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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虫族之和战神上将结婚后 > 第20章 笔筒

第20章 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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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岱霍斯一直站在门外,低头静静地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几许光亮。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雄主,还不睡吗?

他有点急,既担心凌洲伤口泛疼,又担心凌洲的情绪,却又不敢贸然进去,萨岱霍斯垂下眸子,目光沉沉。

“砰——”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萨岱霍斯目光一凝,也顾不得其他,转身伸手就是一推——

“雄主!”

只见凌洲团成一团缩在板凳上,茫然地抬头望着他,地上一地玻璃碎片闪得晃眼睛。

萨岱霍斯心头一跳,疾步踩着碎片就走过来,倾身蹲下,看着凌洲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眼睛,伸手轻轻搭上他的板凳边沿,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怎么了?”

凌洲:“……”

他眨眨眼睛,暂时把脑子里的混乱毛线丢到一边,定了定神:“没,没怎么啊。”说完,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拉住萨岱霍斯:“上将,都是玻璃,你怎么就过来了?”

萨岱霍斯眼睛定定地看着凌洲,扯了扯嘴角:“没事,没踩到。”

凌洲被这么看着,一下就没了声音,他猛地缩回手,垂眸不再看萨岱霍斯,半晌才道:“真的没怎么的,上将,”他低着头站起身,“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萨岱霍斯也跟着起身,怕他踩到玻璃,伸手拦住了凌洲,轻声道:“雄主,我在这,不要怕。”

凌洲怔了,其实他胆子挺大的,凌长云同志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几个月都见不着人,十八岁以前很长时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住的。这次,他就是,就是有点被吓懵了。

一整天脑子里都是那个灰袍人自爆后四散的碎块,然后就是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瞬间就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他第一次那么真切地看到有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为了布利华佩那丝毫不顾及他人生命的残暴,还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根本就是由布利华佩一手编造出来的所谓血祭的神谕?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他所自愿的,而是因为被精神网所影响?

凌洲不知道,他看到的,是布利华佩的血腥与残忍,是祭司殿其他人的冷漠与漠视,是周围大多数人的习以为常。

可在原书中,先亲王在的那些年,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在精神网的高压下,虫族社会的局面有多么糟糕。

可凌洲自己也清楚,这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上;站在雌虫的角度上,那只是死了一个助纣为虐的雄虫,当然不足为惜;站在雄虫的角度上,祭祀本就会死人,更何况死的那个人还害得他们受伤,自然更不会有人在意。

凌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究竟是对还是错,又或者是他共情能力太强,同情心泛滥?他只是,只是感到有些悲戚。

萨岱霍斯喑哑温柔的嗓音萦绕在耳边,顺着耳廓滑进了混沌不堪的大脑,再一路向下,攻城略地般地溜到了空落落的心里。

凌洲莫名地生出了一点名为委屈的情绪,眼眶热热的,酸酸的。

就这一次吧,他想。

凌洲突然转身,扑进了萨岱霍斯的怀里,他把头埋进萨岱霍斯的颈窝里,双手颤抖地抱着萨岱霍斯,感受着眼眶越来越热的温度和一点点……几不可察的湿意。

萨岱霍斯怔了一瞬,然后立刻抬手紧紧抱住凌洲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无声地安抚着,蓝眸里尽是心疼。

凌洲忍了又忍,终是泄出了一丝轻哼,他埋着头,闷闷道:“上将……笔筒坏了。”

萨岱霍斯顺着凌洲的脊椎骨轻抚着,低声哄道:“嗯,玻璃的容易碎,换个别的好不好?”

凌洲点点头:“要木的。”

萨岱霍斯笑了笑,温声道:“好,木的。”

凌洲又不说话了,静静地靠在萨岱霍斯怀里,萨岱霍斯也不出声,就这么安静地抱着他,顺着他。

半晌,凌洲犹豫着出了声:“那个人……死了吗?”

萨岱霍斯终于明白凌洲为什么情绪不好,他紧了紧怀抱,偏头轻声道:“嗯。”

他顿了顿,又道:“那是科米加的旁支,新点选进祭司殿的,抓朗卡尔是他执行的第一项命令。”

凌洲蜷了蜷手指。

萨岱霍斯接着道:“所以,严格来说,虽然他此前并没有做过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站在我们的角度,他是错的。”

凌洲默了默,所以,是他……

“但是,”萨岱霍斯安抚般地揉了揉凌洲的颈骨,“他身上有血纹,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控制了,这也说明,他可能并不是自愿的。”

凌洲猛得抬头,愣愣地看着萨岱霍斯。

萨岱霍斯移眸看着凌洲,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呼吸交错,他温温地笑道:“军部早就有所怀疑,祭司殿的人身上都有那种诡秘血纹,但具体是什么,我们现在只能是猜测。”

