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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婚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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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于淑慎用过午膳后便躺在榻上小憩。

“小姐!小姐!”妙春清脆的嗓音直直传进来,惹得她一阵烦躁,她颇具怨念地睁开眼,盯着满脸通红的妙春,“又出什么事了?”

妙春向来大大咧咧,也不在乎她抱怨的语气,而是神秘兮兮凑过来,悄声道:“我今日去当簪子的时候,听说了一件大事,是关于小姐您的。”

于淑慎不甚在意,随口敷衍道:“什么大事?”

“昨儿老爷夫人不是给您定下与袁家的亲事了吗?您都不晓得,外面都传疯了!”妙春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压了压嗓门继续说:“城里各家赌坊用您设了个赌局,才一夜的功夫,赌注就飚至三千两了!”

听到这,于淑慎来了兴致,爬起来确认:“此事当真?”

“我亲耳听到的!”妙春忙不迭点头。

她咬唇沉吟片刻,嘴边溢出一抹古怪的笑来,“赌注是什么?”

“他们都在打赌,您会不会因为和袁家的亲事而……而寻死……”妙春目光闪躲,犹豫道。

于淑慎噗嗤一笑,揶揄道:“看来我这回是一战成名啊?”

妙春对她轻松的态度很是不解,扑闪着大眼奇道:“小姐,他们那样咒您,您还能笑得出来?”

“非也非也。”她换了个姿势靠在床边,“我如今还有多少积蓄?”

见妙春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解释:“你把我妆奁里的首饰都当了,连同那些碎银子都投到赌坊里。我要借此机会把这些年的损失都拿回来。”

妙春大张着嘴巴,神情呆滞,于淑慎被她呆呆的样子逗笑,推着她的肩膀催促:“快去,记着别让人发觉是银子我投的。”

把人打发走后,于淑慎困意全无,干脆下了地,想着出去溜达溜达。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飞霜阁后院的一间小屋前——娘亲就在里面。

自打娘亲患病后,叶芜就下令把娘亲关在此处,无人照看,暗无天日,一转眼已有十年。

这十年来,她每日都把自己的一日三餐匀出一半来送给娘亲,这才勉强在叶芜的眼皮子底下保住娘亲的一条性命。

期间她苦苦哀求叶芜,期望能把娘亲放出来,却无一不被叶芜劝回来,美其名曰:怕娘亲发病误伤了其他人。

她不信邪又跪了好几日的祠堂逼父亲见她,面儿倒是见上了,可父亲生生抽了她三耳光,并警告她不许再为娘亲求情。

那之后,她彻底看透了父亲的绝情,再也没求他办过任何事。

“嘻嘻——”刚靠近门边,里面就传来一声诡异的窃笑,于淑慎心头一酸,哑着嗓子对里面说:“娘亲,淑慎来看您了。”

“吱呀”一声,木门敞开来,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于淑慎忍不住掩住口鼻。

突然,一道人影窜出来,直扑她而来,她一时没有防备,脱力跌落在雪地里。

“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要杀了你!”王穗失声叫喊着,双目通红,死死掐住于淑慎的脖子。

“娘亲……是我……”她奋力抓住王穗的手腕,用力挣扎着。

好在她年轻力壮,没几下便从王穗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她咬牙爬起来,不敢再贸然靠近王穗。

王穗踉跄几步,蹲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于淑慎惊魂未定,眼角滑下两行泪来,待心跳稍稍平复,她哑声开口:“娘亲,我是来跟您说一个好消息的。”

王穗依旧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不过嘴里却是念念有词,于淑慎小步挪过去,蹲下身平视她,怯生生开口:“娘亲……我要嫁人了。”

王穗缓缓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有了焦点,“你……是谁……?”

“我是弯弯啊……娘亲……”于淑慎将手附在她的手背上,“您说天上的月亮弯弯的,像我笑起来的样子……所以给我取名弯弯……”

“弯……弯……”

“对……我是弯弯……”久违的字眼再度响起,于淑慎的眼泪决了堤,她捉住王穗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贪恋地感受着属于母亲的温度。

指尖的温度猛然抽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于淑慎呆呆地看着王穗,“娘亲……”

“贱种!贱种!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早该杀了你,早该把你丢到河里淹死!”王穗指着她怒吼出声,苍老的脸上布满恨意。

“娘亲,我是弯弯呀……您好好看看我,您说您最大的愿望就是陪着我长大……”于淑慎惨笑着否认,说罢忽然想起什么来,“那只和田玉手镯您还记得吧?您说是外祖母送给您的,您又送给了我,您看……”说到这,她哑然无声,她的手腕上空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手镯。

趁她失神之际,王穗咬牙切齿地冲上来,同时手里该多了一支银簪,眼看簪子就要逼迫她颈间的皮肤,赵嬷嬷突然出现,冲上来拦腰抱住王穗。

王穗像是点燃了的炮仗,一直挣扎不停,赵嬷嬷生得胖,力气也大,先夺走她手里的银簪,后拖着人塞回小屋,飞快落了锁。

于淑慎还失神落魄地坐在雪地里,脸上残留着清晰的五指印,秋水般的眼眸里一片死寂。

见此情形,赵嬷嬷喟叹一声,“姑娘,都跟您说过多少次了,王氏疯癫,不许人探视就是怕伤着。您不日就要嫁入袁家,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人可怎么跟袁家交代啊。您也别怪夫人,夫人都是为了您好。”

