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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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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宁心一揪,催促道:“其实是什么?你快说啊!”

“其实他中了一种蛊毒,每隔几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五脏六腑犹如被百虫啃咬,痛不欲生,且一次比一次剧烈,此毒不解,性命难保,只怕活不过三十岁。”

“什么?!”赵攸宁震惊万分,“那刘太医你可能解毒?”

“这……恕老夫无能,老夫只擅长治病却不擅长解毒,这蛊毒很有可能是由数十种稀有的毒物调配的,每种毒物对应的解药不同,即便是擅长解毒的大夫也要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研制出解药,十分困难。眼下,我只能施针灸暂且压制毒性,下次发作,就不知他能否承受住痛苦。”

赵攸宁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裴复,内心波澜起伏。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身中蛊毒?

就因为他是反派,就不让他好过吗?

赵攸宁长叹一声,命宫人送走刘太医。

绿翘想让人把裴复抬出去,好让公主歇息,赵攸宁没让人动他。

“绿翘,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一会儿睡在那边的贵妃塌上就好。”

绿翘只好退下了。

烛光映照下,裴复五官更加立体,眉头拧着,浓密的睫毛小扇子般盖在微青的眼睑上,薄唇紧抿,神色透露着脆弱不安,和平时倔强冷厉,沉着自持的模样大为不同。

赵攸宁凝视了他好一会儿,起身帮他掖掖被子,却被突然抓住手,按在胸口上。

“娘亲,不要离开我。”

赵攸宁一愣,他这是做梦梦到自己的母亲了吗?

“裴复……”

赵攸宁想收回手却被攥紧。他的手掌很大,能把她的手整个攥在手掌心,怎么也不肯放开。

“娘亲,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沙哑透着哀求的语气让赵攸宁心生不忍,轻声哄他:“不走,我不走。”

须臾,裴复安静下来,呼吸均匀似是睡熟了,赵攸宁又试着抽回手,但只要她一用力他就握紧。

赵攸宁有点气了,低声命令道:“裴复,放开我!”

但他似是什么也听不到,固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她几次想大声叫醒他,但看到那张安详俊美的睡颜还是作罢,最后彻底泄气,任由他抓着自己。

但这样被抓着手,她坐床上也不是坐地上也不是,怎么也摆不好姿势,还被床沿硌着胳膊,又酸又麻,难受得不行,最后只能坐在床沿趴在他的身侧。

月落参横,天色将明。

裴复醒来时就看到一个美人趴在自己身侧,晨光照在她白皙光洁的脸庞上,美得像一幅画。

华容公主?她怎么在这儿?

他环顾四周,更是惊讶不已。

这里像是……公主的寑殿?!

这时突然感受到手里抓着什么光滑细腻的东西,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公主的芊芊玉手。

脑中轰得一下,他猛地撤回手。

赵攸宁被这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他也醒了,坐起身揉着脖子道:“都怪你,昨晚抓着我的手抓了一晚上,我现在浑身都酸了。”

裴复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榻,扑通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下奴冒犯公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裴复……”

赵攸宁被他突然的大礼惊得完全清醒过来,起身要去扶他,却因为双腿麻木径直向前扑倒。

“哎呀——”

没有意想到的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被一双手稳稳托住,被扶着在床上坐好。

赵攸宁向裴复道了声谢,怕他又要跪拽着他手臂道:“别跪了,本公主不喜欢。”

赵攸宁弯腰揉了揉僵硬麻木的小腿。

裴复局促不安地站在她身旁道:“公主不许下奴跪您,是连下奴赔罪的机会都要剥夺了吗?”

“什么?”

赵攸宁蓦然抬头:“不过是碰了手,你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赵攸宁想到什么,一把拽过他的手。

“公主!”

赵攸宁微微用力不让他挣脱,仰起俏脸道:“昨晚你占了我的便宜,现在我握着你的手,也占了你的便宜,咱们俩扯平了。”

裴复怔怔的望着她牵着自己的小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背上,心砰砰跳,脸也热起来。

“心绞痛好些了吗?”

