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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尘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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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十年前,云山还是个见了斗皇都激动的说不出话的青涩少年时。

他跟随自己的师父来到塔戈尔沙漠中历练,年少轻狂并不知沙漠深浅,因贪功好进遭遇了敌家暗手身受重伤之际还被围攻包抄。

幸被一蛇人所救。

那蛇人,正是未觉醒两魂五魄时候的宋彧。

跪坐在地抱着脱臼手臂的云山一身的狼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蛇人族少年三下五除二便把强劲的敌家收拾地摸爬滚打满地找牙。

“谢,谢谢......”

蛇人少年一转身,云山才发现他是蒙着面的,墨色蛇纹面纱随风漂浮。

虽只有半张却明显是施展了法术令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蛇人少年突然向他投掷过来一个物件,云山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低头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个装着疗伤灵液的药瓶。

“这是...诶,你去哪儿!?”

只字未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那抓握不住的蒲公英来去如风。

最能抓住人心的,不是触手可及的好,不是朝夕相处的陪伴,而是神秘。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云山心心念念着想要再见一次那蛇人少年,可直到他同老师离开塔戈尔大沙漠也并未实现这个心愿。

好在,有些人命中注定的羁绊和缘分不是分割两地便能阻隔间断的。

当他晋升为斗王时,老师再一次提出要他外出历练,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孤身前往塔戈尔大沙漠。

说来可笑,世人畏惧的可怖沙漠在云山这里却成了朝思暮想的神往之地,这都要归结于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来到塔戈尔大沙漠后,云山每日为寻机缘屡屡身涉险地,为争夺天材地宝和人厮杀过招也是家常便饭。

突然有段时间,他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视,对方的身份云山心中虽有些揣测却始终得不到验证。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那人有心把控的很好,从未有一方可以僭越。

直到朔日那天,他完成老师交给他的任务,发觉到身后传来异响。

云山闻声而去,只见蛇人青年瘫倒在地昏睡不醒,他身形优越高大,却面覆墨纱,正是多年前救下他的那位。

云山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唯有黄沙流动成丘,并没有其他人。

旋即他连忙走进,蹲下身将对方上半身搀扶起来,近距离接触以后云山才发现,这蛇人青年浑身滚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呼吸不上来氧气。

犹豫了片刻,云山伸手摘下蛇人青年的面纱,想要一探究竟他的面容。

谁料手指刚一触及到面纱一角,下一刻手腕被蛇人的铁掌牢牢擒住,云山抬眼看去不设防地跌入一片笼罩着层迷蒙云雾的墨碧幽潭。

那幽潭被眼皮半遮未遮,里面潋滟氤氲着霖霖波光,勾的人心尖禁不住地颤栗悸动。

好似是确定了来人的身份,那蛇人青年才渐渐松开了手掌对云山的桎梏。

面纱经风拂过,掀起一角后自然卷起脱落,那张郎艳独绝的面容终是展露在云山的眼前。

云山的瞳孔骤然缩紧,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屏住,生怕惊扰了眼前这幅淡墨韵彩皆相宜的美人画。

想不到,这样好看的美人打起架来却是又凶又狠,云山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口津。

当时一见宋彧,他的心跳声之快之速天地可闻,暗觉生平先前所见的任何美的人、物都变得黯淡无光,今后唯有眼前的绝色才能入眼入心。

美人艰难地扭动了下精瘦的腰,将半边身子转过来,鼻息对着云山的怀里,纤长的睫羽低敛,泛红的眼尾扫了云山一眼,朱唇翕合间吐出几个虚弱无比的字,

“帮帮我……”

这是云山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清冷磁性的音调因神志不清变得迷蒙,入耳堪比天籁,让他一下子红了耳根。

美人画不动声色便已是惊绝,而画中人动了起来时,更是直接酥软了云山的半边身子。

云山呼吸愈来愈加急促,天地间万籁俱寂,唯独剩下美人的求助和自己动静巨大如雷如鼓的心跳。

“好,我帮你,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伸出双手穿过宋彧的肩背和臀部,紧紧将人抱起,右手腕骨处有一圈红痕,仿佛是美人亲自给他戴上了一只专属镯子。

