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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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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霁涟留下来的字条,但沈昭寒和方引川还是毫无头绪,如今只能被动地等待霁涟放出下一个诱饵。

“往好处想,至少有了郭家那件事情,我们已经算是和魔族打过交道了。”方引川望着不远处的山巅,言语中虽是安慰,可语气却十分低沉,显然没宽慰到自己。

毕竟眼前的形势非常不明朗,他们根本不知道魔族掺和到郭家的事情里到底有何寓意?难不成霁涟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告诉沈昭寒,裴望的魂魄在她手上?

沈昭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既然霁涟说了,局已开,想必她接下来还有动作。”

末了,她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阿嫂这两日身子不舒服吗?找百草堂的周术看过了没有?”

经她这么一问,方引川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两天光惦记着魔族的事情了,我这就带苓儿去找他看看。”

言罢,还不等沈昭寒回答,方引川三步并做两步,跳下了落日亭,只一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落日亭建在天虞山山顶,比之颂玉堂还要高一点,是个赏景的绝佳地方。

每每是涉及到兰苓的事情,方引川总是格外上心,要不是这几日他和沈昭寒总忙着琢磨魔族背后的意思,想来也不会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沈昭寒还记得,当初她自渺之间回到凡间寻找清渊神君的魂魄时,曾有一次匆匆赶回宗门,为的就是安慰为情所困的方引川。

那时他与普通的凡人女子相爱,却被当时的掌门——方引川的父亲所不喜,最后只能情深缘浅。

那时的方引川对兰苓不冷不热的,任谁也想不到这数十年的光阴就让他变成了妻奴。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沈昭寒望着远处的落日,无声地叹了口气。

正放空时,镜萧的信使——一只同鹰隼般一样大的玄鸟扑棱着翅膀,停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将嘴里的信递给沈昭寒。

墨色衣裳的女子接过信件,当即便打开来。

“劳神主挂心了,”她笑笑,扭头看向一旁用鸟喙梳理羽毛的玄鸟,“我不会贸然和霁涟交手的。”

这玄鸟不会讲话,但听得懂人言,于是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沈昭寒的掌心。

霁涟其人,不知其法力如何,毕竟当今还不曾有神或仙与她正面交手过,只是总听到魔族对外大肆宣扬自家的魔尊如何如何厉害,连自己的侄子都能打跑。

也只有他们这种不在乎伦理的人,才会如此赞美姑侄争权的戏码。

看完信上最后一行叮嘱以后,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暗了下来。不怪沈昭寒读信慢,实在是祝徽写了太多絮絮叨叨的话,她又怕错过字里行间的重要信息,只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看完。

抬起头才发现月亮已经过了树梢,而玄鸟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了笔墨,正整整齐齐地摆在石桌上,显然在等待沈昭寒写回信。

“你倒机灵,莫不是从颂玉堂寻来的?”沈昭寒难得地笑笑,点起一旁的烛台,借着不算亮的烛火,提笔写了几行字便作罢。

她不是个多言的人,每次给祝徽的信件里总是公事公办地禀报一些事情,今天倒是多添了几句问候。

除此以外,她还请求祝徽能派人盯着魔族的动向,以防万一。

看着玄鸟飞走以后,沈昭寒吹灭那微弱的烛火,提起裙摆,准备走下台阶,会颂玉堂休息。

不远处的台阶之下忽然冒出一点灯火,来人手里提着亮堂的灯笼,兴高采烈地冲上来:“你果然在这里没走!”

方引川大步跳上落日亭,拉住沈昭寒的袖子便往半山腰的沧海居跑:“真是天大的好事!”

沈昭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引川头也不回地喊道:“苓儿怀孕了!”

激动的声音随晚风拂过山谷,重重地砸在沈昭寒的心上。

她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什么?阿嫂怀孕了?”

“可不是嘛,”走到平底上后,方引川终于松开沈昭寒的袖子,眼角眉梢是压都压不下去的喜悦,嘴更是一刻都没合拢过:“我俩成亲三十余年,终于有孩子了!”

