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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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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特意到诊所来感谢自己的陈书婷,宋彧坐回办公桌后面,整理一些会诊记录。

椅子还没坐热乎,电话就响了,是安欣,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吃饭?”

宋彧一手举着手机,另只手写字的笔尖一顿,有些稀奇。

“对吖,想请你吃饭。不知道宋大夫好不好赏脸给这个时间?”

安欣在那头捏紧了手机,脚尖无意识地踢踏磨蹭着地面。

恐怕没有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吧,宋彧挑眉,只不过还是应下来,

“安警官这么忙都能有时间约我,我哪能不应啊。”

难得听到宋彧开玩笑打趣自己,安欣傻笑两声,

“不敢不敢。”

宋彧抬眼看了下挂钟时间,见差不多到了正午,“那待会儿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招待你。”

“诶,别。不是我请吃饭嘛?”

“行了。”

不想再把时间都耗费在口头上跟他假客气,宋彧轻笑,把笔记本合上放到抽屉里面,

“老规矩,你买菜,我做饭。”

公寓厨房里,安欣凑过来问,“有没有多余的围裙,我帮帮你忙。”

围着家里唯一的一条围裙的宋彧熟练地收拾着手里的菜蔬,抬眼瞥了安欣一眼,赶他出去,

“你出去坐着就行,我可不用你帮什么忙。”让他帮忙还不得把厨房给炸掉咯。

安欣被那一眼瞥得心虚,想起自己对厨房的杀伤力,不好意思地摸摸板寸,抿嘴笑地腼腆,

“哦,那好哦。”

但也没真的回到客厅里坐沙发,只是后退两步,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视线紧随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宋彧的肩背很宽阔,从后面看过去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能给人充足的安全感的人,此时他窄腰间系着绳带,平添多了几分家庭的烟火气。

也是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父母双亡后那段孤独的过往时光里,给予了他数不尽的温暖和力量。

所以今天这顿饭必须和宋彧一起吃,安欣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和高家兄弟还有联系的哦。”

宋彧手下的刀利落地切割着豆腐块,钢铁同木板不断碰撞,发出声声钝响,切好后,他借刀面讲白嫩的豆腐一铲,尽数下到煲汤的炖汤盅里,

“当然有联系。阿盛从读高中那会儿就跟我很好,你不是知道么。”

安欣扁扁嘴点头,眼神动了动,追问,“那高启强呢?最近和他有见过面吗?”

宋彧依旧是没回头,修长的手指在处理好的鱼肉上来回搓拭,鱼肉表层的粘液和血水逐渐被洗刷掉,顺着水流成股冲下。

“见过。阿盛现在和我一起住,他哥也经常来。”

想起高启强近期总爱借着来看望阿盛的由头,提着大包小包的给他这边跑,宋彧就不禁心里发笑。

见他毫不掩饰地承认和高启盛已经同居了,安欣瞪大了双眼,脖子都不自主地向前伸,问出了一连串的疑惑,

“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住?他自己没有房子嘛?还有宋彧你为什么要和他们那样的人走那么近?你明知道他们为了利益能对其他无辜的人做了什么。”

安欣越往下说越是气闷,语气到最后就跟着重了些。

他不相信凭宋彧的脑子,会不清楚高家在所呈现的表面背后都做了些什么。

见安欣一口气不带喘息地问了这么多,相比他的激动,宋彧就显得平静许多,不咸不淡地反问了句,

“‘他们那样的人’是指哪样的人?”

“至于你说他们对别人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没这个必要。我就是个医生,除了我的病患,我管不了那么多。”

宋彧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绝非菩萨在世的圣父性格。

他不像安欣,眼中常含着神对众生的悲悯。

安欣第一时间是愣了,宋彧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碌备菜,他只能盯着对方的背影消化自己听到的难以下咽的观点。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眨眨眼缓了缓神,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

方才宋彧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再聊关于高家人的话题,安欣虽有些挫败气闷,但目前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宋彧到底和那天监控里面的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于是他准确报出了一个日期,下意识用了和他坐在审讯室里时一样的方式,

“那天晚上,你在哪?跟谁一起?”

宋彧终于回头看他,那双眼明明挂着笑意,却不像以往安欣所见到的那般熟悉亲切。

“安警官今天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啊?”

