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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蚕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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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这是犯罪,谈萤连忙摇头晃走脑海的卑劣想法。目光挪向手里的酒杯,里面盛放的米酒映着烛光,显得相当可口。

她有点好奇,这酒真的这么烈?

于是用行动验证,她就着这个杯子,将里头的米酒一饮而尽。

一股浓郁的酒香涌上鼻腔,谈萤吧唧着嘴尝着味道。入口时醇香的谷物味道,之后倒是有一点清冽的酒气。

还行吧,谈萤放下酒杯,度数不算很高啊。她透过闪烁的烛光,看到牧牧已经趴在左侧的沙发上睡着了,她歪了歪脑袋,那右边这个沙发上躺的小孩是谁?

她使劲地搓着眼睛,妄图看得更清楚,但是撑不住了,厚重的眼皮搭下来,谈萤困惑地闭上眼。

李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没设想会遇见三个昏睡的酒鬼。一个躺在地板上,睡得四仰八叉;另一个趴在茶几上,双腿化成艳丽的鱼尾时不时摇晃两下;而另一个,他有些迷惑地看着仰躺在沙发上的陌生小男孩。

“是那只凶巴巴的大鸟…”茶几上的吊兰弱弱地开口。它目睹了这一大群人的所作所为,有些畏瑟地瞥一眼地上的谈萤,这人好厉害,居然堂而皇之地戏弄了这两位前辈。

李骰深呼吸几口,把窜上头的血压降下去,转身回去房间,翻出几条毯子,把这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全部盖上,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醒的最晚的是谈萤,她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脑袋有些宿醉的头疼,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忆昨晚的事情。

想到自己不禁套了絜钩鸟的话,还调戏了一番向川泽,她的头更疼了。扫视了一遍二楼的客厅,没人。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就要起身,又愣怔地看着手里的毯子,想必是李骰盖的,昨晚应该就只有一个清醒的人了。

谈萤慢慢起身,突然听见阳台处传来“簌簌”的声音,几根粗壮的细长叶子卷住了一侧的单人沙发就往阳台去。

谈萤这才发现,二楼空旷了不少,许多东西都不见了。

卷住沙发的叶子伸出一小簇,朝她挥了挥,“小萤姐姐,你醒啦?”是那盆吊兰的声音。谈萤抽了抽嘴角,有些茫然地看着沙发被卷住,缓慢地从阳台被拉上三楼。

她只好从楼梯上去三楼,还没上去就听见一个破铜锣嗓子不住地叫唤,“对对,就这样,慢点拉进来。”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叉着腰,不停地指挥着那一大群粗长的叶子。

一旁的牧牧一边给自己的新朋友鼓劲,一边还要夸这个指手画脚的小哥哥,“哥哥你好厉害啊。”

“哼哼”那棕色头发的男孩得意洋洋地回头,刚好看见上楼的谈萤,不由得嗤声,“那可不,不像某些人,睡到中午才起床。”

谈萤也不往心里去,笑眯眯地走上前,微微弯着腰,低声询问,“是呀是呀,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小陶~”最后两个字被唇齿碾磨得硬邦邦的,掷在了呆若木鸡的棕色脑袋上。

原本气昂昂雄赳赳的人脚下一歪,险些站不住,“你!”小孩没有谈萤高,只能抬着头瞪着这个什么事都不做的女人,“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吊兰分出心来观战,小声地和牧牧说话,“小萤姐姐好厉害啊。”

那絜钩鸟化形而成的小男孩气得几乎炸毛,它又没法真的动手,只能向别的人撒火,把牧牧和吊兰吓得赶紧低下头。

“得了,得了”谈萤的耳膜几乎要被咆哮声刺破,连忙安抚这个暴走的傻鸟。现在这碧水神兽在她心目钟的形象可算是彻底崩塌了,好一番软声安慰,才把人哄好。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东西都搬上了?”谈萤看着虽然看戏但是兢兢业业干活的吊兰,有些疑惑,“而且,李骰和向川泽呢?”

小陶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又回到了刚刚指手画脚的状态,“你没看见外边雨停了?”

谈萤望向阳台的落地窗外,确实,持续了三天的黑雨居然这样悄无声息地停止了。虽然天上不再乌云密布,但是太阳依旧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是个难得的阴天。

“虽然雨停了,但是,照我看,一切都刚刚开始。”小陶仰躺在沙发上,一双腿翘的老高,手上摆弄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游戏机,“说不定大头就在后边呢。”

站得高了,谈萤看到远处的水面上,潜着几只不怀好意的怪鯴,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家三楼,仿佛在谋划些什么。

“不用管,给它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来,”小陶瞄了一眼眉毛微蹙的谈萤,“不过几只望哨的虫子罢了。”

她点点头,又问起剩下两人干嘛去了,被小陶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房间,“喏,说是有办法找到那只留种的怪鯴。”