沈昭寒愣了会儿神,直到方引川在她肩上猛地拍了一下,她才后知后觉地道了声“恭喜”。

这种感觉十分奇异,替方引川感到高兴之余,沈昭寒居然还生出了一丝时光如梭的感慨。

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居然转眼就要做人父了,说实话,沈昭寒居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两人一边朝沧海居走,方引川一边对她说个不停:“周术说了,已经两个月了。我和苓儿都想好了,等到时候孩子出生,就让你做孩子的干娘。”

沈昭寒脚步一顿,想拒绝却又觉得不太妥当,于是先笑笑,糊弄过去。

走进沧海居时,周术正从里面出来,见了二人,忙拉着方引川道:“掌门啊,夫人的身子弱,你可得好好照顾着,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方引川又拉着周术问了许多别的问题,沈昭寒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于是抬腿走进屋里。

原先方引川喜爱的香薰已经换成了对孕妇有益的安神香,味道清淡好闻,比他从前爱点的那些好上不少。

兰苓正坐在软榻上,身上披了一件软毯,手里拿了一本类似“育儿心经”的书翻阅。

瞧见她这幅认真研读的模样,沈昭寒不禁笑了起来:“这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呢,阿嫂这般着急?都看起育儿心经了。”

被她这么一打趣,兰苓颇为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书:“还不是你师兄,着急忙慌地问周堂主要来这书,说什么每日旁的事情也不干了,专门要把这书上写的知识全部记下来......”

她拉着沈昭寒坐下,像个长辈似的拍拍她的手背:“阿泱,你师兄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看这孩子都有了,你打算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兰苓后面的话,沈昭寒如坐针毡地弹起来,准备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我这,我这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回渺之间了。”

兰苓其实比沈昭寒大不了多少岁,只是她总觉得自己担了沈昭寒一声“阿嫂”,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得为沈昭寒的事情操点心才是。

看见她那副如芒在背的样子,兰苓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拉着她的手,让沈昭寒继续坐下:“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便是。”

“等这孩子长大了,我想让你和阿川一起教导他,我自己是没天赋,你们二人肯定比我要好许多。”她的语气十分温柔,眼中满含笑意。

沈昭寒一口将此事应下来:“好,阿嫂和师兄的孩子,想必聪慧过人,也用不上我教什么。”

说话间,方引川走进来:“哟,你们两个都聊到孩子出生以后得事情了?”

两人朝他看去,只见方引川还是满脸的喜悦,按照沈昭寒对他的了解,他恐怕今天晚上都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激动地睡不着觉了。

兰苓道:“我正说着呢,要是孩子出生以后,能认阿泱做师父,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行啊,”方引川十分赞同此事,“最好能和阿泱是一样的灵根,收做徒弟也更方便些。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想办个喜宴,庆祝庆祝,你们两个怎么看?”

说了一晚上的话,方引川这才有时间为自己倒杯茶润润喉。

“做那张扬的事情干什么?”兰苓有些不满。

沈昭寒思考了片刻,道:“你心里高兴,想办个喜宴也不为过,不如办个小的得了,免得树大招风,徒惹麻烦。”

“行!”方引川双手一拍,算是同意,“就办个小的,等孩子生出来以后,热热闹闹地庆祝一场!”

说完,他又笑眯眯地上前揽住兰苓。

沈昭寒自感多余,同二人寒暄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仲夏的晚风十分凉爽,吹得人身心愉悦。沈昭寒放慢了脚步,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朝颂玉堂走去。

算算时辰......从愿这会儿应该在复习早课上学过的内容吧。

裴望确实是个让人十分省心的徒弟,沈昭寒想。先前她以为这孩子没下过山,历练时应当有些拘谨,没想到的是,他的表现意外地不错。

这么想着,沈昭寒推开了颂玉堂的门,却正好撞见裴望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见她回来,裴望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徒儿刚才把今日的课业放到了师父的桌子上,请师父批阅。”

“好,”沈昭寒点点头,“才历练结束没多久,你也要多休息才是。”

大概是被方引川和兰苓的情绪感染,沈昭寒的脸上也带着些许还未褪去的笑意,让裴望都感到稀奇:“师父这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本着从愿是自己带大的徒弟这一想法,沈昭寒也没打算瞒他:“嗯,掌门夫人有喜,大家都很高兴。”

她的话语虽然轻飘飘的,可裴望还是从里面读出了不一样的情感。

那是不同于往日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说完这句话,沈昭寒便抬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她错过了——

一向乖巧的徒弟在院中站了很久,眼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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