自那以后,云山和宋彧的关系像按了快进键一样极速拉近。

云山知道了,美人叫宋彧,还知道他在蛇人族内地位不低。

他们热吻,他们缠绵,他们坦诚相见,不是眷侣却做了这世间最亲密之事。

年少相识,云山以为得到天上月也不过得到眼前人这般如获至宝。

铜镜内映出两人各自俊美的面庞,云山坐着,宋彧弯腰站着。

他额间的朱砂是由宋彧亲手执笔而画,同宋彧悬于额前的赤玉相得益彰。

“有人说,道侣凡是恩爱,面相便会愈加相像。”

淡漠清朗的嗓音是云山永远也听不腻的腔调。

“那你我这岂不是叫夫夫相。”

云山仰面看去,眸间映着宋彧的俊容。

宋彧垂眼与之脉脉对视,祖母绿和碧海蓝碰撞在一处,粘稠甜腻的氛围在心照不宣间拉丝。

高大俊美的蛇人附身轻吻两下对方修长的脖颈,唇过之处白皙的肌肤上瞬间红了两块斑驳,点燃的心火愈烧愈烈。

云山陶醉沉迷地闭合双目,反手抬臂环揽住宋彧的后颈,腰间横拦过着的是对方结实有力的铁臂,一点点逐渐收紧的力道之下是越来越激烈迅猛的吻势。

床幔飘浮,纱帐帘卷,男人的葱白指尖将棉软平滑的床单抓出深深褶皱,松开又抓紧,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玄墨的蛇尾一圈圈交缠上男人修长笔直的小腿,蛇尾尖稍一下下拍打叩击在骨质的脚踝。

男人那双脚趾绷紧,莹白透粉的脚背绷起根根黛色青筋。

十只相扣,鼻息交呼。

(删了删了,审核员放过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美好幸福的时光稍纵即逝正如流沙逝于掌心。

年少相识,却抵不过岁月漫长,经不住磨难考验,易碎易折自是无疾而终。

那日宋彧依照惯例从后山溜到云岚山上找云山,偶然间听到了两个门徒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咱们少宗主身边跟了个蛇人。”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见了少宗主因此和宗主发生了争执。”

“难道是真爱?”

“这你就不懂了吧,少宗主说了,那蛇人体质特殊,和他欢好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若非如此,他才不会和一个蛇人纠缠不清呢。偷偷摸摸藏着当个玩乐就行了。”

“我就说嘛,少宗主那样前途无量的人怎会那样想不开……”

蛇人与人类,两个物种之间的矛盾不是轻易可以调和的。

宋彧去质问云山,他不会随意听信旁言,他只听云山的一面之辞。

不想云山竟然大方地承认了,只不过他表明自己对宋彧的感情也是真的。

宋彧却受不了这样掺杂着利用的亲密关系,他问云山,如果在宗主之位和他之间选一个。

他会怎么选。

“阿彧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我的事跟我继承宗主之事根本就不冲突啊。”

“不冲突?怎么会真如你所说的不冲突?你的老师已然为了你和我的事责问于你,这难到不算冲突?你要进入生死门的事为何不告诉我,也从不问我的意愿?你们云岚宗生死门内九死一生,若你稍有不慎殒命其中,到时你要我如何自处于世?”

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如同无形中的炮弹,在两人之间炮轰炸开。

自认识宋彧起,云山就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这人平日里一向温和淡漠,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能被他放进眼中一二。

此时突然见到宋彧情绪激动的一面,云山也有些被吓到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后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意他才会如此,心里甜蜜反倒比苦恼居多占了上风。

他走近宋彧,拉着他的手,吻他的手背,柔声劝道,

“我知你是担心我,阿彧,老师那边有我,你大可放心。只是生死门,我是一定要进的。你对我多一点信心,好嘛,阿彧?”

他云山苦心修炼一步一步从无名小辈爬到斗皇的阶层,为的就是登临云岚宗至高之位,岂能有半途而废之说。

云山也以为,只要耐下心来哄一哄,把事情说清楚,他和宋彧就可以和好如初。

可他忘了,宋彧平淡如水的外表下,是宁折不弯的澎湃。

宋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恋人,只觉虽近在咫尺却如相隔天涯那样陌生。

他知云山的野心抱负,自己虽无同样的心志却也尊重。

但若非今日爆发争吵,宋彧竟然不知,原来在云山心中,名利地位这些虚名远要比他们之间的情意要重要。

宋彧用力一挣,牵在一起的手便分开了。

云山眼看着,宋彧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无波的神色,他听见宋彧问,嗓音磁性却无波无澜,

“倘若我定不要你入那生死门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你别逼我。”

