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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失恋的人会从中得到很多教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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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尔在车站徘徊,身着一身挺拔的军服,俨然一个看守行李的哨兵,也是蜂拥而来乘客中的一名侦查员。票已经放心地订好了,私人车厢也很安全。登车时,她会戴上面纱。一旦登陆法国土地,他们就会抛开伪装,勇敢地面对事实实。那是什么现实呢?它们变得轻松了。他因为渴望而感到痛苦。

他提前很长时间赶到,因为他不想让她独自一人在那里等一分钟。

对于一个在世界上享有显赫地位的男人来说,这次冒险是多么奇怪,而对于一个总是深思熟虑并具有远见的命运的转折来说,这是令人激动的。但戴安娜的形象却把他牢牢地系在了这一命运的高度上。他只望着前方,就像射手张弓搭箭。

不久之后,他比较了他的手表和站台的钟。她现在应该到了。他出去迎接她,尽职尽责。许多出租马车都被仔细查看,夫妇们被查看,女士和她们的女仆,妻子和她们的丈夫——这是八月份去欧洲大陆的大迁徙。到处都没有星光般的她。但他有充沛的耐心。她现在可能被堵在街上的某个地方。他对她很有信心,对她的勇气很有信心。托妮和怯懦不会同时存在。现在他称她为托妮,她成了他的密切伙伴,已为人所知;这个名字是一种爱抚和承诺,带有她的气息,如同最甜美的大地上的玫瑰。他认为,一个月以后,他的家人就会听到他的事情发生了变化的风声,也许一年以后,他就会把心爱的女人在世人的眼中变成自己的妻子了。她无比可爱,女性化,却完全不同于那种娇柔的女人,也不同于那些有礼貌地称之为潇洒的中性。他钟情于她的容貌,告了她无与伦比的美,尽管他的鉴赏力更倾向于那座毫无温情的白色雕像。她聪明而热情,优雅而甜美,有调皮的任性使氛围更加活跃,同时还有一种无法归类的文雅和高贵;她完全有理由不喜欢被归类。她的幽默是一种常年的提神剂,是一种能捕捉一切光明的色彩的深井;她的智慧点缀了对她记忆的天空。在他心中,他觉得对于这位聪明的女性来说,给向伸出援手是一种屈尊,是一种谦逊和勇气的表现。在他们交谈时总是引导或提示的她,现在慷慨放弃了主动权和自己,她应该得到他最崇高的尊敬。

但她在哪里?他看了看手表,看了看钟。它们都显示一样的时间:离火车出发还有十分钟。

一个人在还有十分钟空闲的时候,仍然可以陶醉于心上人的魅力和优点。然而,滴答的分钟逐一削弱她的个性,并威胁将她完全沉浸在她的性别中。这无情的时钟告诉我们,她和其他女人一样。达西尔开始感到焦躁。他不习惯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如果她辜负了他呢?她不会的。不过,她可能会迟到。不,她及时赶到了!他迈开长腿穿过站台,追上了一位戴着面纱、身穿黑衣的高个子女士。他举起帽子;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叫,便退了出去。时钟上显示还有五分钟:上面还有一个秘密的占卜,上面显示着“傻瓜”。对他说了一句怪话!这动摇了他天性背景中高傲的冰冷支柱。当然,在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会成为一个傻瓜。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有机会让他扮演那种角色。他大步走出去,又回来了,仔细打量着每位女士的身影,他又望着那位和他搭话的戴面纱女士,有点走神。她的身形使人联想起讨人喜欢的五官。要么她失望了,要么她是个老手。门一关上,她就溜了进来,不无恐惧地环顾四周,又看了看他。她消失了。达西尔耸了耸肩。他对情场偷心大盗们想象地带入,令人不愉快地拍肩提醒他。又是一个不幸的兄弟! 钟声、时钟和火车给了他这个头衔。 “我已经准备好为这个女人抛下一切!”对一位杰出的伦敦绅士,在爱情激情是否充足的考验再严格不过了。没有她的踪影。

如果一个人准备反抗全世界、却被自己心仪的女士缺席,那么他就是一个双倍的傻瓜,愚蠢到了完全成为众人嘲笑的地步;他对自己也毫不留情。他唯一的慰藉是诅咒整个女性。女人!女人!谁没有被他们愚弄过!就连他的叔叔也是——他自己也是!他为逃避她们的诡计而感到骄傲。为了这个女人……!当他在她性的诡计中失去她的踪迹后,他接着说。他对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是,这个彻头彻尾的轻佻女人现在正在嘲笑,她彻底征服和愚弄那个公认不可战胜的男人的。如果这一点为人所知!一想到他注定会成为一个要受人嘲笑的傀儡,他就陷入了疯狂的困扰。他只需要明天问康斯坦斯·阿斯珀同意就行了!他决心这么做,这让他感到了一些安慰。

