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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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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店小二见有二男二女进了客栈,为首的那男子着一袭苍蓝色长袍,交领处纹饰繁巧,正伸颈四处循着空桌。非富即贵,他心下叫好,连忙扔下抹布,躬身小跑过来。

“先吃饭,小二,把你们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周棋衡衣袖一挥,撩起袍子自顾落了座。

“好嘞客官,小的这就去吩咐。”那小二细眼宽颐,笑眯眯地招呼他们。

“衙内,你还有多少钱?”陈汝安也坐了下来,这一路风尘仆仆,确实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她和雪青可以忍受,那秦不大抵也可以,只是周棋衡自幼养尊处优,哪经历过这些磨难?不过她倒是担心:这一路的开销皆由他买单,他所剩的钱还够不够用。

“安安,放心了。我这还一两呢,这店小,价格肯定高不了。待明日回了我们弈星,自然有人来送咱们回去。”说话间店小二就端着各色菜肴小步走了过来。

菜色丰富,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不禁食欲大开。那店小二酒壶还没放下,就见华服男子撩开了后槽牙,以风卷残云之势祭起了他的五脏庙,他大为震撼,一时竟还生出了嫌弃之心,当然面色上没有表露出来,只陪着笑道:“客官吃好喝好,随时吩咐~”

秦不自进了客栈一直都一言不发,今天从一早就开始赶路,当下已是日头坠坠。他向来食量大,如此奔波,此刻已是饿得两眼发昏。但陈汝安却见他只抓起锅盔小饼啃,不禁细嚼就囫囵咽下去。

就那么吃了两个锅盔,才拾起碗筷,开始慢条斯理品味桌上的菜。

她把玩着空酒杯,迟疑道:“你为何干嚼了两个锅盔才开始吃菜?”

秦不闻言放下碗筷,又捏起来了个小饼,细细看着,“我自下山以来,去过不少地方。其中不免有些破瓦寒窑。他们饿啊,可是没人愿意要我的钱或者随我去大快朵颐一顿。我就把钱换成了这种小饼从城里背回去。起码那几日,他们都吃上了饱饭。”

说来也巧,这种场面陈汝安当年随军时也见过。只是当时她自己也吃不饱饭罢了。

“不过说到底,这小玩意饱腹又好吃啊。要不是我师弟偷藏起好些这东西,我早就死于辟谷术的折磨了。”说罢,他狠狠咬下一口。

原来是他以前饿到极处时靠着锅盔小饼果腹压饿,本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以身恤民、高风亮节的修行之士,陈汝安不禁自嘲。

“我替那些因为你记起吃饱是什么滋味的人,敬你一饼!”陈汝安也拿起一个锅盔小饼,不等秦不反应就自顾起身,用自己的饼轻碰他余下的半张。

秦不哪里料想过这个笃定他是江湖骗子的人会用“饼”敬他,目瞪口呆下把嘴里的半个饼一口吞了下去,当即被噎得脸色通红。

一旁埋头苦吃的周棋衡停下了筷子,有样学样拿了张小饼与秦不“碰”饼,而后一口撕咬下一半,“这东西……还挺韧啊。”

同样默默吃饭的雪青没有加入几人的闹剧,反倒是侧过头瞥了眼身后。陈汝安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也装作不经意看向雪青身后的刚来的那一桌人——

他们都穿着寻常布衣,一眼看去跟其他食客并没有什么两样。可多年的摸爬滚打让她看人的本领狠绝。这些人绝非善类。正东座的男人豹头环眼、脸上的横肉生生给平坦的面部豁开两道口子,其余人都望着他,这人大概就是这几人的头,要不也是几人中地位最高的。

“二哥,大哥去了快七天了……”“二哥”就是正东的男人,说话的这人挤着笑,脸上皱起的纹路恰到好处地写出了“谄媚”二字。

陈汝安转回头,给雪青夹了道鱼香肉丝——既无鱼香也无肉丝,雪青瞬间会意,这些人绝非布衣。

秦不看着两人相顾却无一言,心下好奇,也夹起陈汝安面前的鱼香肉丝,慢悠悠放到自己碗中,抬眸看了她一眼。陈汝安用眼神示意他注意那桌人。

“二哥,我听说不少人去了褚府后就毫无音讯,跟人间消失了一样。”

“要我说,那个褚潇潇准是成了妖女,勾结精怪。把那些人……吃了。”声音越压越低。

“啊?那咱别去了吧?”

此时正东座的男人一拍桌子:“怕啥,怕啥!怎么不不去?不去大哥怎么办?”

