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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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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诚如所想早膳都摆上了桌。今日是乳和地黄粥配蒸饼、三丁包子、胡麻油饼,小菜则还是醋芹。

今日白衡倒是从屋子里出来,也与大家一同用早膳了。边上的岳览解释道“只是肚子疼,又不是绝症,躲两天也就是了,不能总不见人吧。”

白衡很同意的点了点头,爬上桌开始吃早膳。这几日他吃的极少,都是高融伺候他那边的汤药、饭食,对外说是闹肚子自然不能让人察觉。

所以这顿饭,白衡爆发了惊人的战力,一人干了半盆粥、四个包子,连许浑都不大爱的醋芹,他都吃了小半碟。

用完早膳,众人各散,自去准备行装。许浑叫住了霍无忌道“老霍,圣旨你留着,今日传唤便要去总制府升堂审案。我不在此,多少你要自己承担着。”

许浑这话说得很明朗,虽有谕旨在身,你却非主审官行事太过,只怕总制府那几位可用此为借口,让你暂缓审理。

霍无忌接过谕旨,看向他道“你这一路可要当心,回来我请你吃面。”

许浑这话听得眉头一皱,面,什么面,蟹黄面吗?这一想倒是有些流口水了。

送走了许浑,霍无忌即刻将伺候侯巡按的驿丁,叫到了住所来。驿丁以为是寻常之事,没有多想,可刚一到地方,人被吓都愣了。

住所这边朝外有一处两丈宽的空地,摆了一张书案,“岳览”病好了自然不用兰磬再多事。

都是老搭档,霍无忌问话,“岳览”在旁记录。为壮声势,又命阮中郎派了十几位营卫在边上站着,这气场一下就拉满了。

驿丁眼神畏畏缩缩看着左右的营卫,下跪行礼道“小人见过大老爷。”

“昨日初审没让你过来,郭驿长说是你这边安排人,预备侯巡按洗浴之事的。”霍无忌端坐在太师椅上,威风凌凌。

驿丁仔细回想了一番道“那日是州府衙门的两位老爷陪着巡按大人进的驿馆,他们在后堂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巡按大人让小人过去,吩咐小人预备洗澡水,还交代了一句要用新的澡桶。”

“新的澡桶,你们去哪里买的?”霍无忌问道,

“驿馆内添置东西一般都要上报州府,由老爷们做主。因是巡按大人的要求,按常法不妥,后来……”驿丁啰嗦了一通,

霍无忌没闲功夫听他磨牙,怒道“快说谁去买的?”

驿丁一看特使怒了,忙交代道“郭驿长去买的。”

“那你们将一应东西送去用了多久?”霍无忌问道,

驿丁思虑片刻,道“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是你送过去的吗?”霍无忌又问道,

“是小人同几个人一起搬过去的?”驿丁抬头默默看了一眼上首的大人,心绪慢慢平复了。

“那当时候放在在哪里,侯巡按可曾与你说过什么?”霍无忌继续问道,

“右次间是早就空出来的,我等把澡桶安置好,就请侯巡按沐浴。当时他在左次间,只说了一个‘嗯’,小的们就退出去了。”驿丁道,

霍无忌心想到左次间,当即问道“你是隔着屏风问的吗?”

“是的,咱们是下人可不敢冒犯老爷们。”驿丁道,

霍无忌心中渐渐想明白了整件事,左明旺偷偷从花园潜入,趁着侯英身边四下无人后,现身与他交谈。话不投机便起了杀意,又故布疑阵将侯英的死做成意外。

这边“岳览”驿丁在口供上画好押,就让驿丁下去了。

霍无忌看着远走的驿丁心中也定下了主意,对一旁的营卫道“请阮郎将过来。”

霍无忌沉思了片刻对“岳览”道“一会儿你就留在驿馆……”又摇了摇头觉得安排不妥“你去长史府找曾任,等许浑他们回来。”

霍无忌这番吩咐,“岳览”也听出了接下来的事定然十分危险,立马否决义正言辞道“我不去,本官是侍御史,霍副郎若是要审案,也该两司使在场,别坏了规矩。”

霍无忌佯怒道“你?”

审案时叫过来的营卫中不乏有闻中郎的人,此时霍无忌又不能挑明,去说这件事。

他们还在争执呢,阮化吉上前抱拳道“见过霍副郎,不知大人有何差遣?”

霍无忌拿“岳览”没办法,便答应他同去。后对阮化吉道“点齐本队人马,咱们先去州府把侯巡按的尸体运到总制府,今日审堂。”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到了州府衙门。衙门口戍卫的差役也是鲜少见过这样的阵仗,差役飞快进去通禀。

霍无忌两足甩蹬,翻身下马,立于地面动作十分熟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有差役上前作揖道“特使前来,可与哪位大人有约?”

“曾同知可在啊,本官在驿馆等他久久未来,就只能来找他了。”霍无忌说着就要走进去。

那差役挡在前面,笑着道“曾同知未来应卯,想必是有什么事,眼下陶录事也不在,要不小人请刺史大人过来。”

霍无忌眼神扫过后头的营卫,那营卫乖觉直接拽住了那差役后。霍无忌才道“不用劳烦刺史大人,本官自行处置。”

说完留“岳览”在府衙外,自己带着十几人进了刺史府。

霍无忌记路的本事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只要有人带着走一次,就是夜行他也能摸过来。

到了停尸房,霍无忌直接让人用剑劈开了门上的锁,他快步入内,掀开殓尸布确认是侯巡按,立马命人用担架抬着就要走。

这时柳司法不知是听了谁通报,赶紧跑了过来。还倚着门框喘粗气呢,看到屋内这情形,调了口气道“霍副郎,这是做什么……偷尸吗?”

