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和系统做交易，不用方池阳提醒，林清月也懂。

因为江澄的事，确实让她内心不安，她不仅耽搁了人家的学习，还把他拉到这种灵异事件里，不管江澄的态度如何，在她心里，始终觉得这事办得不地道。

见林清月一脸愧疚，方池阳将桌上的小碗儿推给她，“喝口桃胶。”

是她在清单上写过的，每晚一盏桃胶或燕窝。

其实两样东西她都没吃过，只不过听别人说这东西美容养颜，她随便写的，没想到方池阳真替她熬了。

林清月缩下沙发，蹲在地上，靠着茶几扒拉着碗里的勺子，“谢谢。”

这语气软绵绵的，方池阳也顺势蹲了下来，问她，“江澄今晚也穿回来了吗？”

“哎呀！”林清月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她赶紧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微信，找了找半天，才找到江澄的微信。

【你回来没？】

消息发过去，林清月和方池阳都将视线停留在聊天界面。

两分钟过去了，那边毫无动静。

林清月还想再发一条，刚输入一个字，停了下来。

“他一定没回来，就他那个性格，如果回来了早就给我发消息了，不会等我主动发的。”林清月很笃定，这两天和他相处，她算是看出来了，江澄是话痨。

方池阳嗯了声，“不过不回来也好，突然恢复智力又变傻，阿姨说不定还得带他去驱邪。”

林清月觉得也是，放下手机，没再说什么。

吃过宵夜，方池阳回了自己的卧室，林清月也回房间去洗了澡。

换上方池阳给她买的睡衣，她又跑到男人的房门口，敲响了他的门。

一开门，她就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很温暖，也很令她安心。

她进到房间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抱着那只兔子玩偶，坐在床尾的地毯上，抬眸望着方池阳。

他垂下的手上还是那个明显的创口贴。

这让她又想起以前大人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池阳替她煮面，却被开水烫到起了好大一个水泡。

想起晚上打雷不敢睡，方池阳偷摸拿着小夜灯去她房间，陪她躲在被子里，看了一晚上的漫画。

喉咙刚哽了一下，陪她一起坐在地上的方池阳就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看什么？”

林清月迅速眨眼，收敛起情绪，“虽然我知道进入游戏后我都会忘记，可我还是想问问你。”

停顿一下，她先问起了别的，“渔村里的人怎么了？”

“被感染了。”方池阳眼眸暗淡，微微抿着双唇，“你应该是想问别的吧。”

心思被揭穿了，林清月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不看方池阳的模样。

“我看见你在疯兔乐园哭了。”方池阳直言不讳。

林清月自然也知道，当方池阳承认能从电脑里看见她时，她第一次反应并不是自己穿着内衣在天台吊情书，而是方池阳是否看见她因为一个书包而失去理智。

她继续侧着脸，这次是怕方池阳看见她酸涩的眼眶，又已经浮出了泪光。

她倔犟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手握着兔子耳朵愈发紧。

强忍着情绪度过了漫长的几分钟，直到眼泪彻底收不住，肩膀轻微抖动。

知道瞒不住自己的哭泣，她才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书包？”

女人的情绪有明显的失控，方池阳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他认为不玩游戏的林清月，不会发现自己自己的小心思。

可她偏偏穿进游戏了。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弓起的膝盖上，双目直视前方，也不去看林清月，尽可能在两个人的房间里，给她一份属于自己的空间感。

“我觉得，你是喜欢那个书包的。”

闻言，林清月咬着下唇，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

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个店员看着爷爷手里皱巴巴的钱，那种鄙夷的眼神，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句看似好心，却充满嘲讽语气的话，“老人家一分钱一分货，想要便宜的，去小西街看看嘛。”

小西街，在当年，一个县城里被公认是穷人才会去哪里捡便宜货的地方。

如果换成现在的她，肯定转身就走，可那个时候的她不止是犟，还有一种不服气。

那种不服气现在看来是个笑话，只是在当时，她觉得这是维护爷爷尊严最好的办法。

如果她松了口，选择背上这个书包。

一切伪装都白费了。

可她好像也忘了，当她将书包丢在衣柜再也不背，好像才是真的践踏了爷爷的心意。

林清月滚动了一下喉咙，“存钱罐和机票呢？”

满满的哭腔再如何努力伪装，也没逃过方池阳的耳朵，尽管脸色微变，他还是比林清月装得更好，轻声说，“你期待的应该不止是叔叔能回来。”

