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安可后，izone要去pledis做vilve。和得到一位该有的欢快气氛不同，保姆车上一片死寂。经纪人边开车边打电话吐槽不服管的艺人，内容很不友好，全部是针对某位一定要开口结果闹出车祸的center。

正主面不改色，听得脸色发白的反而是身边的张元英，还来安慰高允珠，她握住妹妹还在抖的手，好笑又觉得感动，说谢谢元英，不用担心的。

口袋里还塞着从舞台上带下来的彩带，高允珠抽了一根出来，绕到张元英的手腕上。彩带很长，绕了几圈还多出来长长一截，张元英拿过去，也绕到高允珠的手腕上。

“什么啊。”被金色彩带绑在一起的两只细瘦手腕，高允珠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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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一位恭喜一位恭喜一位]

[kkk什么啊，这就是center的唱歌实力]

[切拜，下次安可不要给高允珠麦克风了]

[允珠大声唱！我觉得很好听]

[抖抖、怪不得只有两句词]

直播时工作人员会给iPad看评论。张元英拿着iPad，高允珠凑过去想看评论，而妹妹刚好扬起手给后排的崔艺娜看，说欧尼，wizone说想看鸭子艺娜，撒娇吧。她们一起看崔艺娜撒娇，再简单聊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直播。

本来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结束得那么仓促。随后经纪人把高允珠叫出去，被带去见韩社长的时候才了然匆忙结束的原因。但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社长不应该很忙吗？”高允珠在电梯里问经纪人。经纪人气还没捋顺，阴阳怪气地说允珠的事情~再忙也要处理啊。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说那社长以后要多费心了。

韩社长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和蔼，问她最近怎么样？高允珠说很好。我们还拿到一位了！她把彩带扯出来给韩成洙看，社长在对面也很捧场地鼓掌，说做得好我们允珠。

整场谈话，韩成洙压根没提安可车祸、或者她在待机室给前辈脸色，再往前翘练习的事。他们聊得很愉快，只在走之前，社长叮嘱她：“允珠啊，好好学日语。”

“嗯。”高允珠点头应下，说：“我也想多和日本成员交流。”

“这个也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韩成洙说：“好了，回去吧。”

成员们还在直播的会议室里等她。她推门进去后先道歉，对不起几个字还没讲完，房间里的灯就灭了。门被推开，工作人员们捧着插满蜡烛的蛋糕和花束走进来，说恭喜一位！

惊喜event还有粉丝送来的花束和礼物，堆满了长长的桌子。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送给谁的，粉丝们比会社和成员本人还在意应援色。红到要滴血的玫瑰和同色包装纸的礼物是给高允珠的，占了近半张桌子。其他的一片柔和的马卡龙配色里，樱花粉色也占了很大的空间。

特别的是一束香槟玫瑰，很大一捧，奶油色的花瓣，难以从颜色分辨是送给谁的。金采源翻着花束里的卡片，只写了恭喜你，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是送给谁的呢，有可能是送给hi酱的，也像是给惠元的，和艺娜的应援色也很接近……高允珠说但是很漂亮呢，帮我拍张照片吧。

张元英看着她捧起香槟玫瑰，让造型师姐姐给自己拍了张照片，把花束放了回去。莫名的，她想这大概是送给高允珠的花，所以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问高允珠：“欧尼不带回去吗？”

“太大了，宿舍哪有地方放。”高允珠误会了，问：“喜欢吗？”毫不犹豫抽出一支香槟玫瑰递给妹妹。果然是送给这欧尼的花……不然不会这么自然地回答，又自然地破坏花束。张元英低头看着手里的花，又看看明显缺了一朵的花束，心情好了点，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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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签售，预料之中，高允珠得到了不那么友好的反馈。成员的粉丝对高允珠没什么兴趣，冷嘲热讽了几句类似“允珠有时间去上声乐课吧”，她低头写着to签，表情不变，笑着说好~欧尼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对面的粉丝脸色变差了，夺过专辑就走。高允珠不在意地笑笑，继续对下一个移动到她面前的粉丝露出营业笑容。

她的粉丝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委婉劝她安可别唱了。高允珠应对时也多了点真心，说我实力不足，我不会否认，我会努力练习，但是我就是想唱不可以吗？

粉丝急了，说允珠啊，你开vlive随便唱，但是安可舞台不一样啊。高允珠说欧尼觉得我丢人？

“不是啊，”粉丝看她红了眼圈，像是真的难过，只能矢口否认。确实有点丢人，但是……但是，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唱吧。唉，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允珠。”

