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后，木冬冬直接回了家，没有在外多逗留。
易语兰给她准备了宵夜，木冬冬吃完后，才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言巧回来了。
洗漱后，木冬冬回了房间。
玩了两局游戏，就快十点了。
木冬冬忽然想起许民借口拉班群想加言巧的事。
她打开企鹅，列表里多了一个新的联系人，是言巧。她的头像还是系统默认的头像，是一个小企鹅。
看着很呆板，木冬冬笑出了声。
不知道的以为是大叔或者某个小号，谁知道背后会是一个冰美人呢。
木冬冬笑了好一会，才给言巧发消息。
冬冬：睡了吗，我拉你进班群？
言巧：好。
木冬冬邀请了她，又敲了一下班长，让她同意让言巧进群。
原本四十九的群人数，现在多了一个人。
班群一般用来通知，假期的时候方便联系，一般不会在里面闲聊，言巧入群后，突然就多出了一些冒泡的。
木冬冬想到什么，给言巧发了新的消息。
冬冬：许民再加你的话，不要同意，别看他长得还行，却也花心。
在木冬冬给言巧发消息前，言巧就已经收到了不少的好友申请，其中就包括许民。
言巧垂眸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敲敲打打了许多字，又反复删掉，发了一个“嗯”。
新朋友里有许多的好友申请，自然也有许民的名字。言巧按了拒绝的按钮，其他的全点了忽略，小红点也全没了。
她的心情却没有平复下来。
言巧点开自己的好友，里面只有木冬冬一个人。
非主流的黑白头像，和木冬冬一点都不搭。
—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课间的时候，就提前去了操场。
高二半个月放一次假，木冬冬在学校快憋死，只有每次放假前的体育课是让她上的最舒心的。
宋佳佳放假要补习，这次假期又不能和她们一起玩了，木冬冬和李茹坐在操场边，讨论着放假去哪里玩。
上课铃响了，她们才慢悠悠地去站队。
言巧也未在队伍中，而是一个人站在一边，神色冷漠，气质清冽，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上周的体育课被班主任占了，言巧还没有被安排站位，但站哪这种事情，按身高自己来就行了，许民身为体委，竟然错过了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木冬冬看了眼许民，他在整队，像是故意忽视了言巧。
体育老师还没来，李茹入了队伍，见木冬冬还没过来，就喊了下她。
木冬冬朝她笑了笑，没过去，而是站定在了言巧面前。
她和言巧差不多高，视线刚好齐平。
言巧眸色冰冷，眼睑下的泪痣又格外清妩，让人忍不住想要捻下去，木冬冬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言巧黑眸直视着她，背部绷直，紧抿的唇微张；“你...有什么事吗？”
木冬冬眼底透着笑意，用手比划了比划：“我俩差不多高呢，你站我旁边吧。”
言巧微愣，轻轻地点了头。
李茹的班上的其他同学都注意着她们那边，看着就像木冬冬示好，而言巧并不怎么领情，冷淡极了。
木冬冬一六五的身高在班上不算高也不算矮，站位在女生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她让旁边的同学让出一个位置，让言巧站在了身边。
过了三分钟，体育老师姗姗来迟，许民又装模作样地整了一下队。
体育老师的心情很好：“这次就放过你们，不用跑三圈，让体委去器材室拿羽毛球拍，两两分组练习。”
“欧耶！”
许民挑了两个男同学去器材室拿球拍了，体育老师说是练习，不过是拿球拍过来，让他们玩，打发时间罢了。
组队基本是默认的，班上很早就形成了小团体，和自己熟识的人组队是很正常的事情，木冬冬也是默认和李茹一起玩羽毛球了。
“好慢。”李茹说。
器材室离操场不是特别远，是有些慢了，木冬冬点了头，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言巧。
同学都散漫地聊着天，只有言巧独自一人站着，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向她搭话。
木冬冬觉得奇怪，言巧转来快半个月，班上的人一个劲的想跟她套近乎，就连别的班也有特意过来亲近她的，怎么没有人愿意和她组队。
许民和另外两个男生抱着一堆球拍回来了，羽毛球相对有些破旧，学校根本不可能买新的。
李茹去挑了副球拍和一个好点的羽毛球，递给木冬冬一个球拍：“姐，我们去那边打吧。”
