中确认了不少感兴趣的事：有关揍敌客家和枯枯戮山的种种环境情报啦，隐藏在暗处的管家团队以及伊路米未曾出面的家人啦；身在曹营心在汉、非常舍不得他死的小狗啦……

以及她踢他〇〇的那一下攻击，绝对是强化系。

所以，什么样的人生经历与成长环境，才能把一个强化系拗转得像个操作系？

必定是某种压抑至极，且难以脱身的环境。

“就因为她舍不得你死，你就认为她爱你？”伊路米觉得西索未免太过自恋，“你对着各种各样的人朝三暮四的时候我可不觉得她如何在意。”

“确实呢，一般来说频繁提及他人名字会被讨厌啦，毕竟越是年轻气盛就越容易独占欲旺盛。人家还挺意外的，她完全不介意我聊起你，或者库洛洛，或者甚至同为女性的小玛奇的话题，哪怕是有点瑟瑟的那种。☆”

“也许你最初的假设就该反过来——她其实根本不在意你。”

“怎么可能。她超～爱我。”西索想起伪造的Bungee Gum的糖纸，想起项圈，又想起那只虚张声势乱踩的脚，“滋滋滋”地吸了一口泡泡牛奶，“搞不好现在正在想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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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刷糜路基的好感。

3000亿还是让我有点心慌，我打算发动一切力量来为我分担部分债务。

比如说同样想获得GI，不惜为此出门还准备了200多亿预算的糜路基。毕竟一份游戏本体最多可以同时接入八个人，我相信他一定对其中之一的名额感兴趣。

但是不太顺利。

不知道为什么，糜路基似乎对我有股敌意。可能是因为我抢了他在伊路米身边的位置。我当然不是说他是狗——虽然我感觉他在Inner mission的时候给伊路米做内应挺有走狗风范，但那应该只是迫于大哥平日里的淫威——我指的是家庭关系那一块。

和奇犽玩桌游也好，给伊路米提供后勤支援也好，在揍敌客家引入信息化也好，明明、明明都是他先来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提了一个大刀阔斧改版ZOA的方案——之前说过，虽然称呼它为揍敌客家的OA，但实际上它只是一款以归纳整合为主的软件，有点像是ERP的雏形但简陋许多；考虑到我未来或许要承担的巨额债务，我对ZOA的筛选功能和运行速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提议糜路基放弃VB改为投向Python的怀抱。

他听完之后愤怒地辱骂我是个异端。

……

没办法，我只能走基础路线，以死宅的方式融入死宅。

幸好我本来就很喜欢打游戏，套用基裘形容伊路米的话就是“还没学会走路就学会了↑↓←→和BABA”，人生第一款游戏是任〇堂的《宝〇梦皮〇丘》，时隔多年不过是回味一下童年罢了。

在揍敌客大宅足不出户地颓废了两个礼拜，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叼着抹毒药的吐司跑去游戏房“启动！任〇堂！”，补完当季热番又对网路上的宅系偶像逐渐了解后，糜路基对我的印象终于有所改观。

我适时地提出了关于贪婪之岛的合作。

没想到糜路基格外精明：一份游戏可以八个人同时玩，但他只有一个人，所以即使他经历了半个月的996后存款充裕，也只愿意承担八分之一的代价，也就是375亿。

“……”总比没有要好，3000亿减去375亿减去我六月份挣的209亿，再减去我离开天空竞技场时卡里剩余的将近1个亿，最终我的负债只有2415亿！

区区2415亿，让老板陪我996一年就能还清。

太好了！贪婪之岛，我拿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鲨鱼子神仙老师的推荐，还有老师的鱼雷（直接动摇了世界线，大哥要下海了）。非常荣幸，还在惶恐，总之继续努力码字！

感谢宝帮我卖安利！超级感动，这么下流的东西都能被卖安利真是我三生有幸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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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称呼它为揍敌客家的OA……因此提议糜路基放弃VB改为投向Python的怀抱。”

这段是不需要理解意思的吊书袋，本来写完删掉了，放回来是为了增强主角的社畜气质。不管她的身体变成什么形状，被Bungee Gum按摩过的地方变成什么形状，她的脑子永远是社畜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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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A：前文将帮助揍敌客家整合委托的软件（糜路基开发）称呼为Zoldyck\'s OA；

OA:Office Automation，办公自动化，社畜都懂的痛；

ERP: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企业资源计划，部分社畜应该接触过；

VB：Visual Basic，适合企业软件开发；

Python：应该都听说过，总之跑起来真的挺快，有句话叫“人生苦短我选python”。虽然好用但语法结构不太一样，据说有过一段“被视为异端受部分群体排斥”的发展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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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为不专业说辞，只是东问西问整合出一段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的话而已。如果有专业人士指出错误我会回来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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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〇堂的《宝〇梦皮〇丘》:任〇堂Gameboy掌机游戏，1998年发售。

就设定成猎人世界也有任〇堂好了，不然我们死宅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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