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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二章 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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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为公主殿下上药时,陆询舟自觉保持沉默。

白皙柔腻的后背上到处斑驳着淤青和红痕,犹如一块被人肆意绘刻的羊脂玉,美与陋杂糅在一处,令人触目惊心。

它们都在无声控诉着昨夜陆询舟的罪行。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犯上之举。

上完药后,陆询舟下床为李安衾整好被子,李安衾抬头,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几时了?”

陆询舟愣了一下,随即温声回答道。

“快用午膳了,我出去拿点膳食回来。”

屋外依旧很冷。

陆询舟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粳米山药粥回来时,眉眼间沾染上些许晶莹白雪,一呼一吸间尽是白气。

李安衾抹了药后依旧有点疼意,她裹紧被子,被陆询舟扶起来靠在床上,任由她一勺一勺吹过后小心翼翼地喂食。

事后,陆询舟收拾好东西,上床搂住未着寸缕的公主殿下,李安衾吻了吻身侧人的耳垂,低声道:

“你今天要陪我。”

是“我”,而非“本宫”。

“恐怕不行,晚些时候我要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陆询舟感到李安衾用力地推了她一下,昨夜肩膀上被咬破的地方隐隐作痛,李安衾背过身去不想理她 。

陆询舟自觉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耐心解释:“我上次休沐和人家约好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最多一个时辰后就能回来了。”

“你现在就能走。”

李安衾懒懒地回应她。

陆询舟在宫中好歹也待了将近半载,话里的反讽还是听得出来的。

她硬着头皮靠过去,继续解释:“那人是个女子,是金门酒楼的当家,平日爱写些戏曲。我过去就和她交好,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未入宫前时常从她那接些给南北曲中的乐师填词作诗的活儿,以此来赚些外快。但我保证,我就只是填词作诗,同那些乐师没有任何接触。”

“是御史府的月例少了你,还是宫里伴读的俸禄太少了。”李安衾向上拉了拉被子,不曾回头,语气里尽是愠意道,“本宫的贞洁给了你,昨夜也被你虐待了许久,到头来你还是宁愿出去和朋友花天酒地?”

陆询舟因着李安衾生气,只好跟着一起改了自称,并好声好气地顺从她。

“是臣思虑不周,臣不去了好吗?让下人捎个口信给友人,今日臣一整天都寸步不离您。”

女子一言不发,陆询舟当她默认了。

下午的时候,雪停了。

李安衾身上的酸痛因着上午的休息和良药好了许多,趁着新雪初霁,陆询舟陪她在院子里走了走,看看院主种的雪梅和堆的假山,顺带应着情趣做了几句诗。

之后两人便去书房里暖和,有下人恭恭敬敬送来泡好的武夷乌龙,李安衾一边读着一卷山水游记,一边安然品茶。

陆询舟就这样被冷落了。

现在,她是一点书都不想读,至于喝茶,她感觉一般,好茶坏茶她是一点都品不出来。

不能出去和友人潇洒快活,公主殿下又不理她,半个时辰后,她放下手中索然无味的民俗志本,找了个借口与李安衾搭话。

“殿下,臣想喝酒。”

李安衾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武夷乌龙享天下盛名,此茶上贡朝廷尚且数量有限,询舟勉强屈尊尝尝吧。”

陆询舟认为既然正常的路子不行,那就走偏门,用撒娇说服李安衾。

于是陆询舟故意用一贯清冽的声线温温柔柔地唤了一声。

“姐姐,小山想喝酒。”

李安衾面上不显,拿书的手却是微微一抖。

陆询舟平日几乎不会这样叫她,只有在床上吊着她的高氵朝时才会极为恶劣地这样叫她。

现在询舟是要白日宣淫吗?

可她昨晚好累,而且再怎么也不能在这里,书案上那么凉,她们至少要等到入夜以后去床上做。

于是李安衾放下书转头看着她,神色难为道:

“不能。”

陆询舟奇怪。

不能就不能,为什么殿下露出这副表情,弄得她似乎在强人所难。

“好吧,其实臣也没那么想喝酒。”陆询舟决定直接一点,“臣只是觉得一直待在书房有些无聊,不妨殿下陪臣聊聊天。”

“聊什么?”

