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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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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义肢闪过一片杀气。

鬓边散落的碎发、苍白潦倒的面容,都盖不住宋轻香此刻的肃杀。

“未告天地、未禀师祖,何来的道侣?”宋轻香脚下略显虚浮,不妨碍他挤进左轻颜与薛白中间,他匆匆向几位尊长问候,夹杂着血丝的眼盯住薛白。

褚山遥眼神扫过三个小辈,揣着手看戏,冯年似有话问,被她拉住。

薛白目光越过宋轻香,朝左轻颜眨了眨眼,无辜道:“宋师弟……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阁下化神尊座,是为前辈,对雪门供不起阁下这尊大佛,在下也担不得师弟这个称呼。”宋轻香咬牙切齿。

“不要妄自菲……”

宋轻香表情愈发不善,左轻颜适时出声:“少说两句吧。”

薛白抬起双手,以示投降,又小幅度地冲宋轻香一挑眉尖,喜滋滋的模样气得宋轻香差点拔剑。

这两人不熟,但气场不和。

左轻颜被公孙续捉走后,宋轻香第二次见到薛白。

雪色的云狐大氅被鲜血、灰尘抹得脏污一片,宋轻香老远看到,心便沉到了底,手脚止不住地发冷,一直到薛白说清来意,都没彻底缓过来。

薛白助他和陆轻名“叛门”、给褚山遥传话、寻找灵桩……

三人经历一长段旅程,不比当初陌生的距离,偶尔夜色深沉,没有魔修、仙门的双重追杀,也会聊上两句。

陆轻名对薛白感官不错,毕竟是被薛白糊弄过的交情。

可宋轻香没有陆轻名那么好哄,他不明白薛白为何要帮左轻颜,相识连一个月时间都没有的两人,凭何有过命的交情?

但夜深人静时,薛白说:“我不会背叛道友。”

世间修仙人无数,唯独左轻颜,他称一声“道友”。

陆轻名早已入睡。宋轻香抱剑靠坐在野外巨石边,边警惕周围,边道:“你本可以不插手这件事,公孙续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不可能。”薛白隔过衣袖捻无极珠,他食指微抬,只要敲响珠串,他就可以联系到左轻颜,可以听到左轻颜的声音、可以问明左轻颜的处境。

可他指尖轻轻落下,没有发出半点响动。要是让公孙续知道他们的联络手段,会让左轻颜更危险。

他干脆不再摩挲无极珠,抬头看月亮:“我不可能离开道友。我不是插手这件事,而是因为道友,自愿留在这件事里。”

宋轻香目光冷冽,“可你现在就不在我师兄身边。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

离开左轻颜后,他叫起“师兄”来非常顺口。

薛白终于把眼神从月亮移到宋轻香身上:“我在这里,不代表我离开了他。”

无极珠清晰地传递来左轻颜的脉搏、心跳,他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那人活着的气息,只是除了他,没人知道而已。

薛白有点高兴,又有点得意,尤其面对的是曾与左轻颜朝夕相处的师弟。

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在得意什么,于是,他把莫名的情绪转换为甜滋滋的恶劣,道:“你好像更生气了,为什么?因为你不了解你的师兄?因为你没法一直陪在师兄身边?还是因为你的师兄总想逃出门派?而逃出门派的道友却跟我在一起。”

宋轻香冷哼:“他不会舍弃对雪门。”

薛白换了个坐姿,支着下巴:“对,他不会放弃,我也没有让他放弃。但你总当他是个废人。”

宋轻香抿了抿嘴:“他还能活几十年。”说到这里,声音颤抖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缓和心境,“我知道,比起普通人,他活得够久了。可那不一样,他原本可以活到……哪怕我死了,他也应该还活着。”

薛白嘴角在笑,眼里却不在笑:“你喜欢他?”

宋轻香被哽住了,好看的五官七歪八扭,许久才恢复原本的美貌。

他跟着左轻颜长大,说话间偶尔会流露出一样的讥诮:“怎么?你要牵线搭桥?我和他还用你一个外人帮忙?”

