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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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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什么婚约,什么曲焉,楚旻琅一见到殷怀洲都忘到脑后了。

“你怎么不进宫来找我,以前不是常常进宫去找楚曜疏?”

殷怀洲一身黑衣,蒙面又易容:“殿下自己又贵人多忘事了,不是你说要京师三成盐税的去向?”

是还在殷怀洲府上的时候,楚旻琅赌气同他这样说的。

楚旻琅有些兴奋:“我只说了一句,就劳动神风将军亲自来查?”

殷怀洲先把他勾在自己身上的手放下了:“殿下所托,不敢假手旁人。”

楚旻琅心中一暖,这可比什么情话承诺要动人多了。

转念又一想:“你怎么查到了钟霖园?你查的是曲焉?”

“是。”殷怀洲自己也知道,他有几分原因是因着婚约一事在泄私恨。

假山这边虽说来往的人少些,但毕竟还是在筹备钟霖流芳宴的紧要时候,时不时就会有丫鬟侍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一角并非是最隐蔽的地方,只要那些人稍微一探头,就会发现七殿下正与一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抱在一处。

殷怀洲揽着楚旻琅又侧身一转,两人便钻进了一处天光都照不进的狭窄处。

“安国侯将要失爵并非空穴来风,光和殿几个月前便压了十几封折子,全是弹劾安国侯府久无建树,空吃国饷。陛下的意思是,将折子先压着,攒过几个月一并再议。到时候借此夺了安国侯的封号,降为郡王,放到封地去。”

殷怀洲前世一直都是听从殷家主脉的安排,要他扶植楚曜疏他便扶植,要他戍边北地他也去了。这一世楚旻琅不知为何他要同殷府分家,想必不会闹得愉快。而他现在连光和殿情形都了如指掌,必然是为了查盐税对殷呈佑服软了。

楚旻琅一边心发软,一边又渐渐听得迷糊,兴许也有些此处空气不流通的原因,淡淡的焦糊味萦绕着,让他莫名犯懒。

“曲焉如今殿前得势,在各方周旋,未必没有个因果在其中。他与楚曜疏极可能在得势之前便有接触。这般大量的盐税贪污,散作满天星,朝堂环环相扣,大半都不干净。随意挑个人,一查便有。他搭上楚曜疏的关系,嫌疑更是大。”

“殷怀洲。”楚旻琅打断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浇到脚。

殷怀洲当即安静下来听他的。

“我觉着不对劲。”他的背脊已经僵直了,“我背后有个人,殷怀洲。”

殷怀洲几乎是瞬间做出反应,护着楚旻琅一个旋身。两枚袖刃打向顶上的假山,击碎的石块朔朔落下。

天光借由这一道缺口照进来,楚旻琅原先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他们一直在被一双灰败的死人眼睛盯着!

楚旻琅要动,又被殷怀洲按下了脑袋:“害怕就别看。”

“我不怕。”

凉州严寒,百姓多困苦,金城每年入冬总有一些醉倒了幕天席地冻死的汉子,不少没有家人好友的亡尸都是楚旻琅亲自带人收的。

殷怀洲的桎梏松了些,楚旻琅便缓缓回头,饶是他本身不怕尸体,也会被这死状吓一跳。

这是一具焦尸,大半的皮肤都已经碳化了,残存的衣物与尸体的表皮粘连在一起。整具尸体都是干瘪的,看上去已经死了一段时日。最为诡异的就是他的眼睛,死不瞑目,破损的眼球在腐烂。

乍然出现的尸体,让楚旻琅再次想到曲焉的做戏与暗示。

不久后的钟霖流芳宴,要出事。

楚旻琅想要上前细看,被殷怀洲拉住了。

“这人是黎王,屏淮。”

黎王谋反事发是在景文六年,那时殷怀洲已有九岁,对曾经在京师只手遮天的反王留有很深的印象。

黎王伏诛之后,景文帝念及先帝宠爱黎王,几乎视他为血亲手足,便没有将黎王处死,而是关进刑狱,此生不复自由。须臾便过了十五载,当年的血流成河都渐渐被人遗忘,今人甚至都未必记得黎王还一直活在刑狱中。

“又是刑狱大火?”

楚旻琅难以接受,他这一把火,放走了楚星沅致使公主案至今悬而未解,放走了擅长易容的江洋大盗至今也无消息,还烧死了大名鼎鼎的黎王屏淮?!

“死因未必是大火,他胸口处有刀伤,应当是有人趁火刺杀,之后借火遮掩。”

如果真的因为他这一把火,烧出了这么多首尾,那楚旻琅理解前世楚曜疏为何要将他赶去凉州了。

这把火放得着实是欠!