说到底也就是失误，总比连唱都不敢唱要好。粉丝问等一下要去哪里啊？

“……上声乐课。”颇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味，她说要保密！

万一去上了声乐课还是唱很烂，那才是更丢脸……

粉丝点点头，还要跟她拉钩。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再贴一下，间隙还发问：“去pledis啊。”

“不是啦。”

pledis的声乐课怎么会对OTR的组合开放。izone的管理会社套了层OTR的壳子，用的练习室是pledis的，工作人员也全是pledis的，连nuest的经纪人都被抽过来替izone工作，但涉及到培训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认识一位熟识的声乐老师，业内评价也不错，所以自己主动要去上课。

但这些话没必要对粉丝说，她用笑容含糊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移动的粉丝依依不舍，说真的很爱允珠。

“我也很爱你。”甜蜜的笑容，她挥手道别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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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瑞草区的声乐教室在一栋四层建筑里。时值初冬，建筑外茂密的银杏树早掉光了叶子，只余嶙峋的枝干。昏黄的路灯下，高允珠看着这栋建筑，觉得熟悉又陌生。2017年的夏天，她在这里消磨时间。而还没等银杏树叶子变黄，她就离开了这里，这时居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冬天萧条的这个建筑。

高允珠熟门熟路地刷开电梯。进到练习室里，声乐老师正在打电话，看到高允珠后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到隔音的录音室继续和电话另一端的人交谈着。

老师打完电话回来后，高允珠也开完嗓了。“安可舞台很精彩啊。”被这样调侃也只能苦笑，说老师！所以来找您了。

老师弹了下la vie en rose的伴奏，说调太高了，在你的音域舒适区外。录音录了很多遍吧？

高允珠一脸绝望，说至少开头教我唱好吧。

老师讲得委婉，唱好第一句最难，要卡进拍子里，要抓好音调。练了两个小时后，音准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把握不好进伴奏的时机。老师说从放伴奏开始，你数8秒，直接开始唱。

对节奏的把握讲究时机，比起用耳朵听，跳舞还不错的高允珠更擅长用身体去记。这样投机取巧的训练方法居然有用，她跟着伴奏顺利唱了出来。老师看着她惊喜的表情，给她泡了杯润喉的茶，说就练到这里吧，不然明天你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茶杯里有热气蒸腾着，高允珠低头看着漂浮的茶包：“他还说什么了吗？”

“说你不唱也可以的……”老师惊觉被套话，打着哈哈，说：“不是，哈哈，是我，我觉得允珠不唱也可以的。”

“不行啊，那不就是认输了。”她把杯子放到桌上：“老师告诉他我会来的吗？”

“他猜到的。”老师递过来一包茶，说带走吧，对嗓子好。高允珠接过去，看得很仔细，说这个还是留下来吧。老师叹气，说何必这样……

“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没有扔进垃圾桶。”

经纪人在楼下等她。而在pledis的保姆车对面，还停了另一辆保姆车。高允珠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经纪人倒着车，说那辆车有点眼熟啊……你认识吗？

“应该也是来上课的艺人吧。”她低着头刷ig，语气全无关心。于是经纪人舒了口气，没注意到那辆车贴了防窥膜的车窗缓慢摇下一半，隐没在帽子和口罩后的人有双偏内双的下垂眼，看着高允珠的车离开，对着耳朵上正在通话的airpods说谢谢哥……她那么说了的话，那就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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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有一种昏沉的、让人犯困的宁静。结束签售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高允珠上完声乐课再回去已经临近十二点。第二天还有事前录制和签售，成员们都睡了。她轻手轻脚洗漱后回到房间，下铺的安宥真睡得不怎么安稳，手里的手机还在放蜡笔小新。高允珠想关掉视频，手刚伸过去，安宥真就醒了。

迷蒙地半睁开眼睛，安宥真声音有些沙哑：“……欧尼怎么才回来。”

“宥真在等我吗？”

“嗯。”蜡笔小新被关掉，安宥真支起上半身靠近她：“有话要跟欧尼说。”

是什么呢？安宥真已经洗过澡，身上是洗发水混合了沐浴露的香味，隐约也能闻到年下妹妹睡衣上柔顺剂的味道。代表了宿舍、类似于“家”，休息时间的味道，高允珠慢慢放松下来，才惊觉自己其实一直紧绷着神经。说是不在意评论，表现得也游刃有余，但不可能一丝波澜都没有。逞强着压下去的自愧、羞耻和不甘，在安宥真抱住高允珠后全部变成了丝丝缕缕的委屈。用装大人一样的声调，安宥真说我们欧尼辛苦了，睡个好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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