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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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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宁知越早早便候着。

昨夜驸马被捕的消息甫一传到秋鸣院,虞循便即刻吩咐阿商来知会她,顺便在廊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驸马被人赃俱获的场面,终是引得祝十娘与孙齐按捺不住,探出门来打听发生了何事。

目的达到,阿商着重地说了驸马支走了从露与绿珠,趁寝殿再无旁人,意欲用被子蒙住公主口鼻行凶,幸而漪兰姑姑进了殿内,将这一幕尽数落在眼底。又有意无意地扫了祝十娘夫妇一眼,对宁知越道:“日间在水榭漪兰姑姑尚且犹豫公主回京之事,方才派人来传话,已定下归程,仍在三日后先回公主府,再回京城。”

“公主要回京了?”祝十娘震惊得高呼出声,经孙齐暗里拉扯了一把,也觉得自己失态,转缓了颜色,慌乱中又有几分小心地问宁知越,“公主不是还没清醒吗?能答应回京?那这探春宴不是也没法办了?”

宁知越没说话,给阿商递了一个眼神,阿商领会过来,替她回道:“听漪兰姑姑说,依照公主此前犯病的经验来看,公主这几日该清醒些了,别苑到底不太平,先去公主府小住几日,正好大好,便可启程。至于公主的意愿……驸马谋害公主,便是公主有意包庇,咱们大周律法也是不容的,可不是公主愿不愿的事了。”

阿商答话时,那两人紧盯着他,宁知越将祝十娘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和孙齐时时防备的姿态尽收眼底,便越发确定虞循的猜测没有错,帮着映秋离开褚玉苑,替凶手传信的就是这二人无疑了。

得了确切的结果,阿商便不再多留,只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宁知越知晓内情,这一夜不似祝十娘和孙齐这般难熬,早起时才开了门,祝十娘便探出头来,顶着两只压满乌青的眼圈,来与她商讨:“你昨日说虞钦使大约要送公主回京,夜里便生了这样的事,好端端的,驸马为何要谋害公主,这事是早有迹象,还是……会不会太巧了?”

她那没说完便转了弯的半句话,宁知越只当不知道,故作懵懂:“巧吗?初闻时我也觉得震惊,后来想一想,公主落水时不也只有驸马在边上?昨日因我那个梦,大家在水榭商议送公主回京,驸马也在,我还奇怪他怎么来了,现在想来,大约是知晓公主将要回京,担心于他不利?”

“我们哪里懂这些,只是想到你昨日说虞钦使也会离开,这果然就……心里多少也不安了。”

不安是肯定,但是为的什么,便说不清了,宁知越仍是劝道:“你昨日不是也说了,真要走了再去寻他便是。况且,驸马谋害公主,焉知之前给公主下毒会不会也与他有关,公主一时半刻也走不了,若这下毒的案子也了结了……晚些时候再有消息,阿商应会来传话,届时我再去与虞郎君提一提此事。”

祝十娘连声应着好,眉间的愁闷仍旧未曾散去。

**

宁知越想,昨夜虞循派阿商过来,便说明他还没有因昨日她再三的婉拒而生气,若仍照以往,今日虞循应当还会来寻她,或者叫阿商请她去内苑。

只是没想到,将近巳时,虞循没来,反倒将韩玉娇和计淑两人给等来了。

韩玉娇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计淑面上也焦如土色,不时地觑着韩玉娇,只她们架子仍摆的十足,来势汹汹,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又要来闹事了。

但直到韩玉娇在她面前站定,张了张嘴,话没说一句,眼眶里泪珠如珍珠般一颗颗嗒嗒直落下,渐渐地声势转而浩大,在她院子里大哭起来。

张管事得了消息是片刻不敢停歇的赶过来,就怕这小祖宗又在宁娘子面前闹起来,待漪兰姑姑知晓可不好交待,但见这一幕,见院子里宁知越、祝十娘、孙齐,还有最里间探出半个脑袋的伶人,皆是一脸茫然。

“宁娘子,这是……”

宁知越冷哼了一声,“您不妨先问问她们。”

倒是长了脑子,知道先以声势夺人,这哭哭啼啼的模样,便是她什么都没做,便叫人以为她欺负人。

韩玉娇哭得不能自已,没能注意到张管事的误解,计淑瞧见了,颇觉无奈地解释:“张管事,与宁娘子无关,是我们……我们是特地来寻宁娘子,有件事想请宁娘子帮忙。”话毕,她戳了戳韩玉娇,“快别哭了,先把话说清楚,没得叫人误会。”

