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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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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塔洛斯的手带起厄洛斯比绸带更加顺滑的金发缠绕在指尖:“如果你想找到我,根本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我永远都站在原地等待着你不是吗?”

他要让这贯会使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权柄的神永远的臣服在自己身下。

厄洛斯似乎没想到会从塔尔塔洛斯的嘴中听见如此蹊跷的答案,但他还是遏制不住般的怔了一瞬。

塔尔塔洛斯唇边的笑容缓缓向两侧扩大,夺目的金发从他指尖划过,但他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厄洛斯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略带审视的目光作势要把塔尔塔洛斯看穿个彻底,直到厄洛斯收回了目光恍然,他踏着空气向前一步,与地面足够的距离让他无需仰视他最亲密的“兄弟”。

“你还在在意我向福柏与忒弥斯诋毁你的事情,对吗?”

厄洛斯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恶行径,但他已经不再惧怕了,他从塔尔塔洛斯的身上感受不到那股来自深渊的无形威压,察觉没有任何危险的小兽非常大胆的迈出了自己的安全窝穴。

塔尔塔洛斯把厄洛斯的一举一动都要看穿,他收回了手,转身:“我没这样说。”

厄洛斯追上来,金黄色的睫毛低垂时把所有神色都敛在了暗处:“我的一切说辞只为了那还没有分晓的答案,我的无心之举如果伤害了你,你完全可以把怒火全部落到我的头上。”

厄洛斯抬起眼,一切美的事物都在他的眼中失去色彩:“如果我能够拥有福柏预言的权柄,或许那样伤了你的话就不会从我的嘴中吐露出来了,这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最漫长与最崎岖的道路都没有我此刻更加煎熬。”

多么发自肺腑的低头啊,塔尔塔洛斯感受着胸腔下那颗跳动着的肮脏心脏,欲望之中诞生的神轻易的掌握任何神祇的所有情绪,他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只因为再次放软了话语,摆出可怜的姿态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揭过去。

他放肆挥霍着自己不会枯竭的权柄力量,对待自己与福柏的方式又有什么不同?

没有一丁点的不同。

塔尔塔洛斯缓缓说:“既然你这样煎熬,我哪有继续纠缠下去的道理?但我真的要被你布满荆棘的话语伤透了,任凭我们互相拖拽着穿过时光的岁月的情分也于事无补。”

厄洛斯微微睁大双眼,他似乎困惑为什么塔尔塔洛斯会这样说,如果根据以往的那些答案,他本应该摆着一张冷冽的脸庞却非常慷慨的放过自己。

但塔尔塔洛斯现在一副明显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姿态是他从没设想过的答案。

塔尔塔洛斯把厄洛斯的困惑收进眼中,谁来看看,这以□□为武器的神也会露出这样罕见的表情,塔尔塔洛斯几乎要笑出来,渡过冗长岁月的他有着无可比拟的耐心与时间,他倒要看看这狡猾的神会怎样应对。

厄洛斯眸中是几近鲜明的不解,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就已经在塔尔塔洛斯的眼前匆匆消失。

看着眼前的空荡,塔尔塔洛斯沉下了目光,那卑劣的喜欢肆意玩弄情感的神终于放弃了自己这个拒绝走进他陷阱中的猎物了吗?

塔尔塔洛斯站在原地,眸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现在才想远离自己,那么恐怕就如同把乌拉诺斯拉下暴君的王座一样困难

他就这样停留在厄洛斯消失的地方记录着厄洛斯离开的时间,如果到了塔尔塔洛斯留给厄洛斯的时间后还不见那偏爱恶作剧的神祇回到自己的身前,他不介意亲自去大地把他抓回来。

深渊中没有清晰的时间流动,塔尔塔洛斯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但他清楚的知道留给厄洛斯的时间已经足够。

离去的神依旧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

如同雕像般的塔尔塔洛斯终于动了,骨骼在他的动作下暗发出嘎吱的声响,他迈开了修长有力的腿,在这一刻,原始中诞生的神,享有无比恐怖力量与权柄的深渊唯一的耐心终于消失个彻底。

空间承受不住深渊神祇的恐怖威压开始逐渐扭曲,但塔尔塔洛斯没有停下来,他闭着眼,窥视一切的眼睛搜刮过每一寸大地,高峰上的神殿中乌拉诺斯怒掷酒杯,平原中由盖亚创造的造物繁衍生息,天空、大地、山峰、海洋....

那双眼睛搜刮着除了深渊外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没有发现厄洛斯的踪迹。

塔尔塔洛斯蓦地睁开双眼,瞳孔那道暗红愈发比强烈,身上的恐怖威压也缓缓增加着。

所有看得见的地方都寻找不到厄洛斯的气息。

塔尔塔洛斯的唇紧紧绷成了一道直线,那薄唇缓缓张开,低沉的喑哑声音响彻深渊。

“厄洛斯。”

来自原始神祇的威压陡然攀升,刚平息下来的深渊再一次遭受到了惨烈而痛苦的折磨,一场新的危险正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但下一刻,塔尔塔洛斯的面前,厄洛斯离开后的地面终于等来了他久去的主人。

那另众神之王乌拉诺斯忌惮,令万物都恐惧的,来自深渊的压迫消失不见了,

厄洛斯的脸庞在黑暗的深渊中夺目的几近晃眼,塔尔塔洛斯晦暗的眸光微微闪动,他有些危险的问厄洛斯:“你去了哪里?”

塔尔塔洛斯打定主意,如果厄洛斯说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他将提前结束这场追逐与攻防的游戏,将厄洛斯永远留在暗不见底的深渊,锋锐的指甲会被自己一根根拔出,从此他所有蛊动神心,或是乖巧柔顺的一面都只能给自己展现。

他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塔尔塔洛斯自己也并不清晰。

塔尔塔洛斯注视这厄洛斯,他风尘仆仆,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不知道从哪里挂上的泥痕,连那脆弱又随意的衣裙都被划出几道豁口,但这丝毫不妨碍厄洛斯的美貌与那与生俱来的权柄力量,醒目的污垢为他增添了别样的光彩,唤起了塔尔塔洛斯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一丝波动。

黑暗久居地狱,厄洛斯比烈火更加灼热,比白昼更加耀眼,他恣意妄为的走进深渊,眼中除了些许的狼狈哪有什么对恐怖的惧怕?

被在他身后的手终于不在躲藏,一捧野花出现在了厄洛斯的手中,他的视线与塔尔塔洛斯碰撞在一起。

厄洛斯眼中得意,他把这捧和他一样狼狈的鲜花递到塔尔塔洛斯的面前,轻快说:“盖亚说,名为花的植物总能让她在低落与不悦时重新振作,大地最美的色彩全都都被她赋予在了花朵的身上,我把它们摘下来送给你,渴求你能够原谅我的无心之举,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就爱写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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