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出了不少汗，整个身子都滑溜溜的，杜临意看得出来，他抱着他的时候，林沅多少有些抗拒。

因此他别扭地在杜临意怀中扭了扭身子。

“怎么了？”杜临意不经意问。

“没什么，”林沅摇摇头，“杜临意，我想泡澡。”

“这种天气泡澡会热晕的……”

“我说的是冷水澡。”

杜临意果断说：“不行！”

这两个字听起来有点凶，林沅表情一下子焉了下去，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囔着：“不给就不给嘛，那么凶干什么！”

杜临意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浴缸里，站起身将花洒的水调到适宜的温度，林沅托着腮看着他调水温，杜临意腰间只围了一层浴巾。

调好水温后，杜临意正要将林沅捞上来，他就率先自己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杜临意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自己脱下了衣物。

洁白的身躯一览无余，林沅虽然看着瘦弱，但腰臀部的比例恰到好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尤其是臀部，只有杜临意自己心里清楚，碰上去是怎样蚀骨销魂的感觉。

林沅现在正面对着他，他的眼神既湿漉又无辜，明明瞳孔那样清澈，却藏着深浓的勾引之味，杜临意下意识向下偏了视线，一眼就看见那流淌在腹部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杜临意咽了咽干哑的喉咙，“你……”

下一秒，林沅率先跨出浴缸，躲在花洒底下，勾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薄唇。

刚碰上去柔软光滑，渐渐的就开始湿润黏腻起来，耳边环绕着的是林沅不知有意无意泄出的一点哼唧声。

杜临意掐住林沅光滑的腰肢，每掐重一分，林沅就扭着腰闷哼一声，似在撒娇求饶，又似在变本加厉的勾引与讨好。

林沅的舌头得寸进尺地探入口腔，杜临意也不甘示弱，花洒越开越大，热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面孔。

终于，杜临意的忍耐值达到最高峰，手游离在林沅洁白无瑕的肌肤，林沅仰着脑袋盯着他看，似在期待又似在求饶。忽然，杜临意翻过林沅的身子，将他压在浴缸边缘，眼神自然就落在他后背的“蝴蝶印记”之中。

心顿时软了半分，杜临意低头，缓缓往下，怜惜又深爱般地吻住那拔罐留下来的印记。

他当时是收着力道的，“蝴蝶印记”有消失的迹象，最先消失的是蝴蝶翅膀的边缘，翅膀细细碎碎，像是要陨落消弭。

唇瓣触上去的那一刻，林沅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番，他在杜临意的亲吻下渐渐放软身体，眼眸眯起来，一副任人摆布的软绵绵态度。

翻过手碰上杜临意的后脑勺，林沅难耐又深情地喊他的名字。

“杜临意，杜临意……”

他语音稀碎，带了点哭腔，“我好喜欢你，你多亲亲我，多摸摸我……”

下一秒，杜临意手掌贴住他的小腹，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后脖颈随之而来的，是更温柔缠绵的吻。

杜临意也在亲吻中断断续续地叫他的名字。

“林沅……沅沅……”

沅沅……园园……

林沅趁机反手扣住他的脑袋更紧密地贴近他，说的话已经像是在云里雾里，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杜临意，我好想在身上纹身。”

“什么？”杜临意闭着眼睛，暧昧地咬了口他的耳垂，“蝴蝶吗？”

“不是，是你的名字。”

“！！！”

杜临意睁开瞳孔，不知为什么，被这句话惊到了。

他知道林沅这样是因为喜欢他，但他更怕他痛。

“会痛，不可以。”

林沅转过身与他接吻：“我不怕痛，一想到是你，就不痛了。”

-

两人在浴室把该做的事做了，杜临意刚将林沅抱上床，他便红着脸拿着被子将自己遮住，整个脸变得红呼呼的，身体也往床里头缩了缩。

杜临意看他这副样子不禁笑了，他觉得林沅也太可爱了点。

“我先给你看个东西。”

林沅诧异地“嗯”了一声。

杜临意勾着眼睫，整个表情都是温柔且多情的，他慢条斯理地围好腰间的浴巾，让林沅闭上眼，开门去了另一个房间。

林沅心里满是期待，他乖巧地闭上眼，心里想着杜临意这次给他看的又会是什么，不会还是蝴蝶吧？！他到底为什么能变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蝴蝶？！

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或者特别的东西，”杜临意的声音耳边响起，带了点害羞的味道，他不确定林沅会不会喜欢，所以少了底气，“可以把手递给我吗？”

