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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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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楼二楼雅间,几个公子哥儿倚窗而坐,把盏言欢,好不热闹。

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孟元吐出一个酒嗝,大着舌头道:“袁兄,你这刚成亲就跑来青楼,不怕你家老爷子收拾你啊?”

翰林学士家的三公子连霍推推孟元的肩膀,调侃道:“你还有空担心他?你爹前些日子不是给你下了死命令,要你入明年秋闱,否则就跟陛下求个旨意,打发你去甘州从军。那甘州乃西北苦寒之地,就你这身板儿,估计还没到地方呢,就见阎王去了吧?”

孟元仰头灌了几口酒,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憨笑道:“我可是我爹的亲儿子,他就是吓唬吓唬我。倒是袁兄……”他竖起大拇指,“他家老爷子是真狠,一条腿说打断就打断。”

袁曳懒洋洋靠在软榻上,摆做二郎腿的脚有规律地抖动着,震得盛放酒菜的小案左右晃荡,孟元使劲儿抽了下他的小腿,递给一个嫌弃的眼神,“要抖拿下去抖,我这一桌子菜还没吃几口呢。小心你爹娘找上门来,再给你来个混合双打。”

“孟元说得在理。”连霍夹了一筷子鱼肉,“谨之啊,你这样躲在这也不是回事。人新娘子刚过门,你就把人丢在屋里独守空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袁曳掀掀眼皮,不紧不慢道:“谁让他们逼着我娶她了?京城谁人不知,我袁曳乃响当当的风流人物,怎会甘心屈居一个一板一眼的小女子手下?”

“我倒是有个办法,没准儿能教你摆脱困境。”孟元转转眼珠子,神色清明了些,“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和你家那两位死扛到底了。”

连霍执箸的手一下子没稳住,木筷掉落在脚边,他没急着去捡,而是摩挲着下巴嘲笑:“你得了吧!你有几斤几两咱们哥们儿还不知道?别到时困境没摆脱,反倒给折进去了。”

“去去去!”孟元努嘴回怼,“谨之,听不听由你,反正又不是我被逼着成亲。”

袁曳稍加思索,张开眼皮看向孟元,“什么法子?”

与此同时,袁府听雨轩。

云光颤颤巍巍回完话,大气也没敢出,一直维持着俯首贴地的姿势。

袁守义脸色铁青,手指抓着桌角半天没说话。

容婉一腔火气直冲头顶,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才压着火气没发作出来:“你先下去吧。”

此言一出,云光吓丢了的一魄总算回到体内,他没敢过多停留,一溜烟儿地闪了出去。

于淑慎亦跟着松了口气。

“啪嗒——”装满茶水的杯盏被袁守义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鞋尖上,直引得她暗中叫疼。

“来人!取家法来!”袁守义双目圆睁,拍桌而起。

容婉怒斥一声:“谁敢?!”

一个是主君,一个是主母,无论哪个下人都不敢得罪,哪怕是主君的心腹元庆也不例外,只好进退两难地杵在原地。

于淑慎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她屏住呼吸往边上靠了靠,唯恐祸及自身。

“这个家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去!取家法来!”袁守义气急冷笑,对不敢动弹的元庆暴喝道。

容婉更是不饶人,放起狠话来:“谁敢去我打断他的腿!袁守义啊袁守义,你现在长本事了,啊?你年轻时比儿子还荒唐百倍,照你的意思,你岂不是得以死谢罪才对得起这张脸面?”

容婉的话,无异于把袁守义的脸皮踩在地上来回摩擦,他年轻时是有些荒唐没错,可他后来都改了,况且子不教父之过,谁规定当父亲的犯过错就不能教育儿子了?

“我这张老脸早就被那个孽畜丢尽了!再不管教,我怕日后全家都得跟着他遭殃!”袁守义态度不容置喙,“取家法来!我要亲自去簪花楼见见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元庆是第二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上一回公子断了一条腿,这回……

元庆心中捏了把汗,直奔祠堂而去。

不多时,元庆捧着一根牛皮鞭夺门而入,径直走向袁守义。

袁守义伸出去的手略有迟疑,随后握住鞭子,交代了一句“备车”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偌大的厅堂内,就剩下容婉和于淑慎静默相对。

于淑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出声询问容婉的意思:“要不淑慎陪您一同去簪花楼,也好劝劝公爹……免得公爹一怒之下伤了夫君……?”