韩玉娇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但计淑的话是提醒了她,她是来找宁知越帮忙的。

止住哭声,蓄住泪水,一眼便看见宁知越蹙起的眉头,隐隐有不耐之色,像是一眨眼就会转身关门,将她拒之门外。

韩玉娇心里着急,夺了一步两手抓住宁知越的手。

“嘶。”宁知越吃痛地眯起眼,边上看着的祝十娘与计淑先喊出声:“快松手,她手臂上还有伤呢。”

韩玉娇一愣,这才注意自己抓的是宁知越的右手,还正巧就在她受伤的小臂处,慌忙地放开,脸上难得地生出愧色,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哽咽。

“宁娘子,别见怪,玉娇不是有意的。”计淑见宁知越面色越是难看,韩玉娇又只顾着哭,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帮着解释。

韩玉娇连连点头,急着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是的,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帮帮我……”

找她帮忙?这便奇了,她们素无交情,韩玉娇又是别苑里的贵客,漪兰姑姑都看着公主的面只对她小惩大诫,因着她的身份和公主的青睐,谁不让着她,什么事能让这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也有低头找人帮忙?

“昨夜……姑姑……抓了驸马……说……说驸马谋害公主……这不……不可能的……”

又是为了这事。

祝十娘拖着她右臂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宁知越只瞥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韩玉娇和计淑身上。

她是知晓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虞循为查明真凶所布下的局,但冯昭肯陪着演这出戏,却是叫她意外。

既是为了警醒凶手,自然这个消息也不会像之前一样瞒着众人,且不说这事传出与他名声有碍,只漪兰与洛为雍身负皇帝密令,处处寻找时机,意图加害与他,他就不怕弄假成真?

诚然他还颇为信任虞循,但事发之时,只有漪兰一个人证,又有公主落水在先,任凭虞循如何相信他,也无力辩驳漪兰是为陷害他说谎吧,还是他仰仗公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公主醒来,一切都会归于安宁?

真是奇怪。

“宁娘子……”计淑的试探将她唤回神。

除了备受怀疑的几个人经刻意的安排,昨夜知晓了此事,这个时辰消息在别苑传散开,韩玉娇和计淑知道此事倒也正常,但……为冯昭申辩,或是去寻漪兰,或是洛为雍,还有虞循更是应去拜访,求到她这里来……便着实让人想不通了。

计淑见韩玉娇说话磕磕绊绊,瞧着便发急,代她解释:“早起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们便紧忙去了怡景殿求见漪兰姑姑和洛长史,但漪兰姑姑和洛长史都说人赃俱获,证据确凿,此事已成定论,让我们回听雪堂里待着。玉娇不肯回去,我们便又往秋鸣院,想去求一求虞钦使,但虞钦使紧闭院门,也对我们避之不见。我们也是求告无门,只能来找你,请你代为转圜。”

宁知越失笑,“虞钦使不见你们,想是与漪兰姑姑和洛长史都对此事下了定论,经他们议定过的事,我能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做他们的主?”

“有用的。”韩玉娇显得十分真诚,“你与虞钦使说,驸马是被冤枉的,让他再去查,他一定听你的……”

宁知越被她这话一噎,“韩娘子,话可不能乱说,虞郎君素有贤名,最是公正无私,怎会因旁人之言有所动摇,可别污了他的声名。”

韩玉娇呆愣愣的,计淑见此只能紧忙道歉:“宁娘子,你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的。她正是觉得虞钦使为人正直,但听闻昨日他并不在怡景殿,有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只要再去细查一查,一定能弄清真相的,宁娘子你与虞钦使交好,我们见不到人,你可以代为帮忙说的。”

韩玉娇也附和着点头,扑闪着泪眼婆娑的眼睛望着她,煞是可怜。

宁知越难得觉得她这个时候还算有些可爱,但这是虞循的计划,冯昭根本就不会有事,她帮不了,也不会帮。

“计娘子,你可想清楚,你们口口声声说驸马是被冤枉的,昨夜发现驸马罪行的是漪兰姑姑,你们如此妄论,岂不是说漪兰姑姑有意诬陷驸马?”

