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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绿云末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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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

什么鬼啊!什么叫他是南归城啊!

左轻颜脑袋转不动了。

元一问:“阿连不知道吗?”

左轻颜麻木:“我该知道?”

元一脊背弯了下来:“阿连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

左轻颜手指抵着太阳穴,他曾经问过元一一句话,现在又想问了:“有没有可能,我不是阿连?”

元一牵过他的手,握得很紧,他一声不吭,眼里满是执拗。

左轻颜叹了口气:“你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多少?”

元一道:“南归城,阿连,还有……”

他没说下去,左轻颜叩了叩他坐着的石头,重复道:“还有?”

元一闭嘴。

“记得挺多啊,真失忆了?”

元一又很用力地瞪大眼睛思考,少顷他点头:“有忘记很多东西。”

他偏淡的瞳孔里像是藏不住谎言一般,清透冷淡却蕴含真诚。

左轻颜自然信他说的:“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但你跟岳源君说过你的身份吗?”

元一道:“他没问过我。”

左轻颜头痛。

岳源君可不是什么路边阿猫阿狗都要捡回家的烂好人,心血来潮替人医治一番,治好了就没他后面的事。

唯独元一被他捡了回去。

他久久不语,与他交握的手加重了力量,又很快松开。

“身份很重要?一定要告诉?”元一问道。

该怎么说呢?

南归城化灵的身份过于特殊,换作他自己,左轻颜也不敢轻易透露,万一被当作异端,那便不是被关押围观,就是被镇压封印。

所以说,隐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元一方才大剌剌自报身世,分明对身份的重要性没放心上。假设岳源君问了,他绝对会直接报上出身。

可岳源君没问。

他不光没问,还把身份不明的人带在身边,虽然元一确实听话好使唤。

左轻颜盯着玉制面具,是脸吗?那张据岳源君所说被毁容的脸吗?

见过元一脸的只有岳源君,当真毁容了?

想到这,左轻颜暗自哂笑,自己傻了吧,有什么脸能打动岳源君?这家伙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相貌,再美的人吸引不了他,再丑的人也恶心不到他。

元一摸了摸面具:“我有不对的地方?”

左轻颜当即否认:“没有。”

“哦……”元一似乎又失落了下来。

气氛冷落下来。

荣初华打了个哈哈:“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

他一开口,左轻颜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你早就知道元一是谁了?”

“那怎么可能!”荣初华喊冤,“别说我了,公孙续应该都没料到,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放我去死了。”

世人身死入轮回,修道者亦如是。能留下来的,本身就具有天赋异禀的灵气或怨气。

而南归城是死人的好去处。元一作为南归城化身,想来动动手指就可以把死魂勾过来,滋养着魂魄留存于世。

荣初华继续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元兄,我把事实告诉了他,他就建议我死了正好。”

左轻颜:“……”虽然死后的荣初华确实行动更为便捷,但能接受这个建议的荣初华是个狠人。

荣初华越说越起劲:“说实在话,突然听到陌生人要我死,我也挺震惊的,可那是南归城诶。南归城不生灵气、没有魔气,由南归城而生的元兄自然气息不明,区区绿云城,带个死人进出还不容易。左公子若早知如此,大约也不用让自己的亲师弟们闯入道清门去找褚山……”

“我不会去见她。”

元一陡然开口,低沉的嗓音竟比玉制面具还要冷硬,但他很快为他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他猛地看向左轻颜,淡色瞳孔微颤:“没有不想帮忙。”

果然。

左轻颜心头只浮现出这两个字。

元一的手搭在面具上,拇指扣住面具底部边缘,稍稍打开一点缝隙,又盖了回去。

“对不起。”元一说,声音闷在面具里,把不知冲谁失望的情绪掩埋了一半。

左轻颜却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握住元一的手,在对方手心写下三个字,换来元一浑身一颤。

果然是他。

左轻颜如此想道。

岳源君不问缘由带回去的人,薛白仇恨惧怕的人,不想见到褚山遥的人,还有,一百余年前,被道清门秘密追查的凌望秋。

左轻颜在元一手心里写下的,正是凌望秋。

可元一骤然激动,他握住左轻颜的双肩:“不是的,我不是他,我因他而生、寻你而来,但我并不是他。请你、求你不要忘记他!”

