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臣妻乃是长公主 >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君子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君子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四娘子,到了。”

车内本还在闭目深思的陆询舟瞬间睁开眼。

有下人麻利地拉开了门帘,她眸中闪过一丝忧虑,起身稳当地下了车。

待在地上站稳后,她才打量起了四周。

此刻宫门外灯火闪烁,人群喧哗。

陆询舟瞧见许多辆马车也同他们一样停在此处,三三两两的人们站在一处,神色凝重地似乎在议论什么。

陆询舟认得其中几个人,他们和她一样同为皇室伴读,都是整日在崇文馆念书的同窗。

忽然,有萧瑟秋风拂面而来,陆询舟只觉得一阵凄神寒骨,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夜深露寒,她出来的匆忙,虽外头着了件长袍,但也耐不了北方秋夜的湿冷不住地往骨子里透。

“四娘子,小心寒凉。”

有侍女恭恭敬敬地往她肩上搭了一件翻领夹袄。

陆询舟拢紧了袄领,微微点头示意其退下,然后上前几步同一个熟人攀谈起来。

“你可知今日宫中发生了何事?”

那人面带忧色,道:“听方才入宫的官人们说,许是今日祭祀大典上闹出了刺杀。”

“刺、刺杀?”

陆询舟心猛地一紧。

“你来得晚,没看见,早些时候那东边的太和门里抬了好些金吾卫的尸体出来,那场景可渗人了!这朝中的明争暗斗我们这些整天在学馆读书的世家子女哪里了解,只是这刺杀一事不小,我看舞到台面上——”

“诸位官人和郎君、娘子们!”

一道粗犷雄浑的声音瞬间打断了那人的喋喋不休,也止住了在场众人的喧哗。

陆询舟抬首看见一位魁梧的翊卫队正不知何时出现在宫门口。

“今夜宫中祭月有刺客袭击,现已平定。如今也交由大理寺处理后续。”

“但陛下怀疑今日刺杀一事必有宫中之人通风报信,下令审讯所有中秋前后出入宫的人员,故我们深夜召回诸位以备明日审讯。”

“所以,若有叨扰,也请诸位见谅。”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

在被宫人领回景春殿的路上时,陆询舟遇到了半道提着食盒来正殿送晚膳的采薇。

“采薇?”

“见过小陆娘子。”

采薇面色疲惫,但见她俯身拜了拜,顺手从腰间取出一封信来。

“陆丞相知您会回宫,故托人将此信交由奴婢予您。”

陆询舟道了声谢,接过信展开,便借着路边宫灯昏黄的光辉细细读来。

幺女辞非亲启:

吾与汝娘今安好,仅汝娘负伤之于救驾也,是以请医者速至疗之,已无恙。乃使人捎信于家中,汝与诸兄俱可无虞。翌日有自大理寺来者问汝其中秋之先后事事,一一具答即可。近日适逢多事之秋,汝尚就宿宫中,当守分敬上,忌言寡辞,不可引喻失义,怠业罔学。

耶陆须衡书

陆询舟的指尖轻轻擦过“汝娘负伤”四字 ,眉头紧蹙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收好信。她低头瞧了眼采薇手中的食盒,然后温声问道:

“殿下还未用过晚膳?”

“嗯。”采薇面露心疼之色,“祭月大典上闹了刺杀这一出,后面的中秋夜宴便被取消了,抓了刺客后,殿下还陪着太子殿下与陛下一同审讯处理事务,滴水未进。”

陆询舟眸色微动。

“即是如此,夜已深,采薇阿姐也不好多加劳累,我且与你同路替你送膳,你到了景春殿便回房睡去吧。”

“那小陆娘子有劳了。”

采薇自是知道陆询舟那不为人知的心思,因此便顺势应了她的要求,让陆询舟接过了食盒。

深夜景春殿的正殿内唯独书案前的一盏宫灯亮着堂堂烛光。

李安衾沐浴后端坐在案前,一边持着卷书借着灯光闲读,一边等着采薇送晚膳来。

冷不防的,她被背后伸出的一双手拉入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中。身后人将食盒随手置于一旁,然后用头蹭了蹭她的颈窝。

“才一日就学坏了?”

李安衾语气温柔,翻书的手却是一顿。

然后她便听见那人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似游丝般若有若无。

“姐姐还真是——”

陆询舟喟叹一声,埋首于美人颈间,细嗅那淡淡牡丹花的清香。

“真是什么?”

李安衾放下手中的书,捏了捏她的耳朵,故作严肃道。

“你现在连‘殿下’都不会叫了是吗?”