“这……”计淑一个激灵,犹豫起来,忽听耳边“扑通”一声闷响,韩玉娇竟想也不想朝着跪了下来。

“玉娇,你……”计淑也没料到韩玉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脚无处安放,看看韩玉娇又看看宁知越,站也不是,跪更不是。

这时,韩玉娇抽泣着开了口:“我知道……之前我冤枉了你,你心里记着,看我碍眼,我……我可以给你赔罪道歉,或者你打我一下,骂我几句,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驸马不会谋害公主的……”

宁知越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虽说韩玉娇确实骄纵些,之前也与她闹过一些不快,但她向来言语也并非无的放矢,映秋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巧合躲过众人猜忌,而她……无甚心计,任何情绪都挂在脸上,一览无余,姜盈盈被挟持之时,她也是这样真的为其担忧过,现下她不知这只是一个局,同样为对她好的驸马鸣不平,要说自己看她碍眼……

还真是觉得碍眼,这不依不饶的脾气,当真是个麻烦,她朝一旁脸如土色的计淑示意:“你先扶她起来。”

计淑晕晕乎乎去扶人,韩玉娇一把拂开她的手,“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又道:“驸马与公主感情极好,驸马是个好人,是漪兰姑姑一直容不下他,所以故意想出这个办法来陷害他。你们都说虞钦使大公无私,你去让他查,一定能还驸马清白的。”

宁知越重重叹了一口气,狠了心,冷声道:“你要跪就跪,这事我是无能为力的。”

“你之前对那个吓人的袁将军都毫无惧色,我还觉得你有胆有识,现在却与他们一样……”她说着说着,见宁知越是真的不为所动,在计淑的帮扶下一扭身站起来,垮下脸怒斥道:“什么大公无私,什么肝胆过人,其实都是假仁假义,那什么虞钦使,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居心不良,趁着公主生病,要害驸马……”

“玉娇,你……”

韩玉娇对着宁知越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数落了一遍,全然是忘了自己来时一副心虚气弱,低声下气求人的姿态,便是在边上劝她慎言的计淑也连带着被她骂了进去。

“张管事。”宁知越给一旁听得韩玉娇如此肆言无忌早已目瞪口呆的张管事一个眼色,张管事怔怔地回了神,只觉得这真是个祖宗,也顾不得她阿爷韩刺史的情面,当即着人要将二人送回听雪堂去。

正要动作,韩玉娇也毫无怯色,怒目朝张管事瞪过去,“凭你也敢侮慢我,你算什么东西。”

“韩娘子,慎言。”语声是从院门外传来的,宁知越抬眼看过去,见漪兰身边的福寿与阿商一前一后往院里来。

韩玉娇身体一僵,往后看去,登时冷着脸,又气哄哄的。

福寿与阿商上前来,给宁知越掬了一礼,福寿先道:“姑姑听闻韩娘子往外苑来,料想是要来扰娘子清静,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给娘子添麻烦了。”

宁知越不置可否,弯了弯唇,算是回应。

福寿再转身,也墨着一张脸,年纪不大,学着平素漪兰威严的模样,朝着韩玉娇尖声喝道:“张管事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公主府里的管事,自有姑姑、长史责罚,娘子怎可恣意辱骂。”

“我……”

不等韩玉娇开口,他又道:“姑姑与长史的意思,这些时日别苑里诸多事端,探春宴眼下是不能办了,也不便招待二位娘子。姑姑已命奴婢套了车,这便送二位娘子回各自府上去。”

两人面色登时煞白,然不知韩玉娇想到什么,面色稍缓,又恢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冷哼一声,气鼓鼓地留下一句“走就走”,便转身扬长而去,福寿也与宁知越告退,紧随其后离开。

阿商见人离开,才问宁知越:“娘子没被惊扰吧,郎君也是方才听说消息,让我过来看看情况的,您没事就好。不过这韩娘子也真胡搅蛮缠,既是来求人,怎么还是这副气焰嚣张的模样。”

宁知越笑道:“可不是,漪兰姑姑、洛长史,还有你们郎君都无一幸免,被她数落一通,她不嚣张谁嚣张。”

“啊?”阿商果然敢兴趣起来,要问怎么回事,宁知越却不答,只:“你来褚玉苑便是为了这个?”

阿商一怔,偶然瞥见宁知越面上有些不自在,似有所悟,笑了笑,解释道:“方才袁将军去了秋鸣院,说来的路上见到韩娘子和计娘子往外苑来,郎君猜想她们应该是来找您的,所以让我来看看。”

袁志用去见虞循?

是了,他本是打着护卫公主的旗号来的,现在冯昭被擒获,又传出公主将要回京的消息,很有卸磨杀驴之嫌,所以他去找虞循是为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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