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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成磨剑石的我被剑爱上了 > 第5章 代价

第5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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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衣人虽为人形,但身体早被蛊虫掏空,无感无知,只机械服从于手握母蛊之人的操纵。

令人忌惮的倒不是他们武功有多么地高强,而是他们并不会因为疼痛害怕而退缩,犹如活尸般,只要身体还能动,不管伤得多重,都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

这一阴毒的法子由阳教研制而出,他们操纵着这些黑衣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以这些人被称为魔教毒虫。

世人口中魔教实则是两个组织,阳教与明教。

而魔教这个响当当的恶名大多归功于行事张扬阴毒的阳教。

四肢难以动弹的佝偻男人在陆痕的质问下还算镇定,他道:“我们两教原是同根而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堂堂明教右护法,何必趟这浑水?”

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做的犯河水的事还少吗?

懒得同他争辩,陆痕问道:“缘何捉那人?”

方哲远讪笑道:“嗐,就……我们左护法看上他了。”

左护法一词让陆痕眼前闪过双固执望向他,带着星点期冀的泪眸,神思有瞬间飘忽。

手背上的古怪麻意似乎复又卷土重来,陆痕平静眉目间覆上层几不可见的戾气。

“只因此?”

那人眼眸在暗处活络,回道:“只因此。”

骨节突出手中长剑微动,自暗处生出道剑光,斩断方哲远右手。

方哲远惨叫一声,脸上谄笑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变得扭曲,浑身颤抖着想要蜷缩,但四肢却不听使唤。

冷睨着鬼哭狼嚎男人的黑眸中赤红攀沿闪烁,“只因此她会让你控制这么大批毒虫招摇过市吗?”

他虽看不上阳教,但并不认为阳教左护法是这种为了个看上的男人付出这么大代价的脓包。

“本护法厌恶重复话语,即刻起,一假话解一肢,若是四肢尽解之际仍执迷不悟,头颅落地。”

“懂?”

鲜血流失,断骨之痛让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的方哲远恨意迭生,镇定不复。

“要是……要是明教教主得知……他外面传得生死仇敌般的左右护法不但关系甚密,他那走狗般听话的左护法还婊子一样向他重视的右护法求爱,不知他作何感想……”

一句话因疼痛说的断断续续,但不难听出他的轻蔑得意。

走狗?

婊子?

如此贬低,他又是凭什么?

压低的淡漠眉眼戾气肆意,剑光一闪,又是声惊飞鸟雀的惨叫。

“你该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让你听见。”

他和沈流灯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

双手尽失,痛得脸色煞白,冷汗如豆的方哲远望着不远处煞气浓重阎罗般的玄衣男人,后知后觉感觉到了害怕,再不敢口出狂言。

他咬牙压下心中翻腾的恨意,低眉顺眼抖着声音祈求道:“我什么都说,方才是我脑子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还请右护法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陆痕没作声。

“右护法?”

想要得到一个确切保证的方哲远察觉到了那只染满鲜血手中剑锋微动。

怕陆痕一个不耐又取他一腿,他忙不迭道:“那名男子……是我们左护法看中的鼎炉。”

“为何非他不可?”

方哲远犹豫了瞬,道:“那人是四阳者……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这种鼎炉于左护法练功大有裨益。”

于修为有益?

“是何原理?”

这……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阴阳交合,共赴极乐那档子事嘛。

方哲远看着月光下陆痕染血淡漠宛如杀神的脸庞,沉默了瞬。

他犹疑着尽量委婉言辞,“大抵……是采阳补阴?”

两教中不少人都知晓现今阳明两教教主是亲兄弟。

明教是当初他们一同创立的,可不知是何缘故,弟弟突然离开明教,自立门户,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阳教。

阳、明两教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两教本属一源,所练功法也该大抵相同,大家理所应当地这么想,但陆痕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众人都道魔教中人性淫,一副赤瞳白发癫狂嗜血模样。

后者是明教练阳明心法而产生的副作用,那前者会是阳教练阳明心法的副作用吗?

据这人所说,所谓他们阳教性淫是为了采阳补阴,而明教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走火入魔,是因为练功运功时极易发生阳火过盛的情形。

同一本心法,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恰好相反的副作用吗?

或许说……根本就不是一本心法?

“右护法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虚弱嘶哑男声弱弱打断了陆痕的沉思。

在黑红眼眸的盯视下,方哲远原就发飘的声音更低了,“我似乎失了过多血,可否先……”

帮他止血。

“无。”

打断他的淡淡话音消散在风中,而陆痕提剑上前。

那一步又一步仿若踩在他心脏上的脚步,让方哲远顿生不祥预感,“右护法您……这是作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渐行渐近的沉稳脚步声,在沉默中给人带来绝望。

方哲远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他无力的四肢让他像只朝天虾,瑟缩着却连翻个身都难以做到。

他急忙道:“您问,我都答了,堂堂右护法想来不是言而无信的鼠辈吧?”

