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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异邦骑士之剑:赤井秀一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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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走出登机口的时候,直觉地发现气氛有点奇怪。

他稍微拉下墨镜,皱眉扫视四周,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异常。相反这里一切平静,午间的机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忙,国际航班的到达通道里人不算很多。所以松田阵平迅速地锁定了不远处正推着轮椅往前走的黑麦——以及自己真正关心的目标,那架轮椅里的人。

眼看黑麦和那架轮椅已经快要去到无障碍电梯前,松田阵平一边谨慎护着身侧的皮箱,一边加快脚步从乘客间穿行出去。

他这次来曼哈顿,名义上是代表东都警视厅的警察们,去给国家公安委员大石信久祝寿的。

但是,仅仅作为一名刑警,即使是闻名首都圈的警视厅门面,在讲究家世年资的政界,他做这个代表也还是有点不合适。而且松田阵平自己平时不怎么参与社交,因此被理事官叫去谈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组织又借公差的由头派他去做什么任务了。

……确实有任务,不过是警视厅的。

“大石阁下的寿宴可能会出些乱子,但他不想声张,所以我们的人只能作为普通宾客进入会场。”理事官这样说道,“见机行事,务必保护好大石阁下和在场的各位贵宾。”

松田阵平很想翻白眼,既然明知道会出事,换个安全的地方办宴席又会怎么样?上流人士们的面子真是比命还重要。

但他懒得跟理事官废话那么多,应了掉头就走。结果刚出门,手机就滴的一声,提示了新邮件——是琴酒的指令,让他立刻去警视厅后的某片居民区里见面。

松田阵平:……

他已经不想回忆自己刚走到路口就被呼啸而过的保时捷甩了一脸尾气的事。已经是VR时代了,小孩子都玩上全息游戏舱了。琴酒这人不但用着早已停止更新服务的过时手机,开着古董车,还连派发任务的方式都这么原始——让他跟着车辆的轨迹,去到一条无人小巷里面授机宜。一点与时俱进的意思都没有。

但或许正是因为坚持这种不可能被各类技术手段追踪到的上世纪工作方法,琴酒才能一天到晚在外面赶场作案,至今也没有被捕吧。毕竟老式犯罪分子只需要灭口,新时代犯罪分子要考虑的事就多了,买烟转个账都要担心被大数据定位。

松田阵平知道安室透曾经想过搜集琴酒的生物信息用来比对证据,还安排了公安警察去搜查琴酒居留的地方,但一无所获。琴酒别说头发不掉一根,连抽完的烟都不会留一点滤嘴在外面。

那么现在,琴酒突然注意到了日本公安的事——是发现了波本的小动作吗?但安室透的上级是公安零组,不可能也不会去跟大石信久这种级别的官员接头。

不过萩那边确实打听到,大石信久曾经出身警察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石信久的履历上抹去了这一段工作经历,可能是为了更顺畅地被任命为国家公安委员——理论上这个职位不应该由前警察担任——但实际上,在公安系统内部,这似乎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连大石信久本人都没有着意隐瞒。

松田阵平对公安没什么好感。全日本的刑警对公安都不大可能有什么好感,个人私交除外。

而且他没有忘记,当初那个藏在公安内部,跟他前后查了苏格兰的行车轨迹的“瓶子”——虽然这个瓶子后来犯了错误被琴酒亲自干掉了,但是组织能够这么轻松地抛弃这个瓶子,就证明还有更多的,足以替代的内线仍在潜伏。

所以当时苏格兰找了个理由把萩原研二的“尸体”截了,没有上报公安,而是转送到松田阵平这里。等到萩原研二基本恢复以后,松田阵平就把人送到了江古田——他曾经从海里捞起来一个失去意识的小孩,来自江古田的一个魔术世家,在易容变声的方面很有心得,正适合在这时候帮忙藏人。

这次原本萩也想一起来,被松田阵平拒绝了。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萩自己的安全。黑麦很熟悉萨马罗利,而且目光相当敏锐,就算萩有那个魔术世家帮忙易容,也不一定能瞒天过海,更何况后续琴酒也会来。

在生命的威胁下,另一种小小的原因就不足为人道来了——

松田阵平把皮箱拉到身前,在透明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刻闪身进去:“借一下。”

电梯里原本就站了不少人,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挤到了那架轮椅边上。旁边的人抱怨了一句,松田阵平敷衍地道了个歉,然后从镜片的边角瞥了瞥轮椅里的人。

林庭语这时正巧抬头斜斜瞄了他一眼。

视线交汇的一刻两人的动作都停顿了,转瞬间林庭语先垂下眼,移开了目光。随后松田阵平也收回视线,直起身扫了一下轮椅背后的黑麦,再推了推墨镜,转回头去。

不是说话的时候。

其实早前黑麦离开的那段时间是最适合的。那是在港岛的机场,周围没有组织的眼线,也没有黑麦这个硕大的威胁。但松田阵平必须先嘱咐清楚最紧要的事,让林庭语知道黑麦是个什么样的不安定因素,否则要是林庭语没有防备,说不定会被拐带去什么找不到的地方——这种事之前萩就干过很多次。

