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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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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建议是:有困难就想方设法地去解决,有梦想就马不停蹄地去努力,有喜欢的人就没羞没臊地去追求,不要等,不要停,不要靠。”

【正文】

“这沓寄香港,这沓寄松河,别弄错了。”

“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隋东一拢头发,“哎,姐,我有个事,想想跟你请教。”

刚开了会儿窗户通风,屋里阴冷,寒气蚀骨。起身拿起衣架上傅卫军的外套披到身上,抬头示意他请讲。

“我应该管你妈,妈叫啥?”

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凝眉思索,“叫,姨妈吧,或者姑妈。”

“总之别叫妈,”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我怕他们也给你送走。”

那笑容并不纯粹,松散的语调里甚至透着一丝恶意。

经过的老太太,闻声斜乜了一眼,欲言又止下,终究没说什么。

【十八】

意料之内,我妈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数落我休学一年没和他们商量的事。

第二句是怨怪我为什么一直不回沈阳住。

第三句……被老太太打住了,我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包里拿出四个利是封,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沈药老总夫人出手阔绰到,一个红包抵了我们所有人过年期间收到的总额。

傅卫军和隋东下意识推辞,被我先一步接过,一人一个塞进他们兜里,捏捏隋东手臂。

“谢,谢谢姨妈。”又合时宜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我妈似乎也没觉得这种称呼有什么不妥,点着头寒暄几句,就进了堂屋。

大人说话照理我们是要在旁边的。抬脚准备跟过去,想想,把手里的红包一同塞进了傅卫军口袋。对上人不解的眸子,“咱家你管钱。”

家常翻过来调过去就那些,新年期间唠了几百遍的闲嗑再重播一遍。

我妈时不时将舆论漩涡扯到我身上,再被四两拨千斤地应付回去。她乐此不疲,我心累神乏,干脆装作专注吃东西。

核桃、开心果剥了个遍,再趁那头聊得热火朝天时,抓几个塞进边上坐得中规中矩的人嘴里。

被迫咀嚼的人一刹失色,忍不住用余光去瞥我妈,确认她没看见后,才转过头示意我别轻举妄动。

又抓了一把果仁,越过他,大大方方递给隋东。后者沉浸在自己火上炖着的肉什么时刻捞出来的思考中,压根没注意到我俩之间的小动作,自然而然接过去,“谢谢姐。”

挑眉,冲人打了一长串手势,「你太草木皆兵了,总是要告诉她的」。

傅卫军垂下眼帘,静静端详着我打完手语后搭在他腿上的胳膊,没说好或不好,也没把它推下去。

电视没开,聊天声也没停,但我清晰地感受到,透过那屏荧幕,有一道视线定了半晌。

娘俩总归是有体己话要说。陪坐没一会,老太太就找由头把我们仨都安排走。

起身的一刻,被我妈拽住。

该来总是得来。

递了个眼神给门口的两个人示意他们安心,看着门被带上后,拿起桌子上晾了一个上午的水杯。

一口凉水入腹,终于按捺住了心底那缕燥意,静静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和卫军……”语气并不讶异,想来她先生估计把劝分的方式都倾授了。

点点头,继续剥着面前的核桃,不解释、也不恳求。

这应该并不符合我爸给她预设里会有的场景,所以我妈懵了一会儿,声音就压不住了,“你还没上完学,还没接触社会,你……”

右耳边的分贝超标,震得太阳穴的神经都跟着跳,我丝毫不受影响地安静剥壳,核桃剥完,就又拿起腰果。

“闺女,你是不是被骗……”

“妈,我有个问题,”拍拍手震掉碎末,“你和我爸认识多久上得床?”

