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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巳,我来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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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齐老太爷晨起时并未见到刘管事前来侍奉,命人一查,便在吉泽园的屋内发现横梁上的三具尸体。

府中有三十六名曾经被刘管事等人侵害过的婢子,集体去齐老太爷院门前跪着,请求齐老太爷为她们做主。

为了避免府中丑事张扬,便许诺这些婢子金银百两,将消息阻断在齐府内部。

此事未曾惊动大理寺,而是命人在府内暗查,但是这桩事情做得过于干净,竟然无迹可寻,唯一可能成为证人的玉楼玉梳那晚之后便不知所踪。

“你将玉楼玉梳除掉了?” 阿巳清晨去给褚西沉送茶点的时候,听到府内传闻,质问道。

褚西沉翻书的动作一顿,似乎对她的发问有些怏然,并未看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二人并未看到你的脸,何故除掉,连夜送出了宋京罢了。”

阿巳心思微动,有非常短暂瞬间,她觉得褚西沉的是非之心还是明确的。

毕竟嘛,褚西沉只是狠了点,不至于奸邪。

或许说他只是对她狠了点,开口闭口将要她的命挂在嘴边。

那玉楼玉梳也是可怜人,被刘管事霸占多年,囚在屋中,不见外人,上一世便是阿巳将那玉楼玉梳悄悄放走的。

*

阿巳清晰记得,那夜烛光闪烁,她听见耳边传来的男人粗重的狞笑,还有浑身的酒气和汗臭。

“你以为你是二公子身边的红人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你放玉楼和玉梳逃跑的吧,不如现在就由你代替她们吧。”

那不知多久没洗的手像一条恶心的蠕虫,缓缓伸向她……

她四肢被绑起,无法动弹,心里却有些忐忑地等待。

她被绑走前偷偷撕下一块衣料扔在院中,以此来暗示步荷,这样步荷就能在褚西沉面前无意间透露她的惨状。

那她就能借褚西沉的手除掉眼前这个毁掉府中无数女子的蛀虫。

那时她想除掉刘管事,却不能如昨夜这般大快人心。

她以身为饵,却不知褚西沉是否及时赶到,只能赌一把了。

那手如毒蛇般伸到她脖子,是滑腻的,轻轻在她下颌处慢慢往脸上抚去,像是欣赏一间珍贵的宝物。

然后腰际一松,衣服被层层解开。

她倒吸一口气,极力压制胸中的愤怒和恶心,默默告诉自己,再等待一下,若等待到极限,褚西沉还不来,那她便亲自动手了。

那时阿巳还在赌,赌褚西沉对她的信赖和宠爱,不过她赌对了。

一声巨响,门被人踹来,青莲剑出鞘,不偏不倚地架在了刘管事的脖子上。

她原本痛苦的表情微微松动,身上的绳子被利落割断,睁开双眼,还未看清来人,迎面从头上罩下一件月白色的外袍。

她的头被衣料蒙住,却能清晰辨别他的声音:“阿巳,我来了,别怕。”

阿巳在衣袍下睁眼,她听见刘管事被一剑穿喉的声音,也感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满意地无声地笑了,似是计谋得逞,但当时她困惑,为何她所有的谎言,都被褚西沉当真了?

他不是这天下最会算计最多疑之人吗?

*

阿巳此时站在书房内,远远地看着褚西沉的侧脸。

许是因为她并未拥有寻常童年,她只知爱与恨,却不知爱恨之间是否还有别的情感。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无法懂褚西沉的玲珑心思。

待用了些茶点后,马车已在齐府偏门等候多时,阿巳随褚西沉一起上了马车。

他今日穿着异常利落,长发束冠,一身玄色骑装包裹着他高大欣长的身躯,用暗金色绣上的青莲暗纹,尤其是袖口上的花纹才是点睛之笔,衬得他的皓腕如一柄光滑的玉玦。

在马车内坐定后,褚西沉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地用余光多打量了两眼。

一个浑身银豹纹的小东西跳了出来,豹纹猞猁,外形像猫,却不似猫那般可爱温顺,周身粗壮,皮毛很厚,一双安静的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猞猁还真是适合做褚西沉的宠物,跟他的眼神很是接近。

“这是猞猁,不比同猫温顺,若是不想被它抓伤,便离远点。”

褚西沉波澜不惊地提醒道。

那猞猁从褚西沉身后探出头,瞧见她,眼神一边,便飞扑过来,褚西沉见状,正欲出手抓住猞猁。

却见阿巳立刻摊开手便将它接住,猞猁在她腿上格外温顺,她轻轻抬手,猞猁轻轻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她的手背。

褚西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若是阿巳第一次见此物必定很是戒备,之前第一次见猞猁她也不知如何与它相处,被它抓伤过好几次。

后来时间久了,经常喂它好吃的,它便与她亲近了。

阿巳上一世可是喂了它不少好东西,以至于猞猁对旁人凶神恶煞,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巨型小猫。

但是阿巳不解,为何这才是她这一世与猞猁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亲昵,但是她并未细想。

猞猁眼神一软,闭着眼蹭着她的衣袖,她发出一声轻笑,但是意识到旁边还有褚西沉,赶紧收敛住。

一路上猞猁一直在和阿巳在马车上玩耍,全然将一旁黑着脸的褚西沉当成了透明人。

待到了目的地,阿巳率先下马车,猞猁原地跳了几下,准备跟着阿巳出去,可是尾巴却被人稳稳抓住了。

褚西沉伸手将它抱回来,冷冰冰的气息落在它身上,略带威吓地对它低声说:“你还认得你的主人吗?三两下就把你勾走了。”

阿巳在马车下站在,看着褚西沉是抱着猞猁下来的,那猞猁很大只,被他团在怀里,报复性地悄悄用爪子轻轻勾了勾褚西沉袖口处的银色丝线……

褚西沉警告性地清了清嗓子,它便被吓得停手了,乖乖任由他抱着。

“我现在要进猎场了,你和步荷先去闻风轩里面坐着吧,若是想入场就让胡狄给你找匹马。”

下人为他牵来了一批红鬃马,这马来自西域,性子极野,很难被人驯服,但是在围猎时极为灵活,再加上猞猁能下马追逐猎物。

看得出来,褚西沉这一马一猞猁,装备十分齐全。

阿巳一听,一脸了然地问道:“直说吧,要我今日干何事?”

