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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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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扶着司亦寒落地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连忙中怀里掏出火折子。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他发觉两人正在一条狭窄的甬道中,后面被堵住了去路,唯有朝前走去。

走了一段后,他听到周围传来“嘶嘶”的声音,不似是蛇吐信子,而是类似于尖牙摩擦的声音。

随后,墙上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不由得收紧了握着碧血剑的手,一只手紧紧揽住身侧之人,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在他耳侧轻声道:“司亦寒,待会要是我跑不过它们,便与你一同赴死,可好?”

实则,他已在暗暗寻思,不行就把身侧男子放下,如此也能为自己逃跑争取一些时间,不过,看在先前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尽量不抛下他。

他一边说话,一边借着火光,凝神注视着墙上爬行的那些虫,他曾在一本杂记中看到关于此类毒物的记载。

此虫名为绿蛛,生性嗜血,体型粗壮,全身长满嫩绿色细毛,行动敏捷且毒性极强。

此时,墙上爬满了绿蛛,每走一步,身上便会碰到密密麻麻的蛛网,好在这些网上没有留下毒液,否则二人顷刻间便会一同丧命于此。

阿岚的动作十分小心,丝毫不敢作出大动作,以免引来绿蛛的围攻。

可哪怕他动作再过缓慢,身侧男子满身的血腥味,依旧会引来无数绿蛛的觊觎。

如履薄冰之际,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亮光。

他连忙抱紧司亦寒,朝那处飞身而去。

与此同时,身后成片的绿蛛一拥而上,朝他们露出了尖细锋利的绿牙,牙齿上还淌着墨绿色毒液,若是沾上身,轻则全身麻痹而后神智失控,重则窒息而亡。

阿岚细细回想先前司亦寒使出的白鹭剑法,凝神默念起心决,朝身后那群绿蛛挥剑而去。

他自小天资过人,虽不说过目难忘,却也有着极高的领悟力,只观那一次,便已领会了三分要领,一招下来,便已斩落了大片绿蛛。

趁此良机,阿岚连忙带着人飞身朝前方掠去。

待到两人立在那片火光通明之处时,那些绿蛛再不敢上前,纷纷退了回去。

阿岚这才松下一口气,将人放在墙角处,好生打量了一番当下的处境。

此处是一个墓室,石墙上刻有画像和文字,墓室中央是一具巨大的棺椁,他走上前去推开棺蓋,一股奇特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出。

棺内正是一具女尸,想来便是那位白门刘氏,青黛之母,长乐教教主之妻。

只见她头发乌黑,脑后束了个发髻,皮肤白皙,五官秀丽,肌肉丰满,看上去便如活人一般,若非气息全无,倒还真要以为棺内女子并未离世。

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金缕玉衣,口中含了一块玉蝉,手心有一块握玉,而在女子四周,便是诸如金银玉器、布帛绸缎一类的随葬品。

看来这教主与教主夫人倒是伉俪情深,看女子面相,死去时应当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惜红颜薄命。

阿岚合上棺蓋,便开始寻思如何离开此处。

这间墓室长达十丈,极其空旷,壁龛上挂着长明灯,其火色青而不热,将整间墓室照得恍若白日。

壁上的雕像皆与棺内女子有关,甫一印入眼中的只有女子一人,或坐或立,巧笑嫣然,到了后头,女子身旁便出现了一位俊俏男子,两人你侬我侬,琴瑟和鸣。

越往后看,画上的内容便有些不堪入目了起来,颇有几分秘戏图之感。

好在,阿岚并非是不通人事的天真少年,便是再羞人的场面,他也曾见过,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一扫过,随后啧啧称奇,“这教主与他的夫人真是好兴致!”

他支起下颌,正在钻研其中精妙之处时,听得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于是,他便朝坐在墙角处的公子走去。

司亦寒额间渗出许多汗珠,面色隐隐泛红,阿岚伸手摸去时,便摸到了一手滚烫,似是风邪入体之兆。

哪怕是叶允川,怕也未曾想到,武功修为强悍至此的公子,竟也会伤风体热,以至于那些治疗内伤的药都派不上用场。

“司亦寒……”阿岚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却被他用力攥住了手腕。

他的嘴唇在蠕动,阿岚俯身靠近他后,却又什么都听不到,只感受到他鼻间喷出的热气。

这般下去,胸前伤口还未好,怕是人就要被烧傻了。

偏生这病中人还拥有一身蛮力,将他的手腕攥得生疼,若不是看他身负重伤,他定要将他一掌击晕过去。

思忖片刻后,他换了一副女子的轻柔嗓音,一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亦寒,你快醒醒,我回来了……”

