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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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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舱四壁上均挂有绢帛画,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绣花毛席,偌大的厢房内,坐具、卧具、承具、庋具、架具、凭具和屏风一应俱全,各类珍稀摆件更彰显华美精致。

楼舱中部为宴客的正厅,此处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八仙桌,四角均有博古架,架上的梅瓶中插着艳态娇姿的杏花。

其中最大的一间厢房内,两位公子正在促膝而谈,位于上座的便是白衣公子,下座才是顾家二公子。

案几一侧,一袭撒花烟罗衫的美貌少女正在煮茶。

只见她朱唇皓齿、明眸流盼,身姿更是凹凸有致,妖娆多姿,一举一动皆风情万种。

风炉上架着六方紫砂壶,荔枝木制成的炭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混合着四溢的茶香,可谓是沁人心脾。

“公子,这君山银针可是在下特意为招待公子备下的珍品。”顾屹北示意少女倒茶,脸上眸中俱是堆满笑意。

少女袅袅娉娉地起身,端起紫砂壶,行至上座公子身侧,将茶水缓缓倒入琉璃茶盏中。

举止间,少女身上那处柔软有意无意地擦过白衣公子的手臂,他微微蹙眉,稍稍侧过肩去,少女却已含笑起身。

只见茶色浅黄,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再徐徐下沉杯底,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

还未入口,清鲜香气便扑鼻而来。

只是这会儿,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却又隐隐盖过了那阵茶香。

顾屹北瞥了少女一眼,笑道:“小萝儿,今儿个身上抹了什么脂粉,这般勾人?”

闻言,少女娇美的面容上便浮起一缕薄红,嗔道:“二少爷,您闻不得脂粉味儿,奴婢哪里敢涂脂抹粉,您可别打趣奴婢了。”

顾屹北只笑吟吟看着她,不再言语,那双多情的眸子却与她无声纠缠。

少女白了他一眼,却显得愈发娇俏动人。

顾屹北心下暗忖道,往日里怎不见萝儿这丫头这般会勾魂摄魄,莫非是换了个芯子?

好在他还知晓分寸,并不敢惹怒上座的公子,很快便敛下荡漾不已的心神。

白衣公子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入口时只觉口感柔滑,细腻甜爽。

“不知公子何时启程回府?”顾屹北这会儿想起了自家老头子的嘱咐,只觉任重道远。

少女又朝白衣公子走去,将他茶盏中的茶水续满,起身时却一个踉跄,直直朝他扑了过去。

未曾料到,那白衣公子竟快速向后退去,令她扑了个空。

经此一摔,紫砂壶掉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少女亦是痛呼一声,随即止不住地落泪。

顾屹北怔愣在原地,为这少女的毛手毛脚而暗暗心惊,又止不住庆幸,好在这壶水未落在公子身上。

少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衣公子,那娇媚无助的可怜姿态,叫人生出怜惜之心,连一旁的顾屹北都将呵斥的话咽了下去。

可这番我见犹怜之姿,少女偏偏是对着一块木头桩子施展,于是也只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少女收拾好一地狼藉后,神色幽怨地瞥了一眼白衣公子,莲步轻移,退出了厢房。

行至门口时,她听那位白衣公子淡淡道:“此女心机叵测,尽快打发为好。”

她脚步一顿,又听到顾屹北应声道:“是。”

还欲再听,门口立着的两位侍卫已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另一位身着赭石色长衫的持剑男子亦是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她记得,此人便是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侍卫。

首战便出师未捷,看来这美人计对白衣公子并不管用,她莫名有几分惆怅,还是扭着杨柳腰,仪态万方地转身离去。

她自是不知,她一走,白衣公子便唤了门口候着的持剑男子进去,低声叮嘱了一番。

夜里,除去巡逻的侍卫和守夜的侍婢,公子们皆已熄了灯,于卧榻休憩。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穿梭游走,终是停在了一间厢房不远处,挥袖甩出暗器,将门口立着的侍卫放倒后,用竹管吹了一股迷烟进去,又过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她心下已有预料,白日里的刻意接近,那人应当是有了防备,可这会儿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指不定明日便会被顾屹北赶下船去。

榻上的公子面容沉静如水,气息平缓,似是陷入了梦境。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向他的颈间,袖中的柔情刀可一刀封喉,叫人瞬间殒命,想来他定不会感到一丝痛意,也会如往常死于自己刀下的人一般,含笑而亡。

正在柔情刀露出一角时,榻上公子倏地睁开双眸,极快地扣住她手腕,令她手腕脱臼后,又夺过把柄柔情刀,架在了她颈间。

同时,门被人自外推开,那身着赭石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了声“公子”。

白衣公子轻轻应了一声,淡淡道:“压下去,仔细审问。”

原来,今日这侍卫未守在门前,正是两人的预谋,只待她上钩,她还是太过自信,以为即便他请君入瓮,她也可做那黄雀反杀他。

这回,倒真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男子用手中粗壮的系缧,将少女五花大绑后,便将她带出了房门。

走出门口后,顾屹北也走了过来,厉声质问道:“你将萝儿绑到了何处?”