“好多了。”

赵攸宁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说谎!昨天太医已经将你的身体情况查看得一清二楚,你还要瞒我吗?为何会身中蛊毒?什么时候中的?又是谁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害你?”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裴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给本公主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再敢编瞎话骗人,本公主定不饶你。”

裴复神情挣扎,眸底隐约掠过一抹撕心裂肺的痛苦之色。

“公主……我”

看他支支吾吾实在难开口,她也不愿再为难他:“罢了,我不逼你了。这几天回去好好休息,等身体完全恢复再当值吧。”

裴复拱手告退,狼狈地离开了。

裴复回到鹿苑猎场的小屋里,坐在木板床上,思绪飘飞。

公主的那些问题把他的过去从记忆深处拽了出来。

他的父亲是罪臣,被处死时母亲身怀有孕,被发配为奴,所以他一出生便是奴隶。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劳累,挨饿,打骂,这些从他有记忆起每天都会遭受。

记得幼时,他和母亲被辗转卖到一个大官家里为奴。

这位大人很是和善,不让母亲做任何粗活重活,给他们住的房间也很舒适,还经常给他们吃肉和点心,他很喜欢这个主人。

主人家还有个小女儿,活泼可爱,总是拉着他的手让他陪自己玩。他把这个小主人当妹妹照顾,给她做好多小玩意儿哄她开心,还总是爬到高高的树上摘果子给她吃。

可渐渐地,自己发现母亲总是面挂愁容,长吁短叹,还一个人偷偷流泪。他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却闭口不答。而主人看自己的脸色也不似从前温和,总是阴沉沉的。

后来有一天,主人像往常一样带了点心来看他们,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吼。

“不识抬举的贱人!”

紧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他赶快跑过去看母亲,却被夺门而出的主人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平时总是笑意盈盈的主人此刻怒目切齿,脖子青筋暴起,可怕极了。

房间里的母亲跪倒在地上,衣衫凌乱,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眼泪落得如雨一般砸在地板上。

从那天起,母亲手里的活像是永远干不完,打扫房间,擦地板,打扫马厩,寒冬腊月要洗一盆一盆的衣服,冻得双手通红,裂开了好几个口子。

他仗着胆子问小小姐要了些治冻疮的药,却被主人发现,说他偷药,抽了他一顿鞭子。

大雪之际,他们母子被赶到四面透风的马厩里住,母亲患上了严重的风寒,无药可医,几个月便撒手人寰。而他则被发卖了出去。

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后来,他被一个高鼻深目,红棕褐发的突厥人买走,因那突厥人看中他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好苗子,把他带到了突厥王廷秘密训练死士的地方,从此他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他和其他被带来的孩子都是孤儿,父母被杀害,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仇恨中原昱朝的思想。只要他们忠心为突厥做事,突厥总有一天会灭了昱朝替他们报仇。

训练出一个武功高强,狠心无情,忠心不二的死士,方式是极端残酷的,高强度的训练,狠辣的刑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完成训练的人正式成为死士会被种下蛊毒以示忠心,只要按时服下解药蛊毒就不会发作。

那些撑不住训练或妄想逃跑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

可他不想做永远活在暗影里寂寂无名的死士,连名字都只是一个数字十七。

他不想受制于人,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报仇雪恨。

他曾经试了试,倘若不吃解药蛊毒发作能否捱过去,最后强忍了十二个时辰撕心裂肺的痛硬生生挺了过去,偷偷攒下了几颗解药。

从那时起,他便筹划着逃走。终于在十六岁那年,他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逃了出去,一路逃回中原,逃回了京城。

为了彻底断了回去的念头,他把攒下的解药全都送给了一个经常犯错受罚的小师弟。

这蛊毒于他而言,是诅咒,是代价,每每发作都在提醒他,努力活下去,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些痛苦才不会白受。

太极殿内静寂无声,青铜乌雀纹熏香炉中焚着龙涎香,香气浓郁,但也盖不过空气中弥漫的苦涩的中药味。

老太监李全安端上来一碗浓黑色的药,赵琚正在批阅奏章,声音虚弱道:“先放那儿吧,朕等会儿再喝。”

“陛下,您多注意龙体啊。”

赵琚咳了几声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怕是没几年可活了。朕已经拟好了改立秦王为太子的密旨,把江山社稷交到璟宁手里,朕放心。但还有一事,朕一直放心不下,若是不能妥善处置,只怕会出大乱。”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璟宁年幼,日后登基需要仰仗叶家的辅助。叶家乃是百年望族,在朝中威望甚高,朕的两任皇后皆出自叶家。他们岂能容忍璟宁的生母林氏,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和皇后并立为太后平起平坐。

就算朕不出手,叶家也会出手,若是叶家出手来日惹璟宁憎恨倒不如让朕来做这个恶人。

日后史书上不会有林氏的名字,三皇子赵璟宁乃是中宫皇后所出的嫡子,承继大典,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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