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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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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虽未见过,但张世恒与杜元钦在此,许是血脉传承,这二人身上那股浮躁的戾气与那两个老的如出一辙,只那两个许是历经多年,更圆滑,会隐藏,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极为和善和谦卑。

张绍金与杜昆均是四旬年岁,杜昆看着身强体健,精神气十足,反之张绍金瘸了一条腿,脸色也瞧着焦黄发黑,似有痼疾缠身,但二人瞧着来往颇为亲密,被传召入内时,杜昆还小心的扶着张绍金。

听说两人当年逃难来南漳县前便相识,到了南漳县谋生,两人也一直互相扶持,后来更是结了儿女姻亲。

宁知越暗忖,虞循上次给他看的那份名单,就数张、杜、李、吴四家是陈家败落后最大的受益者,李家和吴家本来祖辈的产业重得振兴,而张家和杜家只是外来的两个难民,却在短时间内一跃而起,成了南漳县有名的富户,甚至超过李家和吴家,这两个人才是致使陈家败落的关键人物。

不过,张杜两家与李吴两家在南漳县都能分出高低,便是李家如今也比吴家要富贵些,张杜两家却没有争个高下,反而一直保持着两家平分秋色的局面,这倒是有些古怪。

张家如今只有张世恒一个独子,杜家却有三房,虽然其他两房全是仰仗着大房,也就是杜昆过活,好歹家族人丁兴旺,况且只看张绍金与杜昆两人的身体状态,也明显该由杜家坐稳了南漳县首富的位置,怎么杜家会愿意仍旧帮扶张家呢?

一定要推论一个可能性,宁知越以为,或许真有多年交情在,但最重要的还是当年将陈家击垮时,二人共知却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张绍金与杜昆先拜过许仲昇,又颇恭谨的与李先生行了礼,方才故作懵懂的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若不是早知道他们居心不良,瞧着他们演这一出还真是像模像样,比他们那两个嚣张到恨不得把“我有权有势”写在脸上的儿子要强得多。

李先生和许仲昇自然也看得出两人装模作样?,但还是由许仲昇说了前情,李先生又将今日这场戏的主演重又推到宁知越身上。

那二人闻言,一个脸色涨红,一个几欲憋闷得发紫,当即,张绍金挥着拐杖往张世恒腿上重重敲下,推搡着两人往宁知越这边来,怒斥一声:“还不跪下,给宁娘子、虞钦使还有世子赔罪。”

张世恒与杜元钦瞧着是嚣张,面上也是明显的不服气,但对这两人的话还是颇为遵从,当即朝着宁知越等人跪下。

张绍金和杜昆又朝着宁知越一拜,然后说:“今日这事真是对不住了,这两个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又受了下人蒙蔽,一时糊涂,冒犯了宁娘子,我们两个老东西给你赔罪了。”

宁知越硬生生地受着,一点没有避开,“好说,两位老爷亲自来道歉,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也就受了。”

两人面上有些许僵硬,但听她如此说,以为此事就此罢休,正站直了身子,又听她说:“不过……只是口头上的道歉,未免有些欠缺诚意,不如二位应我一件事。”

张绍金与杜昆脸色不太妙,像是没想到宁知越会得寸进尺,为了他们儿子的错,特地将他们找来赔罪,接下来的要求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事。

只这宁娘子身后不仅有平南王府撑腰,便是袁志用也来给她撑场面,不答应……这位李先生恐怕也不会答应。

果然,两人尚且迟疑着,李先生开了口,“宁娘子说得有理,只是口头道歉,确实说不过去,两位家主是咱们汜州有名的富户,力所能及应宁娘子一个要求,也不在话下。”

两人相视一眼,连连称是,便问宁知越:“宁娘子有事尽管说,若我们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还想推诿?宁知越笑道:“放心,无需你们费力,只一句话就行了。”她顿了顿,看着两人迟疑,又看向她,方说:“如今陈宅在你们两家名下,我想去一趟陈宅,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张杜两家人与许仲昇不知晓内情,虞循、姚琡是知道的。

她这是暗的不行,准备来明的?但陈家几经转手,宅子里所有家当都已被陈启正变卖,去陈宅做什么?

然就是这样一个不在话下的小请求,张绍金与杜昆也沉默踟蹰起来。

“这个要求应该不难吧,还是说张老爷与杜老爷方才的话只是敷衍我的?”

