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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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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走到店门口,看到的只有已经骑远了的黑点。

小小的背影在上坡路段挺得坚韧,路的前方是橙色边的卷云。

聂闻还是头一次觉得,这条笔直的路,第一次这么有意境。

收回的视线不由落在柜面上的钞票,聂闻眉扬了扬,随即又往那女孩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那个小黑点已经不见踪影。

聂闻扯了下嘴角,将那十元钱随手塞进了柜子抽屉。

今天的事对聂闻来说,不过是平淡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

就像是正规运行的代码,被错误打进了个运算符,因为没有关联的运算,最后的结果也不太会受影响。

赵虎下班,剩下的工作只能聂闻自己完成。等把那个车胎补好,又给一辆车修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店外时不时有散步的人走过,谈笑的声音传入空荡的店内,让只开了一盏灯的店暗淡无光。

聂闻好像充耳未闻,走到门边看也没看街外是什么景象,从内拉下卷帘门,宣布今天收工。

聂闻租的是两层楼,一楼是修车铺,二楼是住的地方。

楼上楼下都是两间房,不过一楼在刚开始就被打通,腾出空间供修车。

关掉一楼的灯后,聂闻上了二楼。

二层两间房,一个当作卧室,另一个就是客厅加厨房,外加一个卫生间。

聂闻一个人住,倒不觉得地方小。还觉得小小的房子,有安全感,住的舒服。

也可以说她习惯了,或者说是对住宿环境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睡觉就行。

进门后的第一件事,聂闻换了拖鞋,然后将身上蹭满油污的裤子脱掉。

二楼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不担心会被别人看见。

店里有工作服,但聂闻不喜欢穿那裤子,觉得太硬,下蹲不方便。就喜欢穿这种工装裤,又能装,穿着也舒服。

每天的必有的工作就是把今天穿的裤子扔进洗衣机。有的时候干不了,所以聂闻一次性买了三条,换着穿。

拿了件干净的黑T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后,聂闻穿着它走了出来。

衣服很肥,遮到了大腿的位置,下身不需要穿裤子。

洗过澡,整个人的状态很舒服。

聂闻趿拉着拖鞋,从橱柜里拿出了挂面,准备给自己煮个晚饭。

她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就是在煮面的时候将电视机打开,听着新闻的声音,等到面煮好了,边看新闻边吃,吃完后把碗洗了。

然后穿条运动裤,从二楼的侧门下楼,顺着路走到公园里散步,等到饭消化了些,会跑个几公里,一直从公园绕着跑回家。

再冲澡睡觉。

每天的行动安排都是如此。

枯燥且乏味。

但聂闻好像不觉得,好似觉得如此平淡的日子,是多少人想奢望都没有的。

这样就挺好。

又过了几天。

这天聂闻从二层下楼,赵虎已经来了,正修着昨天送来的车。

见到聂闻,赵虎笑呵呵地叫道:“聂姐。”

“嗯。”

“姐,晚上下班了有时间吗?”

聂闻往手上戴着手套,在箱子里翻找着工具,“怎么?”

赵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什么事,就是我和小茹想请你吃饭。”

“请我?”聂闻看向赵虎,失笑问,“我又不是你俩媒人,请我吃饭做什么?”

“这不是你平时对我多有照顾,小茹就觉得该请你吃一顿。”

聂闻笑了声:“这话是小茹教你说的?”

赵虎茫然:“你怎么知道?”

“你能说出这种话?”

是嘞,他一般都是把情义记在心中,从来不会说出口。而且他也搞不来那种酸话,文邹邹的,哪是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说得出来的。

聂闻没再看他,掉转头问:“都有谁?”

“我,小茹,还有她一朋友。”赵虎顿了下补充道,“听小茹说,她那朋友可俊了。”

聂闻转眸,就见赵虎一脸暧昧的看着她,说道:“小茹听说你还是单身,就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好意领了,人我就不去了。”

“别啊聂姐,你要是介意,我跟小茹说不带她朋友了。”赵虎说,“反正还没正式通知她朋友呢。”

聂闻不说话了。

赵虎有点着急,又说:“姐,请吃饭欸!有便宜不占什么来着?”

