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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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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离开,聚集在一起的人也都散开了。

负责监守她们的太监拧起细长的眉头,指着她们大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给你们胆了!不干完今天不许吃晚饭!”

其余的人唯恐真的饿肚子,紧赶慢赶回去继续做工了,楚菡站在原地发呆,楚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盯着的正是刚才那宫女磕头流血的地方。

她伸手拽了拽姐姐的衣袖,“阿姐,我们也回去吧,晚了就没有饭吃了。”

楚菡扭开眼神,脸上的悲伤藏也藏不住,“……阿萱,咱们今晚把饭留下来,给思年做个祭品吧。”

“人都死了,祭拜还有什么用。”楚萱不以为然,“还不如咱们吃了呢,活人吃了才有力气,死人知道什么?她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我们的。”

“不能这么说,她毕竟是为了我们。”楚菡摇头,不赞同妹妹的看法,却没有勉强妹妹,自己回去努力干完活后,省下了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偷偷走到巷口。

摆好了蜡烛和碗筷后,她慢慢跪下,对着漆黑的夜,磕了几个头,慢慢道,“对不起,思年,没办法让你安葬。”

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好像是死去的宫女在摇头,对着她说没什么。

楚萱站在巷口一棵大树底下,看着给宫女磕了几个头的姐姐,有些无奈。

早在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知道,姐姐一定会心软的。

在她们的父亲被下狱之前,她们还是受宠的县主,因为父亲和太子关系好,她们也可以时常到宫里玩耍,久而久之对于宫内摸得也就很熟了。

思年是被父母卖进来做宫女的,举目无亲,也不够机灵,除了体格高大一些没有别的长处,也不会花心思讨好自己的主管太监,一来二去就被人暗地针对,某次在公主县主和皇子们的聚会上打翻了茶碗,茶水滚了一位皇子一身,眼看要被拖去乱棍打死,是楚菡看不过眼替她求了情,后面看她可怜,也帮了她好几次。

思年是个感恩的人,把县主的恩情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在她们落难后,时不时就会送一些自己攒下来的积蓄给她们,前年要不是她装病去太医署拿药,发高热的楚萱恐怕就要活活烧死。

眼看着半截蜡烛烧完,楚萱慢慢走出去,坐到姐姐身边,轻唤说,“阿姐,咱们快回去吧,不然被巡夜的太监看见,咱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楚菡坐在地上,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有些崩溃,觉得自己手上也被血沾满了,罪恶感让她满心被针扎一样煎熬。

她只想自己和妹妹活下去,她不想出人命,更不想用自己恩人的命来铺就自己活下去的路啊。“阿萱,我们是不是太恶毒了?思年她是无辜的,她对我们那么好——”

楚萱及时掩住姐姐的嘴,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轻叹了口气,把姐姐搂在怀里,轻蹭她的发顶,道,“这是她自愿的啊,阿姐不用内疚,等我们出去以后,给她设个牌位,每天都给她上供,这样好不好?”

“可是——”

“姐姐不想出去吗?就算姐姐不想,姐姐忍心让我也留在这里吗?母妃和其他的姐妹已经死了,她们难道就不惨吗?母妃死之前,不是让姐姐照顾我的吗?”

连珠炮似的询问让楚菡哑口无言,望着地上的血迹好一会儿,她才长吸了口气,撑着站起来,摸摸妹妹年轻的脸,“阿萱放心,姐姐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等姐姐收拾好这些祭品,咱们就回去吧。”

姐姐听劝,楚萱松了口气,笑着挎住她的手臂,“那就好,阿萱帮姐姐一起收拾。”

两姐妹迅速动手开始收拾残局。

已经夜深,发生在永巷的这一幕并没有人清楚,在地上的蜡炬被打扫干净以后,一切的痕迹也都消失不见,没有谁发现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楚棠几乎被强行带回揽月宫后气得几乎仰倒,一进宫殿就去拿软鞭,凌空抽碎了一个花瓶后,指着殿门前的钟离晚道,“好啊,钟离大人都敢自作主张了!”