推开半掩的房门,看见李骰正搀扶着小桐坐在床板上,少女的眼睛依旧紧闭,额间淌着冷汗。而李骰一脸焦急地望着向川泽,以及半空中漂浮着的一团黑色气息。

向川泽的余光看到谈萤进来,耳朵悄悄地爬上一点粉色,目光越加专注地注视着眼前被水雾包裹着的黑气。“这是之前给她治疗伤口时析出来的黑气,应该能帮助我们找到那只伤人的怪鯴。”

谈萤点点头,看着他一手控制着黑色气息完完全全被水雾包裹,另一手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的空气排尽,似乎想把这乱窜的气息压缩成实质。

谈萤走上前去,凑近那团黑气,透过朦胧的水雾能够看清里头不成章法东歪西扭的丝缕气息。

向川泽有点尴尬,他手上越发使劲,但那些黑气就是不听话。明明在狭隘的空间里挤来挤去,又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无论怎么挤压就是没法糅合成团。

他想的是将气息压缩成那怪鯴身上的黏液,这种后脑处分泌的特殊黏液能够自动寻找本体的位置,那找到那只留种的怪鯴就简单很多了。

“咳咳,很奇怪,这些东西似乎互相排斥彼此,很难被压成实质。”

一旁的谈萤想起昨天看到的李桐的伤口,一眼看过去血肉模糊,但唯独没有萦绕着的黑气。只有当向川泽用自身血气填补伤口时,才逼出了一些黑气。又想起那被关紧闭的老癞头,虽说人已经变异了,但是周身也没有环绕着怪异的黑气。

这不就是说明,这些黑气很少外溢,收敛进血肉里才是常态。那到底用什么来引诱它们收敛呢,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停下脑子里纷飞的思绪,她有个大胆的想法,抬手送至嘴边,咬破了食指。古往今来,几乎所有邪恶势力的喜好都是食人血肉。

她将破了的食指悬在水雾上空,眼见着就要把沁出的血珠挤进包裹得紧密的黑气当中。一旁的李骰低呼一声,“你疯了吧?!”

这样明显具有献祭意义的动作弥漫着不详的气息,向川泽来不及阻止,只好操纵水雾将黑气挪开。

随着血珠的下落,原本挪开的水雾被疯狂急迫的黑气猛地撞击,居然自己接住了那颗殷红的血珠。

那滴血没能落到地面上,水雾里的黑气争先恐后地钻进血珠里,有些挤进去了,有些还焦急地徘徊在外边,唯独没有溢出来的。

谈萤赌对了,她使劲一挤,又掉落一滴血,这次把所有黑色气息都包裹进去了。那轻薄的水雾再也兜不住黑红的黏液,直直往下坠。

“啪嗒”一小团粘腻的东西被拍到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聚合,聚拢起来的形状像极了之前小时候大姥姥养在家里的蚕宝宝。

那暗红的蚕宝宝似乎刚睡醒,憨态可掬地舒展着身体,竟然慢悠悠地四处爬行起来。

谈萤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骨碌”的喉咙滚动声在这个死寂般的房间里震耳欲聋。眼见着这丑陋邪恶的爬虫就要爬到自己脚边,她猛地一跳,拉开老长一段距离。

她真的很害怕没有脚只靠身体咕蛹的东西,之前大姥姥把蚕宝宝养在后院,她一个暑假都没有踏进去过,所幸第二年大姥姥就不再养了。

向川泽浅呼一口气,虽然过程有点艰辛,但结局还是好的。这不,这个怪鯴黏液变成的虫子已经开始往那只留种的怪鯴方向爬行了。

原本倚靠着墙壁扶着妹妹的李骰也走了过来,和向川泽并肩蹲着,想要观察这只虫子到底要往哪个方向爬。

唯独谈萤还站得笔直,躲得老远,她慢慢地挪着脚步,悄悄地想往门外走。但没想到那靠身体咕蛹的虫子居然爬得不慢,不一会又凑到她脚边。

“妈呀!”她连蹦带跳,闪到了蹲着的两个人身后。这只胖乎乎的暗红小虫抬起上半身,似乎有些迷惑地晃了晃脑袋,紧接着调整方向,继续爬行。

难道是那只留种的怪鯴潜进水底到处游泳吗,所以这虫的方向时常改变。

一开始谈萤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连接着几次自己被那条虫子追上之后,就不淡定了。

李骰和向川泽心里也奇怪,观察了好半天,那条虫子似乎跟着的压根不是自己的宿主,而是……

谈萤已经受不了了,她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她跑到外面拿起一个广口的透明被子,对准那只晕乎乎的胖虫就是当头一盖,将它的爬行路径封闭在了狭隘的杯子底下。

那杯子原本还剩一个杯底的水,此刻几乎都浇在了那虫子身上,不少渗出杯缝,沾在杯沿。

谈萤不慎蹭了点,原本想随手一抹,没想到一道细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带着久别重逢的惊喜,“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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