“自然不是。”

还未待方哲远作出什么反应,下刻陆痕就在他身旁站定了,半敛眼眸俯视着他,“只是,本护法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方哲远激愤神情微僵,仔细回想方才他们的对话。

似乎……他真的没说过会放了他这种话。

方哲远盯着他手中鲜血黑暗仍不掩利芒的剑,慌乱地咽了口唾沫,“右护法你可知你这样妄为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一副杀了他阳教会倾全教之力追杀他的口吻。

陆痕薄唇微动,“身份。”

以为出现转机的方哲远连忙道:“左护法是我姐姐。”

原是阳教左护法给他的底气。

不过……

就算今日来的是她,他也敢照杀不误,况论只是她的爪牙。

想砍便砍了。

“我姐姐很重视我,若是被我姐姐知道……”

陆痕打断他的话,“她不会知道。”

话音方落,方哲远脖颈上就出现了条血线。

夜风浮动,一道修长玄影鬼魅般骤然出现在竹林中,透红黑眸扫了圈周遭,原本称得上惨烈的场景,如今只剩了片顺着风摇晃的塌草。

没有那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没有尸体残肢,就连滴血都没看到。

而唯一能昭示这里确实经历过一场恶战的,空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味,在今早第一缕阳光刺穿薄雾,照进这片竹林之前,就能完全消失。

处理得很干净。

她说留下来帮他善后并不是一句空话。

即便他满手鲜血里差点就多了抹她的。

陆痕垂眸,瞥了眼全然被血渍覆盖的双手,还隐隐有赤气萦绕其上。

肮脏冰冷,全然不似人的手。

今晚见了太多血,体内兴奋的内力根本压都压不下去。

不仅仅是手上赤气,还有眼睛,不用照镜他也能想象到此刻发热的眼睛有多红,黑瞳可能都遮不住。

现在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吧?

在无人黑暗处,陆痕阖上了眼,放任疲惫吞噬眉目间的戾气。

黑暗寂静间,眼前忽而闪过某人望向他的水盈盈的黑眸,宛如泡在水中的黑曜石般纯粹。

陆痕倏然掀开眼皮。

立于窗前眺望远方天色的沈流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手轻巧一撑,裙摆绽花般旋开,坐上了窗台。

她一腿曲着,一腿随意坠在窗外晃荡,偏头望向天际微弱的光晕,昏黄烛光勾勒出流畅精巧的侧脸曲线,宛如在等待着什么的画中人。

无风,烛火微晃。

沈流灯扑洒暖光的眼睫颤动,头都没回就朝某处挥出一掌。

挥出的掌风很快被一股旗鼓相当的力量抵了回来。

对方精巧的力量控制让两人一直处于对峙状态,内力抗衡间,强大气流鼓动两人衣摆,吹飞了沈流灯缠在脖颈上遮掩的红纱。

她于衣角猎猎中回头。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双猩红的眸,吸饱鲜血般夺目,而后是那张在极乱光影下仍不掩瑜的无俦脸庞。

意料之中的人。

他那双向来看人不留影的淡漠眸子此刻正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

在摇曳欲灭的烛火下,窗边两人一玄袍红眸一赤衣黑眸,两两相望,倒像是将对方满满当当地装进眼中。

光影晃动间,低沉的男声打破沉默。

“你是如何掩盖的?”

就知他会为此而来。

沈流灯低眸扫了眼两人对峙的手,红唇微扬,“右护法这么认真地注视着流灯,流灯喜不自胜,但……我们真的要如此交谈吗?”

女声很轻,却依旧哑意明显。

陆痕也往下扫了眼。

这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两人对视间,默契地同时收回释放内力的手。

“如果右护法问的是……”红色裙摆旋开复又收拢,沈流灯仰视着面色冷峻的男人,步步走近,让他将她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我的眸色。”

“这归功于我炼的一味药。”

柔哑嗓音微扬,似钩似饵。

陆痕知晓她平日里会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

正在他思索如何开口索要,就闻沈流灯主动问道:“右护法似乎也想要?”

他盯了会儿她纯粹的黑瞳,薄唇理智地吐出两个字,“代价。”

“代价?”

沈流灯眼眸微敛,一字一顿重复他冰冷话语。

这时候想和她分得清清楚楚了?倒是想得挺美。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的一更,你们看到应该是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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