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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姥姥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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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女绝对不能去的道观只是跟李承睿家在一个东西方向上,并不像阿澜以为的那样近。要不是半路又遇见赶车大哥给指明方向,赵誓肯定会吵着要回家。

据说雨后的两三天道观里最热闹,前来祈福的人络绎不绝,恨不得把门槛踏平。最近天儿好,道观门前空无一人,小道童正坐在石头上打瞌睡,可见拜神的人并不虔诚。

赵誓不情不愿地上前跟道童打过招呼,远远地指着阿澜不晓得在胡编什么。小道童的表情时而迷惑,时而惊讶,时而欢喜,没多久便把赵誓放了进去。

本着有价值的消息要多多益善的原则,阿澜试图接近小道童,保不齐能像赶车大哥一样有机会听他讲几个故事。但小道童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警觉,当她即将踏上道观前齐整的草坪时,小道童立刻起身挡住去路。

“小娘子是在室女吧?”

“呃……我不进去,跟道童你聊聊天行吗?”

道童严肃地打个稽首:“恕难从命。本道观有规矩,在室女不得上前,小娘子请回吧。”

“靠近点都不行?”

“不行,请不要为难小道。您的未婚夫已前去大殿拜神,用不了多长时间,请耐心等待。”

嚯嚯嚯,未婚夫,臭小子看着老实巴交的,什么便宜都敢占嘛。

阿澜再不服气也只能乖乖退回去,一边退一边在心里盘算:等我回头想起来怎么穿墙走地、腾云驾雾,看哪个拦得住!

果不其然,赵誓没让她等太久。进去这么短的时间估计也就上香拜神,再跟殿上的老道说几句话。不过他跟小道士告别转身之后,阿澜惊奇地发现这人从脸红到脖子,红得离谱。

“怎么搞的,你进去让人上屉蒸熟了吗?”

“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什么破地方!”赵誓满腹牢骚还不敢大声说,低头拉着阿澜就走,“别在这现眼了,快走!”

“谁现眼啊,里面是什么?”

“说不得,说不得!我终于明白指路那大哥为什么不告诉你里头的事了,唉!”

“你什么都不说,我不白拉你过来了吗?说说嘛,说说。”阿澜不停地央告,但好像没什么作用。

赵誓一路低头不语,到河滩边上掬两捧水洗了巴脸,回到岸上时阿澜气得脸都紫了。

“嘿,你会变色,小紫人儿!”

“你刚才还小红人儿呢!”阿澜把身子扭向一边,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生闷气。

“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跟老道聊过几句,他也没提关于姥姥火的只言片语。”

“不想说就别说啊,一会儿我自己硬闯进去看看,反正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赵誓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两手摆得都重影了:“去不得去不得,去不得呀。”

“你管不着!”阿澜起身要走,赵誓固执地抓住她不放,“松开我,不然连你一起打。”

“我要怎么跟你说啊……那些东西,还有那些话……说给你听,你也会打死我的!”

“才不会呢,公事公办,你懂什么意思吗?调查妖怪是公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你照实说,我若为难你都对不起‘天神’二字。”

赵誓那表情就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犹豫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附耳过来。”

“周围又没人!”

“你听不听!”

“好好好……”阿澜把耳朵凑上去,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小紫人很快变成了小红人,最后捂着脸,眼睛从指缝里望着赵誓尴尬地问,“你们天水一朝这么……这么……不拘小节吗?”

赵誓说完后根本不敢看她,两眼飘飘忽忽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阿澜:“是你逼我说的,圣人教我非礼勿言,我自己不愿意……”

“哎呀八尺高的汉子能不能别扭扭捏捏的,我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识过?你这趟不白走,我不用深入了解也能猜到,天水一朝没人会公开供奉那种东西吧?”赵誓连忙点头,阿澜得到肯定后接着说,“由此可以肯定,近期所见所闻的妖怪、道观、歪理邪说尽是舶来之物,再不整治一番,早晚阴阳颠倒,妖孽横行。”

“怎么整治,靠咱们三个?”

“你俩会什么?当然是靠我自己。”

看她自负的模样赵誓都觉得好笑:“上仙,在你施展神威降妖伏魔之前呢,最好把自己的脸医一下,大花脸显得没有威严。”

“你如此嘲讽一个仙女毁容的脸就不觉得羞耻吗?这会儿不记得圣人教你的非礼勿言了!”

赵誓逃命似的往回跑,把方才让人脸红的记忆和阿澜都远远甩在身后。

道观里令他难以启齿的事物其实只是一件“兵器”,据殿中的道士说,它的名字是“天沼矛”,乃至高无上的天神赐给日本国始祖的创世法器。赵誓对神佛道法一窍不通,只觉得有点荒唐,甚至怀疑老道在骗他。老道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干脆为他讲起始祖神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创世故事。

任何民族的早期传说都离不开“男女构精,万物化生”的主题,天水一朝经几千年保守含蓄的发展,慢慢将其隐藏于虚无缥缈中,不再公开议论展示。然而此乃一国之情,不代表世上所有国度皆是如此。

所以,阿澜对道观里的人和物没什么特别想法,但她通过赵誓的见闻确定有人在海外学了点东西,不想着回来做点好事,反而谋划着毁坏自己的国家,够有出息的。

夜深人静时她常常坐在荷花塘边望着月亮发呆,脑子里有个想法反复出现——为什么没人管呢?