他又想到了什么,短暂盘算了一番,一脸高深地补充道,“若是被欺负了,便欺负回去。”

“那是自然,惹出了事情,你来兜底,我乐见其成。”她开了个玩笑,玩味地看着他。

褚西沉忽然笑比河清,“那倒要看你能惹出多大的麻烦吧。”

猞猁直接被他扔到马鞍后面的小垫子上,褚西沉身姿飒爽地跨上马,打马而去。

阿巳看着褚西沉的背影,若有所思,在猜测他这是下的哪一步棋,有何企图?

莫非……

若是阴谋论一点想,褚西沉想引她闯祸,然后便能让某些机构注意到她,比如刑部,如此一来,就有了个牵制她的方法?

她突然暂时抛开这个念头,在原地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也没看见步荷的身影。

正感到困惑之际,见女眷席那边十分热闹,那也是个户外场地,好多人兴致勃勃地过去围观。

阿巳心有疑虑,便也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步荷向来爱凑热闹,说不定能找到她。

一时间场上人满为患,她远远站在人群外,一时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

那些女眷戴着帽子遮阳,一边打开扇子悠闲地看戏。

即过人群,便看见一紫衣女子,正调试着弓弦,半眯眼睛看向原处的靶子。

而那靶子处,不是猎物,不是死靶,而是步荷……

“我警告你,一会儿可别乱动,射偏了我可不管。”

阿巳认出说话紫衣女子正是孟亦柳,尚书令孟怀的小女儿,在家中被宠得毫无下限,竟开始用人命开玩笑。

孟亦柳是廖舒云的闺中密友,此时廖舒云正在高楼上摇着团扇看戏。

此时应该是廖舒云撺掇的,不然平白无故为何单找步荷当靶子?

恰在这时,有人轻拍阿巳的后背,一个陌生女子神色肃穆,悄然递上了一把精致优良的雕弓,还有三十跟箭矢。

阿巳正觉得莫名,对方说:“我家主子说了,姑娘适合用重弓,这弓是赠予姑娘的……”

“你主子是……?”阿巳疑惑。

“我们是洛州来的,家主姓严。”那姑娘郑重介绍道,略微颔首,翩然离开了。

阿巳抬眼,便看见高楼上一抹倩影消失在了回廊上。

洛州来的,莫非就是传闻中造弓弩造得很厉害的商贾?

平白无故为何送她弓,不会其中有诈吧?她试了试这弓,质量上乘,应该不易隐藏着伤人的暗器。

虽此事可疑,但是眼下她确实需要一张弓,去好好教训这孟亦柳。

她不会傻到直接上前硬碰硬,寻个隐蔽处,朝她放冷箭,让她吓得屁滚尿流。

想罢阿巳便悄然退出人群,用很快的速度上了到了半山腰,寻了个有树木遮挡之地,张弓搭箭,瞄准了孟亦柳。

此时孟亦柳还得意洋洋说话吓唬步荷,却不知远处早有人已经瞄准她了。

只见孟亦柳收敛了笑容,举起弓箭,天外飞来一支冷箭直接将她手中弓打下。

孟亦柳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躲闪,阿巳便立刻放出了第二箭,射穿了她发髻,令那满头乌发瞬间披散下来。

众人已四散而逃,而阿巳接连射向孟亦柳,那箭矢擦肩而过,擦伤了她的肩膀。

阿巳没有要她命的打算,毕竟这弓箭都是特制的,绝不适合暗杀。

孟亦柳看向周围,却不知那箭从哪里射出。

而不远处一个手拿佩刀的身影已经瞅准半山腰,从旁边悄然上了山。

阿巳觉得将孟亦柳教训得差不多了,刚放下弓箭,身后便伸来一把凉凉的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原来就是你在放冷箭吓唬亦柳……”

对方语气极为不善,阿巳缓缓回头,便见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正气凛然地握着刀。

“你是何人?”

“我是孟亦柳的亲哥哥,你动我妹妹,我必杀你。”对方说话非常果断,看来还真是孟亦柳那无下限护她的亲哥。

阿巳眼中并无恐惧,要脱身并不难,她厉声道:“堂堂尚书令之子,放任胞妹儿戏人命,这便是孟家的家风吗?”

“亦柳从小流落在外,七岁才被寻回,孟家本就亏欠她,若她平安喜乐,偏袒一点也无妨。”

孟修居然一脸惭愧解释道,阿巳便知这孟修想来应该也不是孟亦柳那种人,孟亦柳这种人渣,孟家出一个就够了。

“我知道孟大公子刚升任洛州刺史,想来有大好仕途,也不想因袒护妹妹而将我一刀砍了吧,若是我不出头”

阿巳紧盯着他,谨慎起身,接着说:“阁下的胞妹还不知日后会惹下多大的乱子,而且,我只是将她射伤,并未有心夺取她性命。”

孟修略微思虑,收回了手中的刀,但还是不忘警告道:“若再有下次,孟某不再留情。”

说着,孟修将刀入了刀鞘,下了山。

阿巳看着对方的背影,只感叹孟亦柳是何德何能能有个为她出头的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今天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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