公主踩着花瓶碎片挥鞭的气势让宫人们都怕得站的远远的,钟离晚却站在原地没动,对着似乎一鞭子就能打死她的公主,镇静道,“要是公主方才把人带回去,恐怕到时候被千夫所指的就是公主了。”

“你什么意思?”

“殿下有没有想过,这皇宫里偌大的地方,为什么殿下会被带去永巷?”

“不是误入的吗?”

钟离晚微微摇头,“不是,当时微臣在和殿下说话,注意力分散了,而负责抬着软與的四个人,两个在前面的,是负责引路的,那两个人往哪走,其余的人就会跟着,而站在那引路宫女右手边的太监,走路时根本不会看路,明显就是只靠着左边的宫女引路。她恐怕就是摸准了这个特点,才特意趁着微臣和殿下注意力不集中时,将殿下引进了永巷。”

“……无稽之谈,本宫是临时出门,她怎么知道本宫要坐软與?再说了,那太监是掌事派去的,难不成她连掌事要派谁都知道了?”

“这也不难,只要特意吩咐就好了,殿下的掌事虽然管理殿下的宫殿,毕竟也只是个七品的女官,在这皇宫里能让她屈就的人可多着呢。还有,在这宫里,传风报信,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钟离晚静静说完,看楚棠一副狐疑的样子,道,“要是殿下不相信,可以盘问一二。殿下不觉得那场刺杀,那飞出来的碎片,还有恰巧可以挡得住碎片的树枝,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楚棠听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她放下了鞭子,沉脸让人传掌事过来。

掌事姑姑今年四十八岁,姓姚,本是尚衣局的裁缝,因为心思玲珑剔透,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三年前做了楚棠宫里的掌事。

听见公主传唤,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拜见公主,“殿下金安。”

“本宫问你,今日抬软與的人,是你安排的么?”

“正是。可是他们有不尽心之处?”姚掌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公主的反应,“要是他们做了什么惹得殿下不高兴了,奴婢会责罚他们的。”

“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安排他们几个?”

不等姚掌事回答,楚棠沉下脸,“本宫要听的是,实话。”

楚棠样貌上有几分肖似女皇,板起脸来,遗传了女皇的样貌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姚掌事连忙磕头道,“殿下明鉴,这几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平常做活也十分伶俐,奴婢看他们勤勉,才把他们派过去的。”

“不说实话是吧,来人,把那几个人绑来,让她们当面对质。”

宫人把五花大绑的几个人推了进来,其中一个眼生的宫女,身上还有一股酒气,一脸的懵,像是酒醉刚醒。

姚掌事原本还奇怪公主怎么突然盘问起来这个,等到人被推进来,看见那宫女的状态,心里就大喊糟糕。

都没用楚棠再盘问,直接磕头求饶道,“殿下饶命,奴婢方才瞒了殿下,这几个人是先前从其他宫里拨来的。”

指着酒醉刚醒的宫女,“她是落霞宫里罗掌事的亲侄女。”

又指了指那两个被绑起来的太监,“他们是御前总领索公公的干儿子,前些时候,大殿下宫里的罗掌事过来寻奴婢说话,话里话外让奴婢多多照应她的侄女,奴婢……奴婢有罪。”

落霞宫是她皇兄的宫殿,御前总领更是她母皇跟前数一数二的红人。

楚棠明白了,“姚掌事是觉得在本宫的宫殿屈就了是吧?”

“奴婢不敢,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楚棠轻笑道,“人往高处走,想必姚掌事也是一样想的,本宫倒没有怪罪姚掌事的意思,只是本宫喜欢忠心耿耿的人,来人,去收拾收拾姚掌事的衣裳,明天起,她不用再来点卯了。”

“殿下,殿下留情啊……”

姚掌事被人拖了出去,离了老远,还能听见她凄厉的求情声。

楚棠对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几个宫人冷淡道,“你们也是,收拾包袱,明天不必再来了。”

“殿下饶了奴婢吧,殿下,殿下——”

不等他们继续求饶,楚棠直接让护卫过来把人拖走。

凄厉的哭嚎声在殿内消散后,楚棠揉了揉额角,望向角落里站着的钟离晚,冷笑道,“钟离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本宫殿内有细作的事都猜到了。”