霍无忌见他直接亮出了谕旨道“圣谕在此,谁敢阻拦。”

柳司法看到他手中的谕旨,条件反射直接跪了下来,哪里还敢多言。

霍无忌越过柳司法,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了府衙门口。不同与之前,眼下此处已被数名衙役围住了出口。

霍无忌见众衙役也不曾退缩,手持谕旨仍是那句话道“圣谕在此,尔等让开。”

衙役看了看谕旨,又齐刷刷看向左边的草丛里。草丛里一人弯着腰,不知道是在寻什么东西,只见他直起身子,抖了抖手里的东西,笑着道“终于找到了。”

霍无忌手捧谕旨,矜持道“下官谕旨在身不便行礼,望刺史大人海涵。”

蔡慬摆了摆手道“无妨。”

霍无忌又道“下官身负圣命,不敢耽误。请大人撤下挡门的衙役。”

蔡慬似没有听到,对着霍无忌道“霍副郎,请看这个,这是老夫去年不慎遗失的扇坠子,今日竟有缘能在这里找到,失而复得也是一喜啊。”

霍无忌看着眼前蔡慬捏在手里的玉坠子,雕的是马上封侯。蔡慬话里有话,又提及失而复得一事,他最近失的只有官位。

蔡慬笑意不减,抽出折扇将玉坠子重新挂了上去。又把扇子打开给霍无忌请看,上头提着两横字“俯览钟山天下闹,守器不成误承祧。”

这两句是摘自前赵明皇攻下兖州府,与大将军董筹登上钟山后所做的诗。

相传登上山的只有赵明皇和董筹两个人,还有传言他们在山中遇到了神仙,仙人教授他们神兵妙法,之后数年赵明皇所向披靡,一举扫平四国在长安建都,取国号为“赵”。

霍无忌瞧着很是费解,一个前朝皇帝做的诗,有什么可看的,若是高祖登基那会,你要是拿出来,定个谋逆之罪那是必然。

蔡慬收起了扇子,出言提点道“钟山之中,朦胧难测。许舍人这一路怕是辛苦了。”

霍无忌瞧着蔡慬那有些得意眼神,心一横威胁道“大人若再把人不撤走,下官就命外头的右威卫攻进来了。”

“你敢。”但是这句话不是蔡慬说的。

众人闻言拱手施礼让出了一条路,此人圆脸留着一圈络腮胡,身着绯色圆领袍,腰系金带。这等穿戴实属越制,看来是圣人格外恩赐,此人来头不简单啊。

蔡慬立刻帮霍无忌解惑,拱手施礼道“贺西司回总制府了。”

蔡慬虽身为兖州刺史,但职权只限兖州八县。兖州府下辖四州由都督府统管,刺史只有监察都督府行事之权,不能僭越。贺西司为兖州总制府下设的按察使,有提点州府刑狱、考核吏治之权。所以蔡慬对贺睁那是相当客气。

贺睁瞧了一眼霍无忌,又对着衙役们道“将此处一众,给本官拿下。”

霍无忌双眼快扫过贺睁和蔡慬两人,高举谕旨道“本官是奉旨的特使,谁敢造次。”

贺睁直接对上霍无忌道“特使?楚律有言特使奉旨出京,行巡视、考察等事,却无处置之权。处置或等圣谕,或交由总制府代为行事,可对?”

霍无忌不知其言此事的用意,只轻轻点头。

“那就行了,如今有人状告特使刑部员外郎霍无忌毒杀朝廷命官,证据确凿,按规制总制府可持节夺令。来人啊,将人拿下。”贺睁即可下令道,

霍无忌心说自己杀了朝廷命官,还是毒杀,谁死了?

府衙外“岳览”瞧着里头形势不对,怒吼道“右威卫听令,我看谁敢动。”

贺睁听此言冲到府门口,看着他道“你是谁,敢调配右威卫?”

“我……本官乃侍御史,岳……”白衡话还没说完,

贺睁高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别人不认识,本官还不知道吗,岳端公有二十几了吧,你看着有弱冠吗?冒充特使,可是欺君之罪,论罪当诛。”

白衡咬着牙,一时被唬住不敢再言语。

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须臾之间到了切近,马上为首的是应该被暂押的闻中郎,眼下他身着战甲,领着左武卫的人马不知意欲何为,但阮郎将知道这货定是来者不善。

白衡看到是他,知道阮化吉不便出面,先道“闻中郎,你胆敢不尊门下省之令,擅自行动,调配人马,你意在……你想干嘛?”腹背受敌,白衡的风度实在是装不下了。

闻中郎是沙场上杀伐之人,白衡这两嗓子能镇得住谁。只听他道“干嘛?你们以伪令将本中郎扣押,行悖逆之事。我等是护卫侯巡按的营卫,你们想运侯巡按的尸首去哪里?”

眼下州府衙门一片混乱,贺睁亮出一物震慑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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