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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董凯番外 铨时代的眼泪(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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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集团幕后掌控者铨人汪舜那边接到市长朱衔邀请共商合作,会面的地址选择不古山周围,下意识以为有什么好事情,想了很多就没想到会是立即要自己死。

艾博士和朱衍亲自动手,汪舜拼死,才躲过一劫,驱动“断头身体”在不古山山林间逃窜。是不幸也是幸运,恰逢董凯公司在不古山团建烧烤,董凯被分配捡柴,几年前无论分配到什么都肯定会碎碎念,现在淡定了许多,掌勺要顾及味道,捡柴不论大小,比起掌勺,捡柴简直是美差。外套装满了,想多点带回去,于是脱下和平贰号包裹一部分柴火,也就是这一念之间,让汪舜钻了空子。

汪舜已至绝路,看到董凯的时候激动得无以复加,迅速消耗这残败的“断头身体”,血液就像被抽干了,铨颗粒穿行而过体内的组织渐渐化作新的铨颗粒跟随汪舜的意识游走,

对艾博士和朱衍的恨意达到了巅峰,复仇计划在心底酝酿,直到钻入董凯身体的前一秒还在想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汪舜直奔董凯大脑,密密麻麻的铨颗粒迅速包裹董凯的每根神经,渐渐侵入。董凯觉得脑袋突然痛了起来,不是剧痛,是连续的不断的疼痛。先是某个地方好像在被一根棍子不断地敲击碾压,这时候能忍受,能走能行,抱着柴火回去和大伙回合。

这个过程没有汪舜想象得那么顺利,通常自己入侵一个大脑,只需几秒钟,就能占据主体地位,可现在这个男人还是清醒异常,还能继续行动,这不一样!加大力度开始吞噬神经周边的组织,咚!柴火掉了下去,包在衣服里面,紧紧的,居然没有散,但董凯注意不了这些了,突然间脑子出现空白,眼前的世界时黑时白,脑子里又多了几根棍子,痛得董凯用力抱头缓解这疼痛,可是并没有缓解。

汪舜的铨颗粒将董凯的脑部组织全数搅乱,里面现在成了糊状,铨颗粒张开,开始吞噬那些“糊状物”。董凯渐渐蹲了下去,用手敲击脑壳,转移注意力,可是整个脑壳都痛了,有野兽撕扯般的疼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董凯咬紧后槽牙,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在心里警示自己镇定。

这个人还活着!意识比自己想象得更为坚韧,尽管自己已经尽力弄坏他的大脑,但是身体的控制权还不是自己的,汪舜很不爽,今天本来就不顺利,以为的幸运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铨颗粒自脑部开始往身体其他各处扩散,吞噬董凯的身体,刺激分散董凯对于脑部的注意力。汪舜还是不敢直接损害这具身体的,不知道艾博士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如果损害这具身体,也不知能不能立即续接到下一个活体,只能小心为妙,选择最保守的办法。

四肢有了刺痛的感觉,像寒冷的冰刺在骨头深处,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熬过了第一轮感觉,后面还算可以忍受,比起头部的疼痛来说,这些疼痛不算什么。汪舜再次聚集所有的铨颗粒猛烈攻击董凯的脑部,脑部组织被啃食得只剩下,一摞摞细细的盘旋的白丝丝,有点像植物的根须,这是汪舜没有见过的东西,此刻汪舜很明白,这个人与一般人不一样,大脑已经差不多消失了,但身体的主动权还是不属于自己。那么最有可能是与这白丝丝有关系,铨颗粒攻击开始这些白须。

董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与此同时,白须受到攻击,突然间伸展开来,伸出无数的触手平复了铨颗粒的暴躁,铨颗粒陷入了停滞状态,就像醉了一样,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就是这个时候,触手精准辨别将载有“铨体大脑”的铨颗粒拉入盘旋的丝丝当中,而后一股属于董凯的意识,传递到每个铨颗粒上面,开始无意识修补大脑,身体被损害的组织,良久,汪舜这个铨体手下所有的受害者经历,全部被董凯承载了,他吐了,睁开了眼睛,世界更清晰了,什么东西变了,他知道自己不一样了。人类当中不乏意识特别强大的,完全能够驾驭铨的人,董凯的意识主导了铨体,这一次是董凯胜利了。

