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屋子人瞬间没影了。
苏净玉也被张楠拽着往外冲，争取还能占个好位置。
张楠：“倒要看看这个在电视上帅到一塌糊涂的妖孽到底长什么样儿。”
张楠一回头，苏净玉已经戴上了帽子口罩，张楠顿时有点后悔了，她太冲动，苏净玉现在的确不太方便公然像疯子一样跑出来追星。
苏净玉虽然没把自己当个什么星，但也不想在公共场合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周念恒是以某知名品牌手表的全球代言人身份亮相的。活动在商场一楼新开业的店铺门口举行。苏净玉来的时候不是从这个门进来的，因此没留意到有家新店开业，也没留意到那些被女孩子们捧着拍照的人形立牌。
苏净玉他们在四楼围栏抢着个位置往下看。
一楼已经水泄不通，只有店铺门口保安围起来的那一小块地方能站下几个人。周念恒站在中间，身旁站着一个活动主持。
第一次看到周念恒本人的人从来没有失望过，苏净玉的同学们也同样被惊艳到了。这世界上居然真有人长成这样，女娲捏人的时候可能心情不太稳定，凭什么有的人长得就跟闹着玩儿似的，有的人就能精雕细琢成这个样子。
周念恒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干净利落，戴着一副金丝边儿眼镜，左手手腕上戴着品牌腕表。他便用左手拿着话筒，跟主持人交流。
“家乡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周念恒。”
他一出声，商场就炸了。
苏净玉有幸亲耳听到过他本人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苏到让人没法冷静。也难怪他们会激动成这样。
张楠还算冷静，但也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帅啊！本人比电视上还离谱，我要告诉我妈，我今天看见了不是人的东西。长成这样，他还能是人么？”
其他女同学们也跟着起哄，有人朝楼下喊，“周念恒我爱你！”
关佳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对这些女生的不矜持表示了鄙视，“你们还能不能行，又不是人家粉丝。”
“我今天粉他不行吗？我第一次见活的大明星就是周念恒，啊不行了，怎么能这么帅啊！我要粉他！”
说着就朝楼下喊，“周念恒，我今天路转粉啦！”
苏净玉默默抬起左手，挡了挡脸。
太丢人了。
周念恒大概是听到了路转粉的感人宣言，对楼上的朋友们摆了摆手，还说了谢谢。
苏净玉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一不小心踩了后面人的脚。
“小心。”
后面的人扶了她一下，苏净玉回头一瞧，是高晋安。
人挤人，他们两个离得很近。
大概是太吵的关系，苏净玉觉得头有点痛，就跟张楠说了一声，“我先进去了。”
张楠还在兴奋状态，说：“行，你去吧！”然后跟旁边的同学说：“我今天必须跟他合个影，让我妈发个朋友圈显摆显摆。”
所有人都在沉浸式围观周念恒，苏净玉很容易就从人群里退了出来。跟她一起退出来的还有高晋安。
两人一起回了轰趴馆，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剩。
苏净玉回到座位上，想给自己找点热乎东西喝几口，高晋安就把一杯热水端过来了。
“是在找这个么？”
苏净玉微微怔了一下，之后接过水杯说：“谢谢，听她们喊的我嗓子都干了。”
喝完水，苏净玉又说想去洗手间，高晋安点点头，苏净玉就溜了。
苏净玉一进洗手间就从包里翻出一粒止痛药吞了下去，然后又假装洗手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
苏净玉早就对高晋安有所怀疑，甚至幻想过她一出门高晋安就在门口堵着她问话的场景，好在幻想只是幻想。高晋安正在窗边打电话，她坐下的时候他刚好打完。
面对高晋安，她还是有些忐忑。
苏净玉：“你们平时应该很忙吧？”
高晋安：“医生不就这样么。”
苏净玉：“也是，病人什么时候需要你，你就要什么时候出现。”
高晋安：“对。”
提到医院，苏净玉有些不自在，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苏净玉。”
“嗯？”
“你们——”
高晋安话还没说全，张楠就闯进来了，“苏净玉，来来来！去拍照了。”
“我就不拍了吧。”苏净玉说。
张楠说：“是让你帮我拍。”
“……哦，这就来。”
苏净玉被张楠拉走了，关佳亮也回来了，他嫌太吵了。
高晋安站在那儿，要走不走的，关佳亮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关佳亮：“真后悔了？”
高晋安：“什么？”
关佳亮：“苏净玉啊，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理人家，现在后悔了吧？”
高晋安：“你这都哪跟哪啊？”
关佳亮：“虽然我是男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今天看苏净玉的眼神不太对劲。是不是有点过分关注了，人家去哪儿你瞅哪儿。是不是又要跟人家去了？”
高晋安：“我对我每个病人都很关注。”
关佳亮：“现在来跟我扯这个是吧，她又不是你病人。”
高晋安没跟关佳亮闲聊太久，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周念恒在商场里没有过久停留，甚至都不能称得上久，从亮相到结束大概也就十分钟。
因为活动马上要结束了，现场开始骚乱，张楠拉着苏净玉艰难地往里头狂挤，在张楠的不懈努力之下，可算是挤到了人群前头。
张楠上来就喊了一嗓子，“周念恒，我妈特喜欢你，能跟我拍个照吗？今天是我妈生日！”
哇！还能这样吗？
其他求合照的女粉丝们长见识了。
周念恒果然站下来了，保安虽然围护着他，但他还是表示没关系，不用紧张，还对张楠招招手，张楠喜出望外，拽着苏净玉从保安胳膊下面钻了过去，跟苏净玉说：“快拍！”
苏净玉一直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拿着手机迅速地拍了一张。
拍完照片，张楠又有点得寸进尺，“可不可以帮我妈录一段视频，就祝她生日快乐，我妈真是太喜欢你了！”
苏净玉眉毛已经拧了起来，这个张楠可真有两下子。
周念恒也慷慨地答应了：“当然可以。”
张楠乐开了花，“苏净玉，你愣着干吗呢？录录录！快调到录像模式。”
张楠一激动就把苏净玉的大名叫出来了，虽然她不是什么大明星，但好歹也是有几个人认识的，张楠这么一喊，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个戴着帽子口罩，氛围感堪比女明星的女生。
“苏净玉？”
“我刚才也好像听见有人喊苏净玉了！”
“她她她！是苏净玉！”
张楠这下闯祸了，苏净玉也被围了起来。保安夹在中间儿，两头护，结果谁也没护过来。
张楠被挤在周念恒旁边，想出也出不来了。
“苏净玉！”
“苏净玉！”
张楠眼看越来越乱，大声喊道：“她不是苏净玉！她不是苏净玉！你们别挤了，哎呀怎么办呐？”
所有人乱作一团，苏净玉被挤在里面，双脚几乎离地，之后她就感觉眉骨那里有一股强烈的刺痛感，然后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淌。
张楠急了，“别挤了，她受伤了！”
但随她怎么说，根本没人听她的。
一片混乱之中，苏净玉被挤到窒息，直到有人拨开人群，一把搂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