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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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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之前曾经说过,他说太宰治是不会理解他为什么明知道眼前的方向一定是陷阱,也要义无反顾地一脚踏进去的‘愚蠢’。

也确实愚蠢,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寻找到,还被N狠狠地摆了一道。

中原中也觉得,他和太宰治之间虽然已经定下了绝对不会打破的誓言,但有一点却是永远间隔在他们中间的间隙。

那就是有关于中原中也他究竟是一个被认为创造出来的人造荒霸吐容器,还是曾经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过的,有着自己的父母和朋友的人类。

有关于自己究竟是不是人这一个问题就是这么严重,严重到中原中也日思夜想,像是世界变成了空茫一片的沙漠,任由他伸出手臂那么努力地去寻找,去触碰,直至双手鲜血淋漓,白骨森森了的时候,也无法停止那颗躁动着寻找答案的心。

中原中也认为太宰治无法在这一方面理解他的缘由,是因为在他的眼中,太宰治天然地拥有他梦寐以求的身份。

身为人类的太宰治,怎么会理解一个不合群的怪物的执念呢?

.

太宰治觉得自己像是又死了一回,沉重的石块砸在他的背脊上,活生生地将他的脊椎给砸断了。

骨头断裂时发出了可怖的脆响,他却只能够听到这种声音,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

可他还没有死,身体被分裂成了两截的奇怪错觉让他在一瞬间冷汗淋漓,他沉重地呼吸着,像是泥沼之中最低贱的蠕虫,努力地向前攀爬,在地上留下了歪歪扭扭的拖拽的血痕。

这样苦苦挣扎着的丑态真是让他恶心极了,但他又不得不去努力。

他在濒临死亡时的这样一副姿态,是他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前方拐角处两米的地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他得避开这个才行,不能够留下有关于他濒临死亡的影像。

于是定时旋转的监控摄像头缓慢地转过头,只拍见了一地的血痕。

地面又在震颤,研究所的二次坍塌似乎波及了电力室。

原本还能够正常工作的摄像头还有灯全都暗了下来。

太宰治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不必再去担忧不知道哪里会照过来的监控摄像头了。

眼前的视野像是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时而闪烁着雪花,时而波动着明暗,无名的邪神化身趁机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很痛吧,很痛吧?】

【好可怜啊,好可怜啊——】

【只要你接受我,容纳我,我们就能够彻底融为一体,辽阔的思绪像是宏大的宇宙,像是摘下了头颅的蜻蜓,伟大的神明永远不会在意躯体上的疼痛,也不会有思想上的寂寥。】

【你早就该承认我们之间的亲密。】

【只要你说一声同意,修治君...】

曾经屠戮了整个津岛家的神明化身在措辞造句的时候,像是在说着一些不像样的打油诗歌,黏腻的,恶意的,带着些封//建大家庭的影子,却又不完全像,祂喜欢细细碎碎地说着自我高/潮的话,肆意地模拟太宰治所认识的所有人的声音去诱惑他。

哪怕祂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

太宰治无视了对方说的话,被判定为濒死的身体在自我修复,他蜷缩在墙角,短暂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被强行扭曲了的视野。

好在这一回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被砸断了脊椎的一部分而已,在之后恢复的时候,应当不会和正常的人形状态相差太多。

现在的境况和曾经他第一次死亡的时候相比,要好上太多了。

刨开皮囊于一块一块地取出体内多余的内脏这一个恐怖故事他实在是不想再上演一回。

相信只要再给他半个小时,他就能够彻底地恢复过来——

“太宰,治?”

熟悉的声音响起。

太宰治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恶寒,他睁开了眼,发现面前不知道何时站着混身是伤的魏尔伦。

男人猩红的眼像是毒蛇攀附,钉在太宰治的身上,带给了黑发少年一种仿若皮肤被灼烧了的尖锐感受。

在太宰治有些绝望的注视之下,他被魏尔伦掐住了脖颈。

眼前明暗闪烁着的雪花逐渐变灰变暗,他抬起手臂无力地在男人宽厚的手背处抓挠,却连一丝红痕都无法在上面留下。

原本在他的脑海中细细簌簌地在嬉笑着的神明化身的语调逐渐变得尖锐,祂开始咒骂将黑发男孩紧紧地压制住了的金发男人,束缚在神明化身上的枷锁随着太宰治生命力的衰弱也随之变得衰弱,怪奇的力量闪烁着红芒,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金发男人的皮肤上涌动,在层层叠叠的空茫的黑色之下,睁开了八只鲜红兽瞳的魔兽维维尔移动着眼球窥探人间。