神魔妖鬼不得擅闯凡人境界,这话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却记得这条绝不可违的天规。

应该由谁管?

想到了,是泰山!

不对不对,泰山主管生死轮回,怎么想到他们身上去了,真搞笑。

赵誓听有人在院墙外自言自语以为阿澜撒癔症,连忙从紫苏阁绕出去查看。谁知踏上石板路的瞬间,抬头看见的是月华中翩翩起舞的曼妙倩影。

没有悠扬的笛音,没有华丽的衣裙,没有精致的钗环,空谷幽兰在春夜悄然绽放。

赵誓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念出李白的《清平调》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幽兰”缓缓停下,两手背在身后,身体站得挺拔,不用看也知道她有多得意:“我没有霓裳羽衣,也没有牡丹国色,但却是真的仙女。”

“你会跳舞?”

“我想到高兴的事,不由自主就跳起来了。”阿澜疾步跑过去,迫不及待地想跟赵誓分享喜悦,“我本来在想抓妖怪的事,想着想着就想到泰山,想到泰山跟着想起仓山。阿誓,那是我住的地方,我的家!”

“仓山?”

“对啊,仓山!”

“在什么地方?”

阿澜被问住了:“肯定在天上,我记得自己是被人从天上推下来的。”

“哦,跟没说一样。”

“你别急嘛。我还想到一个故人,你也认识的!”

赵誓来了兴趣:“你的故人……我也认识?”

“是李承睿!”

“他怎么是你的故人?”

“他是神仙,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

赵誓一言不发,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推开贴在身边的阿澜,转身就走:“知道了,睡觉吧。”

“你别走,我没骗人!”阿澜又使出千金坠的本事,拖着他不让离开,“他真的是文曲星君,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跟一个女的一起被天兵送来我家。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掉下来的!”

赵誓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你说李承睿是天神我不一定信,但是加上个女的,突然就变得可信起来。好吧,我相信你,祝贺你想到了新的东西。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睡觉。”

“还有件事,道观里情况不明,我不敢贸然前去,但是又闲不住。所以明天我想走得更远一些,寻找故事里的小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用跟着我,也不必为我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行,你去吧,不过天黑之前要赶回来,我总得确定你是安全的。”

“成交。”

以后的几天里,阿澜解开跟寒酸衣着不搭的龙蕊髻,学城外村姑的打扮,用方巾拢起头发,开始探索“姥姥火”故事的真实性。

很多人都强调小叶是真实存在的,特别是去脸红道观拜过神的人,他们坚称小叶是真实存在的恶女,是她创造出迫害年轻女子的“姥姥火”,害得城里城外人心惶惶,每到下雨就胆战心惊。

好在鲜少听说有谁家的女儿真被姥姥火掳了去,跟传说中的二百岁老妖婆一样变成了到处乱窜的大火球。

经过四天不懈努力,阿澜终于在城北打听到一点“小叶”的消息。

承认自己认识小叶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以阿澜年轻的外表,叫他声“爷爷”很是合适。老爷子上了年纪,弯腰驼背,耳朵也不怎么好使,每天一早还是会背着满筐菜到城里卖。

耳朵不好使可能是他没被妖言蛊惑的重要原因。

向别人打听小叶,他们多半会讲起姥姥火的故事。

向老爷爷打听小叶,他张嘴就是独一无二的回答:“你说什么?妖怪小叶?不对,你说的不对,是张小叶!”

扯着嗓子喊半天没白出力,阿澜赶紧帮老爷爷背筐,边走边问:“她家住哪儿?”

“就在我们村啊,她是个好孩子,去年丢了!”

“丢了?”

“丢了!她家五口人,祖孙三代,现在就剩一个半了!”

“咋还有半个的呢?”

“小叶的奶奶,我那个老姐姐,在床上躺好些年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啥都不知道,整个一糊涂蛋!”

小老头儿还挺诙谐。

阿澜运足气,又一次发问:“爷爷,卖完菜我送你回去呀?”

“你送我?”

“对,我想去小叶家!”

“卖完要过晌午,路远着呢,不行!”

“没关系,跟着你老认认路就回来,不耽误时间!”

老爷子活几十年还没碰见过给他背筐的丫头,心里一高兴就答应下来:“好好好,天晚了就在我家住,让奶奶做好吃的!”

一老一少找了个空闲地方占好摆摊,到卖完所有的菜时正好卡上午时。

时间还早,难得事情有进展,阿澜迫切地想知道小叶是谁,于是抱着天黑前能赶回来的侥幸心思跟老爷子往城外走去。

她可太低估老人家的能力了,没想到耄耋老人要卖点菜居然得背着筐走这么远!到张家村时日已西斜,阿澜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开始为回不去而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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