陆询舟听罢只得悻悻地低声为自己辩解。

“嗯,那殿下也没资格说臣。”

“为何?就凭本宫未用晚膳?”

李安衾显然已经预判到她要说什么了。

陆询舟委屈地点点头,然后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接着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道:

“臣听说今日祭祀闹出了刺杀一事。”

她说着语气忍不住难过起来。

“当时殿下和臣的父母皆在现场,臣在想,若是你们当中哪怕有一人出事,臣都会感到痛不欲生。而方才采薇捎来了阿耶的亲笔信,看到阿娘‘救驾负伤’四个字时,臣真的很担心她,可臣更担心的是阿耶可能为了不让我心乱,所以对阿娘受伤一事只是用寥寥几字一笔带过而已。”

李安衾默默听完她的话,松开原本捏住陆询舟耳朵的手转而伸手摸摸她的脸,接着轻叹一声。

李安衾略微斟酌了一下,随后才开口安慰少女。

“本宫当时在场,那卿御史真的只受了一点伤,而且在肩上,并无大碍。”

“真的?”陆询舟眸色一亮。

“嗯。”李安衾笑着点点头,“本宫曾闻卿御史善武,也知她早年三救先帝的故事,只是还无法与她平日温儒的形象结合起来。但今夜刺杀一事,倒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她其实对陆询舟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群武功高强的刺客来势汹汹,看得出来早有准备。

卿许晏即使善武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依然记得当卿许晏将皇姑姑与月儿救回带至父皇面前时的场景。

那身华丽的紫蟒袍已然残破不堪,卿许晏浑身是血,却神色温柔地望着姑姑。缕缕血水沿着她的下颚不断淌下,她身披如霜月华,似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回的阴魂,脸上却残留着白昼熄灭的余晖与魂魄临走的一念。

她已非人,□□却疲惫地被抛弃在尘世,而魂魄又介于生死之间徘徊。

“阿娘其实年轻时是有在灵云宗习过武的,而且她武功已达八品,对付这些刺客自然不在话下。”

陆询舟自豪的声音打断了李安衾的思绪。

李安衾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为何卿御史年年秋猎不曾显露山水。”

“因为阿耶。”陆询舟闷闷不乐,“阿耶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点迂腐,他常说‘君子远庖厨’,舞枪弄棒就不是君子的该做的事,所以阿娘就放下了习武。”

李安衾眸色微动,世人皆知陆须衡与卿许晏恩爱,可为了所爱的不喜而放下自己的喜好当真不像卿御史的作风。

但这是人家夫妻的事,他人也无权干涉。

回到正题。

李安衾眼看着少女又要忧虑起来,她索性巧妙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她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拉了拉陆询舟的袖子,在她耳畔边低声道:“饿了。”

陆询舟低首看去怀中人的模样,后知后觉自己方才与她倾述那么多话,居然忘了殿下还正饿着呢。

她自责地连忙把食盒拿来放到案上打开,将里头的饭菜一一摆好,可李安衾却不安分,借着陆询舟做事的当儿勾着她的脖颈撩拨来撩拨去的,让陆询舟完全无法全神贯注于手头的事。

最后她似是忽然明悟了,“嘶”的一声,奇怪地问:“殿下是不是已经用过晚膳了。”

她说话时李安衾正趴在她肩头用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她如无瑕白玉般的耳垂,一听此话,公主殿下忍住笑意否认道:

“没有。”

话音刚落,陆询舟扶着怀中人的肩膀将她正过身来与自己对视。

“殿下还有精力逗臣玩,臣就不信殿下跟着陛下与太子殿下处理事务时没用过晚膳。”

少女比她高了半个头不假,此刻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模样倒是有点气势。

李安衾面无表情地承认:“本宫就是骗了你又如何?”

陆询舟听罢泄了气,道:“臣不能如何。”

李安衾望着陆询舟失落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

她拉开灯罩吹灭其中的烛火,正殿便彻底落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陆询舟感觉怀中人略有动作。

只是一个落在侧脸轻柔至极的吻便拨动了她的心弦。

“做错事自然要受惩罚。”

陆询舟闭眼,在黑夜里吻上了公主殿下的诱人红唇。

气息交乱间,李安衾声音缱绻地补充着。

“所以允许询舟好好惩罚本宫。”

.

尚医局外,灯火阑珊处,陆须衡闭目立于一颗梧桐树下。

夜风袭来,一树落叶洒落,他拂开身上的秋叶,睁开眼望着远方。

“陆丞相。”

他回首,看见一名暗卫不知何时从哪冒出。

“圣人让卑职给您传话,说您不必一直在这候着,可以去附近的殿里歇息一夜。”

陆须衡沉默地点点头,袖中的手已然握紧,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无疑不昭示着他处变不惊的态度之下隐藏着的波澜万丈。

尚医局私人休息的小阁内。

烛火摇曳,卿许晏起身走到窗边,然后转身望着坐在床上的华衣女子。

“殿下今晚要宿在这吗?”

