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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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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来得又大又急,已经一个月了,仍旧没有停的迹象。

冰天雪地之中,士兵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烤火喝热汤,谈着雪何时停,仗什么时候打完,家里的老婆孩子收没收到自己寄回的家书......

正热闹着,忽听远处一阵喧闹,先是几人抬着两个形容狼狈、瞧着便已然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少男少女,分别入了两个不同的高级营帐,紧接着那几名专为皇室请脉的太医也匆匆忙忙地跟了进去。

这就奇了?太子殿下远在上京,如今这军营内,除了陛下,还有哪个能请动这几尊大佛?

还未弄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众人便远远瞧见那走过来的明黄身影,立时神色一凛,黑压压尽数跪下。

“......陛下。”

“陛下。”

......

此起彼伏的请安声中,年迈的嘉城帝在内侍的搀扶下进了一处营帐。

那些士兵对视一眼,若他们没记错,那营帐里安置的好似是那个受伤的少年郎?

嘉城帝进去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从里头出来,出来时即便他极力忍耐,平日里御前服侍的人也一眼能瞧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陛下一向沉稳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甚少有如此失态之时,因此更叫人好奇里头那少年的身份。

到底是御及多年之人,嘉城帝不多时便恢复平静,问左右:

“关家丫头在哪里?”

内侍掀起旁边一座营帐的暖帘,嘉城帝拉了拉身上的狐裘,轻咳一声,抬脚进去。

这回,他没在里头待太久,出来时神色已然瞧不出什么,只嘱咐太医好生医治。

这时恰巧关柏与陈袅娘的棺材被抬进营内,嘉城帝站在远处,瞧见那两个小小的棺材孤零零放在天地间,简陋得好似雪再重些便能把棺材板压垮,眼中浮现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他们双双跪在自己面前,容颜还是当年那样年轻。

“陛下万安,臣(臣妇)不辱使命,诛杀逆贼。”

嘉城帝闭上双眼,许久才掀起眼帘,“传令,为关柏、陈袅娘夫妇平反,复其王位,将尸首拉回上京厚葬,准其牌位入太庙,天下皆拜之。”

待到回到御帐,嘉城帝屏退左右,只留下太傅宋蒙和吏部尚书尹公明。

“陛下......”尹公明担忧他的身体,“龙体为重。”

嘉城帝又捂嘴轻咳两声,对他摆手,“无碍,朕只是觉得觉得朕老了,故人一个个离去,什么都留不住。”

“召宣王夫妇精忠报国,死得其所,陛下不要太伤感。”宋蒙拿好话宽慰他。

“朕知道,朕知道......”

当年北戎攻陷旧都,他不得已带着人南迁,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际,便给了徐文期许多优待,又是给封地又是封王,渐渐将他的野心给喂了起来。

等到发觉时却是来不及了,他已然有了自己的军队,数量和实力足以与朝廷抗衡,北边还有北戎在虎视眈眈,若翻了脸,新朝就算不即刻覆灭,也要遭受重创,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他们只能按兵不动,忍着徐文期的小动作。

只是他没想到,他盯上的第一个人便是他最看重的关柏。

只因他得了云阳军事布防图。

可那军事布防图还未送到他这里来,他便接到奏报,说召宣王关柏谋反。

他知道是徐文期的阴谋,可他只能承认,给关柏定罪。

关柏给他留下的密信中写道:

“臣以一死,换大夏十年安宁,臣之妻女,承臣之志,伏愿大夏百世,陛下万年,至死不渝。”

如今,这一家人确实完成了他们当初的诺言,以身报国,处死奸佞,只待消灭掉徐文期的儿子徐介郁,大夏的战火便能彻底平息。

而这一次最让他惊喜的还是那个少年的出现,如今想起来便觉心潮澎湃,原以为这辈子都寻不到人,如今却......

异瞳,左后腰处有一红痣,确是他和先皇后的孩子无疑。

只是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体内竟被人下了毒,那毒压制着他的样貌,让他的右眼与左眼一般都显出琥珀色,若非仔细观察,根本分辨不出来。

“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位小郎君?”尹公明心情有些复杂。

人是找着了,可身份着实有些尴尬,要知道如今被叫太子殿下,名字叫萧既笙的,另有其人。

嘉城帝道:“太子还没信过来么?”

尹公明与宋蒙对视一眼,都略有些尴尬。

太子早前是多有书信给陛下,甚至时常还夹带一些他自己做的小玩意儿给陛下解闷。

可陛下要的不是这些。

他在书信中问太子打仗策略,太子要么答非所问,要么明显是由旁人代答,着实将陛下气得不轻。

“哼,他如今的心思,都在那个寡妇身上,哪还会有心思想旁的?”

嘉城帝闭眼,“朕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了。”

大夏的未来不能交给这样一个纨绔手里,更何况——

他本就是个冒牌货。

真的寻回来了,假的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陛下?”察觉到他的意图,宋蒙和尹公明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朕只信得过你们。”嘉城帝目光凛冽,扫视两人。

尹公明汗流浃背,最终还是宋蒙拉住他跪下,“臣等必不辱使命!”