长久的沉默后,宋彧后退一步,他的眉毛痛苦地皱在一起,神情骤然恍惚怅然一瞬。

那一刻,云山突然没来由感觉到慌乱。

他不愿宋彧疏离自己,不愿宋彧因此痛苦难过,试图再为此事求有余地。

却见宋彧调整好过后狠狠闭眼,再次睁开时祖母绿宝石璀璨依旧只是里面却毫无生机,

“好,我明白了。”

宋彧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掌心内是尖锐指甲割陷入皮肉留下的月牙伤痕,细密不一的血珠子挂在弯弯月牙上摇摇欲坠,轻轻一蹭便在手心晕抹开了一层浅红。

那次争吵发生后,云山再也没有见过宋彧。

任凭他再塔戈尔大沙漠里如何寻找,都找不见蛇人宫殿的地理位置。

这里是蛇人的地盘,宋彧有意躲他,自然是云山想找也找不到的。

那一别,便是数十年。

*云岚宗

一身淡蓝月袍的女子舒展开斗气化翼正飞越横过一条虚空裂缝,这裂缝之宽可比汪洋辽阔。

抵达空间内一处巨石制成的北斗星盘时女子才收翼降落,细长的高跟一前一后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声。

此处乃是斗宗强者才能开辟的空间,而云岚宗内也唯有一人可以做到。

云韵环顾四周,星盘上花开花落,叶疏叶茂,四季变化不停,却未曾见到她想要找的人身影。

“老师。”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开,除了余音,一时竟无人应答。

她顺着星盘后延伸出的悬空石桥,一路行至一间角楼,拾级而上的阶梯上随意丢弃着各种玉壶酒瓶,而楼顶乃是一座古风古韵的八角亭。

亭宇八面皆挂有深褐色竹帘,静静地竖直垂在那里遮掩住了亭内光景。

云韵隐约察觉到,她的老师就在里面,

“老师?”

依旧无人应答。

思虑片刻,出于担心云韵还是决定一看究竟,她伸出素手掀开了一道竹帘。

亭内干净到除了一卷铺展开的画轴,一盏摇曳昏暗的烛灯,一个酩酊醉酒的人,其他什么也没有。

男子一身简约质朴的交襟白衫,他整个修长的身型侧卧于摆在地面上被展开的硕长画卷上。

三千雪发铺陈散落如柔顺地蜿蜒伏在宣纸之上,眉间一笔朱砂,霜白的睫羽静谧的闭合着盖住了一双丹凤,告知世人他的主人正酣睡不醒。

亭内偶有微风穿帘而过,浓郁刺鼻的酒味在亭内淤积旋转。

多年相处下来,云韵深知她的老师从不是有酗酒习惯的人。

更走近些,她探下身来,借着一旁摆放着的灯盏里的烛光看真切了画卷上的内容。

从没有被遮挡住的部分来看,可以确定那是一幅人像,画中人是一容貌绝世的男子。

云山的手搭放在卷中男子的下半张脸上,此处宣纸轻微有些毛躁,勾勒轮廓的墨迹也有些浅淡,可以推测是如何在睡前千百遍地抚摸过对方的面容。

云韵只能看见,那狭长的眼中是幽深淡漠的祖母绿,额前悬有菱形赤玉。

单是停留在宣墨纸张上,不过展露片角姿色,气度已是这样传神不俗。

云韵蹙起黛眉,此人莫名让她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不待她深思细想,横陈在地的人轻吟出声,有悠然转醒之色。

“老师。”

云韵上前搀扶已经苏醒的云山,柔声道,

“酒醉伤身,老师切勿贪杯啊。”

云山摆摆手,浑然不在意,宿醉后的声音沙哑无比,好像喉间含了一口沙砾,

“无妨,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伤不伤身的。”

他的语调平缓,却能够让闻者感到其中的悲怆哀伤。

云山拂开云韵搀扶他的手,站起身来引领他的学生走出了角亭。

他不愿意旁人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暗伤。

庄周一梦,他又梦见了曾经的日子。

如果当真是梦,云山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可以,云山宁愿伤身也不愿被那人伤心。

可惜……

云山并指揉揉疼痛的晴明穴,闭目问道,

“你今日来找为师所为何事?”

“老师,云棱和诸位长老在外等候多时了。”

“哦,那走吧。”

这章是为霖安大宝放哒~

我更得慢,比较佛系,也谢谢一直鼓励陪伴我的读者宝宝们!爱你们吖(比心jpg.)

第44章 尘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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