不要忘记他?

左轻颜不明白,不忘记是因为见过,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早就没了凌望秋。

他想,自己的眼神一定很茫然,不然,为何元一看上去那么伤心。

那对浅色的瞳孔里是难以置信、无法理解,在左轻颜反应不及时,摘下了面具。

“凌望……”

荣初华的惊呼收在了左轻颜几不可闻的说话声中。

——“凌飞月?”

正月初一烟花漫天的日子里,凌飞月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名字,是凌望秋吗?

在界外最后一次教授他朱轮回转阵的,是凌望秋吗?

是的吧。

凌飞月就是凌望秋。

两人同样浅色的瞳孔,早就昭示了是同一人的事实。

可凌飞月眼波流转间,肆意洒脱,哪会是眼前这对招子,即便激动到了极点,也只是晕出浅浅波纹。

更何况,界外的朱轮回转阵已经告诉左轻颜,凌飞月在把金光送给他后,彻底身死道消,那眼前的又究竟是谁?

“我名元一。”元一道,“我的身躯、我的意识,都是由凌望秋所赠。所以我知道,凌望秋,是因你成为凌飞月。你于凌望秋很重要,所以,于我很重要。”

一时心神动摇,手指嵌入掌心的痛觉绵绵不断涌入大脑,可左轻颜无视大脑的警告,连着唇肉都咬出一片铁锈味。

他竟觉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于是,他的调子变得古怪:“他如何……”

他如何死的?

他如何来到我身边的?

他如何回到此世的?

种种问题纠缠不清,地下又传来脚步声。

元一匆忙要将荣初华收回玲珑盒,他对左轻颜道:“我会帮你,这次的朱轮焕相阵,我不会让你死。”

荣初华最后从玲珑盒里探出头:“对了,宋轻香还说,他们跟薛白差不多把灵桩凑齐了,忙过这一阵子,薛白会来找你。你这个对付九冥回转阵的阵眼,一定要等到他来啊。”

两人消失在地下监牢。

下一刻,又是戚扬来了。

她看到左轻颜时,笑了笑,隔着微弱的光线,左轻颜能发现她脸上尚未消除的疲惫。

“你来的未免太勤了些。”左轻颜道,“有这个时间不如休息会儿,我总归是跑不掉的。”

戚扬照例与他隔着光幕相对而坐:“上头闹哄哄的,来下面安静会儿。”

左轻颜嗤笑:“公孙续终于派魔修来攻打绿云城做戏了?”

戚扬闭着眼靠在光幕上。

左轻颜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死了?”

戚扬笑出两声:“我以为只有女孩子心思细腻,会为了这些事来找我闹。”

左轻颜冷道:“谁找你闹了。”

戚扬不说话,左轻颜又问:“公孙续让你去死?”

“也不算去死吧。”戚扬掀开一边的眼,“是要我和绿云城合而为一。”

丝丝缕缕的灰雾从左轻颜所坐之处攀爬而上,绕过他的身侧,袅袅娜娜。

没一会儿,雾气弥漫,模糊了光幕外的戚扬。

“你在发动阵法?”左轻颜问。

“是。”

左轻颜冷笑:“这个时候?公孙续做好准备了?我都还没被处决,是不是太仓促了?”

他挥开眼前的雾气,在灰雾重新聚拢前,看清了戚扬。

戚扬的右手垂落着,五指连着黑红色的线,而线的另一端……

左轻颜低头看了看身下,线在地面下若隐若现,连接上九冥回转阵。

不,那不是线。

是血。

魔修的、戚扬的血。

“如你所料,我才是你脚下阵法真正的阵眼。”戚扬道。

失血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左轻颜的视线又蒙着一层灰雾,那张脸在他眼里便如死人般灰败。

与之相对的,魔阵吞噬血液,因贪婪而膨胀,因无餍而扩张。

左轻颜讽道:“厉害,以身饲阵这种邪门歪道都懂。”

他看得分明,脚下的阵囿于方寸,没有扩散开来,也就是说没有小阵叠大阵的意思。或许有什么原因让公孙续临时改了注意,也可能荣初华打听到的消息就有误。

这方寸见的九冥回转阵,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造出“魔尊”才准备的。

“左长老生气了?担心我的绿云城吗?”戚扬并不在意左轻颜阴阳怪气的夸奖,“你不用担心,绿云城内的姑娘都是走投无路入我魔道的可怜人,只是被公孙用了点手段,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