身体的疼痛消失了,但心的煎熬开始了。董凯拥有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刚成为完铨人,不太会驾驭如何切断连接,所以这些记忆都是直接强加给了董凯,里面有各种人的经历,无助的,悲哀的,惊恐的,恶心的……各种情感交织,汇成了莫大的悲哀,作为一个人,董凯觉得好难过,自己从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现在却是感同身受。

因为这些黑色颗粒的运动,自己能看清身体内部每一处,自己的大脑完全消失了,只剩下白色的盘旋的丝丝和黑色颗粒的聚合体,这就是自己的大脑,这显然不是人类。想把身体里的铨体逼掉,但是事实告诉自己,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了,自己不是铨人,也不是人类,自己还有颗人类的心,它此刻跳动得比任何一刻都真实,让人无法忽视。

自己再也不能回归人类的生活了,排查者贰号那一关就过不去,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最后停在了肖玲的脸上,肖玲在朝着自己微笑,身体里有个东西被掏空了,它明明就在,但是不属于自己了,不得不告别那些怀念的过去。难过到一定时候,言语都显得有些苍白,自己本是人类的一生啊!就这样结束了。

心里那本该盛放快乐的地方,已经积满了忧伤,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死去的他们的,生而为人,快乐又悲伤,但太短暂了,人类的生活自己今后是融入不了了,被发现了大概率是当作铨人处理,还会有人听自己的解释么?还有多少像自己这样的人藏匿在这个世界上?此刻又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有太多不确定的事情,心好乱,头又开始疼痛,董凯举起双手按摩太阳穴,突然间感觉到什么,将手心贴在了双眼上,擦拭眼泪。

远处有人在叫董凯,是同事!不管自己变成了什么,有些眼下的事情还是要做,例如好好安排自己“消失”的事情,给所有自己关心的人一个交代。至少从此刻开始,这身体里的铨体再也不会出去伤害别人,相反自己还会阻止别的铨体伤害人类。董凯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调整了一番,抱起掉在地上的柴火,跟大队伍会合。

注定是一次心不在焉的团建,董凯突然间不怎么说话了,更多的是在那边吃东西,别人问也只是笑笑,但是那表情真算不得笑,勉强得很,心里想着事情,连笑都不会了。

……

当天团建结束之后,姚千回到住所,整个人很疲惫,蒙头大睡。梦里,董凯来到一个地方,周围是黑暗的,但面前却有一束天光照在一株类似于灌木大小的“植物”上,这“植物”没有枝叶,本该长有枝叶的地方生长的是圆球,这“植物”的枝干,根须是像是人体血管一样的物质盘旋交错构成,每一颗圆球上都有枝干连接。

潜意识里告诉董凯这是自己大脑里面,可是自己的大脑什么情况,白天已经通过黑色的铨颗粒知道了,明明知道这不是,但还是相信了,这就是梦,自己也知道,可是还是沉沦其中。

这“植物”很是繁茂,上面挤满了拳头大小的圆球,好像卵一样,包裹着不同人的记忆画面,每一颗代表一个人的记忆片段,圆球之间相互挤来挤去,想要脱离枝干的桎梏。董凯走近的时候,一个圆球凸了出来,体积也比周围的体积大了些,类似于篮球大小。

董凯对这个充满记忆片段的圆球很好奇,探过头去看看,里面有一只眼睛突然贴了上来,吓得董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单手撑地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那圆球越来越大,“哗啦”球内有水,落在地板上,貌似是卵破了,一个人倒了出来,趴在地上,身上裹着粘液,透明的卵皮包住了光luo的下半身,很像某种海底生物被孵出来,董凯吓得心都停止了跳动,可是人还活着,还能思考。那人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朝着董凯呼救,“救,救,我”,董凯犹豫,准备伸出手的瞬间,董凯发现那人伸出的掌心布满了眼睛,一股恶寒窜到眉梢。

董凯转身就狂奔,想逃离这个恶心的地方,慌不择路跑入那没有光亮的黑暗里,却发现跑到了不古山,场景是那次团建的时候,可今夜,自己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旁观这个故事。当那个董凯,脱下和平贰号的时候,旁观者董凯狂吼不要,冲了过去,那个董凯似乎有所觉,回头,突然朝着旁观者董凯一笑,化作黑气扑过来。

“啊”董凯惊醒,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结束,冷汗直冒,下意识咬了咬指尖,有痛感,自己还活着!之后再也睡不着了,离天光大亮还有很长的时间。记忆片段在脑海绕着绕着,董凯发现家里的空间扭曲了,周边的墙面上分布了很多人的记忆,一直在不停的穿梭倒退,又经过了很多场景……最后与一个非常帅的男人重合——董凯的眼睛与谭誊重合,发现自己站在别墅的巨大的玻璃窗前,这个场景就像自己经历过一样,潜意识里认为这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场景,旁边是那架熟悉的钢琴,随手压上去,响起谭誊经常弹奏的曲调。

曲音飘扬,董凯的心安定了下来,脑子里又开始了别人的记忆,总是有个很帅的男人,一直在脑子里绕圈,还是谭誊!