-

这样的事自然不好光明正大办的,军营里眼睛太多,只好从长计议,索性人已经找到,往后的事情也不需花费多少力气,只不过是让那位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毕竟他瞧起来与那位关家姑娘十分亲近,关家于社稷有功,他们不能伤了她,只能选个法子让他在她跟前合情合理地消失。

然而这些朝堂上的阴谋诡计,醒过来的少男少女并不知晓。

他们待在一块儿,感受着彼此还跳动的脉搏,谁都分不开。

在嘉城帝颁布恩令,封赏红鱼和她父亲残留在世的旧部以及后人前一日,趁着谁都没注意,他们牵着飞琼一起离开了军营。

红鱼不想当什么劳什子郡主,也不想到上京去,那里太远,太陌生,她不喜欢。

她要跟青溪一起回道观去,继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道士。

徐文期死了,朝廷拿着云阳布防图很容易就将云阳军打得四处溃散,徐介郁带着一小部分亲兵逃往西北,云阳已经不打仗了。

冰天雪地,但只见炊烟袅袅,远处有几处人家在做饭。

真静啊。

红鱼骑在马上,晃晃悠悠,还是觉得晕晕乎乎,冲着少年展开双手:

“青溪,你背我。”

少年将她接过去,背在背上,“我们鱼姑娘还这样怕骑马,可怎么办哪。”

红鱼就笑:“我有你啊,你就是我的小马。”

青溪回头瞧她。

红鱼嘻嘻哈哈,去搓他的脸,“我在调戏你呢。”

少年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水,“我知道,我让你调戏。”

红鱼耳朵‘轰’的一下熟透,“臭花孔雀,不知羞!”

她表现得很正常,正常得有些过分。

她不会跟他提起关柏和陈袅娘,亦不会说起徐家父子,仿佛这些人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可是到了夜晚,她会做噩梦,不停地叫着阿爹阿娘,最后哭着醒来。

他只能坐在她床前给她吹箫,期盼她梦中祥和安宁。

而她大多数时候醒来,都只会悄悄抹掉眼泪,嗔闹着埋怨他:

“做什么,大半夜的,倒吓我一跳。”

然后突然凑到他面前吐热气,“这么喜欢跟我待在一块儿啊?一刻都离不开?”

边说着手边不停地往他衣领里摸。

通常情况下,他会往她嘴里塞颗她最喜欢的糖,接着给她吹箫,即便他的萧技平平,她仍是不嫌弃,能慢慢安然入睡。

偶尔几次,她会在醒来后不同他说话,翻身闹脾气,他问她怎么了,她就撇着嘴淌眼泪,说梦到他喜欢上旁的姑娘,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很是叫她伤心。

他颇有些无奈,抱着她哄小孩子似的,“我只喜欢你,鱼姑娘。”

她听得满意了,才会睡下。

然后第二日,继续没事人似的同他逗笑,拉着他逛街买衣裳,把自己和他,连同飞琼都打扮成花孔雀。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到处寻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可却被她嘲弄:

“青溪,三岁小孩儿都不玩儿这个啦!”

他比着她个头笑:“那我们鱼姑娘是两岁小孩儿。”

她被气笑,在榻上伸腿踢了他一脚。

他闷哼出声,她这才脸色大变,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主动双腿夹着他腰,抱着他脸亲。

“我错了青溪。”

少年的身体是那样敏感,他僵着身子喊她下来。

她开始说不,等察觉到什么,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忽然道:“青溪,你想做我相公啦?”

最后是他落荒而逃。

待到她瞧不见的地方,他才慢慢掀开衣领,露出她刚才踢到的左肩。

那里的肉已经烂了一大片,并且还在扩张。

他的毒,当真解了吗?

不远处,有几双暗处的眼睛静静盯着道观,宋蒙叹了口气,问手下:“今日是二月二十几?”

“三月初一了,太傅。”

“再等等。”宋蒙说,“待到过几日杜鹃花开了再动手”

“让他们好好道个别。”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追妻火葬场文《我只想要你的心头血》喜欢的宝子可以专栏收藏一下,文案如下:

万武三年,敌军侵犯魏阳城。

雀君被他们绑到装满火油的船上,眼瞥向对面船上的裴云益,此人昨夜还在她的榻上颠鸾倒凤,像是要把她吃了,此时却一脸镇定,像是不认识她的模样。

两军对垒,敌军拿着火把对对面道:“退下,打开城门引我们进去,否则——”

话未说完,雀君瞧见裴云益已然点燃箭头,拉满弓弦,未做丝毫犹豫,一箭射上船。

雀君为了靠近裴云益颇废了班力气,可这人实属油盐不进,连那天下最厉害的情蛊都不能影响他半分,她几经生死,终于是做了他的身边人,眼瞧着就要得偿所愿,却不想一个意外,叫她功亏一篑。

从河里爬起,险些丢了一条命的雀君摸着自己虚弱的脉搏,终是心有余悸地改换了目标。

裴云益从小便心冷口冷,凉薄无情,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偏遇上个姑娘,对他极尽勾引之能事,他冷眼瞧着,给她几个教训之后便不再理会,可这姑娘不但厚脸皮,而且心机深沉,竟不知从哪得到那害人的情蛊下到他身体里,叫他对她欲罢不能。

想用此毒物控制自己,外加通敌,他又岂能留她,所以在她假意被抓走时,他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点燃了她所在的船只,看着她沉入河底。

然后,情蛊解了。

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并未如他所愿在他生命中消失,反而变成了他的心魔,折磨得他夜不能寐。他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他似乎,当真有点喜欢她,不是因为情蛊,而是他自己喜欢她。

然而她已经死了。

再次相遇,是在去见同盟的路上,那一日,他骑马走在路上,见一女子言笑晏晏,倚在同盟身边,刚想离去,便见对方露出一张俏脸来,恰是梦中折磨他之人。

他亲眼看见她像当初讨好自己一般讨好那位同盟,连招数都没变,不免气笑了。他把她重新抢夺回身边,对方却满脸恨意,拿匕首刺穿他肩膀,恨声道:“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偿命。”

那时的他不明白她这句话意思,很久之后,在见到那躺在床上的病弱男子后,他才终于发现,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同盟,都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

她有心上人,可她的心上人快死了,需要找符合条件之人心甘情愿剜一捧心头血。

他只是她选中的其中一个血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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