达西在站台上走来走去,穿过自己那堆行李,这些行李在推车上显得意味深长地孤单。在他的一生中,从未被人愚弄过,他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羞耻,就像一个没有在童年时幸运地领教过挨打的男人,在一击之后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血液一下子变成了毒药;他无法健康地忍受教训。但是当他催促黛安娜与他一同逃离时,那确实是一场美妙的疯狂。除了女人之外,谁会欣赏这种牺牲呢。

他的行李必须搬走。他给了脚夫一大笔钱,然后回家了。在那片惊讶的寂静中,他漫步到了他的俱乐部。他的好奇心控制了他的愤怒,他离开俱乐部,向南穿过公园,朝黛安娜的房子走去,责骂她对威斯敏斯特地区的顽固眷恋。她曾在那里接待过丹尼斯堡勋爵;无辜的,毫无疑问——肯定是相当无辜的;她丈夫也离开了这个地区。尽管如此,对于一个女人总是在国会议员的席位上游荡,这还是相当幼稚的。她认为自己能够激发政治家的雄心壮志,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嘲笑。因为当我们知道自己是荒谬的时候,用一种善意的反驳,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公正的反驳,是一种安慰。这个女人把他拉低到普通男人的水平;这是一种特殊的伤害,将她毫不起眼地卷入了女人的行列。从外表上看,正如他向俱乐部里的伙伴们所证明的那样,他完全沉着自若,精神上却错乱痛苦,痛恨自己对造成这种情绪的原因吹毛求疵。她不仅使他失望,而且还狠狠地打击了他的狂妄自大,制止了他在第一次兽性的冲动前进时,他像一匹受挫的赛马一样咬紧了嚼环,怒不可遏。

他走过她的房子两次。当然,她的窗户上没有亮光。他恶意地审视着它们。

他觉得有必要去拜访她,询问关于沃里克夫人生病的消息是否属实。沃里克夫人!她打算保留这个名字。

一名女仆端着一支蜡烛来到门口,露出红肿的眼睑。她并不知道她的女主人不舒服。女主人在六点多离开家,与一位绅士一同离开。她无法告诉他那位绅士的名字。威廉,那个男仆,曾为他开过门。女主人的女仆丹弗斯太太和威廉一同去看戏了。她认为丹弗斯夫人可能知道那位绅士是谁。女仆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去。达西尔用一枚金币安慰她,并说他会在早上来看望丹弗斯夫人。

新的猜测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他的愤怒。他无法想象黛安娜·沃里克会背叛他,而且是如此恶劣地玩弄他!她与一位绅士一同离开。他在各方面都在猜测;他向四面八方打击,如同在完全的黑暗中。

对于她的行为的神秘之处,他的疑虑在许多小时后被丹弗斯解释了。她以一种她刻意显示出的同情心告诉他,她的女主人一点也不生病,并讲述了雷德沃思先生刚好在她的女主人要前往巴黎和欧洲大陆时抵达的经过;因为可怜的丹斯坦夫人今天将在科斯利接受外科手术,她不希望她的女主人在场,但是雷德沃思先生认为她的女主人应该在那里,于是他去了,认为她已经在那里,然后匆匆回来找她,结果他来得正是时候,仅差两三分钟。

达西尔对这位这个富有同情心的女人的智慧给予奖赏,在他看来,她的聪明已经到了需要贿赂的地步。对这位不寻常地心烦意乱的人表示感激,他在给予数额上尤其大方。

他觉得应该前往科斯利了解邓斯坦夫人的消息。他乘坐便利的铁路和及时的火车飞驰而过。下午三点,他到了庄园门口,叫他的车夫等着。当他走过草地的近路时,他仔细观察了一排排窗户的样子。她在里面,对于他混乱的感官来说,她奇怪地不再是托妮,不再是他可以公正地谴责的女骗子。他和她,如此亲密,却被分开了。宛如命运之手将他们分开。没有任何权力责备她,他被缴械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幸的闯入者;他召唤起自己的激情为他辩护,并通过考虑其虔诚的真诚,获得了一些不满足的心灵安宁;这唤起了他为受害者戴安娜·沃里克的朋友感到同情。两位名医在场,他认为情况严重。为了辩护她违背誓言的行为,他目前的处境也向他保证了这一点,当他接近房子时,他本能地采取了葬礼的步伐和心情,只是微微感到一种新的渺小。因为他激情的坚定证词必须被搁置,如果他在门口询问,他必须有一个更简单的动机替自己辩解。他强调了动机,表达了感情,因此自然而然地陷入了伪善,就像在人类处境的危机中,由于血脉使然,情人常常被迫做的那样。他来打听邓斯坦夫人的病情。他还记得,当他听说她得了重病时,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他还没按门铃,门就开了。卢金爵士撞了他一下,瞪大了眼睛。

“啊!——谁——?——你?”他说,然后抓住他的胳膊,沿着砾石路往前走。“达西尔,是吗?雷德沃思在里面。快来一步,快来!是我们祷告的时候了。天哪!对罪人有怜悯之心。如果曾经有一个人!……但是,天啊!她现在就在他们手里。我的圣徒正在动手术呢。”