“出生名门,往往比一般人更是努力,因为你享受了别人没有的资源,也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当然也可以做个米虫,谭氏家族有那个能力让你一生不愁吃穿,但也仅是如此,因为你的选择,对家族没有贡献,至于谭氏集团,将由更有能耐的人来管理……”从小就被灌输的道理,知道父亲死后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是讨厌过的,也怨恨过的,甚至叛逆过,他总是能让自己走到他划定的道路上,回忆起来是庆幸,庆幸父亲的严厉,让自己能够撑起谭氏集团,庆幸他死之前给自己培育了这么多人手,让自己不至于多走弯路。这是这个叫谭誊的男人的记忆片段,那时候才接手谭氏集团不久。

当开完最后一次会议,可以摘下伪装做自己了,最讨厌开会了,看不完的资料,见数不清的人,还要不断权衡利弊。这夜晚多美啊,但是好奢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有时候真是不想干了!这是谭誊经常会后的抱怨片段。

……

一曲终了,董凯从回忆片段抽身出来,回到了落地窗前,“哐当”,落地窗突然碎裂,巨大的黑气朝董凯袭过来,董凯想往后面跳,却只是跌倒,眼看着黑气灌入身体,巨大的恐慌中董凯真醒了!嘴巴里还咬着自己一只手指,难怪梦那么真!原来咬的是真手!

董凯坐了起来,细细回忆梦境,有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自己一直忙于学术研究,很少涉猎商业投资之类的信息,如果你要问他哪个大牛,他肯定能立马认出来,这个叫谭誊的帅男人的确是没有印象,要是个大美女可能还有认识的可能!在网络上检索了一下,知道了一些情况,可是现在谭氏集团已经不是谭誊在接手了,应该是自己身体内的这个铨体接手了,他应该是受谭誊的影响,对金钱有了执念,所有每次换身体之前都会为再次掌控这个谭氏集团大费一番周折。作为董凯的角度来看,作为一个自由的铨体,最后将自己禁锢,人类与铨体,到底是谁掌控谁,还真不一定!以这个例子为前车之鉴,希望自己以后都不要迷失自我了。

至于这个叫谭誊的男人,他的记忆一直在自己这里绕啊绕,是有什么未了的执念么?明明都已经消失在这世界上了。董凯重新整理记忆,这个铨体干了些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因为铨人的记忆无法继承,只能通过他所吞噬的谭氏集团的那些员工的记忆里截取判断这个铨人干了些什么!他好像与官方有合作,一直在提供金钱援助,数量挺大的,他也给自己准备好了后路——一份捐赠计划,这个计划开启的前提是,如果自己半个月时间没回来,就按照这项计划施行。

这个铨体与政府的计划具体是什么,董凯找遍了记忆也没找到,他并没有吞噬那些知晓计划的人,或许那些知晓他勾结官方的人已经通过某些手段消失了!董凯暗想,可能是不想被下面人捉住把柄吧!所以这一切的勾结只能自己知晓,自己把控。做事滴水不漏,管控全局,真是个铨才!

不用猜那个“断头身体”一定是和官方有关,至于是什么原因董凯不去想,谭氏集团的捐赠计划要提前施行,自己要去一趟。

第二天董凯去了谭氏集团,半个小时之后走了出来。与此同时7森市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跳了出来,各大新闻媒体转载。

谭氏集团官网发布公告:谭氏集团关于捐赠全部资产的公告

公告指出,谭氏集团将向社会全面捐赠全部资产,将用于医疗,教育,定点帮扶贫困地区抗铨基础设施建设,捐赠清单将于三日后在官网挂出,一周内妥善安排所有谭氏集团员工解除劳动合同赔偿事项,官网将于一月后正式关闭,至此谭氏集团感谢社会各界这么多年的关照。至于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原因,却是没有说,记者打电话询问都是不知道。

公告一经发出,引起轩然大波,有人说是管理不善导致,谭誊死后,谭氏集团一直在走下坡路,在彻底败坏之前捐了还能留个好名声。有人说,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各种猜测引人浮想联翩,一代财团最终是消失了!

