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持续了一分钟才停止，他们这边没事，李扬那边就没这么好了。

王中河死了。

白时殷带着司梓穆躲到沙发背面的时候，李扬也拎着王中河进了卧室，可没想到卧室的窗户打开着，对面房间也有人，刚一进去两人正好对上，王中河腹部中了一枪，根本来不及躲，直接被打成了筛子，李扬反应较快，但手臂还是吃了一枪。

他小心翼翼绕过那边去，跟他们说明情况。

司梓穆：“找机会先出去，他们马上会来确认情况。”司梓穆说着。

三个人边注意外面边猫腰向门口挪去，刚一打开门，就听见脚步声传来，逐渐靠近。

白时殷关了门，对他们说：“来不及了，他们上来了。”

几人又退回原位，司梓穆拿出一把装了□□的银色□□交给白时殷，白时殷不明所以。

司梓穆：“你用，我有别的东西。”

白时殷看看手中的银色□□，又看看司梓穆，拉过他的手把枪还给他，淡淡道：“给你，我不用。”

司梓穆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收回了枪，他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

咔嚓，门从外面被打开，不用司梓穆多说，李扬已经躲在一边伺机待发。

司梓穆和白时殷两人半蹲在沙发后藏起来，屏住呼吸。

阳台外的人似乎全都撤了，一起上来。

听脚步，至少五个人。

哼，真是费劲，司梓穆面露嘲讽。

王中河倒地时李扬并没有去挪动他，此刻身子歪扭躺在卧门口一动不动。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久，传来几个人的对话。

“死了。”

“其他人呢？”

“四处看看。”

“没有。”

“这边也没有！”

“该死，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似乎以为屋里的其他人跑出去，着急忙慌的就要去追。

白时殷和司梓穆对视一眼，就势抓起一旁散落在地的啤酒瓶朝最近的一个人抡去，啪的一声脆响把人直接打蒙。

同一时间，司梓穆起身，枪口对准另一个人，正中眉心。

李扬也出来，踢掉其中一人的枪支，勒住他的脖子死死扣住，再一扭，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剩下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同伴就被放倒了三个，瞬间就不敢动弹了，生怕自己下一秒下场就和同伴一样。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不太会掩饰情绪，露出懊恼的神情，似在暗骂自己不够仔细。

“枪放下，不杀你们。”司梓穆说。

白时殷闻言侧头，在司梓穆冷峻的侧颜停留片刻，收回目光。

身材壮实表情木讷的男人看一眼旁边瘦高个，犹豫着。

瘦高个僵硬着身，冷汗直冒，眼眼珠子直转，这种情形下，他们不放也得放，五对三的的形式下都能被放倒三个，更逞论二对三。

想到此，瘦高个眼珠子一转，咧嘴谄媚的放下枪。

“放，放，您别开枪。”瘦高个扔了枪，示意壮实男也扔下。

司梓穆还没开口盘问他们，瘦高个自个就全都供了出来

“那个，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您大人有大量，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瘦高个微弓着身舔着脸一副卖笑模样。

倒不是他想如此，只是本来只是个小买卖，刚接手时他没想过会有这么大风险，虽说这条道上的人没有一个把命看得太重，但他不一样，他只想混口饭吃，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

司梓穆没搭理他的祈求，问：“拿谁的钱。”

瘦高个为难道：“那个，您知道，道上规矩，不可透露雇主信息。”

“那这样，还能透露吗？”李扬把枪口抵在他脑门，阴森森的说。

“能能能，你你你别别、别开。”瘦高个哆嗦着，一旁的伙伴有心想帮忙，被白时殷扫一眼，顿时不敢动了，他刚才亲眼见到，刚才这个男人拿酒瓶砸人的架势，犹如拿石头般，一击毙命，那可不是短时间就能练成的。

三人皆盯着瘦高个，瘦高个手脚冰冷，背脊早已遍布冷汗，他擦擦额间滴落的水珠，缓缓开口。

“我们是南街一带的散手，半个小时前接到一张单，所以就过来瞧瞧。”

东影，南诀，西无，北吟四大组织分割S省统领地下世界的同时，也有一些不甘示弱的人在其边缘游走，那些零零散散的三五成群组合的人被叫散手，一般都是些逃犯，混混，在白色世界混不下去的人组成的，他们在各地区占据位置，多多少少的靠接单生活。

偷窃的，取命的，绑架的，性侵犯的，各类违法见不得人的事件，主要价位给的足，散手都能接受，这些在黑色世界遍地都是，根本无人管辖。

瘦高个和另外四个人就属于这一类，今天他们接到就是取命的，雇主要求他们在半小时之内把一个叫王中河的人除了，若是他身边还有另外的人，也一并除去，不管是谁。

当时他们觉得很不妥，因为那雇主没有说明他身边的人说谁，如果是女人，小孩呢，也照做吗？瘦高个问了，但给出的回答依然是上面那一句，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瘦高个犹豫了。

但那人给的价实在太高了，而且他们又很久没有开销，如果这一次错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接到怎么好的一张单子。

大家都是在阎王爷门前徘徊的人，什么亏心事没干过，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犹豫再三，他们还是接受了。

“所以，我们也是才知道其他人是你们……”瘦高个心想，要是知道，他们铁定打完就跑，不因为谨慎过来检查。

司梓穆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沉着脸：“雇主是谁，你们知道吗？”

瘦高个讪讪一笑，“这我真不知道，不过他声音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压低的，就像被喉咙卡了东西，听起来很沙哑难听。”

“大概多高，年龄在哪一段。”白时殷问。

瘦高个有些诧异，司梓穆也同时看向他。

白时殷稳坐泰山，任由他们打量：“你们是见过面的吧，就算看不清他的脸，也是因为那人带了面具或者故意掩饰，对吧。”

“是是是，他很高，”瘦高个转向司梓穆，比了比说：“比他高一点，身材魁梧，唔……虽然口音挺标准，但是不像本地人。”

身材高大，外地人，司梓穆突然联系到王中河的话，少了一只耳朵，皮肤黝黑，再加上瘦高个描述的，若是结合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的人影，心中的猜想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