“自然不是。”张绍金显得为难,视线却是毫不掩饰向许仲昇求助。

许仲昇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这件事他们也不好做决定。”

当着李先生的面,他也如此偏袒张杜二人,李先生睨着他,正要开口,许仲昇瑟缩一下,忙解释:“就是交由下官处置,下官也不能擅自做主。”

李先生按捺住,从新靠回座椅靠背上,示意他继续说。

“陈家闹鬼之事,诸位当都已听说过,此前宅子里死过两个人,后来又常有百姓在河道间溺亡,县城内传闻四起,因说这是陈宅里的鬼魂出了宅子,索害人命。

“起初,城中只是传论,当真的人并不多,也只以为那些人溺水是意外,但公主落水又突然犯了怪病,城内的谣言就多了许多,不少人惶恐此事,纷纷搬离陈家宅子附近,要么就是远离河道水井。

“但饮食住卧哪一样也离不开水源,城中便有人借此高价卖水,引得城内谣言传的更是离奇,传闻越可怕,这些担水郎贩售水时要价也越猖狂,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下官自然知道这女鬼之说是无稽之谈,数番劝导乡民莫要听信谣言,但总不得奏效。这时节,陈宅已由张老爷与杜老爷重新购得,两位老爷因与下官商议,此事既然是与神鬼之说有关,自然也得用同样的法子去消解,商讨之下想出请佛寺道观的僧众道众到陈宅去,当这县城诸乡民的面做一场法事,即将那陈娘子的‘鬼魂’镇压在陈宅里,让她不得再出来作祟,消弭了百姓心中的恐惧,也就不会再生旁的事端。”

李先生点点头,“民众愚钝不可教化,此举确实不失为一个妙计。”

许仲昇连连摆手,不敢称道,只继续道:“正是因此,陈宅每年都会做一场法事,虽则这些年仍有溺亡之事,但那场法事后,百姓疑心消减,只当作意外,无人再提鬼魂之说。

“今日张郎君与杜郎君匆忙寻来,称陈宅有人闯入,昨夜惊动了陈宅附近不少乡民,又因那护卫眼花没看清,错认了宁娘子,这才来县衙讨个说法,欲平息那些乡民的恐慌,眼下是事情还没闹大,若叫其他百姓知晓,这事可不好平息,更别说这个时候要去陈宅了。”

等他说完,张绍金与杜昆也连声附和,“正是如此,昨夜之事尚无对策,宁娘子此时要去陈宅,让城中百姓知晓此事,恐怕我们答应了,百姓们不答应。”

李先生也十分讲理地为他们维护道:“既是如此,宁娘子,这恐怕不好闹得满城百姓恐慌了吧?”

不错不错,借着鬼魂之说与民众的恐慌,迫使她退缩,还算是有些脑子。

宁知越颇郑重地点头,“关系百姓福祉,确实应该慎重……”

众人听她此言,只觉得她要就此罢休,张绍金与杜昆皆是面露得色,便是许仲昇也松了一口气,正待转个话题,将此事就此揭过,只听得宁知越重重地吐出两个字,“不过……”

虞循暗笑,果然如此,她既然提出此要求,定然不会如此容易罢休。

“昨夜陈宅有人闯入之事恐怕瞒不了太久,只一味以镇压鬼魂之说欺瞒百姓也需长久做法事,终究叫百姓们以为这‘鬼魂’还会出来害人,倒不如一劳永逸,趁此时做一场法事,将这‘鬼’给抓住,超度了,也省得百姓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也免得陈宅周遭荒废了。”

张杜二人闻言目瞪口呆,嘴巴张张合合,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先生拍手叫好,“宁娘子果然聪慧,又是一条妙计。在下就要前往慈安寺为公主驾临做准备,正可替诸位传个信。”

“也好。”瞧着多面几人面色不佳,宁知越心中十分畅快,“本来我也略通一些道家术法,这陈宅中女鬼与我渊源又颇深,将她降伏不在话下,但若有慈安寺僧众助力,正好能安了城中百姓的心。”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来便是要将此事定下,许仲昇见状瞥了张杜二人一眼,只好上前,为难道:“宁娘子这主意虽妙,但城中民众甚难调伏,若此期间出了什么事,恐怕百姓们不会善罢甘休。”

“此举是为百姓福祉,告知内情是许县令份内之事,至于说出事,许县令以为会出什么事?”