一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了林清月心里，不用她再问玩偶的事，方池阳自己交代了。

“那个玩偶也是，我听见你对它说的话了，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说，妈妈让你陪着我，是不是其实她也舍不得我，只是没办法呀，毕竟爸爸不在身边，她也很累的。”

林清月脸上的肌肉在抖动，情绪绷不住了，转身扯住方池阳的衣领，红着眼眶幽怨的眼神直直盯着他，“所以你觉得你很了解我，所以你要拿我的这些事，来做你的狗屁游戏！来炫耀你有个多完美的家庭，有多少人爱是吗！”

话说出口，情绪得到宣泄的一刹，林清月就生出了后悔的心。

表情微敛，她似乎让彼此难堪了。

原以为方池阳会被她开出的这一枪激怒，可对方却没有，而是平静地凝视她，淡淡陈述起，“林清月，这世界上不止你被童年困住。”

短短一句，林清月手上的劲便松了。

方池阳的眼里没有对她的同情，更多的是一份理解，“我也想和你们一样躺在地上，哪怕弄的灰头土脸，也想和你们一样冲进雨里踩一次水。”

林清月睁着眼睛看着男人眼眶里同样流出来的落寞神情。

方池阳自小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他更多时候是做一个旁观者，只有一群小伙伴躲到院子以外，大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才会参与进，过家家的游戏里。

所以每次他都玩得比别人认真，会真去嚼她摘的菜，哪怕上面有泥。

林清月移开眼睛，擦了把鼻涕，“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不敢。”

“是啊，是我不敢。”方池阳毫不犹豫接下了她的话，“所以，不仅是因为你说我死人脸，还因为自己，才把方小阳设定成了那样的性格。”

停顿几秒，方池阳扯着唇角勉强笑了笑，“可我不希望，这样的改变只是在游戏里。”

说罢他起身将林清月落在他房间的书包给拿了过来，放在林清月的脚边。

“也不希望，再多的包，都填不满这个包给你造成的空缺。”

方池阳将话说的直白，面前褪色的书包被填得满满当当。

林清月却是狠狠挖了他一眼，“方池阳，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拿这些幼稚、可笑的东西来救赎我。”

“可我知道，你可以更好，更自由。”

男人的话令她哑口，他所说的自由，自从内心，是那道从童年就一直缠绕在心头的枷锁，可以被彻底打开。

她太后悔了。

后悔今天要来找他问道具的事。

方池阳刻板的性格，导致他说话从不会拐弯，像是利剑，不停地扎在她心里。

也剥开了她一直用倔犟筑起的铠甲。

林清月怒了，拿起书包就要开扔。

只是手刚举起来，身体就僵住了。

钟声敲响，一个小时在争吵中流逝。

最终书包没有被她丢出去，反而是抱进了怀里。

林清月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抱着它，满脸挂着泪水，却笑嘻嘻地看着方池阳，说，“池阳哥哥我要把书包拿回去。”

方池阳蹲下身，眼里的情绪转化很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好，这是月月的书包当然可以拿回去。月月有任何喜欢的东西，都可以给哥哥说。”

停滞了一瞬，方池阳才又笑着，“虽然喜欢的东西不一定都能买到，但我们可以表达出来，还有，如果你想妈妈爸爸了，也可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给他们打电话，现在还可以视频，我们能在手机里看见爸爸妈妈。”

林清月很坚定地点点头，“那我们能每周都去看看爷爷和爸爸妈妈吗？”

“当然可以。”方池阳果断应了下来。

童年时期的林清月很少提要求，甚至说是不提，难得她今日开了口。

看见方池阳的笑，林清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明天能不能叫阿姨做鸡蛋羹吃。”

方池阳想了想，眼底的笑意更深，“如果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阿姨，她会给你做。”

林清月记下了他的话，望着男人深沉漆黑，摸不透他的情绪。

“我的意思是，哥哥还有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月月，所以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方池阳撩动她鬓边耳发，柔软而深情，“也许你不明白我的那种喜欢，但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是可以分享喜怒的一家人，就够了。”

“啧啧啧。”

小黑屋传来一阵咂舌声，吓得林清月一哆嗦，回头发现江澄不知道何时站在沙发后，手肘靠着椅背，托着腮，一双眼盯着屏幕不放。

“咱姐夫挺深情啊。”江澄垂眸看林清月，眼里流出一丝戏谑，“不过对着小朋友表白，也挺怪的哦。”

林清月启口，语气凉薄，“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江澄扣了扣眉毛，“回来好一会儿了。”

“... ...”

