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就是他们。”林兹指着面前的人对后面的巡逻队说。
“你看,我手都折了。”
说着还晃了晃右手,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领头的人震惊,蹲在地上想转身向身后的巡逻队解释,可对方的枪/口旋即抵在后脑勺上。
“头儿,他们没有权限,属于擅闯。”
巡逻队员拿着光脑扫描仪对地上的几人进行检测后,皱着眉道。
领头的人立即大声解释:“我们是安康先生的人,不信,可以联系安先生进行求证。”
听到安康的名字,巡逻队员明显愣了下,随后说:
“你俩赶紧走吧,他们交由我们处理。”
“好,我们马上走。”林兹转身拉上敖嘉绕过敖弘的人,快速离开。
“你可没说那老头是安康啊。”
街道上,林兹双手撑膝,气喘吁吁扭头望向敖嘉。
安康是谁,那可是安氏集团的大股东,得罪了他,自己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他们提到安先生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
“大意了大意了。”他念叨着。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敖嘉一脸歉意。
见她满脸愁容,林兹手一挥,“算了算了,这也不怪你。”
他直起身子,道:“你现在安全了,就此别过吧。”
“记得来店里买营养剂!”
林兹转身背对着她挥手,然后双手插兜离开。
敖嘉环视四周后与他背道而驰,他已经帮自己太多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她抬头看了眼,已经不早了,还是得先找个地方栖身,之后再在这里找个兼职。
街上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整个城南片区像是被灯光包裹住的钢铁怪物,冷不丁的就会展开血盆大口将你吞进腹中。
林兹回到店面之后,照例查看门口的邮箱里有没有新订单,但很遗憾,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开张,再这样下去,得找个兼职。最近城南片区不太平,老是有拼接人暴起的事件发生,想到这里,他摇头叹息,只能祈祷敖嘉运气好点,别给她遇上。
他转身走进店内,把上周顾客下单的营养剂打包完按要求寄出去后,出来准备关门,被门口站着的敖嘉吓了一跳。
“这么快就来买营养剂,需要什么,我看看有没有存货。”
敖嘉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她转了一圈,很多店铺都已早早关门,找不到栖身之处,遂来这里,打算碰碰运气。
见她这副模样,林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进来吧。”
“谢谢!”敖嘉跟在他身后进了店。店铺是隔断的,前面是售卖区后面是继续隔断的三小间,一间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卧室,另一间是卫浴,最后一间仓库兼厨房,。
“诺,你今晚住我房间吧。”跟敖嘉说话,林兹全用自己声音。
“嗯,林老板,方便问问你的年龄吗?”
最终敖嘉忍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了。
“嗐,小姑娘家家的,少打听这些事儿。”
“噢,了解,但还是谢谢林老板。”敖嘉朝他九十度鞠躬,“我在收银台这里凑合一晚就行,就不再额外麻烦了。”
“行吧。”林兹转身进卧室,“饭菜在厨房,别在十二点之前打扰我。”
说完后他关上门。
敖嘉松了一口气,走进收银台,坐上椅子,趴在玻璃展示柜上开始查看自己的余额,敖父给的零花钱显示已全部冻结,只有月亮记老板娘七月十号结算给她的六月份工资。
她看着不足两千的金币发愁,虽然六月的先用后付已经扣款,她设置的扣款日期是每个月十二号,如果在这个月的十二号之前找不到兼职,届时她就真的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了。
“怎么办呐?”
敖嘉愁容满面。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立马警觉转身回望。
“给你。”
只见换上睡衣的林兹手拿一套衣服走过来。
“前几天刚买的,洗过还没穿,你将就将就吧。”
林兹把衣服放在玻璃展示柜上后哈欠连天转身又回到房间去。
望着身穿小熊套装睡衣的林兹,敖嘉拿起玻璃展示柜上的灰色夹克、白色短袖、深灰色牛仔裤和皮带,心中不胜感激。
当即便去卫浴间换上衣服。
翌日,敖嘉匆匆吃过早餐就出去找兼职,问了一圈大型商铺,都不要,只因她是帝国居民,且没有兼职证明。
兼职证明是最近才需要的,因前不久有帝国居民打着兼职的幌子,和拼接人闹矛盾,差点出了人命,玫瑰酉这才颁发规定,之后凡是前来兼职的,必须要有相关的兼职证明,这也是为了若兼职者闹事,能第一时间告知给其开具证明的单位前来协助处理。
敖嘉游荡在各处街道,深深叹气,这样一来,自己能选择的范围十分有限,甚至连最基本的吃住都难以解决。
她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游走在大街小巷,不知不觉走到棚户区。
这边都是筒子楼,基础设施不完备,跟刚才走过的地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地面的地砖东一块西一块翘起,电线从头顶穿过,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绕成一团,或是用几根木棍做固定支架,固定在住户的窗户边上。
楼与楼之间拉起横七竖八的晾衣绳,上面挂着各种衣服。
穿过一些地方时,敖嘉不得不把头低下来。
眼见巷子就要走过,但还是没找到兼职,她不免心生沮丧,开始为接下来的路发愁。她踢着路边的石子儿,但一不小心踢到了人身上。
正在面馆前晒太阳的成阿婆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块石子儿砸到小腿,起初她以为又是哪家的小孩子调皮,一睁眼却看到前方几步开外站着个长相精致的姑娘。
敖嘉意识到闯祸了,正犹豫要不要跑路,没成想那老人叫住了她。敖嘉讪讪转身,缓缓走到老人家身边。
“对不起,阿婆,我不是故意的。”
她立即道歉。
成阿婆还没说话,敖嘉的肚子就咕咕叫不停,她这才意识到已是下午时分,她逛了一天,还没吃东西。
敖嘉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即尴尬又紧张。
“还没吃饭吧?”
