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模特之路
第二天，楼下照常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金宇没有换衣服，穿着睡衣直接下了楼，没两步就钻进车里。
杨沵观没做任何表情，后车门还没来得及关，杨沵观就已经转动方向盘开走了车。
金宇眼疾手快把吊在外面的半截长腿赶紧收回车内，倒吸一口气刚想骂两句，前面那货就递来餐盘。
一杯刚泡好的手冲瑰夏日晒咖啡，一盘日本神户生牛肉片沙拉，和一小撮躺在一次性杯子里的黄油伴土豆泥。
“这是什么格调？”金宇晃了晃纸杯，一只眼贴在杯口往里面使劲瞄了瞄。从沙拉里抽出叉子挑了几口土豆泥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就被杨沵观铁着脸夺了过去。“这是我家妮妮的。”
“妮妮是谁？”
金宇本能的反问，看见杨沵观的侧脸，愣了一下。
杨沵观这人号称‘铁脸’，意思就是比面瘫还面无表情，可刚才那一瞬间，金宇明明看见这货嘴角竟然上扬了一丝丝。
没看走眼了话，绝对有那么一丝丝。
杨沵观稍稍瞟了一眼金宇，又快速撇回去。
从肺的深处吐出一口气，极慢地说。。“狗~”
林硕今天早早就等在面试大厅门口，走廊里黑压压的全是各色各款的男模，他蹲在角落里，不停的捏着手指。
如果能跳入H国最顶级的模特事务所，他就有机会去更好的秀场，收入也比之前打工稳定。可数百号人里挑选一位的概率，未免太过激烈。林硕想着，从捏手指改为咬嘴唇，随着一个个人进去又出来，林硕变得越来越紧张，蹲下起来数十次后，决定去洗手间整理一下情绪。
穿过喧闹的走廊，来到楼下卫生间，进门，看见一个男人露了半个身体在隔板外，弓着腰痛苦的呕吐。
金宇这人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但确实有洁癖，被杨沵观喂了狗粮，整个人陷入‘妮妮’舔狗粮的生动假象中，车里干呕了半天，刚停在公司门口，就箭步飞奔大厅洗手间。
杨沵观在车中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吐着烟圈儿。
嘴角翘了起来。
没人见过杨沵观笑，金宇说过：杨沵观笑，必定是大事儿的前兆。
这人邪的很。
-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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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露在隔板外的男人一直在痛苦的干呕。
林硕上完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那半截屁股。
这人好奇怪，白色棉质t恤，白色棉质的长筒裤，怎么看都像是刚起床的样子，林硕想着，犹犹豫豫上前拍了拍那人的后背。“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金宇回头瞄一眼，又像弹球一样弹开半米远，林硕手停在空中，尴尬的放下。
“您没事吧。”林硕又问了一遍。
“没，没，没事。”金宇说完就跑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金宇一个转身进入贵宾通道，电梯口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金宇走过来，电梯准时开门，三个人一同乘坐电梯去了八楼。
八楼走廊，金宇轻车熟路地走到尽头拐进一间会议室里，里面的人全部西装革履地站着，杨沵观见他进来，立刻上前递了蓝牙耳机，金宇接过来，走几步，有人推来太师椅，金宇顺势坐下，整个过程都像训练过几百遍的彩排，流畅到让人惊叹的地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金宇安静的半躺在太师椅上，两只手指支持着下巴，半垂着眼睑，盯着面前整堵墙的液晶显示屏。
“还有多少？”
“过了三分之一。还有七十八人。”杨沵观站在金宇身后说道。
金宇皱了一下眉头，戴上蓝牙耳机，“加快速度！”。只见显示屏里同样带着耳机的评委点点头，面前脱得只剩内裤的男模就被请了出去。
林硕回到走廊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一半，不经感叹顶级公司惊人的淘汰率和惊人速度的同时，开始担忧自己。
一分一秒，林硕拿着自己的号码牌徘徊在墙角，看着一个个俊美的男模拎着衣服离开，甚至穿着内裤就被赶了出来，有点儿狼狈的在走廊里整理衣带。
金宇眯着眼睛盯着显示屏，手指头支撑着眼皮，一遍一遍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个人过。’‘pass’‘下一个’
直到喊道一百零八号，林硕面带紧张地推门而入，金宇才算打起精神端正了身体。
“停，就这个。”
“给他备个座儿。”
金宇盯着林硕缓缓坐下，满意地笑笑。
“衣服免了。”
“嗯~随便问他点儿什么。”
显示屏里的评委点点头说道：“请您自我介绍一下。”
评委叫林硕自我介绍一下，林硕立刻紧张地站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的把练习了几百遍的自我介绍复述了一遍。
然后乖乖坐下，盯着评委的眼睛，期待着下一个提问。
三个评委同样看着林硕，期待着他再说点什么。
“我，我，我不喝酒。”林硕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再说点什么。
三个评委点了点头。
林硕捏着右手关节。
“也，也，也不抽烟。”
三个评委又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期待。
“有一盆仙人掌，名叫小草酱”林硕觉得自己在做精神渲染，整个人开始胡说八道。
金宇这头若有所思地捻了捻下嘴唇，原来叫小草酱，怪不得老看见他对着那盆仙人掌喃喃自语。
杨沵观站在身后看不下去金宇一脸痴汉的表情，轻轻点了点他的肩头。
金宇反应过来，轻咳了一下。
“再随便问点儿啥。”
耳机那头为难地传来极小声的回应，“老板，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您又不让脱衣服。又没有才艺展示。”
金宇不耐烦地吼道，“随便问不知道问什么么？几岁啊，身高啊，爱好啊，喜欢看的书啊，什么的。。”
“老板，自我介绍都说过了。”
“那就问问天气，政治，历，史。。。。。随便不知道是什么么。。。啊。。”
杨沵观站在后面瞅了一眼金宇的发璇儿，哎呦，竟然有俩。
伸手就把金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扯了下来，用一种特别事不关已的语气，铁着脸对着耳机说道。
“你就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然后低头撇了一眼金宇抬头看他的极其狰狞的脸。
又特别高高挂起地说。
“再问问他，有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