林清月回头瞪着他，“把你看到的统统忘掉，不然拧了你的头。”

江澄又扣着头装傻，“忘记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在这里分析线索来着。”

算他识相，林清月挪开眼神，淡淡问他，“你去转了一圈，有什么发现吗？”

江澄走上前，坐到沙发扶手上，“森林里黑漆漆的没有电筒根本看不清，都市那边还是丧尸到处游荡，我去了你说的学校，发现一女鬼在寝室里和一群骷髅玩砸地鼠。”

“都市还是丧尸？”林清月侧目疑惑看着他，这关不是应该过了嘛，为什么还有丧尸？

“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嘛。而且我们放在门诊大厅的东西都没人动过。”江澄说，“但这次，我发现我能拿到药剂了，我还随便把药给配了，放进了两个喷箱里。”

江澄不像是在撒谎，林清月拿起书包，“现在过去看看。”

“行。”

她与江澄很快返回了医院，医院没有灯，漆黑一片。

只有两个江澄口中的喷箱在发出微弱蓝光。

林清月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诉了江澄，他也疑惑了一阵，不由好奇，“难道姐夫那边通关的不是我们这一关？”

“你的意思是，他操控的主角，才是真的主角？而不是操控的我们？”

林清月根本记不得方池阳对她说过，游戏镜像的事，她脑海里只想到真的月月。

宕机的大脑重启了，林清月说，“是了，如果他能操控我们，那我们在游戏里就绝对不可能自由活动。”

江澄微微皱眉，“那就说明，这个游戏很可能已经分裂成了两个系统，我们在一边，他在一边，但进度是相同的。”

这个说法搞得林清月有点儿懵，她只抓起地上的箱子，“那这些要就需要我们去洒？”

“对，像喷射战士一样，不过我们这边的丧尸应该会乖乖听话，主动给我们喷。”江澄笑着，也将另一个水箱背上，“走吧，拯救这群NPC。”

街上的亮度比医院高，丧尸不觉累，都在路边或者大厦里游荡。

江澄逮住其中一人，拿着药水就喷到了它身上，只短短两秒，面前的脸色乌青掉了眼珠子的丧尸，就变成了正常人模样。

像是魔法一般，连她也感到不可思议。

女人惊呼一声，“妈呀，我活过来了，就是这水真臭！”

她的呼声引起路上丧尸的注意力，纷纷朝这边来，看着她鲜艳的衣裙和容光焕发的面容，有丧尸开口了。

“领导也给我来一喷，求你了。”

“我也要领导。”

“我们得救了，阿门！”

... ...

经过一传十，十传百，凌晨萧瑟街道，丧尸自发排成两队，接受药物洗礼。

林清月和江澄坐在一辆车上，看六个恢复样貌的丧尸分工合作，两人喷药，四人维护秩序，逮一些插队的人。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最后一个丧尸也被转化成人。

这时都市里的浓雾开始散去，能见度提高不少。

人群在围着林清月的车欢呼，她也拨开云雾般想起什么，取回药箱丢到江澄身上，“和我去一趟学校。”

说罢，她发动汽车，踩着油门，远离人满为患的街道。

微月高中门口。

门卫室的老大爷见到开车的人是林清月，赶紧把门儿给打开了，“领导来视察啊，咱们这卫生还没搞好呢。”

“不是，来找人。”林清月回答后踩着油门离开了。

直到停在女寝楼下。

楼上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喊声，显得很兴奋。

辨方位应该是从三楼尽头出的寝室里传来的。

江澄说，“就是那女鬼，昨天我来的时候也这出动静。312寝室，我还跟着玩了两局。”

林清月拎着药箱就上楼了，到三楼欢呼的声音更加清晰。

寝室门口还站了好几个骨架子，注意力全在寝室内的游戏上，丝毫没注意到林清月的到来。

直到林清月趴在一个骷髅身上，淡淡地问，“你们在干嘛？”

骷髅才漫不经心地说，“排队打地鼠呢。”

头一撇，发现是这位小姑奶奶，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戳了戳前面骷髅的脊梁骨，“别闹了，领导来了。”

一句领导来了，整间寝室登时鸦雀无声。

只传来一句，“哎呀。”

骷髅纷纷让开一条路，林清月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地瓜子皮，还有瓜子瓤。

面前还有一张桌子，哎呀的声音就是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丧尸发出来的。

她的头上还放着一个充气锤，拿着锤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吊的女鬼。

看见林清月她又朝丧尸头上落了一锤，“姐姐，就是她们欺负我。”