“骂我?”聂闻挑眉。

赵虎呸呸两声,解释:“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说话。反正就是想请你吃饭,今天不行就明天,你就在这里也跑不了。”

聂闻被赵虎烦得头疼,下意识想堵住他的嘴,便问道:“在哪吃?”

见聂闻松口,赵虎笑着说:“就隔壁那条街,小天烧烤。”

聂闻嗯了声:“知道了。”

“那我和小茹说一声。”赵虎说着拿起手机给小茹发消息去了。

一直到晚上下班。

聂闻让赵虎先离开,她要上楼换衣服。

赵虎应了声,“聂姐,我们在店里等你哈,你一定来啊。”

聂闻颔首:“嗯。”

吃烧烤,聂闻换了件灰色短袖,下身是牛仔短裤,人字拖。

烧烤店就在另一条街,拐个弯就到了。

聂闻打算走着去。

晚上七点,天还没怎么黑,也不算热,就是小飞虫有点多,弄得鼻子痒痒的。

不知道是周六、还是饭点的原因,街上的人很多。

聂闻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左邻右舍都眼熟,加上来她这里修车的人多,走两步就有熟人打招呼。

导致十多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快二十分钟。

等聂闻到了烧烤店,赵虎他们已经在座位上,吃起毛豆花生了。

看到聂闻,赵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聂闻不来了呢。冲着聂闻招了招手:“聂姐,这儿。”

小茹也跟着喊:“聂姐。”

坐在他们旁白的一个男人,也冲着聂闻点了点头。

聂闻颔首回应了下,然后看了眼男人,望向赵虎。

眼神微撩,想要一个解释。

赵虎起身,走到聂闻身边,小声说:“不好意思啊聂姐,本来是没叫他的,但我们路上遇到了,就……”

“没事。”聂闻打断了赵虎。

走到另外两人面前坐下说:“抱歉,迟了点。”

“没事儿,刚有座位。”小茹把菜单放到聂闻面前,“姐,我们刚点了些,你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再点。”

“随便吃点就行。”聂闻将菜单放到一边,拿起一个花生,“点酒了吗?”

“点了,就等你来了上呢。”说完,赵虎一个抬手,“服务员。”

正好在外面的老板娘应了声,“怎么了。”

“拿些酒过来。”

“行,稍等哈。”老板娘转身进了店。

聂闻吃着花生,听着赵虎和小茹聊天。

“聂姐。”

旁边的那个男人叫她。

聂闻侧眸看向他。

男人轻笑着说:“我听赵虎这么叫你,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聂闻把手里的花生壳扔进垃圾桶,平静地说:“不会。”

“一个人经营修车店累不累?”

“还行。”

“你一个女生,怎么会想到开修车店的?”

“女的不能开?”

“没没没,我没有那个意思,别误会。”男人咳了一声,心想聂闻远没有表面看上去好接触,便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还单身,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聂闻盯着男人看了两秒,看着男人下巴和嘴唇上留的胡子,嘴角扯了抹笑,眼中满是客套与疏离:“年轻的,话少的。”

男人愣了下,两个词跟他一点边也不沾。

就在这时,服务员提了一件酒过来,“哥,你们的酒。”

有些熟悉的声音,聂闻抬头,看到了一张陌生但又熟悉的脸。

厚刘海,黑框眼镜,文文弱弱的声音。

依旧穿了件长袖。不过这次外面裹了烧烤店的围裙。

是那天修自行车的小姑娘。

要不是今天看见,聂闻可能都要忘记了。

不是学生吗?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兼职?