少女扬唇笑道:“自是扔入了江中。”

话音一落,顾屹北便面色狰狞地看向她,一只手扣住她脖颈,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一命换一命罢。”

他的大手不断收紧,令那张娇美面容涨红一片,很快又变成了青紫色,但少女却是含笑望着他,红唇一开一合,缓缓吐出几个字——伪君子。

死到临头,少女还有意挑衅,而一旁的持剑男子也未曾阻止,好似视若无睹。

顾屹北看她顶着萝儿的那张脸,一时间也下不了死手,只恨恨将她甩在地上。

她重重地咳了几声,随后轻蔑一笑,仪态万千地伸舌舔去唇角的血迹,似是惑人的妖精一般。

顾屹北失神了一瞬,便听她讥讽道:“如何?我用这张脸,是否比那位叫‘萝儿’的少女更叫你心动?”

正欲反驳,便听她娇笑一声,用一种极致柔情的嗓音道:“可怜那少女,在昏迷之前还念着公子的名字……”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这出言无状的女子轻松挑起,甚至烧得更旺,直叫他恨得牙痒痒。

他正欲朝那女子狠狠踹上一角,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白衣公子那张淡漠无波的俊容。

“怎地还在此处?”他的嗓音极其平静,却夹着一股子冷意,叫听者惶恐不安。

那身着赭石色长衫的男子垂下头,抱拳恭敬道:“公子恕罪,属下这便带她下去。”

说罢,便拽住少女手中的绳子,拉着她往前走去。

离开之前,少女回首望了白衣公子一眼,似是有几分感慨,有几分怅然,总归是叫他莫名地有些在意。

这一夜,白衣公子辗转反侧,脑海中都是少女那个眼神,算不上熟悉,却好似在某个人身上见到过。

他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只是胸口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窒闷得紧。

翌日卯时,一整夜被吊在梁上且一身血污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气息奄奄地道出了一切。

审出结果的男子连忙回了厢房,向公子禀告情况。

“那女子正是杀手婴,得了九幽门总门主下的令,意图刺杀公子。”

说来,他应当见过杀手婴的真面目,那时九幽门几位门主联合起来,半路拦截他和公子,后来,杀手婴点了自己的穴道,还将公子交给了藤月斋的采花贼,以致公子清白被辱。

新仇加上旧恨,他本欲一剑了结此人的性命,却听她又道:“九幽门几次欲夺你家公子的性命,我与施涯也有仇怨,不如我助你们将九幽门一网打尽?”

本不该信她,此女太过狡猾,可那九幽门也是狡兔三窟,难以除尽,若是有了此女相助,想来定会顺利许多。

更何况,此女并非是自家公子对手,若有异心,届时再除去也为时不晚。

这般想着,他才暂歇了除之以绝后患的心,而是决定将此事先告知公子。

不曾想,公子听完后,却只问了一句:“她……如何了?”

“受了几鞭,又在梁上挂了一夜,不过我见她面色虽苍白,思绪却是清晰的,想来定无大恙。”他未抬首,便也未见到自家公子轻蹙眉头,听到最后一句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哪怕他见到公子对那女子有几分在意,怕是也只会认为,公子只是不忍心对一介女子用刑。

可往日里,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又何时论过男女老少?

白衣公子沉吟片刻,道:“姑且饶她一命,待除掉九幽门,再行处置。”

他颔首应声,便又开口道:“属下还有一事,上回您让属下查的关于无面人弟子一事,阁中来信,无面人行踪飘忽不定,距暗探传回来的消息,在近二十年间,无面人座下只收了两位弟子,暂未查出他们的具体身份,只知是一男一女。”

阿岚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地逃离无数暗卫的追捕,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精通易容之术。

这数十年间,江湖中精于此道者少之又少,其中技艺最为精湛的便是无面人。

若阿岚是他的弟子,那么先前一切的疑团都能迎刃而解,可若事实真是如此,阿岚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如今又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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