最终成阿婆起身,没有责怪她,只是关心问道。
敖嘉不好意思地点头。
“进店,阿婆给你煮碗面吧。”
“啊?”
敖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还是成阿婆走出来把她拉进去,才回过神来。
吃面交谈中,敖嘉了解到阿婆姓成,是这家面馆的老板,膝下没有子女,倒是有个捡来的孙子,年纪跟敖嘉相仿。
成阿婆问敖嘉怎么一个人,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敖嘉说自己是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因为她不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
敖嘉边说边吃面,眼泪不住地滴落在碗里。
成阿婆摸着她的发顶,眼神怜悯,道:“可怜的孩子,你要是不嫌弃房子破,来和阿婆住,温饱还是能解决的。”
“谢谢阿婆,”敖嘉抽噎着,眼泪还在流,“只是会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傻孩子,有甚麻烦的,从今儿起,你就来同阿婆我啊一起经营这面馆,跟我同吃同住。”
“阿婆……”
这些天的委屈积攒在一起,此刻尽数爆发,敖嘉哭成泪人,扑进成阿婆的怀中。
吃过面条之后,敖嘉起身收拾碗筷,中途有客人进来,她也很快把成阿婆煮好的面条端去给顾客。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顾客,敖嘉一直忙碌着,直到晚上九点面馆才打样。
后面成阿婆又带敖嘉去买了几身衣服才回去,成阿婆住的地方离面馆不算远,转过先前来的小巷子后拐过两栋房子就到了。
这里的小区都很老旧,墙皮都脱落了不少,上到三楼之后成阿婆掏出钥匙打开门。
“进来吧,以后把这里当自己家。”成阿婆侧身让敖嘉进去。
标准的三室一厅,只不过客厅阳台那里用大块深蓝色的布隔断成一个小小的卧室。
“那里是我孙子睡的地方,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即使回来他在外面也是有房子的,偶尔住这里,你要是觉得和我老太婆挤一间不方便,也可以睡那儿。”
成阿婆见敖嘉进门后眼神就看向阳台那边,不禁感慨,现在的小孩都那么喜欢阳台吗,小川是,小敖也是。
“不麻烦,只是我睡觉动静大,怕吵到阿婆。”敖嘉走过去把成阿婆买给自己的衣服放在单人床上。
“我给你换个床单被罩,换个颜色明亮点的。”
成阿婆见她喜欢,于是转身进卧室。
敖嘉跟在身后,换床单被罩的过程中,她又询问关于成阿婆孙子的事,得知对方是个孤儿,成阿婆在他十二岁时捡到他,那年冬天异常冷,她像往常一样去店里,在途中发现浑身是血又昏迷的小川。于是将其带回家,一养就是五六年。
“一个多月前,他说要去参加什么训练,到现在也没给我回个消息。”
成阿婆有些担忧。
入睡前,敖嘉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给林兹发消息,告诉他,衣服哪天自己有空就去拿,还说自己已经找到住的地方,谢谢他的照顾。
林兹直率地告诉她,要是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只要到时候来找他买营养剂就行。
敖嘉连连保证一定,之后又给安克儿发消息,询问他怎么样。
正面趴在病床上的安克儿盯着光脑,嘴角的笑意止不住,让她别担心,自己没事儿。
见安克儿盯着光脑傻笑,安菲诺德又喂他一口鸡汤。
“还有心情笑。”
他佯装严肃,说。
安克儿立马抬头,直视安菲诺德,收起笑容、瘪嘴,“我知道错了,哥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敖嘉她现在脱困了,我就不免开心嘛。”
那天在桥头,安康的人许是带着些公报私仇的味道,下手有点重,回来后安菲诺德直接让人暗地里又将人捶了一顿,不过没告诉安克儿,以免他日后骄纵。
敖嘉联系不到陈树律,便问安克儿有没有他的消息,对方也表示跟她一样,之后安克儿又问她需要什么,自己可以提供。
“枪。”敖嘉想了很久,回他。
依照目前城南片区的形势看,她要做的就是:
拿上装备,与他并肩,然后,走向他。
陈树律回来之后大概率还是在城南片区,那自己就得保证不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事实上,她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更咯.请查阅
昨天去见秋天、捡秋天了今天补上或许晚上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