刚讲完重要的事,黑麦就又回来了,真是麻烦。

等会大家住进了酒店,再想办法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站在门前的松田阵平率先出去,然后站到一旁,低头假作翻自己口袋找东西,眼角余光追着一辆轮椅从他旁边缓缓过去,停到了不远处的一道行李轮盘前。

松田阵平没有托运的行李,但他还是同样走到了那道行李轮盘前,混进了一起等待行李箱出来的旅客们中间。

黑麦挑眉看了他一眼。

松田阵平没理。虽然名义上他只能“偶遇”林庭语,但谁说偶遇的人不能碰巧也站在一起?没人规定警察不能在外结识朋友吧。就算他现在——或者之后在宴会上要搭讪同为宾客的林庭语,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而且……

林庭语的态度,忽然变得很温和。

大概是因为上车以后小睡了一觉,稍微休息以后,心情好了些——也可能是因为身在自己熟悉的家乡吧,林庭语和他一起停在机场的那段时间里,似乎变得更容易接近了。表情放松,语气和缓,挨在一起坐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抗拒,比起刚上车时那种仿佛不愿多看他一眼的样子,完全不同。

……比起在日本第一次见面时,冷静而礼貌的杜凌酒,完全不同了。

松田阵平不清楚这种突然的软化代表着什么。而且当黑麦回来以后,林庭语也没有重新摆出杜凌酒的架势——或许意味着后面也不会再那么冷淡了。

这让他的心突地又活络了一下。

不是客气的“松田先生”,或者更为平静的“卡登席德”。林庭语坐在机场的长椅上跟他说话的时候,连他的姓都没有喊,反正只有他在听。在他指出黑麦的问题以后,也没有表示一点质疑,甚至还问了些细节,然后笑了笑——林庭语听进去了。

对着被琴酒派来的黑麦,林庭语仍然选择相信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琴酒连黑麦有嫌疑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交代给杜凌酒——他们不是关系很紧密吗?

这是不是说明——

其实那个在组织里名声远播的坚实同盟,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稳固呢。

“劳驾让一下,那是我们的箱子。”

黑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开了位置,由黑麦去传送履带前提起了两个沉重的大行李箱——然后才不爽起来。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我们”。

但他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挡着黑麦拿东西。在这次行程里,黑麦才是林庭语带来的保镖,和林庭语一道行动是正常的,而松田阵平顶多只是同样公差到这里的邂逅对象。

而且黑麦说的是英语——松田阵平也会说一些英语,但肯定是比不过黑麦这种母语使用者的。

他并不想在这方面露怯,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把林庭语安全送到酒店,再盯紧黑麦这个可疑的家伙——

“不、不好意思大哥哥!”

松田阵平的小腿后被撞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弯腰一捞,准确地抓住了差点摔在他脚边的一个小男孩。这小孩看起来十一二岁,穿着干净整洁、质地高档的短衣短裤,现在正挠着后脑很不好意思地跟他道谢:“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谢谢大哥哥啦!”

虽然是亚洲面孔,但英语说得相当流利,应该受过相当完善的教育,大概是来自殷实的国际家庭吧。

“没事。”松田阵平松开手,放这个小孩离开。

然后他也往后走了两步。毕竟他没有托运的行李,还是把位置腾开,给真正有需要的旅客吧——比如刚刚那个小孩,大概就是想挤进前排来找行李箱的吧。

只要能保持在林庭语附近,让黑麦意识到——保持这种监督的作用就可以了。

黑麦确实深刻地体会到了被紧迫盯人的感觉,任是他定力再足,一路笼罩在那种简直要把他当心捅穿的杀人目光里,也是很难不给反应。

因此当松田阵平侧身去扶那个男孩的时候,他也同样注意到了这点异动——同时注意到,那个男孩站起来的时候,眼神有些不自然。

当然,不小心撞到陌生的大人,还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大人,会慌张也是很正常的,这点不自然的神色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那个男孩快速跑走的时候,黑麦注意到林庭语一直在盯着男孩的背影。

“怎么了?”

林庭语没有回答。

那个男孩,他很确定以前没有见过,但对方挤进人群,然后不小心踩到什么,绊倒在松田阵平身后之前,先经过了他身边。

一枝还是点嫩紫花苞的小花,从那个男孩的手里不太熟练地“掉落”出来,然后被他扣在了手心里。很软,枝端已经有些干了,但是似乎一直被好好地包裹保护着,所以仍然保留着湿润的清香。

他默然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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