钟离晚摇头,“微臣不敢,那几人也不是什么细作,是大殿下和陛下跟前的人罢了。”

“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楚棠嗤笑一声,没心情和她计较,自己扶着桌子坐下,有些郁结。

母皇早就警告过,不许宫中结党营私,好端端的,皇兄宫里的人却要到她的宫殿里当差,还明目张胆收买的掌事,姚掌事固然有要讨好那两个人的意思,但什么掌事御前总领都是个幌子,一定是有背后更大的势力,半是威胁半是诱惑,才能让她铤而走险,愿意把那些人放进她的宫殿里。

就她这几年的观察来看,姚掌事为人谨慎又谨慎,不然也不会从尚衣局被调到她的宫殿里,能让走一步路看一百步的人有这样莽撞的举动,这个背后之人的权力,不可谓不大。

这整个皇宫里,权力大的人有几个,楚棠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皇兄对她很好,皇姐也对她很好,她只是个草包公主,根本不会妨碍到谁啊。

楚棠揉了揉额头,吩咐四周的人,“不许跟人说本宫今天去了永巷,那里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下去告诉金牛卫首领,若是母皇到时候问那宫女是从哪里抓到的,就说是他们自己抓到的,把本宫摘出去。”

“喏。”

宫人下去照办了,钟离晚看着宫人离开的背影,心内叹了口气。

陛下是何等精明之人,公主的把戏根本瞒不住她的。

腥风血雨,马上就要来了。

楚棠自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依旧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日刚刚起身,就看见楚顺偷偷摸摸在她宫殿门口乱晃。

楚棠正在擦脸,见状,把擦脸的绸布丢过去,“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哎呀,皇姐,你可算是起来了。”楚顺和被抢了吃的猴子似的,急得来回转悠,听见她的话,几步跨进门,压低声音道,“大事不好了,皇兄在朝堂上对皇姨母出言不逊,和皇姐吵起来了。”

楚棠右眼跳了一下,“为了什么?”

“昨日金牛卫不是抓到了那企图谋害皇姐的宫女么,没想到她竟然躲到永巷那里了,金牛卫过去抓人时,那宫女竟然拿刀劫持了一个女子,后面宫女虽然被一箭杀了,被劫持的那女子却受了伤,乱哄哄闹将起来,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已故齐王的女儿,皇兄念及骨肉情深,就要皇姨母把人从永巷里放出来,皇姨母没有表态,皇姐就反驳说不行,两人就在朝堂上吵起来了。”

楚棠听得脸上的水都忘了擦,不是这样的啊,那宫女明明是被一块不知哪来的花瓶碎片击中头部而死的,怎么会劫持人质。

而且皇兄恐怕都没见过那两个人几面,为什么一定要母皇把她们放出来?

“怎么办啊皇姐,现下都快午时了,二皇姐和皇兄还在争论呢。”

楚棠惊讶,“都午时了?”

“是啊,皇姐你睡了好久了。”

“怎么没人叫醒本宫?”瞥向一旁恭敬站着的钟离晚,“钟离大人说说,这是为什么?”

钟离晚道,“是殿下自己说的,要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许任何人打搅。打扰殿下的,罚去本月所有俸禄,微臣已经负债点卯三个月了,再喊殿下起身,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你——”楚棠被噎得无话可说,瞪她一眼,匆匆擦了脸,拉着楚顺就走,“咱们过去朝堂看看。”

走了几步看见钟离晚没跟上来,气急回头,“钟离晚你怎么不跟上?”

钟离晚站在宫殿门口当门神,老神在在道,“微臣虽是五品官,但陛下还未允许臣上朝,还曾下令,若是微臣违旨,就罚微臣半年的俸禄。”

“管那么多干什么,本宫去哪,你就得去哪。”楚棠气得不行,回头拖着人就走。

钟离晚念着自己那点银子,抱着门柱不愿意去,“微臣的俸禄——”

“本宫赔给你,行了吧!快走!”

楚棠气结,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钟离晚是个死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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