但这一些,太宰治都已经感知不到了。

在最后,他望向了坍塌之后露出了一片空洞的天空的天花板,在那里,延绵不绝的雨滴早已停止,黑沉沉的乌云四处逃散,白色的棉絮浅淡,颤巍巍地向着外面露出了半颗金色的太阳。

.

研究所的二次坍塌使得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被完全掩埋,原先在和他们对打的魏尔伦被一堵石墙给堵在了对面,中原中也使用异能力拉着亚当四处躲避落石,趁机逃离了现场。

他们顺着道路往回走,在研究所完全坍塌之前,总算是逃出了这一处地方。

一个混身脏兮兮的白发少年在不远处徘徊。

对方的发色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显眼,中原中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白濑!”

时隔几日,中原中也第一次用这么惊喜的语气去喊白濑抚一郎的名字,就像是他们之间还是同为羊组织的同伴一样。

在喊出了这么一声之后,连中原中也自己都有一些吃惊,随后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因为知道太宰治在白濑那一边,下意识的将看到白濑和看到太宰治划上了一个等号,所以他才会在见到白濑的时候,不自觉地露出了如此欣喜的神情。

“白濑,太宰呢?”

中原中也再一次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太宰治对他而言的重要性之后,在说起这一句话的时候,面上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微笑。

可和他所预想的不太一样,白濑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中原中也的话茬。

白濑作出了想要逃跑的动作,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下了脚步,少年面上的神情带着些心虚和恐慌,还有些不知所措。

中原中也面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似有预感。

“中也先生,本机检测到,那一边只有白濑一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检测到第二个人形生命体。”

亚当的声音也变得冷淡了起来,他定下了结论。

“白濑丢下太宰先生自己逃跑了。”

中原中也闭了闭眼,他上前了两步,用一种近乎是痛苦的眼神望着白濑。

本来他都已经打算好好地放下了,可若是白濑真的抛弃了太宰,将那个还受着伤的太宰给独自一人丢在了身后的那一片废墟之中,于他而言,这无异于是白濑对他的第二次背叛。

“白濑,你不要不说话,我问你,之前还和你一起离开的太宰,现在在哪里?”

说到最后,赭发少年的语气变得又轻又缓,像是不希望从白濑的口中听到那个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的答案,可又强逼着自己去接受现实。

他向来不愿意自欺欺人地沉溺在虚妄当中。

白濑面色苍白,他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干裂了的唇,嘶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他说:“太宰他被一块很大的石头给砸中了,血流了一地,我救不了他,也怕救不了我自己,我就自己跑出来了。”

说到后来,白濑发现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在印象中总是无所不能的中原中也在他说出了那一句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看起来比他还要更加害怕,那样一副模样,看起来倒像是经历了刚才那样可怖的事情的,不是他,而是中原中也。

可这算什么啊?他一直怎么都追赶不上的,总是遥遥地领在他的前面的,那个强大的中原中也怎么能够表现出这样懦弱的模样?

简直是难看死了。

人死不能够复生,看在他们曾经同伴一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让中原中也清醒一点。

白濑这么想着,口中原先还带着些迟疑的语调变得坚定了起来。

然后,他将他猜测的结论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中也,太宰已经死了。”

白濑说道。

话音未落,白濑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再一次焦距的时候,他惊悚地发现刚才还在不远处站着的中原中也现在来到了他的面前。

赭发少年揪住了白濑的衣领,压抑着的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和不可置信,无能为力地重复着。

“你刚才说谁死了?”

微红的眼眶酸涩,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中原中也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人在非常非常难过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你刚才说...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说,嗯,自己整宰的时候,不会特别心疼,因为我知道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幸福美满的,现在的苦难只是通往he的必经之路,但官方整宰我要嗷上好久,因为我不知道之后,宰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死了

但话虽如此,怎么就虐的毫不手软呢,怪(一个宰厨的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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