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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东方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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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朋友啊。”赵誓下意识地做出回答,但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天呐,你把李承睿忘了。”

“呃……”阿澜心虚地反复念叨李承睿的名字,还是没想起来。

东方朔用手比量出一个小小的圆形,调侃道:“她现在的脑子就这么大,想起一件事的前提是先忘记另一件事。咱们最好时常在她身边晃荡,否则说不准哪天见面就会瞪着俩冒傻气的眼问‘你是谁’。”

“说谁呢?”晋国公主姗姗来迟,一查人数不对,奇怪道,“梦灵和陈隆走了?你们怎么不说一声,我还眼巴巴等着看好戏呢。”

“姐姐,你别闹了。”

“没闹,想方设法让陈隆不痛快是我人生唯一的乐趣。”

赵誓没好气地说道:“陈隆和马服都在门外,他们怕我跑出去,把门锁了。”

计划里没有锁门,晋国公主预感到事情发展的不如设想中顺利,于是走到门后拍了几下:“顺南,把门打开。”

“哗啦啦”一阵响动,马服推开大门,只见陈隆被五花大绑放在一边,整个人都没了活力。

“计划有变。”马服简明扼要地向公主报告了在门缝中看到的奇景,把阿澜捧得光芒万丈,“她跟咱们玩扮猪吃老虎的一套呢,瞧着没什么本事,肯定是装蒜。”

公主信了马服的话,回去客客气气地问阿澜:“您能去秦府捉另一个梦灵吗?听顺南说,她可把秦子衿折磨的不轻。”

“公主心真好,我明天就去。”

“什么好不好的,我又不关心她,我是……我是不想便宜了陈隆!”公主说完,见阿澜一味看着她笑,脸唰的一下红了,“我最讨厌秦子衿,哼。”

“是是是,我知道您讨厌她。”

“知道就好。顺南,带上陈隆,送我回家。”

公主和马服带着陈隆走后,赵誓无奈地对众人解释道:“姐姐她是最有主意的,十几岁便声称非马服不嫁,可惜本朝重文轻武,我爹看不上马服,硬把姐姐嫁入世代从医的陈家。她幼时温婉大方,知书识礼,嫁人后故意事事跟爹和陈隆拧着来,脸上永远像戴着面具。”

“你爹真坏。”

赵誓吓得打个激灵,见两个老的装没听见,他也忙转移话题:“咱们走吧,两位老先生跟着忙活一天,也该早早休息。况且姐姐不在,我又没什么面子,再晚点寺中僧人会赶咱们的。”

“你没把我的被褥扔掉?”

“说的什么话,当然还在。”

“嘁,要不是城门关了,我还去松林里睡。”

“你一直在松林里住着?”

“不然呢。”

赵誓气笑了:“埋怨我半天,说我躲着你,结果你自己跑松林里睡觉。”

“再啰嗦我可走了。”

东方朔不阴不阳地说道:“快走吧,我们老了不爱看你们卿卿我我。”

“瞎说什么,谁卿卿我我呢。”

“不关我事,快走快走,我们老人家要睡觉了。”

“曼倩……”

“好了好了,咱走吧。”赵誓连拉带拽把阿澜带出相国寺。

回去的路上仅剩他们两人,赵誓反而拘谨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阿澜时不时悄悄瞥他,每次看到的表情都不一样。

“你琢磨什么呢?”

“白天离开相国寺,我去找承睿来着,他说我表现的太小家子气,让我回去想想怎么做更男人些。”

“回头想想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怎么偏跟你闹了一场?唉,丢人啊,传扬出去诸神要笑话我的。”

“……你以前也是一个人住吧。”

“对啊,满山就我是喘气的,除了每年上天述职,我很少跟人打交道。”

赵誓感叹道:“我也是,明明有爹有娘,却被抛弃在破瓦残垣里,做什么都受限制。像承睿和马服这种敢跟我做朋友的人少之又少,在遇到你之前,我熟悉的女人唯有姐姐而已。”

“难怪,但凡身边有模样周正点的女子你也不该瞧上我。”

她越是频繁提起受伤的面容,越说明心里十分在意,赵誓装作随意的样子说道:“你原来生得那样好看,多几道伤痕又能差多少?不碍事的,多点耐心,早晚会好起来。”

“唉,都是天帝害的,我跟老贼不共戴天。”

两人慢悠悠走出去二里多路,说话间正要穿过热闹的街市,早晨负责迎接陈隆的小和尚拼了命地追上来,抓住阿澜的袖子“噗通”跪倒,哭喊着:“女施主救命,女菩萨救命!”