市长朱衔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咬牙切齿,一手拍碎了办公桌,昨天以为他死了,今天他回来摆自己一道,“可恶的汪舜,以为你死了,结果你还活着,还摆了我们一道!被我抓到要你痛不欲生!”,总之,这下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着尽快拿下谭氏集团这块肥肉,结果再快也不抵人家一句话快,实在是世事难料!又气又无奈。

不古山团建之后,董凯就没有继续自己的金银铜铁铝事业了,提交了辞职报告就消失了,同事也没问,像这种搞科研的,一旦参加国家什么秘密实验消失个三五年很正常,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无需多嘴了!

朋友都联系不上董凯,连租的房子都退了,整个人是消失了,后来联系上董凯的父母,才知道董凯目前安然无恙,还和爹妈联系着,可能真的是接了什么秘密项目,需要保密的那种,于是也尊重董凯,不找他也不问他了!

*****

接下来做的事情,想想就令人窒息,但是不得不去做,铨体如果在不侵蚀人类的情况下是活不了多久的,自己绝不可能让体内的铨体吞噬人类,自己要守好它,这样的自己在某一天会彻底消失,这样的自己是没有未来的,纵使再不忍心,纵使万般不舍,纵使此刻心痛的要死,这件事情还是要去做,肖玲她是个极好的姑娘,她应该拥有最绚烂今生,配最优秀稳重的男人,她那一双眼啊,很漂亮,应该装满世间所有的美好,应该笑,应该欢喜,而不是流泪,而不是充满伤悲……

董凯鼓起勇气,拨通了肖玲的电话。

那边喂了很久,董凯在想一个开头,最后还是直接说出了口,“肖玲,我们,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肖玲以为董凯开玩笑,没有愤怒,没有不依不饶的追问,相反极度平静,“为什么?”

“我喜欢上了别的姑娘”董凯深深吸了口气,让呼吸顺畅,吸气声传到了肖玲那边,这下肖玲当了真,严肃起来,心里想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不相信”,良久,肖玲那边才回话,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不知道对方此刻是什么心情,

“这是事实”,董凯狠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是平静的语气,肖玲的眼泪流了下来,声音顿顿的,有些哽咽的感觉,但是稍纵即逝,

“半年之前”,随后是一大段的停顿时间,肖玲久久没有回应,空气都冻住了,总共相识相恋也不过两三年的事情,竟然都出轨半年了,这份背叛,肖玲从心底恼怒,很想冲过去问他为什么,但是拘于最后的骄傲,忍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这半年的虚情假意“肖玲语气平静,里面有掩饰不住浓浓的失望,随后挂掉了电话,干脆利落,觉得只有这决绝的态度,能告诉渣男,没了你我也能很好,别以为自己是根葱!可是哪有那么潇洒?心痛自己受住了,眼泪自己受住了,那份被欺骗的愤怒自己受住了,这无法抑制的眼泪,告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声音,董凯按完挂断之后,抱着头哭了起来。

*******

还是研究生的时候,室友,朋友们就知道董凯喜欢上了女神肖玲,毕竟人家董凯大半夜的旖梦里,喊出了肖玲的名字,这一喊缠绵悱恻情意绵绵,让董凯出了名的没秘密。这些损友每次在遇到女神的时候,总是鼓励董凯,董凯一直保持着分寸,扮演着热心同学的角色,总是或远或近地接近女神,但是小心翼翼地,例如,今天走过女神常走的路,搞个连招呼都没有的偶遇——就是为了亲近和她擦身而过的那一阵风,那风里有她的味道,董凯不觉得这是卑微,相反觉得这就是喜欢,自己喜欢的方式和他人不一样。从不敢主动表白,因为喜欢女神的太多,不多他一个!