这边的人有些多，不方便活动，木冬冬点了头，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打了几个来回，木冬冬发现还是没有人和言巧组队，倒是有不少偷看她的，有男有女。
“姐，你是在看言巧吗？”
“嗯。”
“姐，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在意她了，站队的时候也是，你完全没必要帮她的。”
木冬冬挥着拍子：“你对她有偏见？”
李茹把球打了回去：“也不是，在网吧的时候，她不是对你爱答不理的吗，在学校也是。”
木冬冬笑了：“我不在意，她也不是完全不搭理我。”
李茹瘪瘪嘴，又说：“她对班上人也这样，听说她拒绝加许民的联系方式，班上的人，她也一个没加，问起来，也不说，有的加了几次，都没同意，还有人传，是你威胁了她，她才加你的。”
木冬冬记得，她只提醒了言巧，要她不要同意许民的好友申请。
李茹又说：“现在都在学校传开了呢，新晋校花是朵高岭之花，谁都得不到她的亲近，冷死了。”
木冬冬看她如此抱怨，笑着说：“你是不是也加她了，结果没同意。”
李茹被戳中了，红了脸，不承认：“我加她干嘛啊，我又不是男生，看不上她，也不舔她。”
木冬冬捡起掉在地上的羽毛球，重新发了一个球，说：“难怪班上人都不靠近她了。”
“可不是嘛，谁愿意一直贴冷屁股，暗恋她的倒还是不少。”
木冬冬余光搜寻言巧的身影，发现她已经不在之前的地方了，她收回视线，把球打了回去，一来几个回合，球掉到了地上。
李茹去捡羽毛球。
木冬冬往回看了眼，还是没有看见言巧，直到回过头时，看见了站在跑道边的她，离她不远，就两三米的距离，她却一直没看到。
木冬冬对上言巧的目光，视线很快错开了，言巧没再看她，而是别过了头，看向别处。
“姐，你在看什么？”李茹问。
木冬冬摇头：“没什么。”
李茹早就看见了言巧，她这样的人，站在哪里，都是十分显眼的，素颜没有一点瑕疵，身材又好，气质出尘，妥妥的女神。
“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她还没找到一起打球的。”李茹说。
木冬冬发了个球，说：“也不是硬要组队打球。”
“和她一起打球，会被她的气场冻死吧。”
木冬冬用力挥了一下球拍，把球打了过去，这个扣杀，李茹没有接到。
“班上最近的八卦是不是都和言巧有关？”她问。
李茹：“嗯，大家对她都很好奇，她又冰冷冷的，说她嫌话的也不少，受男生欢迎，嫉妒她的女生也多了起来。”
木冬冬打趣地说：“你知道吗，你跟我说她的时候，也像那种酸酸的女孩子，背后说别人坏话。”
李茹羞红了脸：“我才没有，她再漂亮，也没你好看。”
木冬冬忽视了她的马屁，看了眼不远处的言巧，她侧脸的线条柔和，眼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又重新发了个球：“其实我见过她笑的样子。”
李茹惊讶：“什么时候，她还会笑吗？”
记忆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在木冬冬的脑海里定格了许多年，她笑着说：“当然，她笑着的时候可比现在好看多了，没有人不会喜欢。”
李茹看了眼言巧，对上她阴冷的眸子，不寒而栗，她实在想象不到这人笑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莫名觉得会很可怕。
“姐，你什么时候看见的，上课的时候？”
“小时候。”
李茹更吃惊了，竟然是小时候，难怪在网吧的时候，木冬冬给言巧买了水，在学校也有意无意地照顾她，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
她忽然有点瑟瑟发抖：“姐，我说了她坏话，你不会怪我吧。”
木冬冬笑眯眯地说：“你承认说她坏话了？”
木冬冬的长相并不凶，相反很柔和，笑着时，丹凤眼会弯一点，眼里有破碎的星子，笑颜烂漫。
李茹现在却害怕极了，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
木冬冬没有要吓唬她的意思，被她的反应逗乐了：“言巧是我的朋友，下次可不许这样说她了。”
李茹小鸡啄米地点头。
还好她没真的说什么坏话。
没有人一起组队，体育课也会变成煎熬，看着木冬冬打球，心情似乎好了些。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言巧只要刻意去听，也能听得很清楚。
朋友。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两个字。
木冬冬似有察觉，看了一眼。
言巧下意识得就背了过去，乌发遮挡了她羞红的耳尖，脸蛋烫得厉害，眸色水润，不复清冷。
原来在木冬冬的心里。
她算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