黎王尸首现世,更多的未解疑惑出现在两人的眼神之中。

黎王在刑狱大火时就已经死了,楚曜疏知道吗?景文帝知道吗?为什么至今刑狱都没有半分消息流出?又为什么他的尸首会出现在楚景升的钟霖园,还是在将要开办流芳宴之前?

曲焉是否在谋划些什么?或者说是谁在利用曲焉谋划流芳宴?

一个个问题层出不穷,又悬而未解……

楚旻琅想,要不,他自请去凉州吧……

什么盐税案、黎王死全都不管了!

收拾包袱去凉州!

金城封地才是他的家啊!

“殿下?殿下!”殷怀洲看楚旻琅似乎被魇住了,心道他还嘴硬说不怕。

楚旻琅回神:“我出来有些久了,曲焉会起疑。”

殷怀洲帮他查看背后可有沾染上尸体的气味。要将楚旻琅送回给曲焉身边,殷怀洲心上梗着一道不服。

景文帝这么爱作亲,怎么不把他同楚旻琅说在一处?

殷怀洲声音温柔迟缓:“曲焉名下有一栋酒楼,在护城河东岸,有些小名气,叫做金玉馐。殿下若是有意,可以去尝尝那里的饭菜咸淡。”

“嗯,”楚旻琅的头发丝都被殷怀洲给理顺了,“我走了。”

两人依次离开了这处,可以窥见的暗色又重新被掩盖。晴空的云团慢慢行着,偶尔阳光明艳起来,穿进层层假山照亮这诡异的焦尸。

曲焉这边诸事繁杂,也并未过多在意楚旻琅消失的时间。

“殿下抱歉,实在是流芳宴在即,臣这边一忙起来脱不开身。”曲焉确实劳累,满头细汗来告饶。

楚旻琅一笑:“这般重要的流芳宴全权交于世子,想必四姐格外看重您。”

“哪里的话,都是为皇家办事罢了。”曲焉谦逊非常,“眼看要过午了,殿下若是不嫌弃,可愿意一道去臣好友办的酒楼用膳?虽说比不上宫中金鼎玉食,但殿下难得出宫一趟不尝尝人间风味,可就可惜了。”

楚旻琅自然是求之不得。

出了钟霖园,在外看马车的平安迎了上来。

“殿下,可有进展?”

楚旻琅满脑子都是假山里的殷怀洲,和烧成炭的黎王。

“还成吧……”

平安悄悄记下了:殿下评价世子还成。

钟霖园本就离金玉馐不远,马车只行了一会儿便到了。

楚旻琅:“平安,你若是饿了也一道来用膳。”

平安在他身后:“多谢殿下,奴才自己随身带着不少呃……”

平安的声音戛然而止,楚旻琅半身已经出了车帘,不等他回头查看,曲焉就已经在马车下候着了。

只是楚旻琅这一顿的功夫,车帘里又伸出一只手出来。

“殿下当心。”那手虚虚搭在楚旻琅肩膀,看袖子是宦官服饰,但指尖又有不少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

马车里很快钻出一个身形稍大些的“平安”,他垂眉顺眼扶着楚旻琅下马车。

楚旻琅唇角的笑意要压不住了,“平安”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同曲焉一道进了金玉馐酒楼。

护城河向东直通永江,滩上一道杨柳堤,河中三点望月亭,景致非常。

借着这好景,周围的勾栏瓦肆、酒楼食舍都十分繁华。能在这儿做生意的大多是权贵子弟,有钱付得起高昂地价,也乐见岸边的风月景色,做出的生意大多附庸风雅。在这酒楼真吃得不是吃食,是一个气氛罢了。

简言之,价格虚高。

而曲焉所谓的金玉馐,便是此间典型。

整栋酒楼用漆红的轻木搭了五层高,依着周边的景色,每层都辟了大窗。进了酒楼便能看到沿窗的都是贵客包间,入眼全是精致的雕刻廊檐与诗情画意的屏风。

因着酒楼结构,即便走在最中央的楼梯上,也是满身清凉的穿堂风,叫人觉得整栋楼都在晃。

曲焉笑着作请:“殿下,楼层越高,景色越好。”

楚旻琅走得腿打晃,久居皇宫无人在意的废物皇子也吃不来这细糠。

“平安”在一侧扶着他,当着曲焉的面将手握在楚旻琅的手上。

曲焉也只是多注意了两眼,心想这太监的手怎的如此粗壮?

楚旻琅侧眼与“平安”对视片刻,笑意难掩。

所谓楼层越高景色越好,不过是楼层越高客人越富贵。曲焉一味将他往五楼上引,这倒不合楚旻琅的愿。

依着殷怀洲的意思,这栋酒楼多半是与安国侯曲家贪污的盐税有关。可越是往上,环境便越是安静,楚旻琅不好瞧出其中的猫腻。

好在殷怀洲还在他身边,楚旻琅用力抓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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