薛白连嘴角都不笑了。

宋轻香继续道:“我听姜抿玉说过,你好像有心撮合他和我师兄。可惜了,他对我师兄没那个意思。”

薛白冷道:“对,我没掩饰过,姜公子能察觉也正常。”

“然后呢?”宋轻香道,“你想帮师兄找一个道侣,如果我对他有意,不正好成全你?”

两人目光争锋相对,陆轻名睡梦里呜噜两声,两人各自收回眼神。

陆轻名咂咂嘴,翻个身继续睡。

薛白压低声音说话:“他看不上你,你就只是他的师弟。”

宋轻香睨他一眼:“他看不上我,难道还能看上你?”

“我对他并无……”薛白反驳得很快,半路却戛然而止,他垂着头,不敢把脸色暴露给人看。

“笑话!”宋轻香大步冲到薛白面前,尚在鞘内的剑指着薛白,“你若对他无意,何必纠缠不休!”

薛白只撩起眼皮,由下而上地去看站着的人:“可他同意了。”

他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人时也带了点阴森森的渗人。宋轻香被看得心下一颤,不敢相信这样的眼神是不足二十的年轻人会有的。

“你说得不错。”薛白用两根手指抵住留花剑,“我用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见到一个左轻颜。我想留在他身边,想留在还能活下去的他的身边。我可以给他续命,金丹碎了,我还能给他续上十八颗金丹,长命百岁而已,只要我活着,他必须活着。至于给他找一个道侣,我曾经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过,可他亲口和我说了,他是我的。”

是薛白的,新的开始。

是薛白的,轮回中的变数。

舍去所有的后缀,左轻颜是薛白的。

当然,薛白也只会是左轻颜的。薛白默念。

宋轻香面色铁青。

在记忆里的某一日,他失去了师父、失去了右臂,血与阵纹碎片如同一场雨,潇潇然落在对雪门还没建起来的山头。

他躺在血泊里,生死一线,走马灯行经过半,忽而想起自己也失去了从小追逐到大的师兄。

道修之身,武修之意。

左轻颜身缠赤火、手持长剑,一次次地打败他,一次次地拉起他。

山上的阳光璀璨惊人,青年模样的师兄微微弯下腰,背光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惊艳绝伦。

他会装出百般不甘心、百般不情愿,然后迫不及待地去握住那只瘦长、骨节分明的手。

而陆行舟自刎后。他那如师长、如兄长的师兄坐在深夜里无人经过的台阶上,抬眼看没有月亮也不见星星的天幕,瘦削的下颚原来已如此可怜。

他隐在角落里看着左轻颜,更加明白了,山上的太阳不会再有当年耀眼的光辉。

但即使如此,太阳一日不坠落,他就要一日强留住衰颓的日光。

对雪门是宋轻香一手打造的、关押左轻颜的牢笼。

不要离开对雪门,不要离开“我”。宋轻香日复一日地默念着,害怕左轻颜更早一步舍弃自己短暂的生命。

可以等我找到恢复金丹的办法吗?

可以等我找到留住你性命的办法吗?

宋轻香奔走在外,一为对雪门,二为左轻颜。

可踏遍山川,寻到的办法明里暗里都写着“等死吧”。

一次次的失望后,恐惧无以复加。

他控制不住地去指责左轻颜每一次的不告而别,以堪称病态的心理在送给左轻颜的衣物上留下一道道与追踪相关的符箓。

总之,不想再失去,或者,至少让失去的那一天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然而,他遇到了薛白,比他更病态、比他更执着地纠缠住左轻颜。

总之,同性相斥。

而这个与他相斥的年轻人恍然大悟,露出甜蜜的微笑:“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归根结底——”薛白隔着衣袖亲吻手腕,“原来都因,我喜欢他。”

宋轻香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自认无法在左轻颜身上寻到与爱情相关的意思。

可听着这句指向左轻颜的告白,宋轻香大脑空白,唯独一句话回荡着——

要被抢走了。

种种交锋,两人很默契地都没和左轻颜说。

左轻颜见两人没再生事端,与褚山遥等人商议后续。

此番公孙续主导的混乱,修真界又陷入死伤无数的境地,其中包括被迫成为魔修、又被迫成为阴血桩的一干人等。

人间界妖魔鬼怪要人手,各门派百废待兴也要人手。等治好伤员、处理好丧葬,修真界需要提高一批新晋大能的地位、召入一批新的弟子。

杨恕和冯年对于各自门派都有想法,与褚山遥简单商议一番。

左轻颜才见过对雪门众人,对于门派担心反而不如这三位,他有其他想做的事。

只是在场多是筋疲力尽,借了道清门的地盘休息一晚。

翌日,左轻颜随冯年先去了斩剑门。

秦昭伤势已处理好,李玥也不见疯癫之色。

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饱受魔气侵蚀的俞向晚。李源坐在床头,始终保持输送灵力的状态,吊住岌岌可危的性命。