本就是假借驱鬼之名,安抚百姓,本就没有鬼魂,又怎会出事,许仲昇哑然。

杜昆却道:“这可不好说,南漳县这些年溺水身亡的人数也有不少,近日雨水丰沛,河水高涨,若正逢有人溺水,难免叫人以为是这个缘故。”

“还没发生的事,杜老爷却说得煞有介事,倒像是料到将来能发生什么事一般。且不说捉鬼一事结果如何,全由许县令与诸位知情之人酌情宣讲,便是真有事发生,我……”

“若真有事发生,自有官府查明缘由。”虞循突然打断宁知越的话,与张绍金和杜昆道:“此前七名死者实为凶手借鬼魂之说行杀人之事,置之不理,不仅是诋毁亡者,更是纵容凶手,我本也想过去一趟陈宅查看当年案发之地,还未来得及提起,宁娘子先说出来。许县令自有顾虑,宁娘子也提出根治之法,我也觉得此举甚妙,此事便如此定下,两位家主只管去准备,若来日真有意外,也是我与官府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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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循一语定音,将去陈宅的日程拟定,只待李先生往慈安寺通知寺内法师前来,再一同前往陈宅驱鬼。

杜昆与张绍金等人虽是百般不愿,神情也格外不满,然李先生与虞循俱是来历不一般,不好反驳,也只能不情不愿应下,一行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南漳县衙闹得声势浩大,宁知越出现在县衙,施绮得了消息,便往县衙寻来,等见了人,将她周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磕着碰着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但昨夜她的去处,那三封信的来历,施绮尚不知情,眼下将人找到,只想着带人回去好好拷问一番。

虞循虽也还有疑问,但也不急于一时,放了她们回去,只在她们临走前问了宁知越昨夜去过的那片废墟的具体所在,打算前往探一探究竟。

宁知越凭着回来时的记忆说了,便与施绮一同往外去,陡然觉出有些不对劲,一转头,见姚琡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要与她们一同回去的意思。

姚琡讷讷道:“呃……我也随虞循去看看。”

虽觉怪异,宁知越没再费心管他,由着他去。

等人走了,虞循也交代了阿商去备马,临要出门了,姚琡仍是在原地发愣。

他这不对劲是从宁知越回来后就有了,当时要留意宁知越与张杜几人周旋,瞧出他不对劲,虞循也并未理会,眼下他呆愣得更明显,思及他方才要留下与他一同往城东废墟去……

见他一脸纠结,虞循问道:“你有事要与我说?”

“啊?”姚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继续纠结。

虞循见状便道:“不是要与我同去城东废墟,先上路,路上想明白了再说。”说着便要往外走。

“欸……”姚琡将他拦下,四下看了看,阿商与萧盛、李漳牵着马在县衙外候着,庭院里虽有来往的人,但离得都不近,饶是如此,姚琡还是将虞循带到角落里,踌躇片刻,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是有些事,关于敏敏的,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但除了你不能有其他人知道,你也不能与旁人说。”

虞循点头,十分欣然,姚琡仍是迟疑,“当然,我告诉你,并不是代表与你示好,只是你这人在办事上我很放心,又从来不偏不倚,我觉得你值得信任罢了。”

“再者,你也在调查这桩案子,又与敏敏相识,我觉得你可以帮到敏敏……”

饶是虞循耐性好,听他啰里啰嗦地赘述这么多前情也觉得耽误事。

“世子……”

“你先别打断我……”姚琡丝毫不肯听虞循说话,自顾自道:“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但这关系到敏敏的安危,我不想说但又帮不上忙,告诉别人我也不放心,跟你说了……你帮帮她吧。”

姚琡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敏敏隐瞒了很多事,不止是对你,对我,宁家,还有阿绮姐,有些事我们都不知道。她说此前你们争吵是为了以公主为诱饵,你疑心她用心不良,但你今日那三封信,你也看出来了,敏敏并不是为此去公主府的,她也没有害人的心……即便有过,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

这些他已经有过猜测,从姚琡口中听来,被实证了确实如此,虞循也不由得纳罕发生过什么事。

只见姚琡突然正色,郑重地说道:“我能与你说的不多,但有两件,你得知道,第一件是敏敏的……叔父,也就是陈兴文,陈家以及陈玉会落到今日地步,与平南王府有莫大的责任,敏敏因此怨恨平南王府……”

“而第二件……是关于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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