她睁开双眼,勾起的唇角自由散漫,一如满堂画卷外初见时,惨白的脸由此有了跋扈:“左长老,魔修世所不容,无非仙修说他穷凶极恶,但当初龚再挑起争斗从来不是魔修单方面的错。这一城魔修,将会是为祸世间的中心,但这一城魔修,只有成了魔修,才能活下去。”

“你听说过的吧,绿云城上任城主暴毙,继位者,妾室戚扬。”

*

绿云城上一任城主庄迎妻妾众多,却情深义重,仙门如是传道。

但,仙门也说,庄迎实惨。

娶妻后,一年妻死,亲眷要他续弦,他闭耳不听,谄媚者献上美人,他在听美人说离城后无处可去,不得已留下。长久陪伴下,美人转为妾室,又在半年后身死。

总之,庄迎克妻。仙门暗地里讨论出了结果。

戚扬也是被当礼物送上去的,但她与庄迎说不愿囿于后宅,便拎着金丝鞭杀到了众人面前。

驱邪除祟,斩杀魔修,久而久之,没人再提起戚扬妾室的身份,等到庄迎走火入魔不幸殒落,留下的遗书上,写有戚扬继任城主一位。自此,戚扬脱离妾位,仙门称其戚城主。

“他应该感谢我。”戚扬道,“凌弱暴寡之徒,还能有此好名声,他应该感谢我没把他那点子见不得光的事说出去。”

戚扬口中的庄迎,是个败类。

凡弱小之人不可存活,凡菟丝之辈不配存活。

当然,这也是情势所逼。绿云城地处边界,南归城成形前,边界妖魔鬼怪无数,无能和死亡之间画上等号。

庄迎要求自己强大,同样要求别人不准低头,尤其是与他亲近的人。

他的理由很简单,城主殿得城民供奉,自然要保卫城民。软弱的人保护不了任何人,便不配得到城民拥护。

戚扬从进入绿云城时,便得此教导。她把这句话刻在脊骨里,向城主宣誓,为城民献上一切。

可发妻柔弱,妾室无能,他看向她们的眼神除了厌恶便是不屑。

他不能容忍身边有废物,日以夜继地催促着妻妾的成长,稍有跟不上的地方,非打即骂,下手之狠,可见白骨。

最终,抑郁而终者有,死于罚棍者有。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戚扬是其中翘楚。

不过,戚扬天赋异禀,连罚棍都没见过,已经能一鞭子劈裂妖魔鬼怪,她眼里的庄迎是师长,也是兄长。

庄迎不介意她与其他男修来往,也不介意她想着建功立业后脱离绿云城另立门户,所以,戚扬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出入绿云城,可以自由地爱上其他人。

但她没想到,群剑大会中被卷走的金丝鞭成了噩梦的开始。

“你输了。”庄迎的目光冷漠,越过她看向阅川擂台上唯一的胜者厉锋。

戚扬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许久道:“对不起。”

那冷得要命的眼神没有再看向她,群剑大会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坐如针毡。

或许是不服输,她向厉锋发起过很多次的挑战。

在庄迎逐渐过分的训练中,她终于赢了厉锋一次,把厉锋擒在身下时,她看着厉锋带了点尘土的白净脸庞,心口蓦然跳了跳。

她觉得太奇怪了,赶快松开手,放厉锋起来。

厉锋似乎并不在意输赢,与过去每一次比试结束后一样,冷冷清清说上一句“见教”,戚扬顿时脸上烧了一片。

“喂!”戚扬想着疯了疯了,自己一定疯了,“和我结为道侣吧!”