李容妤看着她,苦笑了几声。

“卿许晏,你这逐客的方式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殿下知道就好。”

卿许晏面色如常。

“那如果本宫今夜执意要睡在这里呢?”

“殿下。”卿许晏笑了笑,“臣还要解释多少遍,臣只是单纯的奉陛下的命令救驾,并无他意,何况——”

“卿许晏!”

李容妤抬头看见那人依旧一副温和的作态,那一刹那她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那人与自己分开时的场景。

凭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君子。

李容妤抬起头,起身迎面对上卿许晏的目光。

“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正人君子的派头,明明还爱着却死活要守着自己的清白名誉。”

卿许晏眉间微蹙,眼神依旧古井无波:“殿下,人一味的沉溺在过去只会变得更糟糕,微臣希望殿下可以多着眼于现在。”

“或许,连你自己都还沉溺在过去。”

李容妤一步步地靠近她。

“洛阳贪污案一事是你主理的吧?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居然会亲手为本宫府上的面首开脱。在清暑宴上,那首曲子是你当年谱给本宫的生辰礼物,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还有,你今夜来救本宫和月儿,这分明——分明就是存了私心。”

卿许晏听罢只是淡然一笑,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殿下是天家人,府上的面首闹出了这档子事会有损陛下的名誉,微臣这么做也是陛下的意思。况且那面首不是已经在赌坊输得个一干二净了吗?他的赌注臣可全拿来补贴赈灾的银两了。”

“而曲谱,不过是微臣压箱底的东西被小女闲来无事翻了出来。”

“至于今夜的救驾。”卿许晏顿了顿,移开与李容妤对视的目光,“臣只是为了感恩先帝当年的提拔。”

她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唯独今夜的刺杀使她失去了理智,不应该呀,卿许晏,你怎么可以轻易暴露出了破绽。

“阿晏,你还记得你那时怎么说的吗?”

李容妤笑着走近她,语气逐渐温柔缱绻。

“你说你要娶本宫为妻,要和本宫下江南,在太平盛世里做一对平凡夫妻。”

“年轻时的胡话罢了。”卿许晏的声音变得冰冷,“殿下若是执意如此,臣只能找陛下,唔——”

唇上突如其来触及的温软令她猝不及防,那一刻她觉得这些年来自己苦心经营的防线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只是一个经年再予的吻,却令她惊慌失措、溃不成军。

她想推开那人,却担心失了分寸将那人弄疼。

披在她身上的长袍落地,李容妤将罩衫一点点拉下,渐渐露出两捧冷玉颜色。

卿许晏呼吸急促,却听那人在自己耳畔边气吐如兰。

“本宫为你寡了这么多年,阿晏是不是该让本宫……尽尽兴了。”

.

迟迟钟鼓,长夜漫漫。

床上人忍着撕扯到伤口的疼痛起身,借着记忆中的方向点燃了柜上的宫灯。

烛火摇曳的光芒映衬在她那张斯文秀气不改的脸上,衬得她愈发深邃。

她转身,凝望着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的女子,眸色一暗。

“阿晏,你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女人沙哑的声音令她心魂一颤。

她故作冷静地低头看了一眼里衣上右肩处染出的一片殷红。

她对上李容妤的视线。

卿许晏此时的眼神是温柔清澈的,或许是在经历了一次有违人伦的事后,所以她望向李容妤的时候眼中又像是饱含着碎冰,如同支离破碎的月光,一下剐掉了李容妤柔软内心的一块。

“嗯。”

她的回答很简短,却令李容妤感受到了多年未有的安全感。

李容妤拉了拉被子,遮住锁骨处的红痕

“疼吗?”

卿许晏坐到床边,关心地问道。

她记得方才李容妤带着哭/腔求着自己动作粗/鲁点,果然是……嗯,她没法说出那个词。

李容妤眼角还猩红着,她餍足地拉了拉卿许晏的手指,低声道:

“疼啊,很疼,你这个衣冠禽兽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

“要你替本宫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纯爱组和背德组。

陆须衡:陆家家风清正,只出正(yi)人(guan)君(qin)子(shou)。

ps:我们这边1月29号~1月31号有一检考试,到时候会有市排名,所以这一阵子我要专心备考,1月31号之前是不会更新了,不过放心,考完肯定会照旧更新的。

(别问我为什么不打请假条,我找遍了全晋江系统都没发现请假条这个功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