他好像变了。

安欣意识到这一点时,内心是无助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然而表达不是他的擅长,他今日的情绪波动太大,就好比断崖的瀑布,流到一个承坡点后下一个就有接连冒出来,如此恶性循环,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所以安欣眼下直接表现出来得,却是他紧紧跟在了宋彧后面一句,

“你都喊我安警官了,你说我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话一出,就显得特别咄咄逼人,似是有种愤怒的质问在里面。

宋彧没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厨房空气顷刻凝结紧绷起来,只余水池边的水柱哗啦啦地流,有规律地冲刷声,反却凸显了两人沉默的耐人寻味。

最后还是安欣先动了。

他上前几步,越过宋彧,抬臂把水龙头关掉,水声停止了。

“不过——”

关好后,安欣后退出些不远不近地距离,视线在厨房环顾了一圈,又落回宋彧的身上,眼尾下垂,冷静后的声音也软了,没了刚才那般刚强执硬。

“你要是喊我欣哥的话...那我就是为私事来的嘛。”

宋彧点头表示明白,转身继续备菜,颇有些不要脸地找补了一句,

“你如果真有事就说事儿。别因为我耽误工作。”

有了前车之鉴,安欣不想再把气氛搞僵,说有事吃过饭再谈也好。

宋彧的手艺一向不差,至少吃过他煮的饭的人没有不称赞绝口的。

只不过在老宅有阿姨做饭,宋彧还曾经一度经常去高启强那边蹭吃蹭喝;回国后虽是住在自己的个人公寓,可还有个高启盛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带好吃的,一日三餐到不大用他本人操心。

安欣算是为数不多尝过宋彧手艺的人。

“你这生活能力比我厉害,我离了局里的厨房可能就得去外面餐馆买饭才能不让自己饿着。”

“那回头我教你两手。”

宋彧用汤勺给他盛汤,青花纹路的玉瓷盆容装下奶白浓香的汤水,汤层表面上飘着金灿灿的油花。

“我哪里有时间学习这个的哦,嘴边馋了来你这里蹭一蹭就好嘛。”

安欣接过来玉瓷碗,唇角挂上笑意,他用勺子连舀了好几口,吃地津津有味,夸宋彧这汤煲得还是那么好喝。

“喜欢就多喝点。我这熬煮的是药膳,对你的胳膊也有好处。”

“说起来我这胳膊吖,我这里就有一个好消息,想要给你汇报。”

想起来什么,安欣把勺子筷子都拿在手里,单眼皮下的眼睛不大,却有星星一般明亮,可爱的像只举着栗子正要进食松鼠,

“这次武警大比武中呢,我们市局夺得了冠军。我没拖大家后退反倒还帮着局里多赢了好多胜算,这都要多亏了你给我治疗胳膊。”

“这么好,那我总算是没白给你这胳膊上上心。”

“......”

两人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生活聊工作聊回忆,就是心照不宣的都没聊感情。

等饭吃得将近尾声,宋彧给安欣又续了碗汤,同时突然出声问,

“欣哥,你说为什么这人的心脏可以长在偏左边,可以长在偏右边,不能长在中间呐?”

安欣将筷子放稳在碗沿,垂目想了想,在脑海里搜索了个答案,单眼皮撩起看他,

“人体就是这样构造的嘛。”

宋彧颔首,把汤碗递过去,

“所以说啊,人心都是偏着长的。”

安欣接碗的手顿在半路,张了张口,几度欲言又止。

两人的脑子都是聪明细致的,很多东西朦胧一些比都戳破了要好。

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宋彧这边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就准备离开了。

“走了。”

“去局里?我开车送你。”

去市局的路上,相识相知十数年的两人之间,罕见地隔阂着沉默。

安欣突然问了句,

“所以,你的心,是偏向得不是我这边了,对吗?”

这样无厘头的一句话却让宋彧叹口气,不答反问,

“欣啊,你为什么要那么轴?把自己活的那么累。”

安欣坐直了身子,侧脸看他,想也不想直接道,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下轮到宋彧噎住了。

是啊,安欣就是这样轴的人,没有什么为什么,他也不需要什么改变自己的品性。

宋彧自认也没有资格强行迫使他改变,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终究是有差别的,不一样的。

安欣把头偏向窗外,

“只要是我认为是正确的,我就是会坚持。这样我就不累。”

遇到了红灯,宋彧把车停下等灯光变绿,这次换他侧脸看向安欣。

他的头发还是板寸,却不像刚进市局里时那样根根竖直,发顶有些柔顺服帖。

可后脑依旧像一块碑,坚定屹立,不偏不倚,沉稳中依稀可见少年气。

“可正义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能为了所谓的正义就无所顾忌的坚持它,这样只会耗空正义。”

“你以为你选择了正义,你就没有错,是正确的。可凡事哪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正与反,终归不过是个人选择罢了。”

红灯闪烁了几下后,耗尽了它最后的时限,转换变成了绿灯。

宋彧没在停留,将视线收回,放到自己眼前的道路上,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它也是有黑白相交的灰色地带存在。”

“......我说这些不是想要驯服你什么,只是作为朋友,我不想你过得那么累。”

有时候,适当的松弛感并不会破坏什么,你的原则,你的底线都在。

不过是换了一种迂回的路走,最终终点还是可以达到的。

“到了。记得按时来找我针灸。”

宋彧的车停在了市局门口,安欣捏紧了拳头,临下车前,再次看向宋彧,

“只能是朋友吗?”