后来毕业了,女神肖玲比董凯低一届,还是在校学生,董凯没有“骚扰”女神,本以为这样就了了,却时常在梦里梦见女神,终于在毕业半年后鼓足勇气联系了肖玲,肖玲一开始总是以学习忙推辞,但是董凯坚持不懈,越挫越勇。

那一天董凯拜托朋友的朋友毕凝组织的聚会,终于请来了女神肖玲。肖玲很是不开心但是没有上脸,后来在毕凝的带动下,有了些颜色。加上自己不动声色,完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来了没多久就告辞了,主要是露个脸,不能太过。让肖玲觉得或许,这个男生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这样想着,感到舒服了些。毕凝积极活跃,带动了气氛。这么卖力可是有代价的,代价是董凯请毕凝一个月饭,并且此次聚会的花销都是董凯支付,董凯存了半年的工资,全投进去了,心痛很快被毕凝在社交圈的发图——心中女神的笑脸治愈,自己对女神的爱意岂能是金钱这等俗物所能比拟的?

……

这样类似的事情很多,都是不刻意,懂分寸的手法,但是又饱含浓浓的关怀,让董凯在女神眼里有了些地位,渐渐肖玲也注意了这个学长,两个人之间只差谁捅开这层窗户纸。

后来肖玲毕业了,董凯去参加毕业典礼,向女神正式表白,那天毕业典礼后,肖玲答应了做董凯女朋友,董凯笑得像个孩子,怕女方害羞,只在无人时牵着女神的手,两颗悸动的心因为紧紧相牵的手依偎在一起,甜蜜,充满恋爱的酸臭味。互相看一眼脸就红了,再看一眼就满足了,这样一眼一眼又一眼,在双方心里将对方的样子建个模,再在害羞转头的时候,幻想心里的这个他/她,在各种场景的各种表情和样子,短短一段出校路,想完了一生,最后依依不舍地在夜色里分开,董凯克制不住,还给了女神一个拥抱,这生涩的直男式拥抱,让女神被勒得呼吸不畅。那时候董凯没有想过和女神的未来,只是很珍惜当下的时光,未来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后来女神留校读博,董凯经常来看女神。后来在一次来校,女神正在实验室专心工作,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肖玲男友过来看她,便没有通知肖玲,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她,董凯在女神背后站了很久,她都没有发觉,肖玲正在研究社会群像,肖玲的工作是过去的特定时代的人间烟火。

页面正巧停在,过去的人的一段社交感慨,董凯也将注意力转了过去,这个人是那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一员,活得很辛苦,他正在感慨。下面很多人留言,肖玲翻转页面看留言,看到下面一行不起眼的话,吸引她的注意,这个路人第一次留言,看别人的故事心酸,代入了自己,留了个言,“没学历没技术只能卖体力,我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淹没在众多留言里面,但却看进了肖玲的眼里。

她点开这个人的首页,大多数都在转佛语转好运,偶尔夹杂一丝对生活的抱怨,”太累了“,主页大约活跃了十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线转佛语,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心灵上才能被片刻治愈吧,有佛有寄托,转了很多次,也期盼了很多次,最长的时间有两年没发过留言,但是两年后还是上线了转好运,主页截至在最后一句抱怨“没钱,有什么用”,后来再也没有他的登录记录,或许他专注于生活了,或许他去世了。

想到了不好的方面,这是个平静下酝酿着淡淡悲哀的故事,越是平淡,越是能引起人的共鸣,所有的信息让肖玲眼泪止不住,如果不是自己今日打开这个主页,小人物的悲哀谁知晓?

董凯看着肖玲流泪,这一刻他的心像被子弹被击中了,心中喜欢的那个人随着接触,渐渐丰满起来。喜欢一个人,怦然心动于颜值,绵延于人品。此刻董凯知道对肖玲已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爱意,是有了与这个女孩共度一生的决心,情不自禁,上去给了肖玲一个后背拥抱。

感情越来越好,事业也是一帆风顺,连董凯自己都不免感慨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幸福了,真怕是一场梦,可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告诉自己就是一场梦,董凯挂断了电话,哭了起来,被爱是一种幸福,拒绝被爱则是一种痛苦,这份恋爱自己预测了很多即将遇到的困难,自己也是有决心度过,可是却没算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终究是负了那个女孩,希望她余生幸福。

董凯出轨,肖玲失望生气了很久,半年之后肖玲才知道,董凯就这样在朋友当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那个时候她想得更多的是渣男和新人,没脸在这个城市混下去,换了个地方双宿双飞了,为此还气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我应该还会修这个番外,看情况加一些内容吧,如果我修了标题上面会多个(修),稍微留意下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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