这话并不在我妈和姥姥的承受范围内,前者怪叫了一声,抹不开面子地嗔叨着,“你这孩子……”,后者也脸色尴尬地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别再说下去了。

但我并没如她俩的意。

“咱家搬到沈阳那年我十三岁,也是那年末,我爸在福利院院长的游说下,以沈药工厂的名义赞助了两个孩子。”

反光的电视屏幕中,正坐在沙发中央的女孩唇畔逸出半分笑。那笑容和晨起时的一样——嘲讽,还有恶意。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也一样。

“细算,到今天,我和傅卫军认识有八年了,您认识他也八年了,虽然不是日日得见,但我觉得您应该知道他是什么品性。”

顿了顿,又徐徐道,“所以我很震惊,‘骗’这个字能被您冠到他身上。只是因为不太符合沈药老总的择婿标准,就出言诋毁他……妈,您在我心里明明不是这么势力的人啊。”

我开始转过头审视她,视线并不中肯,甚至凌人,但我妈还是下意识垂眸,躲去和我对视。

老太太还是不忍,啧地一声,打断我对她女儿视觉上的逼迫。

于是重新起身,又在门口时闲闲说道,“这八年,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连牵一次手都要再三确认……诶,妈妈,您还没教我,到底要认识多久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啊?”

“听儿,你去帮东子把肉盛出来,他手不得劲。”

心里一沉,还是应下来推门出去。

不出所料,木门不远处,有人探头探脑地听墙角,似乎是陈旧的抽油烟机声响太大,影响了听力,他边用小拇指把鬓发撩上去,边抻长脖子企图缩短距离。

“用不用我帮你把碍事的头发剃了?”

隋东一哆嗦,“姐,聊聊聊完了?”

摆摆手,才注意到两只手的食指已经剥得微微发白,神气地冲人眨眨眼,“第一回合,险胜。”

小狐狸刚要配合着奉承,另一个身影霍然站起身,看架势是要往屋里冲,被我拦腰止住,“干啥去?”

「我来和阿姨说」。

瞄了眼虚掩着的门,拽人进小屋。

屋里光线充足,抿住唇,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这位祖宗。

从“再不凶他”的诺言脱口,傅卫军是真的不怕我了。

被拉进屋,就顺势倚着墙,半面身体陷在阴影里,神色不快,侧过来的眼神中,大有质问我为什么不允许他去的意思。

太阳穴还在不听使唤的起舞,无奈按着,“因为这是我该处理的事情。”

“傅卫军,我的观念跟别人不太相同,在我的认知里,恋爱、结婚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我的家庭对此有龃龉,那就应该由我来斡旋、来解决,而不是把你推出去承受压力。”

桦林有在年初六过大寿的习俗,鞭炮放地不停,玻璃时不时被蹦上来的火药纸击得砰砰作响,窗框也跟着颤。

怕杂音影响他听不清,微微停顿了会儿,等这挂鞭结束才继续,“如果我解决不了,那说明我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那样是没有资格和别人谈论爱的。”

耸耸肩,“换位思考,如果沈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也要我去解决吗?”

墨色的瞳眸接连闪烁了好几次,想打手语,抬起来又放回去。看得出,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抽出椅子,刚坐下,带着体温的指肚就替我按住了仍胀痛的太阳穴,轻揉起来。

顺着力把脸藏进傅卫军怀里,皂液清洌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黑暗里再也无法佯装若无其事,长吁口气,像是想把对弈后的疲乏都吐出去——今日的棋高一招无非因为来人是我妈。

他日换作运筹多年的沈药老总,我未必能做到这样从容。

斑驳的难事摆在眼前,愈想愈疲乏,推推他腰腹,“上床吧。”

傅卫军向后退了一大步,亮晶晶的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赶紧改口,“我是说,躺上床休息一会。”

他睡着得比我快,想来是昨天得知我妈要来,愁得失眠。

在我妈面前打得诳语没坚持过一上午——前脚刚说完“没出格”,后面熟睡中的人就无意识地直往我怀里钻,非得枕到软处才满意。

午饭在即,只能穿着厚毛衫和衣浅眠,被里热得人汗涔了一身,傅卫军睡着,碎发粘在额前,想伸手给他拨开,又怕把人吵醒……进退两难的手忽然被捉住。

拉到嘴边,亲了又亲。

这小混蛋,又来装睡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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