宋彧也看过去,他观察得仔细,对方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了,可是——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高启强可以,高启盛可以,任何人都行,可唯独安欣不行。

他值得更好的,一个全身心都爱着他的人。

而这个人,不会是宋彧。

......

宋彧送完安欣就回了公寓,将车钥匙挂好,走到一间客房门前,扣了扣,

“出来吧,他走了。”

门被从里面打开,陈金默走出来跟在宋彧身后去了客厅。

他一早就接到宋彧的电话说安欣要过来吃饭,按照宋彧的安排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来。

或许安欣怎么都想不到,市局一直在查找的嫌疑人,就在和自己一墙之距的位置。

“阿彧,谢谢你。”

刚才安欣和宋彧的对话他也听到不少,尤其是那句‘人心都是偏着长的’,陈金默那颗早已封锁冷寂的心几不可察地出现了不循规律地跳动。

宋彧摇头,给他沏茶,

“准备什么时候去?”

他们商议好的,等老默在外面的事情都安置好,他就去自首。

陈金默捏紧了茶盏,贴到唇边抿了口,

“我听你的。”

有些意外这会是老默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宋彧抬眼看他,眼神动了动,

“没什么别的想法了话,那就明天吧。”早去一些,进去的时间也会尽可能地帮他争取减少。

之后宋彧起身,脱下略显厚重呢子大衣挂到衣架上,准备回屋休息,跟安欣吃这顿饭真的好累。

“等等。”

陈金默叫住了宋彧,宋彧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闻声转头以为他还有什么事。

只见老默迈开长腿,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宋彧很近的眼前。

他的眼是很是狭长,却又弯曲出适当的弧度,平日里总是无神地垂着,给人冷漠阴沉的死寂感。

而此时,就是这样的一双眼却也能氤氲着水汽,饱含挣扎的情愫甚嚣尘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宋彧,

“还有最后一个想法。”他说。

接收到他眼神里不言而喻的信息,宋彧有些头疼了,他动了下眉头,

“老默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没接话,他眨了下眼,扯开嘴角,声音沉得很低,有些沙哑,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好听话。可我知道,”

“那天瑶瑶说...想让你当他的另一个爸爸,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金默在里面蹲过六年,不是不知道男的跟男的之间的事,但他一向心狠腕铁,想上他或者想被他上的都被他打得不敢再贴过来。

从前那事儿他只觉得恶心,现在遇见了宋彧,他反而觉得,如果是和这人的话,他求而不能。

宋彧对他太好,对瑶瑶太好,在这人出现之前,从来没有谁能这么待过他的。

人情真的很奇妙,它可以冰冷到化作利刃一柄捅死一个人的脉搏,同样也可以滋养出温润的汩汩活泉,包裹疗愈一颗溃烂腐朽的心。

对方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着暧昧了,宋彧不是没有察觉到过老默平日里若有似无传达过来的意思,只不过他得表达太过沉默了。

送来的鱼是沉默的,不问不疑的顺从是沉默的,哪怕是交付滚烫的爱意,也是沉默的。

同时宋彧又属于那种你不表达清楚,我只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恶劣性格。

庆幸地是老默这次不再沉默,他就像被逼上悬崖的亡命徒,直接跨前一步,压着侧脸吻了过来。

宋彧被他的冲劲带到了身后的门板上,力道不大,但两个身高相差不差的大男人一齐靠上去还是被迫发出了可怜的闷响。

陈金默的吻和他的性格很像,技巧并不高超,没什么花样,丝毫没有温存可言,是那种带着狠劲的猛烈,还有压抑许久的一触迸发。

唇舌都被强行勾过去吮吸,男人靠过来的体温有着灼热,他应该是刚吃过棒棒糖,口腔各处都充斥着甜腻地草莓味,刺激地人头皮发麻。

反应回神后,宋彧歇了做思想工作的心思,就像他方才所言,凡事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都是选择罢了。

老默很合他心意,他也愿意做这么一个选择。

在情|爱这方面宋彧从来都是主导惯了的那一个,没让对方占多久上风,就抬手用力紧扣住男人的后颈,修长骨质的手穿过乌黑发丝,回应过去的是比之还要用力凶狠的吻。

引导着对方和自己一起更加享受这个并无柔和却很带感的沉沦。

感受到宋彧的回应,老默无声地睁开眼,视线像火舌一般,舔舐过青年深邃冷淡的眉眼,眸子间浮现的贪婪恍惚幻化成了鹰隼的兽瞳。

他还妄想让这张总是淡然自若的脸上浮现出别的一些不一样的神情颜色。

陈金默抽身伸手搭上门把手,打开了两人身后的卧室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虐我们欣欣子的意思,只是实在是安欣太乖了,他太好,是我们宋彧配不上他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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