“有趣的事情,比如神鬼巫蛊之事!”

李安衾听罢瞬间冷然道:

“询舟可是忘了本宫的身份。”

陆询舟一愣,随即意识到李安衾作为大晋皇室成员,最忌讳的应当就是讨论神鬼巫蛊之事。[一]

她讪讪地拿起志本,扫过上面的内容,心下又有了一个想法。

“殿下可知‘雪’在上古时代的象征吗?”

李安衾原本严肃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闻之流露出几分兴趣。

“不知道,询舟可在卖什么关子?”

陆询舟指了指手中的书,笑道:“‘雪’在上古时代被视作‘归来的亡灵’。”

所以当采薇拿着陆询舟友人的亲笔信走进书房内时,二人谈论正酣,这陆询舟为博佳人一笑,后面竟愈扯愈离谱。

“因此每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都是逝者的归来日,俗话‘心诚则灵’,殿下若是真心想念,那么您所思念的那人,就会以‘□□’停留在人间一炷香的时间。”

李安衾摇摇头,无奈一笑:“本宫才不信询舟的胡话。”

采薇迫不得已打断二人的对话。

“小陆娘子,您那位友人给您写了封回信。”

陆询舟立马停止插科打诨,接过信封,拆开信一看。

开头尽是一些嬉笑怒骂的话,大概就是谴责她爽约,真不是个东西。然后笔锋一转,言及又替她接了些单子,词牌名已经列在了信的末尾,后续写完让她记得差人送到金门酒楼。

采薇已经自觉退了出去。李安衾从背后抱住陆询舟的腰腹,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一目十行地扫过那封信。

“‘非人哉’,嗯,询舟的确不是人。”

李安衾忍住几分笑意。

陆询舟眸色微动,笑问:

“殿下指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李安衾面色羞赧,咬牙在她的腰上捏起一块肉用力往下拧。

“嘶——”陆询舟痛得眉头紧蹙,但还是语气故作温和地威胁道,“如果殿下执意如此,臣只能不当人了。”

腰间的痛感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捏过后麻麻的感觉。

“陆询舟!”

“臣开玩笑的。”陆询舟饶有兴致地看着向来波澜不惊,且爱撩拨自己的公主殿下,如今也被自己逗得难为情。

李安衾当然明白自己方才难得的被他人被调戏了,羞涩生气之余她只能埋在陆询舟的怀里缓过劲来。

陆询舟很狗。

字面意思,深层意思都有。

李安衾觉得她现在不仅从一开始温顺可爱的小狗变成了一只大恶犬,而且在那方面还懂得如何举一反三、反客为主。

只不过这只恶犬未断奶,故夜夜索要母乳罢了。

.

陆询舟是没想到,白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殿下私底下居然如此令人难以启齿。

几日下来夜夜厮混床笫间,她只觉得庆幸自己是个女子,不然迟早会被榨干在公主殿下的床上。

子时,陆询舟累瘫在床的外侧。

李安衾跪坐在一旁,双手依旧被手铐铐住,手腕处勒出深深的红痕。

她眼角猩红,不住地抽泣着。

陆询舟闭上眼,听见很清脆的铃声在耳畔边回响着。

拉了拉手上的细线,李安衾嘤咛了几声,夹紧了腿。

陆询舟眸色一暗,温声命令道:

“跪好。”

李安衾把唇拼命咬出血来才没有昏过去。

“药效……过了。”

天未明时,床帐后的动静终于小了一些。

而冬至七日休沐,已过四日。

陆询舟用午膳时猛然想起了卿许晏与长公主的事,打算饭后徒步回府一趟探探口风。

李安衾愈发黏她,表面清清冷冷地借口要与她顺道去探望皇姑姑,然而两人一走出去,李安衾就顺理成章地与她十指相扣。

陆询舟身体一僵,问:“在外面,不好吧?”

李安衾拂去肩上的落雪,淡淡地反问:“询舟和本宫都是女子,牵手有何问题?”

陆询舟语塞。

御史府上光景依旧,她们一走进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长公主府的马车。

李安衾唇角微勾,道:“看来本宫省了段路程。”

后来陆询舟回忆起这次拜访,对还在沉迷游侠话本的李轸道:“唉,果然,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

天真的小李轸当着药堂里一众陌生人的面,语出惊人:“阿母,所以你和阿娘是亲姐妹吗?”