沈若芙把酒放到桌子边,轻声说:“慢用。”

就在她起身要离开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顺着感觉一抬眸,沈若芙视线和聂闻对在了一起。

对视的刹那,聂闻冲着沈若芙笑了笑,笑容带起眼中满目星辰,“好巧。”

桌上几人都看向了沈若芙。

沈若芙只是冲着聂闻微微点头,便转身去忙了。

等到人离开,赵虎问聂闻,“姐,你认识?”他早就不记得了。

“来过店里。”

“噢!”赵虎不多问了,他开了瓶酒放在聂闻面前,“姐,今天不醉不归哈。”

聂闻微笑着举起酒瓶,“那你这个月工资可就不剩多少了。”

“不怕,我预支下个月的工资也得请你喝尽兴。”说着赵虎又给另外两人一人一瓶,嘴上招呼着,“来来,喝起来。”

夏日的夜晚,三两好友坐在街边,冰镇啤酒和滋滋冒着热油的肉串,仿佛是热透了的一天最放松的事。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只记得赵虎和那个男人是小茹扶着离开的,而聂闻则如同微醺般,只是脸颊稍红了些。

她酒量好,很少有人能喝过她。

回家的路上,月亮已经出来了,照着空中的云别样温柔。

聂闻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忽然有道清脆的车铃声从背后响起,聂闻侧头看,那个小客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她的身边。

“下班了?”聂闻问她。

沈若芙点头。

太晚了,街上没什么人,连车都少。

小城市就是这样,一到晚上,静悄悄的。没有那些霓虹闪烁,灯红酒绿。有的只是路边灌木丛里,几声知了叫,还有不知哪棵树上,四声杜鹃在那叫着。

惬意极了。

聂闻伸手将微风吹起的发撩至耳后,手再次背在身后,看向走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的人,“他们知道你是未成年吗?”

“嗯。”沈若芙应声。

“那还敢用你?”

“没签合同,就周末赚个外快。”

“这样啊。”聂闻抬头望天边,“你还挺酷的。”

沈若芙诧异看聂闻,没想到聂闻会这么说。她犹豫了下,说:“我以为你又会让我好好学习。”

又?

聂闻想了下,哦,那天她好像是让人家好好学习来着。

她随口说的,这都记得?

“周末本来就是你的假期,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赚点钱不用跟家里要钱,是件不错的事,阻止你干嘛?”聂闻看她,“再说了,我让你好好学习你就会学?这么听我的话?”

沈若芙抿唇:“你说的是好话。”

意思是好话听,不好的话就不听?

聂闻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逗她,“嗯,不错,还会分辨好坏。”

又往前走了几步。

聂闻见对方推着车,没有要骑的意思,问:“跟着我做什么?”

被发现跟人是一件难言的事,沈若芙却没有回避,如实说:“你喝酒了。”

喝的还很多。

聂闻懂了沈若芙的意思,“怕我迷迷糊糊睡路边?”

沈若芙接话:“也怕你失足掉河里。”

回家路上,有条阿婆河,每年都有人掉河里的新闻。

“……”

聂闻愣了几秒,由衷说道:“好孩子。”

又说:“我记住你了。”

沈若芙看她。

聂闻露齿笑道:“头一次碰到这么小的保护我。”

沈若芙沉默两秒,低声说:“不小,我17了。”

“小年轻。”聂闻说,“姐都28了。”

沈若芙又一次沉默,不知道在心里斟酌聂闻的哪句话。

走路聊着天,聂闻感觉自己的酒清醒了些,脸颊的热也褪了许多。

一阵风吹过,聂闻拨弄着被吹散的发,意识到了件事,“这么晚回家,你家里人放心?”

沈若芙从思绪钟回过神,回道:“习惯了。”

习惯?

什么意思?

是习惯了这么晚回家?还是什么?

说话间,修车店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我到了,你——”

话没说完,聂闻一转头发现刚刚走在她身边的人,已经骑车离开了。

那背影,跟前几天一样决然。

聂闻失笑了声。

得,碰到个不求回报的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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