“所以,”萨岱霍斯伸出食指心疼地轻轻将凌洲睫毛上颤着的泪珠勾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一个无辜的被布利华佩迫害而丧命的人。那么,任何的同情与悲戚都是值得的,这个局面,就是糟糕的。”

凌洲眼尾微微泛红,脑中杂乱无章的神经被萨岱霍斯温柔地、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梳理开,再滑到心里,轻轻地洒上一米阳光,颤抖的心田渐渐开出一朵朵小花,此后春意盎然,朝气笼笼。

萨岱霍斯珍重地捧上凌洲的脸,笑得温柔,眼中尽是自信与坚定:“雄主,不怕,终有一天,曼斯勒安将是一片光明,山河安定,举目皆清。”

凌洲怔怔地看着他,也笑了,伸手覆上脸旁修长有力的手,眸光一片潋滟明明。

嗯,不怕。

……

凌洲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松开手,低着头:“我去洗把脸。”说完就匆匆跑进了浴室。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恢复情绪后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地笑了声,然后俯下身,用精神力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了个干净,包裹着扔到等在门外的智能扫机里。

凌洲冲到浴室,站在洗漱台旁,看着镜子里正正常常……一脸凄惨的自己,只觉不忍直视。

妈呀,丢脸丢到家了。

他赶忙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感觉收拾干净后,才抬头照了照镜子。

嗯,除了眼尾有点红之外,一切完美。

凌洲不甚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离了镜子他也看不见,凌洲如是安慰着自己。

于是,凌洲面色如常地走出了浴室,以开学术会议的严谨姿态坐到萨岱霍斯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萨岱霍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凌洲脚步略有些僵硬地走到对面坐下,表情严肃,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水洗过的浅眸清凌凌的,莫名地像一只懵懂的小兔子。

萨岱霍斯极快地眨了一下眼,正了正神色,含笑看着凌洲。

凌洲轻咳一声,努力甩掉脑海里那些跑马的想法,想到正事,眼神就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他伸手从左手腕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萨岱霍斯:“上将,这是放在送来的礼服下的。”

萨岱霍斯眼神一凝,伸手接过,一指节长的纸条上是四个黑字:上天,神怒。

凌洲看着那张字条,心里啧啧感叹,还好他机智,不然这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萨岱霍斯看向凌洲:“雄主,这是……”

凌洲放下感叹:“今天我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衣服下有这么一张字条和一个小黑块。”

萨岱霍斯:“小黑块?”

凌洲:“嗯,我用精神力探过了,里面的精神力,”凌洲顿了顿,“很恐怖。”

应该是,很熟悉,凌洲垂下眸子,当时他才探过去,就感受到一股强大而又熟悉的精神力,就像……凌长云同志的感觉。

凌洲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当时情况紧急,潜意识里凌洲选择相信它,大不了就先救下人,他再与祭司对峙,这才有了后面的“神怒”。

萨岱霍斯明白了:“所以,您在我手心写的字,也是因为这个?”

凌洲点头:“嗯。”

本意是想让萨岱霍斯帮他拖住布利华佩来着,谁曾想萨岱霍斯直接就冲下来了。不过这话,凌洲只敢在心里念念,真说出来不是凉了。

萨岱霍斯捻了捻字条:“雄主,衣服是谁送过来的?”

凌洲一顿,对上萨岱霍斯的眼睛:“伯恩。”

萨岱霍斯眯了眯眼:“伯恩是十二年前突然出现在陛下身边的,但我当时不在主都,对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

凌洲心头一跳,又是十二年前,想到那股熟悉的感觉,难道说伯恩是……

凌洲忙问:“他一直都在虫皇身边吗?”

萨岱霍斯点头:“嗯,十二年来都是他来处理宫内大小事务。”

凌洲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那就不是老同志,看来老同志最大的可能就是虫神了,而伯恩……

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那他跟虫神又有什么关系?

凌洲伸手揉了揉额角,只觉万分头疼。

萨岱霍斯用精神力将字条烧毁,温和地看着凌洲,温声道:“别担心,雄主,日后找机会探一探就是了。不过,”萨岱霍斯语音一顿,“您以后再遇到这些,还是谨慎处理,最好,”萨岱霍斯笑得温柔,“还是找我商量一下。”

凌洲自知理亏,此番确实莽撞了些,笑眯眯道:“嗯嗯,我错了。”

萨岱霍斯轻轻挑眉,看着不太像相信的样子。

凌洲见状,嘴角弧度更大了,凑到人家旁边坐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上将,还有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凌洲:(委屈)要木的,要木的

萨岱霍斯:好好好,木的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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