达西尔被一只有力的手推向前。“他们说它大约持续五分钟,四分钟半——或者更多!我的天啊!当他们把我赶出她的房间时,她微笑着让我冷静下来。她说:“亲爱的丈夫”:最卑鄙、最残忍的丈夫,最可怜的女人……她是个圣人!活在尘世间的圣人!艾玛!”眼泪夺眶而出。

他掏出手表,问达西尔几点了。

“一分钟又过了一分钟。三分半钟。再快点。他们在工作!这是生死攸关。我周围都是死亡。但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你的妻子!还有那勇敢的灵魂!她是这样忍受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勇敢的生物。如果她尖叫,那只会是因为她认为我听不到。不,我看见她了。她挺得住!也许他们还没开始。也许一切都结束了!到树林里来。我必须祈祷。我必须跪下。”

他在树林里走了两三步,在一棵长满青苔的山毛榉树根旁跪了下来,喃喃自语,呼叫。

悔恨的风暴在他盲目注视着手表而结束,他让手表吊在那里。他得说些话来驱散他的思维。

“注意,”当他回到达西尔身边,又在树下转圈时,他朝着房子的方向说:“一个深陷罪孽的人!她为我承受了这一切,因为我求她,为了她能够活下去的机会。都是我干的,这把刀!麦克弗森发誓有这个机会。汤姆森支持他。但是他们在对着她,割!……那痛苦一定很可怕——仅仅是痛苦!她是世上最温柔的生物!女人害怕血——还是她自己的血!而且是头部!她应该嫁给现在最好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我不记得她曾经抱怨过我——一次也没有。跟她比起来,简直是一头普通的驴子!我能做的只有祈祷。而她知道我是个畜生,已经原谅了我。圣经里没有一句圣经的经文不赞美她。而他们在割和劈!”他低下了头。那个激动的大个子颤抖着抬了抬身子。他的嘴唇动得很快。

“她不是孤身一人和他们在一起吧?”达西尔问。

卢金爵士□□着,希望得到安慰。他抓住摇摆的手表盯着它。“你来了,真是个好人!现在是时候了解你的朋友了。这是戴安娜·沃里克,坚如钢铁。雷德沃斯赶着地去大陆,就只需提一下……艾米想要保护她。她不想派人去——不想让她看见。我主动要陪着...把我赶出去。戴安娜·沃里克在那儿——比我强五十倍!达西尔,我曾经让印度骑兵试过我的剑刃,我知道什么是坚如钢铁。她在那里我知道她一见血就害怕。我敢发誓,她连一块肌肉都不会动!在我妻子身旁,你可以相信我的话,达西尔,戴安娜·沃里克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性。我可以证明。她们是一体的。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证明。她是世上最忠诚的女人。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她的婚姻,她究竟是如何陷入这桩婚姻的,我们谁也猜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说:“看看你的表。”

“快二十分钟了。”

“他们是不是不敢出来说话?是那个窗户!”他捂住眼睛,喃喃自语,叹了口气。他突然间表情平静了。“像我这样的败类最糟糕的是,我是个该死的罪人,上帝啊!但两位外科医生都向我保证有机会。一个机会!但如果艾米...天啊!不!有刀子就够了;不要让她丧命!那将是谋杀。我在这里说个不停!我应该在祈祷。我应该叫牧师来帮助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像个被绞刑绑起来等着挨鞭子的恶棍一样嚎叫。现在肯定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现在谁还活着!”

达西尔想起波斯王后为听到被屠杀的消息而哭泣,心里想着她的主人和丈夫:“谁还没死?”黛安娜推崇诗人,黛安娜推崇诗人,这里有一个对自然真理和可怜丈夫深情的例证。他们说的话不一样,但是这是深渊之中的同一声呼喊。

他看见雷德沃思快步走过来。

雷德沃思举起了手。卢金爵士停了下来。“他在挥手!”

“这是好兆头,”达西尔说。

“说呀!你能肯定吗?”

“我看他表情就知道。”

雷德沃思毫不犹豫地走来。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好。”他说。他擦了擦额头,看起来愉快而敏锐。

“我亲爱的朋友!我亲爱的朋友!”卢金爵士抓住他的手。“这比我应得的要多。结束?她承受住了!她本可以去天堂把我丢下!她安全吗?”

“状况良好。”

“你见过那两位外科医生吗?”

“沃里克夫人。”

“她说什么了?”

“点点头。”

“你看见她了?”

“她走到楼梯口。”

“戴安娜·沃里克从不说谎。她绝不会说谎,尤其是点头的时候!他们救了艾玛——你觉得呢?”

“看起来不错。”

“我女人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那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让俩人误会太久,没有很虐心。但是这种类似“机械降神”的巧合我不是太喜欢。

我更喜欢知晓一切,没有任何侥幸,也没有任何幸免地,“不得不”走向命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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