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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偷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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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平米的窄小房间内一览无遗,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后知后觉涌上来。

青年虎口生疼,拿菜刀的手因为脱力不停颤抖,听到李温这话,脑中恍若闪过一道惊雷,把他劈得头皮发麻。

顾不上害怕,他半跪在地上,整张脸凑过去,眼睛夸张地瞪大,仿佛要脱出眼眶,鼻尖萦绕的臭味刺激胃部一阵翻滚。

惊恐的目光穿透腐烂的皮囊,一寸寸划过熟悉的五官,最后定格在后颈处的一颗小痣上。

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后颈,那里同样的位置,有一颗相同的痣。

李温脑容量匮乏,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塞满,他暗骂解密果然不是他的强项,干脆团吧团吧将那些想法揉成一团,塞到某个小疙瘩里,专注于眼前。

他喊了青年一声。

青年骤然回神,年轻人脑子灵活,加上他平时也会看些无限流小说,他竭力平复不规则的心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哥,有没有可能是时间错乱之类的?他是未来的我,我以后……”

说到最后,喉咙俨然发紧,跟有什么东西堵着,死活吐不出后半句话。

李温表情不太好,“不知道。”

余光不经意间瞄到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小铁箱,“这只鬼之前抱着的就是它吧,你看看能不能打开。”

青年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小心避开那堆尸体,把它们拢在一起,勉强拼成个人形,表情伤心欲绝,心想他可太惨了,本来还有个全尸,没想到被自己给霍霍了。

青年没出社会,还是单纯大学生,没学会虚伪的那套,心里的想法都摆在脸上,李温随便瞅一眼就知道他在想啥,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小铁箱上挂了锁,放的时间久了,铁钉顶出来,锁头松松垮垮挂着,一用力就拧开了。

打开后,只见里面摆满了大红色的纸钞,用白条捆好,一叠叠摞在一起,起码有个五六万。

*

307窗帘是拉上的,光透不进来,简牍站起来,掀开小半边帘子,几缕红光倾泻进来,像沾了血一般。

洛闻晟走到他身后,掌心覆在上面,牵着他的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窗帘全部拉开,另一只手悄然环住纤瘦的腰肢,没用力,手指却牢牢拽住衣摆,扯出明显的褶皱。

看起来像把简牍圈在怀中,因为简牍背对着他,便以为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小动作。

简牍纤长卷睫颤了颤,像蝴蝶拍打了两下翅膀,抖落的鳞粉落入眼中,化作一片暗芒。

他看着窗外整个被染红的天,洛闻晟在看他,“晚上要下大雨了。”

洛闻晟偏头,将小半张脸埋进发间,深深吸了一口,红光在侧脸打下一片诡异的阴影,让他痞气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病态。

“是啊,可能还会打雷,你怕吗?”

简牍瞳孔缩了缩,脑海中划过一个场景,又好像没有,他摇摇头,说:“我不怕。”

洛闻晟眼底浮现出一抹可惜,还有隐藏更深的东西,暗地里探了个头,发现不到时候,又自顾自缩回去。

视线下移,简牍发现这个视角可以看清卓姐的小花园,隐隐绰绰的红玫瑰随风摇曳,也不知大雨过后还剩下多少。

正这么想着,一个丰腴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穿着小碎花裙,红色高跟鞋嗒嗒作响。

是房东卓姐。

她走到花园里,杂乱的荆棘勾破碎花裙,过分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数道或青或紫的伤痕被隐藏在衣物下,只能在走动间窥见一两分。

简牍还想看仔细些,脸贴在窗上,吐出的热气碰到障碍物,一半凝聚成水珠,另一半反弹回来,烘得脸热。

裙子偏小一号,有点紧身,卓姐捏着一片花瓣,俯身蹲下时,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

手臂骤然感觉到一股大力的拉扯,眼前一黑,视线被一双大手挡住,虽然克制了力道,脑袋仍被拉扯地后仰,露出脆弱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左侧是尚未消退的暧昧痕迹,脸颊泛红。

耳边传来洛闻晟略带咬牙切齿的声音,“好看吗?”

喷薄欲发的怒气简牍不可能感觉不到,在他眼里,卓姐和那些玫瑰没有区别,他大可以说实话来平息身后小朋友的怒火。

但他不想。

没人知道,他的控制欲不比任何人弱,但是别人只想掌控他的身体,让他像提线木偶,言听计从。

他想掌控的,是他人的情绪,一言笑,一言怒,一言生,一言死。

他阖起眼眸,像主人珍重地关上木盒,里面藏的不是宝藏,是躲在暗处肆意滋生的情绪。

唇角噙着微不可察的笑,语气淡淡的,恍若正常的询问,“你问的是花还是人?”

