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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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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抓住瓶身的手往上看,对上梁树的眼睛,后者朝他笑笑,笑得贺山耳根子发麻。

放了酒,梁树绕到客厅开了电视,调了一个中秋晚会的频道,音量调小了些。

电视里还在预热的广告阶段,一连串的名字从音响里蹦出来,没两个是贺山熟悉的。贺山把两瓶都开了,自己先拿着一瓶灌了一口。

“要来点花生么?”梁树抓了把花生放桌上,自己坐了下来。

贺山拿了两颗剥开扔嘴里,含含混混地说了句“谢谢”。

梁树本来想着开了电视,屋里有点声音没那么冷清。没想着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没人开口说话,只剩了碗筷的声音,显得更冷清了。

好几次想找点话题,碍于贺山一脸疲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电视里音乐声响起,主持人站成一排祝贺着中秋快乐。各种祝福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镜头给了几个乐呵呵的观众。

梁树顺水推舟地举起瓶子,贺山会心地举起瓶子碰了一下。

一瓶酒下肚,梁树身子有点发热,觉着世界都变软和了些,靠座椅靠背上盯着贺山发愣。

这么个节日,按理来说应该合家团圆,整整齐齐靠沙发上吃月饼看晚会。丰姝绾梁天尧还没离婚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中秋节是三个人一起过的。

晚会特无聊,梁树不爱看。但他喜欢和丰姝绾一起做难吃但好看的月饼。丰姝绾的手细嫩光滑,除了右手大拇指指腹和中指关节那有茧。

梁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盯着贺山的手看。那双手正拿着筷子停在碗旁边,用了点力,能清晰地看见骨节和手背上血管的颜色。

梁树咽了一口唾沫,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两个人有时候搭上一两句话,贺山又去冰箱里拿了几瓶,两人当白开水似的喝。

菜吃完了,梁树把空盘子空碗扔洗碗机里,两个人从餐厅喝到客厅,瓶子堆了一地,大部分是贺山喝的。梁树不怎么能喝,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大,喝了两瓶之后,开了一瓶拿手里没怎么动过。

喝到最后,梁树觉着这啤酒都没什么味了。抿一口看一眼贺山,后者靠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电视里的节目。

电视里正放着舞蹈,刚好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舞者扮成嫦娥和玉兔,在缥缥缈的舞台上轻盈地转了好几圈。

转到第三圈的时候,贺山放了瓶子,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

梁树搭话:“怎么了,心里有事?”

贺山没搭理他。他这个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心里没事。单说地上堆的那么些啤酒瓶,一个晚上就把梁树的存货差不多喝完了,一眼扫过去得有七八九十瓶。

梁树也不是非要等个回答,就是看着贺山这状态,自己心里也跟着憋闷。先来这么一句,给这么个台阶,他要顺着下了,说不准说出来心里还好受点。

要是非要自己闷心里,梁树也没法把人嘴巴撬开逼着他说点什么。

贺山眯着眼睛没动,久到梁树以为他睡着了,凑近看了两眼,贺山好像是闭了眼睛。

估摸着得是睡着了。梁树看着满地的空瓶子,有点头疼,想着明天把这些瓶子带下去还得费点事。

梁树不想把贺山给吵醒,关了电视,跳舞似的绕过瓶子,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走到墙边关了灯,留了一条地上的灯带,免得待会两人走着磕着碰着。边走还边回头看贺山有没有醒。

轻手轻脚从房间里拿了一床干净的凉被,准备搭贺山身上。梁树拎着被子站旁边,没忍住停下来看了两眼沙发上的人。

贺山安安静静地靠着沙发,胸腔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整个人平和得像是平静湖面上的一艘船,一点风浪都没有。

这副样子和梁树想象中的大差不差。温和宽厚又包容,醒着是这样,睡着也是这样。

这几个词往梁树棉花似的心里揍了一拳,接着他的心又膨胀回原来的大小,好像还要更大点。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凉被还环在自己胳膊里,赶紧抖落开,屏了呼吸,轻轻搭贺山身上。

搭完了直起腰,回过味来贺山不能在沙发上待一晚上,待会还是得把人摇醒。沙发睡着不舒服,要不然明早起来腰酸背痛,耽误事。

就这么站了一会,犹豫着什么时候把贺山给叫醒。贺山动了下胳膊,被子滑下来,人自己醒了。

“你醒了,那正好,去床上睡吧,沙发上睡着不舒服。”