“好呀！”林沅很积极地把手送了出去。

中指传来冰冰凉的触感，这种触感再慢慢往里推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一枚指环。

杜临意这个笨蛋，送那么明显的礼物居然还要他闭眼。

还没接到睁开眼睛的口令，所以林沅也不敢及时睁眼。

下一秒，一个轻柔地吻落在他指尖，杜临意吻在了肌肤贴近指环的地方。

“睁眼。”

得到指令，林沅迅速睁开眼睛。

只见他的中指指根，躺着一枚玻璃状的蓝色小蝴蝶。

蝴蝶形状不是很完美，却也不难看出其中的手工痕迹，那是杜临意一点一点烧出来的。

“哇！好好看！！！”林沅真心喜欢，举着右手左看右看，“你去隔壁省，就是为了烧这枚戒指吗？”

“当然不止这些，”随后杜临意就像变魔术般的，从后背掏出一束玻璃捧花。

林沅当即便怔愣在原地。

花也是玻璃烧成的，五颜六色的都有，花和蝴蝶玻璃棒混搭在一起，有种五彩缤纷却又晶亮透明的高级质感，制作这些手工艺术很耗费时间，尤其是杜临意这样的零基础，要学，还要一遍一遍尝试，也难怪他一天都没时间。

林沅脸上欢喜，心里却酸溜溜的，他先是回应了杜临意的期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捧花放到床头。

张开双臂，对杜临意说：“你接下来，要告白吗？”

“……什么？！”杜临意并不觉得意外，他走近将人揽入怀中，“你都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那当然，不然你为什么会忽然想去隔壁省烧玻璃。”

杜临意故意道：“如果不是告白呢？”

他原本以为林沅会生气，亦或者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没想到他只是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说出的话也是放松且慵懒的。

“那我就主动告白呗！反正你跑不掉的！”

“……”

过了会儿林沅又道:“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是等不及了，你问我吧！”

“问你什么？！”

林沅哎呀一声，有些恼羞成怒，“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男朋友。”

杜临意笑了:“那你愿不愿意……”

他话还未说完，林沅就凑近吻住了他。

林沅勾着他的脖子，占据主导位，他抬着头闭眼，浅尝辄止又享受般地去啄吻他的嘴唇。

口腔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抹茶香，杜临意渐渐迷失自我了，又或者他原本就心猿意马，林沅用的是他的牙膏，他这会居然觉得意外的醉人。

他摁住林沅后脑勺，贪婪地加深这个吻。

林沅被他吻的时不时发出一道道绵软的哼唧声，听的杜临意全身都精神起来。

“我答应你了……”

亲吻间林沅模糊道:“我真是等不及了，你早该让我做你男朋友的，我好喜欢你，你看重的仪式感我可以不要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杜临意面前凑，最后竟主动跨上杜临意的大腿处，唇瓣向下，吻了吻杜临意的耳尖。

“沅沅……”

杜临意抚摸着林沅的后脑勺，疼惜道:“傻不傻啊你……”

林沅勾紧他的脖子:“那你多疼疼我……”

……

确认关系的那晚与平时没什么不同，杜临意依旧那么温柔，生怕自己稍微用了点力就能弄疼他，林沅的身体太软太脆弱了，被他吻得不停哭泣，他认为杜临意是在给他挠痒，是明晃晃的折磨。

“乖～”

杜临意不停地吻他的脸颊和脖子，身上也布满青紫的吻痕，“温柔一点，不然我会心疼。”

最后时刻两人是紧紧抱着的，杜临意拥抱的力度几乎能将林沅揉进身体里。

“我爱你，沅沅……”

“我爱你。”

“……”

这是林沅崩溃之时，杜临意说过很多遍的情话。

这也是他第一次说。

杜临意一直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很郑重，它该是在最重要的场合被说出来。

林沅被折腾后的样子很可怜，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不知是快乐还是怎的，一行泪从眼尾滑落，流进了枕被里，抱着杜临意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他张口，破碎固执地说:“你怎么样都可以，杜临意……”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杜临意他不怕疼。

杜临意抱紧他，不断亲吻他，安抚他。

窗外的月亮摇摇欲坠，湛蓝的天空和清冷的白月几乎糊成了一副油画，林沅睁眼看过去，只觉得这幅画越来越模糊。

月亮和星星一直在晃动，他觉得眼前也全是星星，就连杜临意的脸也若隐若现。

审核他俩明明是成年男性，你让我把他们改得好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