事后,有满脑肥肠的好事者全扬州城乱传她陆询舟是太宗皇帝的私生女,明知道与长公主李安衾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还搞磨镜,简直就是乱luan中的乱luan。

结局是陆询舟和李轸被双双禁足。李轸被罚抄二十遍《弟子规》,陆询舟则被迫夜夜服侍欲求不满的公主殿下到手指酸痛得颤抖。

回到正题。

陆询舟走出御史府时人都是茫然的。

她现下跟在李安衾后面,心里不是滋味。

关于刚才在御史府的正厅,卿许晏和李容妤当着她们和陆玉裁夫妇的面承认了这段关系。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还是给予了她太大的震撼。

李安衾眸色倒是处变不惊。

卿许晏是父皇的得力忠臣,不似陆须衡那只老狐狸,表面效忠皇帝,背地里凭借那些纵横交错的世家关系大肆结交朋党。

金陵陆氏放眼大晋全国也算是一流世族,可惜如今酒囊饭袋者居多,传了百年后免不了穷途末路。

氏族大家们都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压世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高祖当年靠世家支持起家,这群老东西凭此免不了猖狂,到了李促这一辈该是平衡皇族与世家的关系。

金陵陆氏倘若能够倒台,那就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各大家族接二连三的垮台,皇权从而可以得到更好的巩固。

由此,卿许晏与陆须衡和离,甚至对小辈承认她们的关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惜陆询舟想到的不是这些,她想到的是自己曾经的那些发现。

关于清河贺氏。

这么看她之前那些推测可以全部作废了。

阿娘如果真的出身清河贺氏,怎么可能会愿意和灭门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如果说先前效忠于灭门仇人可能是为了养精蓄锐以待中山再起,可阿娘现在这样做倒是令陆询舟彻底打消了她是前朝遗族的怀疑。

那智弘和尚说的话到底是否属实?

陆询舟沉思间感觉袖子被用力拉了拉,她缓过神来,看见李安衾朝她向下使了个眼神。

她向下一看,自己的脚下是一只踩碎了的瓦狗。

“呜呜呜……我的狗狗!”

旁边几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为首的那个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

合着她这是一不留神踩坏了坊间玩耍的稚童们的玩具。

陆询舟登时感觉周围路人看她的眼神都幸灾乐祸了几分。

“对不起!”陆询舟慌了,立刻移开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怯生生问道,“我、我赔你一个,好不好?”

“不好!”其中一个青衣的小男孩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陆询舟的要求。

陆询舟用眼神向李安衾求助。

李安衾笑了笑,拢拢狐裘大衣,随即一副看戏的表情。

走路不看路的下场大概如此。

“那你们要什么补偿?”陆询舟抿了抿唇,问道。

嚎嚎大哭的小女孩听罢抽泣起来,抬眼看了眼不远处风姿绰约的公主殿下,奶声奶气地指着李安衾道:

“姐姐,你让那个漂亮姐姐抱起我亲一下,我就不哭啦。”

[一]原因见第15章祈福。

我有必要说一下,生子是私设,如果有不喜的朋友可以不看,但麻烦不要在评论区用很严厉的语气说出来,本玻璃心会心碎的。(哭)

(小剧场)

现在的陆询舟:对不起,我、我赔你一个瓦狗,好不好?(手足无措)

李安衾:看戏(幸灾乐祸)

有李轸后的陆询舟:轸儿,今年上元节阿母可以偷偷带你出去玩儿,但你要先完成阿娘给你的作业。(熟练地带娃逃课)

李安衾:陆询舟!好的不教尽教轸儿逃课,你们母子俩今晚有本事别回来!(忍无可忍&愠怒)

有李未晞后的陆询舟:小晞!阿母来陪你玩儿好不好?(当奶甜的女儿长得和老婆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时,小山彻底成为女儿控)

李安衾:小山是喜欢姐姐,还是喜欢女儿呢?(吃醋)

开学一周,感觉自己已经要废了。

但是能天天同她和老周生蚝待在一起,我感觉又活过来了。

第44章 第四十二章 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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