梁树刚说完,贺山就朝他伸出手。

梁树笑了下,还得拉他起来。喝这么多,估计脑袋也不清醒,拉一把就拉一把。手自然地搭上去,一用力把人给拉了起来。

梁树明白了贺山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没想到他是真的脑袋晕。站起来两三秒,腿还没迈出去,晃悠了两下直接倒了。

好在至少还保留了一丝丝理智,没直直地朝着地板倒,而是朝着沙发倒。倒的角度也偏了点,要就这么倒下去,少不了磕到沙发一个角。

贺山倒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想抓点什么东西保持平衡,手里就抓着梁树的手了。梁树被带着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看见贺山又倒了,手一拽,想给人拉回来。

人没拉回来,但好在正正好好地摔沙发上。

梁树自己也没站稳,摔了个大的,摔贺山腿中间跪着,下巴往贺山腿上狠狠磕了一下,下巴不疼,但贺山的腿肯定疼得要命。

“我靠,没站稳。”梁树还能清醒地骂两句,一只手搭在贺山腿边沙发上,支着沙发想要站起来,但肩膀上一股劲儿不让他起身。

仰头看贺山,后者垂下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一只手还没松开,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梁树没动,贺山停了下,把搭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移到他下巴那轻轻碰了一下,还是那副表情:“梁树。”

梁树这时候只想站起来,膝盖杵地板上怪凉的。但贺山叫梁树名字这一声,听得他膝盖软了下,暂时没想着站起来的事,就听着贺山还有什么话说。

“疼么,下巴。”贺山又碰了一下梁树的下巴。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刮得梁树的下巴有点痒。

“不疼,你腿垫着呢。你腿应该更疼吧。”梁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这次一把就站了起来,梁树顺利地抽出了手,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小药箱,翻翻找找找到跌打膏,放贺山面前。

“你要不要涂个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

梁树手还没收回去,被贺山连手带药盒子一把抓了过去,胡乱一齐按自己腿上:“你帮我涂。”

“松手,你这抓着我,我怎么涂。药盒子在你腿上滚两圈就好了?”梁树有点嫌弃地甩开贺山的手。

贺山穿的是刚到膝盖的短裤,被梁树一把卷上去,大腿凉飕飕的。梁树蹲下来看了两眼,没看着被磕得发红的地方,想了两下,挖了一小块抹人腿上,用指腹涂匀了。

“就这样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梁树合上盖子,刚把药盒子塞回药箱里,整个人被贺山一把提起来。

梁树呆了一下,觉着不愧是平时干活的人,自己这么一百多斤的体重在他面前跟小鸡崽似的。自己要再在床上躺几个月,估计拎片羽毛都能大喘气。

这么一秒钟,梁树就被贺山箍怀里了。两条胳膊跟钢筋似的把人圈住,头埋梁树脖颈间,鼻尖是凉的,呼出来的气儿是温的。

梁树使劲扒拉贺山肩膀,手没来得及洗,还得注意着不把药膏抹人衣服上。贺山跟石像似的动也不动,头发在梁树颈窝里蹭。

梁树越动不了就越暴躁,使劲用胳膊肘把人给别开。

贺山动了动,手上松泛了点,但还环在梁树腰上,仰头看他,皱着眉,半晌没说话。

梁树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发懵,一股热气往脸上冲,手肘还支在贺山肩膀上。

热气在身体里乱窜,梁树突然大脑里的弦绷断了,飞快地向下瞄了一眼,跟坐了烧红的铁块似的从贺山身上弹起来。

起来那阵脑子发昏,好像听见贺山嘴里还在喊着李既欢的名字。

梁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有点烦躁。得,这人是真喝醉了,随便逮着个人就当成发情对象,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跟李既欢不可能结婚,看这样子,像是巴不得马上跟人领证去。

梁树看着贺山迷迷瞪瞪靠沙发上的样子就来气,但也不忍心真把人晾沙发一晚上。

贺山喝迷糊了,自己还清醒着。

清醒着的梁树侧身别扭地提溜着贺山进了房间,动作有些粗糙地把人往床上一扔。贺山自己动了两下就把鞋脱了,翻身条件反射地拉上了被子盖好。

梁树看他这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喝成这个样子了还没忘盖被子,你要是半夜吐床上了等着我揍你吧。”

说完这话没着急走,检查了一下被子盖好没,又站黑暗里看了贺山一会,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这一通下来,梁树捱到大半夜才睡着。

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对着贺山就他妈的有反应了,胡乱抓了两把了事,躺床上脑子还嗡嗡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的那一位宝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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