“是淑慎冲动了。适才多谢嬷嬷挺身而出,晚间淑慎亲自去和母亲请罪。”于淑慎回过神来,踉跄站起身。

“这次就免了,但姑娘需记着,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念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赵嬷嬷没做过多纠缠,走远了。

小屋里的叫骂声一直没停歇,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于淑慎没急着离开,想着除了“贱种”外,她还能听到什么称谓。

在第二十一遍“贱种”滑过耳畔时,她自嘲一笑,扬长而去。

夜里,凝春阁派人送来一盒消肿化瘀的药膏,妙春小心翼翼给于淑慎搽上,独自抹着泪出去了。

没一会儿,妙春又捧着一碗红豆粥进来,她不愿开口,妙春也不追问,只是说:“小姐,趁热喝了吧。”

妙春的眼圈红红的,还时不时吸一吸鼻子,她心有不忍,接过红豆粥,往嘴里送了一口,“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听她终于肯说话,妙春破涕为笑,“小姐您都快吓死我了……”

于淑慎心头一暖,突发奇想问道:“妙春,旁人都不拿我当回事,唯独你处处替我着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妙春的眼底瞬间蓄起泪花,恳切道:“自从九年前您伸出手将我救上岸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要做牛做马报答您……能伺候您,是我的福气……”

她握住她的手,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当时自己不过是随手拉了她一把,竟能换来她近十年的惦念,真是个……傻子。

腊月十八,是于淑慎出嫁的日子。

望着铜镜中清冷的人儿,她的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喜娘有条不紊地拨动着她的发丝,乐呵呵地称赞:“姑娘这一头乌黑秀发,真真儿是老婆子见过顶好的了。”

“婆婆谬赞了。”于淑慎温婉低眉,不再言语。

不多时,她清丽的面庞点缀上喜庆的妆容,喜婆透过镜面瞧她面目冷漠,猜想她定是不舍家人,便说起打趣儿的话来哄她开心:“女儿家出阁时,难免会舍不得家人,也会担心到婆家的处境。可姑娘貌美如花,又心思细腻,你的郎君现在指不定正捂嘴偷笑呢。一旦拿捏住夫君的心思,往后的日子就舒心了。”

迎着喜娘友善的面容,于淑慎紧绷的嘴角略有松动,旋即扬起一抹笑弧,“谢谢婆婆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好多了。”

说话的功夫,妙春走进来提醒:“小姐,袁家接亲的人到了。”

于淑慎欲起身,喜娘连忙按住她,“别急,还没梳头呢。”

“梳头?可我看小姐的头已经疏好了呀。”妙春头一次见人成亲,不懂得成亲时梳头的习俗。

“不用了,婆婆。我没有那么多心愿,况且外面都在催了。”于淑慎朝喜娘抱歉一笑,执意起身披上盖头,端庄地出了屋子。

未时,接亲队伍呈一条龙盘旋在于府外的长街上,道路两旁是前来凑热闹的百姓,或者说,是来确认于家二姑娘有没有想不开寻死的赌徒。

“小姐,接亲的人说……袁公子没有来……”妙春搀扶着于淑慎一路前行。

盖头苫住她的脸庞,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是失落还是苦涩,只听得她说了句:“无妨,袁公子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介庶女,不来是对的。”

于淑慎的身后,是打扮得喜气洋洋的叶芜和于先恩,夫妇俩同宾客客套的欢声笑语不偏不倚地砸入她的耳朵,她只管闷头走,仿佛与这欢天喜地的世界隔绝一般。

“瞧!新娘子出来啦!”围观人群中响起一句戏谑的话来,霎时令人群炸开了锅。

“这不对啊?她怎么没寻死呢?!”

“唉!又赔了!”

“你那点儿银子算什么?我可是把我娶媳妇的老本儿都投进去了,谁承想她居然能活着嫁进去!”

“啧啧啧,你们也别动气了。没瞧见人袁家小公子都没来?这是明摆着给于家难堪呢!”

“要我说啊,这于二姑娘就是倒霉!在家不受重视也就罢了,偏偏落入个混世魔王手里。依我看,她就算今儿不寻死觅活,也难保以后不会。”

……

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充斥乘着寒风飘入于淑慎一行人的耳朵里,妙春担忧她想不开,压低声音劝慰:“小姐,您别理他们的胡言乱语!这些渣滓,活该赔钱!依我看,叫他们倾家荡产、无家可归才好!”

“我没当回事。”她权当充耳未闻,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的路上。

就在这时,吵嚷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惊呼。

于淑慎头顶盖头,什么都看不到,却暗觉有些不对劲,立马问妙春:“这是怎么了?”

她害怕,害怕这场强求算计来的亲事会功亏一篑,更害怕她忍辱负重十几年才换来的贤惠名声一败涂地。

妙春伸长脖子望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楚前面的乱象,她气都没敢喘,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道:“小姐!是袁公子,袁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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