容婉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也好。”

袁守义车驾在前,于淑慎和容婉的车驾紧随其后,一道上尘土飞扬,终于赶在冲突爆发前,抵达现场。

于淑慎拨开人群飞身扑向袁曳,试图替他挡下袭来的鞭打。

这一回,就当是还了他的人情吧……她与他,再无相欠。

袁曳一愣,下意识推开她,一声不吭地受下这火辣辣的一鞭。

“曳儿!”容婉后知后觉冲上去,护在袁曳身前,痛心不已地检查他的伤势。

妙春气喘吁吁跑上楼,一下瞧见狼狈倒地的于淑慎,她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奔过去抱住于淑慎,“小姐……小姐……”

“我无碍……”于淑慎一心全放在袁曳身上,撇开她径自走去袁曳面前。

袁守义的一鞭几乎用上了浑身的力气,袁曳生生吃下去,只觉后背像扒了一层皮似的疼痛难忍,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间渗出涔涔细汗。

“曳儿,你别吓娘……”容婉泣不成声道。

袁曳紧咬着后槽牙,憋出一句:“娘,我没事儿。”

袁守义心下懊恼下手太重,但扫见袁曳身后满面震惊的女子时,悔意顿时一扫而空。

“你平日不思进取也就罢了,现今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敢来这种地方胡混!”袁守义轻扬皮鞭,“我今日非得打死你,以免我袁家列祖列宗蒙羞!”

眼看鞭子就要抽上袁曳,于淑慎挺身而出,将袁曳挡得严严实实的,“夫君他知错了……还请您收手吧……”

瘦弱的身躯横在袁曳的眼前,直刺痛了他的双眸,他暂时忘记疼痛,捉住她的手腕将人护到身后,掷地有声道:“是我给袁家丢人了,您打死我吧。”

“呵!好啊!好啊!死到临头还嘴硬!”袁守义怒极反笑,二话不说扬鞭抽下去。

“住手!袁守义你给我住手!”容婉红着眼扑上去抱住袁守义,“他是你亲生儿子,你真的要狠心取他性命吗?!”

袁曳长身鹤立,接连三鞭下来,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于淑慎痴痴望着他慢慢渗出血迹来肩头,心怦怦直跳,这样下去,他保不齐真的会死……她扯扯他的衣袖,“夫君,你就和公爹认个错吧……”

“孽障!你可知错了?”袁守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

袁曳缄默不言,直挺挺地立在地上,似乎是打定了要和袁守义对抗到底。

“骨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袁守义攥紧皮鞭,作势又要甩下来。

于淑慎的心跟着揪起来,她哭求道:“夫君,求你了,你就认个错吧……”

“曳儿,你就算不顾爹娘,也得顾及淑慎啊!淑慎才刚嫁过来,你就要她守寡吗?”容婉别无他法,只得搬出于淑慎来,希望他能念在她的面子上服个软。

袁曳喉咙一紧,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一个弱女子来护着……让人听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我错了,不该出来鬼混,更不该连累家人受辱蒙羞。”他按下于淑慎扯着袖口的手,重重跪下,眸色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袁守义表情肃穆,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他,“那个女子,与你是什么关系?”他的目光定在墙角瑟缩着的红衣女子身上。

红衣女子腿都软了,脱力跌坐在地,颤声道:“奴家言若……是簪花楼的淸倌儿……同袁公子并无私交……”

连霍斜睨了眼孟元,比着口型:“还不快去解释?”

孟元浑浑噩噩的脑子在袁守义挥鞭闯入那会儿就彻底清醒了,他面若死灰地上前一步,“袁伯父……言若是我的熟识,确与谨之无干……”

连霍知道孟元说一半藏一半的德性,站出来揽下所有责任,“袁伯父,这事儿都怪晚辈,是晚辈硬拉着谨之来的,您要责罚就责罚晚辈吧。”

袁守义认识他俩,而且和他俩的父亲私交不错,“罢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谨之如此荒唐,责任全在我,与你们有何相干?”

两人听他松了口,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

“今日我姑且饶过你,再有下次,我哪怕担一个不仁不慈的罪名也绝不会心软。”袁守义锐眼掠过言若,大步流星而去。

他一走,众人不约而同卸下戒备来。

于淑慎轻轻瞟向言若——柳眉细目,娇艳欲滴,轻轻一垂眸,便会迷倒一片。

她一个女子见了,都要夸一句媚骨天成。

言若似乎察觉到她的窥视,扬眸朝她浅浅一笑。

偷偷摸摸的举动被当场撞破,她一时心虚,只装作没看见,生硬地错开目光。

“松儿!快!请个郎中来!”袁曳伤得不轻,容婉不敢贸然上手查看。

“不用了,娘,我不要紧。”袁曳极力舒展着眉眼,侧眸看向于淑慎,“对不住,我连累你了。”

于淑慎极力按捺住五味杂陈的情绪,强颜欢笑道:“郎君不必道歉。”

许是言若的缘故,又许是受了惊吓,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沐浴在新鲜的空气下,她压抑的心情得以舒缓。

妙春亦步亦趋跟出来,“少夫人……您还好吧?”

话音刚落,另一个温柔细腻的嗓音响起:“袁少夫人,奴家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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