他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阿澜看着可怜,把人扶起来边替他擦眼泪边问:“有什么困难直说无妨,我一定帮忙。”

“两年前,寺里来了个妖怪霸占下藏经楼,不许我们和尚进入。官家闻听此事不知派来多少法师捉拿,都被他打死了。众人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再随便招惹,以求个平安。谁知他又弄来个好吃人的白骨精作伴,每月要我们送个和尚进去,六月吃的是我师兄,七月就该是我了!”

小和尚嚎啕大哭,引得来往行人纷纷侧目,阿澜把他搂在怀里,哄着问道:“乖孩子,谁让你来求我的?”

“是在后院住的东方爷爷。”

“当着面不说,咱走了倒让个孩子追来哭求,老狐狸信不过我的人品啊。”

赵誓自然心疼小和尚,不过他更担心阿澜:“你得量力而行,不要逞强。东方先生这事做的不地道,哪有逼着你去同妖魔斗法的道理?”

“他精着呢。除梦灵时我使了点小手段被他窥破,又不许他说,老狐狸想借小和尚的难处试我。”阿澜摸摸小孩儿的光头,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

“念一。”

“好的念一,我答应帮忙,在你被白骨精吃掉之前准让她滚蛋。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顺便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师父也不说吗?”

“说了我的法术就失灵了。”

“你会法术?你是菩萨吗?”

“你看我像菩萨?你不怕我的脸吗?”

“佛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念一双手合十,郑重地给阿澜和赵誓行礼,然后忙不迭地跑回相国寺去了。

经小和尚之口说出来的佛经更显真诚,阿澜头一回觉得这些虚无缥缈的言论有点意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见……”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唉,我们还不如个孩子看的透彻。”

“别左一个我们,右一个我们,你直接点我名儿得了。”阿澜气鼓鼓地走入人群,少不了有些好事的对她指指点点,然而想着小和尚说的那句话,阿澜不仅不在乎闲人的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走到卖簪环首饰的摊位前。

红布上摆放着排雕工精美的木梳,见阿澜看得出神,摊主迅速扫她一眼,当然也扫见了跟在后面的赵誓:“嘿嘿嘿,别看了,看到眼睛里拔不出来!你俩加起来都不够买个梳子的,回家插筷子去吧。”

“狗眼看人低。”阿澜嘟囔着转过身,发现赵誓在后面翻自己的口袋,“你干嘛呢?”

“昨天帮偶遇的衙役治刀伤,他们多给了几个药钱,我不能让这不长眼的小看你。”

阿澜死死地按着他的手,低声道:“跟他斗什么闲气,回头他得了钱,你却要喝风!”

“我缺的钱多了,不差这点儿。”

“救命,过苦日子的人手竟这样松,明天恐怕把自己送出去了!老天爷保佑你娶个抠门的婆娘才好,省得你日日吃糠咽菜还到处撒钱!”

“花我的钱怎么把你心疼得要命,你就是那个抠门的婆……娘……吧……”话已出口,后悔也收不回来了,阿澜尴尬地撤去双手,眼睛不晓得看哪里好,赵誓憨笑着打岔道,“你喜欢木梳啊?”

“嗯……最近看到很多女人头插梳篦,很好看。”

“是好看……不买也行,我家里有个差不多的,配你最合适。”

回到紫微殿,赵誓一头扎进紫苏阁里的杂物间,翻箱倒柜找出个落满灰尘的漆盒。阿澜以为里面装的顶多是村妇同款的粗制木梳,当赵誓打开盖子把盒子递过来时,她不争气地倒吸一口凉气。

盒里铺着红锦缎,左侧凹槽内是一把虹桥形雕镂牡丹花纹样的玉梳,样式简洁大方,朴素雅致。相比之下,右侧凹槽内的梳子有点夸张——说不清是什么木的,包着层鸾鸟穿花纹的纯金梳脊,镶嵌一排金珠,外缘装饰有小金花结成的珠网,网的末端缀着一颗颗精致的小铃铛。

“天呐阿誓,咱把它卖了吧。”

“财迷,你敢卖,谁敢买?这把玉梳是我爹娘成婚时的信物,黄杨木梳是我养母封淑妃时得的赏赐。当年离别在即,她俩一人送我一样东西留个念想,我男人家用不到,送给你吧。”

阿澜捂着心口连连后退:“使不得,使不得,我戴它不伦不类,出门让人笑话。”

“也是,黄杨木的太招摇,玉梳还好些,日常戴并不突兀。”

赵誓两手举着,阿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确实喜欢左边的,又怕摔坏,它贵重吗?”

“不是什么好玉,比街上卖的便宜。”

“那还好,你别举着了,我拿这把。”

“十几年没见天日,等刷洗过再戴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见。”赵誓把盒子丢回杂物间,径自走出西苑,关门落锁。

宝贝落在“有钱人家的傻儿子”手里真是暴殄天物,耳听着金珠网被摔得哗哗响,阿澜心疼的呀,快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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