“比先前好一点了。”岳源君手上的伤患来自四面八方,他一面给伤患抓药,一面对说俞向晚的情况,“不光是厉锋傀儡留下的伤口,你们碰到了比龚再那魔阵还厉害的东西?”

全须全尾跟过来的薛白、宋轻香、姜抿玉统统被差遣得团团转,连堂堂斩剑门门主都没逃过岳源君魔爪。左轻颜给岳源君打下手,更不敢抱怨,回答道:“画卷里有上古法阵,一进去就差点被害死。那些傀儡倒是在里面不会出问题,估计还刻意让兵器沾染了阵法里的阴气。”他顿了一下,“原本该出画卷就报去道清门的,结果先被传送去了别的地方,好不容易出来,天就变了。”

“你也解决不了那个上古法阵?”

左轻颜道:“别说我了,龚再在世估计都做不到。”

岳源君轻笑:“你怎么不说褚师叔?”

“褚先生布杀阵无人能敌,要说解阵……”左轻颜面露难色,“普通的也没问题,反正一路爆破就行,但留在人体内的阴气,她可能可以先把人拆了。”

岳源君难得噎住:“……你说得对。”

配好一剂药的量,岳源君交给门口的斩剑门弟子,回过来又道:“俞向晚目前只能托付给你了。”

“嗯?”左轻颜抓错了药,放回去打开旁边的抽屉,“我可不懂救命。”

“我都听说了,是叫朱轮焕相阵吧?俞向晚是在你那个法阵覆盖仙门时好转的。”

朱轮焕相阵比之红莲赤火阵,更有可能对抗无间幻境的上古法阵。但朱轮焕相如煌煌明日,脾性火烈,不见得能把俞向晚毫发无损地救回来。

岳源君应也全部考虑到了:“我知道你的疑虑,可是再不出手,他大概一辈子就是个废人。现在你帮帮他,也许还能恢复个五成。”

治疗需要及时。且不说还有没有人能改进朱轮焕相阵,往后这阵法改得再精妙,蹉跎了时间,不见得有今日的效用。

左轻颜快速思考过便应下,看过自身灵力后,赶紧给俞向晚祛除一部分阴气。

李玥待在屋里,一言不发,就望着金光隐现,不笑也不哭。

一直到左轻颜收回阵法,她开口道:“俞师兄会好吗?”

前一天大面积发动朱轮焕相后损失的灵力果然不能很快恢复,左轻颜眼前一阵发黑,许久道:“对不起。”

“他自愿的,跟你没关系。”李玥换了个姿势,蜷缩在凳子上,双眼仍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人,“我大概会骂你,可俞师兄不后悔,我就没资格指责任何人,或者,我骂他就够了。”

左轻颜不知该如何接话。

李玥问:“他不会好,但他可以醒过来了是吗?”

左轻颜把岳源君的判断告诉她。

这个憔悴的小姑娘扬起嘴角,露出半分骄矜:“他可不得了了。恢复五成,他照样可以回到首席大弟子的位置。”

阅川擂台上,俞向晚用一把名不见经传的铁剑与宋轻香战得旗鼓相当、甚至略胜一筹。

左轻颜坐在台下,早见识了少年的意气风发。

此刻,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起身:“我下个月再来,到时候他应该就可以醒了。你看着点他,接下来的十年里,我每个月都得听岳源君的话来找他,别让他跑了。”

李玥慢慢坐直:“他敢不听我话?”

见小姑娘勉强打起精神,左轻颜也不留在屋内,支撑着发昏的头脑,拖着脚步离开。

他原想回药房休息会儿,才跨进一只脚,岳源君没看到,薛白和宋轻香一人一头坐在两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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