“二哥,说句不该说的,会不会是大哥想独吞宝贝,早就跑到哪去快活了……”

“去!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男人比着筷子沉声恶狠狠地威胁,“今夜二更出发。”

原来这是帮绿林好汉,大哥去褚府寻“宝”失了踪,他们正打算今夜去寻,不过这伙人内部也不团结,疑心四起。

但褚府该有什么宝贝?

“你们吃啊,吃啊。”周棋衡吃饱喝足,斜靠在圈椅上,看见其他三人都吃得平波缓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桌面上的各色菜品已被周棋衡解决得七七八八,陈汝安怕余下两人吃不饱就敢啃起锅盔小饼来,雪青则直接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秦不倒是不客气,狼吞虎咽般扫过了剩下的菜。

“这一路颠得我,可算是把三魂七魄重新聚起来了。”周棋衡将茶水一饮而尽,“我先去付账了。”

陈汝安慢慢啃着锅盔小饼,半晌不见周棋衡回来。刚要拧头看向帐台,蓝衣却挡住了视线——周棋衡回来了,但脸上吃饱了的高兴一扫而尽,阴云密布。

他一甩衣袖,提起一直被他们冷落在一旁的酒壶,气冲冲地又要走。陈汝安心道奇怪,放下剩的半个饼跟上了他,雪青紧随其后。

“你看看,这酒我们根本就没喝没动,退掉它!”

那店小二还是笑吟吟看着他:“员外,我们小店是薄本买卖,所有商品,一经出售,概不退换。所以理论上您的这酒,上了桌……”

“我们没喝!”周棋衡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那也防不住有的人往里面加些什么东西啊……”店小二小声嘟哝。

“没有!不信我喝给你看!”话音未落,就见周棋衡高起酒壶,直接注进了自己嘴里。饶是陈汝安有心拦,也没拦住。

“看吧,我还好着呢!”周棋衡放下酒壶,把它推给帐台里面的人。

店小二也不恼,冷笑着把酒慢慢推回对方面前,“客官!您这不是……喝了吗?”

周棋衡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想要再争辩些什么但辩无可辩,闭上双目,缓缓吐道:“我没钱。”

陈汝安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晚上有事要做,此时不可节外生枝,“掌柜的,多少钱?”

“姑娘,一共是一贯六百文。”这称呼对店小二很受用。

“多少!?”雪青又问了一遍。

“一千六百文。”

这可快赶上她们俩在军队时两个月的军饷了!

店小二见这俩人不可置信的模样,皮笑肉不笑:“这菜是二百三十六文,酒是陈年竹叶青,一贯四百文,给你们抹去零头……”

“衙……周棋衡,昨天不是让你去把一银子换成了一贯铜钱吗?那钱呢?”陈汝安想到了出路,连忙问他。

“安安,我觉得过了今日就不再需要用钱,我就把钱……分给了一路上的乞儿。”周棋衡既委屈又难为情地解释到。

店小二嗤笑一声,陈汝安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能二手卖出价的钗子早就祭给了云泽神君,但聊胜于无,她抬手就要拆下头上剩余的饰品。

“可真是个散财童子啊。”陈汝安闻言看去,秦不似是刚过来,正在往褡裢里塞锅盔小饼。

周棋衡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秦不,我先前不是给了你一两吗?江湖救急,来日我定三倍奉还!本衙……我你还不信吗?”

秦不拍了拍手,嘴唇微抿,不情不愿地掏出了那个银块。

“多谢!”周棋衡一把从他手心拿过银子,拍在了帐台上,“再开几间房。”

店小二乐呵呵地接过银子收起来,“员外,余下的四百文只够开两间人字号。”

周棋衡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堂堂衙内有朝一日竟也能体会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陈汝安按住了他的胳膊——

“掌柜的,两间人字号。”

“好嘞,姑娘。小的这就派人给您喂马,免费的。”他殷勤地给他们指了指房间的方向,是两间背阴的厢房。

只一晚,倒是无妨。

“黑店,赤裸裸的黑店!”周棋衡一进房,就把酒拍到了桌上,痛心疾首道。而后脱了鞋就直直躺倒在床上,手里攥着一捆两指粗的麻绳。

“衙内,这店再黑也犯不着您寻死觅活啊。”秦不搬起几张凳子拼在一起,怡然自得躺了上去。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客栈是话本里最容易发生火灾的地方吗?有了这绳,我就能高枕无忧……”那边渐渐的没了动静。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累了,亦或是饱了的原因,床上很快传来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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