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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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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宴的烫金花贴,薛辞盈及两个妹妹自然也收到了。

随着春暖花开,京中世家举办宴会的兴致高涨,借着长女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东风,秦氏这些日子带着薛宜凌虽已赴了不少宴席,可收到新城长公主府的帖子,还是精神一振,便连薛谦这种向来不关心俗务之人,听说这玉茗宴亦邀请了新科进士,回府都多问了几句。

这便是要歇在睦遐堂的意思了,屋里的丫鬟嬷嬷们都极有眼色地告退,秦氏亲自接过薛谦的大衣裳挂好,才笑道:“国公爷消息灵通,听说今年的前三甲都是少年英才,尤其是状元郎宋遇,容色皎然,玉树临风,游街那日,怀里的帕子香囊险些都兜不住。”

“妾身甚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神仙人物,自是要去瞧瞧的。”

薛谦放下手臂,看了秦氏一眼,夫妻多年,往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想法,“宋遇你便莫要肖想了。”

宋遇是城阳伯嫡次子,家世好,人才好,是新城长公主为女儿看好的人选,两府应已通过气,只待赏花宴上小儿女借机相看一番,走个过场,景佑帝赐婚,如此面子、里子都有了。

秦氏面色一怔,如被泼了盆冷水,此事她的确不知,细想又在情理之中,不禁有些颓然。

这些日子频频出入春日宴,她并非全无所获,也确实打听到几户有意的人家,可或多或少,总有那么点让人不甚满意之处,直到殿试放榜,听说了宋遇,才眼前一亮。

哪知长公主亦看好了。

可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和长公主抢人的。

退而求其次,便琢磨起榜眼和探花,榜眼家世不显,且早已娶妻,探花郎亦是俊美郎君,可家里太穷,听说上有寡母,下有弟妹,这嫁进去便是填坑,再好看秦氏也看不上,不过亦由不得她挑剔,据说内阁次辅张阁老已榜下捉婿了。

薛谦换上家常衣裳,坐在圈椅上呷了口茶,思忖着道:“凌儿脾气娇纵,读书人家多重规矩,并不适合。你从前与我提过的武安侯梁家的幼子就很好,我着人打听了,梁文焕现是北城做着兵马司副指挥,一身武艺,为人沉稳知进退,他的上峰许年底调任,届时这北城兵马司的正指挥的位子,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薛谦这番话倒真真是为了薛宜凌考虑,他幼时常抱着薛宜凌在膝上读书识字,薛宜凌又嘴甜爱娇,他对这个女儿确有几分真心疼爱。

秦氏回忆着梁文焕的模样,摇了摇头:“那孩子我确实见过,生得高大,性子也沉稳,可有一条,”她叹了口气:“长相随了亲爹武安侯,至多算个周正。”

薛谦年近五旬,依然是面白长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两个儿子亦不必说,薛淮川仪表堂堂,薛淮安也是斯文俊秀的少年郎,薛宜凌看惯自家父兄幼弟,便觉梁文焕太不出挑了。

秦氏犹豫却并不单单为此,而是梁文焕的母亲——武安侯夫人是极为精明厉害的人物,薛宜凌心思简单,应付不了这样的婆婆,但她并未说出口,只因她深知薛谦为人,定是看上了武安侯老侯爷在兵部的关系,希望借着儿女亲事活动一番。

薛谦怫然不悦:“长相有甚重要,又不是钟馗左思之貌,只人品靠得住,肯上进,便是好孩子。”见秦氏沉默,想了想又捋须沉吟:“我记得馨姐儿与凌姐儿同岁,夫人莫只顾着凌儿,玉茗宴上,莫忘记为馨姐儿相看一二。”

秦氏心中烦乱,一个薛宜凌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哪还顾得上薛宜馨,况杜姨娘不是省油的灯,然她是国公府当家主母,此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于是便一边给薛谦揉按着肩膀,一边温言细语:“国公爷,既说到馨姐儿,妾身有几句话不得不先与国公爷说明。”

薛谦被她揉按得甚是舒适,阖目靠在椅子上“唔”了声,便听秦氏接着说道:“论起咱们府上的儿女,哥儿的事妾身不插手,大小姐自是好去处,便只剩下两个丫头了。馨姐儿虽非我亲生,然在我心里,却是和凌丫头一样疼的。”

“只如今且不忙着她,原因有二:一则她比凌丫头小,岂有姐姐不先定下,先说起妹妹亲事的,二则,正因我不是她生母,她的亲事我便更得慎重。大小姐回京这些日子,府上迎来送往不少热闹,接下来许就是大婚,这是咱们府上一等一的大事,国公爷且容我些时日,定给凌丫头细细挑上户好人家。”

薛谦听她这么说,想起她素日执掌中馈,薛淮川订婚、薛辞盈回京诸事都有赖她忙碌,不由握着她的手道:“辛苦夫人,馨姐儿的事,且放一放罢,待得盈盈大婚之后也不迟。”想着长女嫁到东宫之后,许薛宜馨的亲事更好看些,遂觉秦氏所言甚有道理。

秦氏含笑:“妾身分所应当,老爷知我一片心便好,只杜姨娘处,老爷若是过去,还需替我解释一二,免得......”,话音未落,已被薛谦打断:“她一个妾室,素日又不出门,知道什么人家,馨姐儿的事,自是全仗夫人。