司亦寒眉峰一簇,却没有更多的反应,阿岚寻思着,或许这副嗓音与他意中人是不太相像的。

于是,在阿岚搜肠刮肚,用尽十八般技艺,将无数种女子的嗓音一一试过后,终是迎来了曙光。

不过,司亦寒的神情却并非是欣喜,而是比那黄连更苦上三分,哪怕是阖着眸子,依旧有滚烫的泪珠从他眼角淌下。

不知怎地,阿岚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忍和歉意,或是因自己挑起了他的伤心事吧。

“亦寒,你不醒来看看我吗?”阿岚捧着他发烫的脸颊,在上面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

只见他身形微颤,眼角的泪珠如开了闸的洪流一般。

那双禁锢他手腕的大手渐渐松开,变成与他五指交缠。

他手心渗出些许汗液,通过相交的掌心,传到了阿岚手中。

“亦寒,你再不醒来,我便要走了。”阿岚收回抚摸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也开始挣扎起来。

在阿岚挣扎时,又听到男子一声哽咽,似是野兽濒死之际发出的哀鸣之声,那般凄厉哀婉,揪得人心口发疼。

他面上纵横的泪痕还未干,又添了新的泪痕,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好似浸在了水中一般,从头至尾都是湿漉漉的,带着一种令人疼惜的憔悴和无助。

阿岚心下叹息一声,又俯下身去,将人抱在怀中,暗忖道,这般俊美的公子,若是烧成了傻子可该如何是好?

阿岚的手掌顺着男子的颅顶,摸至一手顺直的墨发,随后又摸到他颈间,阿岚顿住了。

那处,有一个硕大的圆包。

他连忙拨开男子颈间的墨发,果不其然,那处红肿不堪,中间还有一个墨绿色小口,有一根利物刺入其中。

那该死的绿蛛,他已经百般小心了,竟还是给它们留下了可乘之机!

阿岚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正是叶允川留下的解毒之药,倒出一粒在掌心,对怀中男子轻哄道:“亦寒,你中毒了,张嘴吃药好不好?吃了我便不走了。”

话音刚落,阿岚便将那粒丹药从他唇间推入了他口中。

早知用这副嗓音便能叫他百依百顺,他先前何必耗费那般多心力,果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再强硬冷酷的男子,都遭受不住这股子似水柔情。

阿岚这般感慨一番,便又在他怀中上下摸索起来,待摸到那把匕首才停了手上动作。

“亦寒,我要将你后颈上的东西取出,你不要乱动。”阿岚又拍了拍他的脸,待感到手心一紧,便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

匕首刺进颈上那个硕大的肿包,一股混着白色乳状物的鲜血便流了出来,同时暴露在眼前的,还有一截绿蛛遗留在他身上的残肢。

阿岚小心地将那跟步足挑出,便察觉到手心的大掌轻轻一颤,他连忙安抚道:“亦寒,别动,很快便好了。”

从中衣上撕下两块白布,用其中一块擦干净那处的血迹,待到清理好伤口,撒下金创药,才用另一块白布裹好他的伤处。

白布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他脖颈上,最后在喉间落下一个结。

阿岚轻呼一口长气,将腿上趴着的男子扶起来,便见他缓缓睁开那双好看的眸子。

这还是第一回,见到他眸中不带任何清冷漠然的情绪,而是一片纯澈平和,以及状若婴孩般的懵懂无知。

阿岚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被高高挂起,怕是那绿蛛之毒在他体内留的太久,让他开始神志不清了。

阿岚听他问道:“你是何人?”

阿岚摸不准他如今是哪般性子,本想说自己是他父亲,却又怕他醒来后将自己大卸八块,只得摸摸他的脑袋,面露慈祥之色,轻声道:“亦寒,我是你兄长。”

司亦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问他道:“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我有一位兄长?”

“你受伤失忆了,放心,兄长会治好你的。”阿岚又将他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摸他一头柔顺的墨发。

司亦寒还欲再问些什么,便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墓穴内不知时辰,分不清白天黑夜,阿岚又疲惫至极,只得先抱着他闭目养神。

这一番折腾之下,竟是抱坐在一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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