之前她提过，有人霸凌她。

林清月对这种人霸凌者也给没好脸色，拉着丧尸的头发就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丧尸应该不会感觉到痛吧。”

她招招手，示意江澄过来。

江澄意会，拿起药箱就朝三个女丧尸头上喷去。

两秒，她们恢复了本来面貌。

林清月徒手把箱子拆开，将她们放了出来。

三个女生本准备道谢，却不想面前比她们矮一些的女生，拿过女鬼手中的锤子就往她们头上砸，力道可重了不少。

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们不学好，还学会霸凌了，一天天的不好好读书，不当做社会榜样偏偏要当垃圾，挨打是你们活该。”

女生抱着头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反抗。

许久，林清月结束了她的以暴制暴。

原以为她要放她们走，三个女生准备开溜，被挡在门口的斑斑吼了两声，给吓回去了。

林清月像个大姐大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你们仨也甭在这学校继续害人了，跟我走，去做点儿好事，也算是赎罪了。”

稍微胖一点儿的女生，看样子是她们带头的人，哆哆嗦嗦地问，“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清月从女鬼手中接过上吊绳，又丢给江澄，“别让她们跑了，给我捆住她们的脖子。”

江澄将绳子一把接住，看着女生，“谁叫你们欺负人的。”

他将三个女生的脖子套了起来，自己牵着一头，像遛狗一样，把女生带到了楼下。

林清月留在楼上，对女鬼说，“我就叫你悠悠吧，反正你也飘着走的，欺负你的人我带走了，去帮姐姐做做苦力，你以后再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悠悠很感激她，连连点头，“好的姐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帮忙。”

悠悠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样子，想来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林清月随口说好，就离开了学校。

车内，几个女生挤在后排。

林清月瞪了她们一眼，把车门关上，直接开车回了小黑屋。

把她们带到了菜地里，让她们站成排。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里给我种菜买菜，轮流值班，一刻都不能停，要是被我发现地空了没有菜，菜熟了没有摘，小心你们的脑袋！”

林清月话落，三个女生齐齐点头，“知道了姐，知道了。”

把水壶和锄头丢到女生面前，林清月说，“也别想着跑，跑了我去都市里逮回来，直接倒掉在树上，三天三夜！”

“是是是保证不跑。”三个女生忙不迭捡起地上的工具，去地里开始忙活。

江澄在旁边笑道：“姐，你这也太凶了吧。”

“对她们这种人客气什么。”

“这在游戏里。”

“我不管，反正我的三观不允许我放过她们。”

林清月看他，“不过三个人还是太少了，我得再想点儿搞钱的办法。”

江澄打了个响指，“要致富呢就先通路，都市那边那么多人，可不都是劳动力和钱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边的人对她唯命是从，而她还安排了副总裁，总经理，主管这些职位，总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吧。

可是都叫来种地，她也没那么多地给他们种啊。

想到什么，林清月失笑，“或许我们可以搞个烧烤摊？”

这个想法和江澄不谋而合，他也是这样打算的，因为上次在镇上吃的烧烤实在太难吃了，而且他告诉林清月，“姐，其实我会感觉到饿的，只是一直忍着。”

林清月下意识蹙眉，经他这么一说，她也才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儿饿了，甚至觉得折腾了一夜，还有些困。

这样一想，林清月疲劳驾驶到了绿野镇上。

站在不会说话的烧烤的门口，店主还在忙活，烤架上永远摆着那几串烤串。

她随手就抓起一块送到嘴里，味同嚼蜡，但吃下去却是能果腹。

她只吃了两串就饱了，剩下的给了江澄。

填饱肚子，江澄说，“我问过那只兔子了，在镇上开家店要五十万金币呢。”

“我可没那么多钱。”林清月话落视线落到了哑巴NPC身上，“不过我们可以借用他的店嘛。”

江澄眨眨眼眼，沉思片刻，才道：“他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林清月朝NPC道：“是吧？”

NPC不说话，林清月笑笑，“你看，他默认了。”

NPC：？？？

商定好，林清月站在摊位前，将她从屏幕上看到的海洋馆广告告诉了江澄。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水族馆租装备？”江澄问她。

“等等。”林清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悠悠是鬼，她不用呼吸的。”

江澄目光一聚，林清月已经去拉开了车门，朝他喊。

“改天再开店，先去接上悠悠去渔村，让她下水去看看水里到底有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