洛闻晟蓦地瞪圆眼睛,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简牍把他的手扯下,透过反光的后视镜将他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无端想起炸毛的猫,估计和他差不多。

洛闻晟可没他的好心情,他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腔被气得生疼,仿佛有一只无情的大手伸进其中撕扯翻滚,莫名的酸涩和委屈。

说出的话都带着刺,“那你既看花又看人,眼睛够忙的啊,要不要我把我这双也借给你?”

简牍貌似思考了一下,一手抓着洛闻晟的手,掌心摊开朝上,食指指尖画了一圈又一圈。

洛闻晟眼皮子抖了抖,心道,艹,要命!

一低头和简牍看过来的目光对个正着,不争气的耳根又烧起来了,这回烧得更剧烈,蔓延到脖颈,那一大片都是红的。

简牍看得新鲜,松开手,用手背去碰,还没碰到就被抓住。

洛闻晟攥得很紧,手指又麻又疼,眼睛里喷着火,想把自己和怀里的人一起烧死,声音中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喂,你别找死啊!”

简牍没理他,被攥着的手动了动,洛闻晟就松开了,是默许也是纵容。

但他没有触碰那处红,而是轻抚眼皮,指腹不经意间扫过眼睫,他痒,洛闻晟也痒,心痒。

“不用借我,在你这里,你才能看着我。”

洛闻晟心头狂跳,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你几个意思?”

手指顺着眼窝划过鼻梁,下巴,喉结,倏然收回,“字面意思。”

简牍瞥了眼窗外,卓姐还蹲着,手里拿着小铲子,在挖土。

“时间差不多,我要走了。”

洛闻晟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简牍脚步顿住,冲他挥挥手,说道:“明天见。”

不知怎的,等回过神,手已经放开了,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小声道:“……明天见。”

简牍走到大门口,忽然被叫住,他没回头,只听洛闻晟跟他说了三个字,“月底了。”

怕简牍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月底了。”

莫名其妙,似乎在暗示什么。

门打开后,走廊里没有一个人,简牍眯了眯眼睛,往楼上走了。

他一走,307的门就自动关上,还算明亮的灯光也骤然熄灭,窗外的红光更加显眼,将洛闻晟的影子印在墙上,畸形且狰狞。

花园里的卓姐还在挖土,随着越挖越深,土壤里的秘密逐渐显露出来。

只见那些玫瑰下面连接的不是根,是一具具尸体,每具身体上都有类似的伤痕,跟卓姐身上的如出一辙,而且看骨骼轮廓,都是二十多岁左右的花季少女。

卓姐挖了大约有一米深,一只手臂显露出来,手腕有一条白线,仿佛曾经有什么东西戴在那里。

卓姐哼着小调,脱掉高跟鞋,自己躺进坑里,左手紧紧抓着那只苍白的手,手腕处的银色手链熠熠闪光。

玫瑰荆棘在地面上爬行,爬进坑里,将卓姐整个人包裹住,暴起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扎进肉里,鲜红的血跟流不完一样迅速填满这个土坑,灌进她的口腔,鼻腔。

卓姐面色安详地整个眼睛看着天上的红云,心想,明天会是雨天,又要见不到太阳了。

*

简牍回到405,发现房间里面是昏暗的,窗帘被拉起来,灯没开。

有个人影在沙发上端坐,装着手机的塑料袋被搁在茶几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它扭头看过来,问道:“你去哪了?”

隐藏在平静语气下的,是无处宣泄的暴虐。

对于他的明知故问,简牍走近一步,正要去开灯,没想到一个眨眼的工夫,它从沙发挪到身前,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仿佛从血坑里爬出来,令人条件反射性作呕。

简牍也不例外,他后退了小半步。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它,它把简牍堵在墙角,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没有丝毫收力,只听咯嘣一声,简牍脸色骤白,却强忍着不吭声,双手无力地垂着。

它有一瞬间的惶然无措,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头下意识卸了力,但下一秒,瞥见简牍倔强的神情,那股消下去的无名火又上来了。

跟它呆在一起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那你想和谁呆在一起?洛闻晟?

不可能!它绝不允许!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哪了!”语气歇斯底里,像任劳任怨工作晚归的丈夫质问出轨的妻子。

简牍抬起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即便在黑暗中,也如群星般耀眼,眼中的绝望和失望更是狠狠刺穿了它的心。

一种名为慌乱和心疼的情绪在心底里扎根,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席卷,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笨拙地去亲他的眼尾,一下又一下,好似这样讨好,就能让他稍微开心一点。

简牍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哽咽,断了线的泪珠落入它口中,它只尝到了苦涩。

“我去哪你不知道?你在门外不是都看见了吗?为什么亲眼看着却不进来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简牍使用技能——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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