秦氏等的就是薛谦这句话,既遂了心意,她心中得意,亲自服侍着薛谦睡下,夫妻二人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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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玉茗宴这一日,晴雪阁里,四个大丫头各司其职,忙碌中亦是井然有序。

薛辞盈换上前一晚已熨烫熏香的衣服,采芷梳好发髻,因今日她择了身蜜合色绣海棠妆花褙子,底下配了件乳白色软云缎裙,便只在眼际和额头微点珍珠妆,又化了细长舒扬的远山眉。

采芩犹自感叹过于素淡,薛辞盈不理她,左右她不在贵夫人们相看的名单之内,今日她去,实则是要去见一个人。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蘸着口脂一点一点轻抹唇上,镜子中的女子面容平静,微微含笑,可只有她自己才知,天光明丽,却是风雨欲来。

那些猜测、否定、蛰伏、野望,或许今日会有一个答案,或至少是一个开始,而不是始终静静的等待。

薛辞盈与秦氏母女、薛宜馨在大门口碰面。

秦氏看向这个刻意往低调里装扮的长女,再看看妆容秾丽、身着大红织金马面裙的薛宜凌,再一次感叹人和人不能比,这一身极素的颜色,在薛辞盈身上,生生被穿出了温柔庄重、大气又不失婉约的气质。

再看薛宜馨,秦氏皱眉。

一身牙绯色撒花齐胸襦裙,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身材过于清瘦的缺陷,亦衬得她脸庞白里透红,如桃花初绽,如缎的乌发垂了一缕在少女的鬓边,又多了一丝活泼灵动。

可她明明记得,命人送了身青金色妆花缎子袄裙过去。

青金色亦衬肤色,可在姹紫嫣红里便有些暗淡冷肃,长公主下的帖子里,薛家的三个姑娘都请了,不带薛宜馨出门,容易落人口舌,长公主也会问起,但带了过去,这丫头生得比薛宜凌好,薛宜凌要穿红,便不愿薛宜凌抢她的风头。

薛宜凌“哼”了一声,秦氏双眸微眯,打量着薛宜馨,正要开口询问 ,却听薛辞盈笑道:“夫人恕罪,非是三妹妹不敬您。昨晚我去三妹妹处寻花样子,没留意熏笼上放着夫人赏三妹妹的衣裳,将丫头沏的茶溅上了,三妹妹急得直哭,天色晚了又不敢扰您,我便择了件从没上过身的,给三妹妹权做赔礼。”

“三妹妹忐忑了一晚,恐辜负了夫人一番心意。实在无法只得穿了。”她笑吟吟拉起薛宜馨的手,打量了番,“我瞧着虽不如夫人那件贵气端重,可勉勉强强总能出得门了。”

“......”秦氏一噎,心头泛起隐隐的怒气,可顾忌着薛辞盈,不好说什么,只得笑道:“你这孩子,却是多心了,不过一件衣裳,值得什么,偏去麻烦你大姐姐。”

然再说人都在门口了,总不能让薛宜馨回去换衣裳罢,一来一去又得耽误多少时辰,只得数落一句,便上了马车。

秦氏母女同乘,薛辞盈和薛宜馨同坐一辆马车,待上了车,薛宜馨显见得松了口气,细声细气地向她道谢,又担心这样一来,秦氏和薛谦会不会对薛辞盈不满。

看着薛宜馨小心翼翼的样子,薛辞盈不由沉默,薛宜馨寡言,与她性格不甚相合,她在京中时,忙着在祖母膝下承欢,学管家之道,学琴棋书画,与这个妹妹并无多少交集,可总归她离京三年,这个妹妹也给她写了两封信叙问寒温,问候身体状况,心里还是挂念着这个姐姐。

原本她听了采芷的建议,打算待大婚之后,再好好替薛宜馨寻一门妥当的人家,可如今她自己的的婚约许已有变,若婚事不成,自不能留在京中,她不能带着薛宜馨走,那么薛宜馨的婚事,便迫在眉睫,若不然,她今日也犯不着和秦氏对上。

可她也只能帮到这儿,

薛辞盈直视着妹妹的眼睛,忽然问道:“三妹妹可知,长公主今日因何办玉茗宴?”薛宜馨一怔,不意薛辞盈问了这一句,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声如蚊吶道:“是为了县主的亲事罢。”

“虽是如此,”薛辞盈点点头,告诉薛宜馨:“可长公主办得声势浩大,今日来人甚多,”她掀开车帘一角瞧了瞧,马车外,往清晏池去的人流如织,车马鳞次栉比。

薛宜馨瞧了一眼收回目光,便觉温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姐姐温和的声音轻轻道:“馨姐儿,机会就在眼前,想要的,你得努力去争取,只是得记得,堂堂正正,大道直行。”

“与其在世俗的目光里活得如履薄冰,坐等旁人摆布的命运,莫如勇敢迈出一步,主动寻找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实在抱歉,我发现不开文时,我和我的工作都很清闲,一旦开文,什么事都来了,最近忙到飞起,昨天又回来很晚,没来得及更新,今天给大家发红包罢,比心~

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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