厉锋白净的脸红到了脖子。

但两人最终也没能结为道侣。

戚扬跪在殿间,上首坐着庄迎。

庄迎眼睫半敛,从眼皮底下看着他名义上的妾室。

他名义上的妾室是来请求自由之身的,换做别的理由,庄迎或许就同意了,可他名义上的妾室说有了心悦之人。

”不可。“

空旷的殿内回荡着庄迎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戚扬却觉沉重的压力一下子挤压向自己的脊背,她顿时冷汗岑岑,连跪着的姿势都是勉强撑住,可她还是努力地仰着脖子:”为何?您说过,只要我愿意,可以放我自由。“

庄迎眼底透着冷光:”你可以说要去更好的门派找更好的师父,也可以说要建立一个比绿云城更好的地方,但你不该因为一个男人想要离开。“

大滴的冷汗砸在地面上,戚扬咬牙:”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庄迎终于走了下来,他在靠近戚扬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你是我最好的作品,所有无法让你强大的东西都是阻碍。“

”可我就是在与厉锋比试的过程中变得比以前更……“

剩下的话被掐在了嗓子眼里。

庄迎没有动手,他只是注视着戚扬,冷漠的眼神比双手更能扼住一个人的呼吸。

”你会爱上他,会依赖上他,而依赖上别人,只会变得软弱,就像我的夫人。“

戚扬听说过的,庄迎过世的妻子性情温婉,从无争强好胜之心,临死前的愿望只有一句话——

“下辈子,便不入仙门吧。”

戚扬攥住了在地面铺展的衣摆。

和层层叠叠的褶裙不同,她自来到庄迎身边时起,衣柜里的衣饰愈发简单,若有人走进她的卧房,怕是要误以为进了哪个男儿郎的居所。

夫人是不是也曾过着这样的生活?武道之外,爱慕不被接受,欲求不被允许。

她艰难地扯起一侧的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而始作俑者踱步经过她身侧:“你好自为之,莫要步她后尘。”

*

戚扬被禁了足,但庄迎依旧会三不五时来看她。这不是出于关心之类的感情,仅仅是庄迎不允许她退步。

他身上时不时会有淡淡的血腥味,不知从哪个猎场或阴邪地回来,第二天隔壁院落偶尔会传来的细小说话声自此没了踪影。

时间久了,她趁庄迎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庄迎快速扫来的眼神让她快速噤声。

“不中用的东西,寻常鬼物都对付不了。”庄迎淡淡道,并未把人命放在心上。

戚扬心下一凉。

她该注意到的,当初庄迎把她随手扔进邪祟的包围圈,若非她修为出众,怕是已被吞噬殆尽。

但她在庄迎很少露出的赞许微笑里忘了自己的生死搏斗,作为一名被随意买卖的孤女,给她住所、赐她金丝鞭的庄迎是她的全部。

而从这种仰视与信仰中醒来,她才发觉,庄迎是病态的,因为在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强大的修道者,进入城主殿的,也有需要庇护之人。

但她没有向庄迎说明她的想法,她压抑着感情,表面上听从庄迎的话,与厉锋断绝了来往。

厉锋视线冷然,擦肩而过时透着说不出的迷茫,可她还是狠心没与厉锋说一句话。

日子倒也平静地过着,直到尖锐的女声刺破绿云城沉甸甸的死寂。

依附绿云城而活的门派当家人送来一对姐妹花,妹妹在三个月后突生重疾、无力回天,被随意下葬时,戚扬瞥到了她的脸,像是皮包裹在骨架之上,森森然透着死气,戚扬无端想着,这张脸哪怕在活着时是不是也一样可怖。

而时隔一年,见到与妹妹五官相仿的姐姐时,戚扬又走神想,妹妹该是漂亮的,如果能活得像一个人那样。

“庄迎!我如你所愿堕入魔门,你又道我邪门歪道。”姐姐嘴角渗血,洋溢在身侧的磅礴魔气令那张美艳的脸疯魔七分,她笑声狂妄,一会儿又凄凄婉婉,“你说我该死,可到底是谁不配活着?”

等她笑够了,也哭够了,庄迎冷冽的嗓音从上座传来:“魔门走狗,也敢在我面前吠吠不止。”

魔气骤然收缩又猛地炸开,金碧辉煌的殿堂早在争斗中千疮百孔,这般平淡的攻击不过又增加一个无伤大雅的坑洞。

姐姐嗓子眼里挤出两声似笑非笑的怪叫:“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像魔头的吗?姊妹相残,以阴补阴,该是正道的手段吗?她还那么年轻,她为什么一定要为了我没命?”

戚扬握着鞭的手抖了抖,她听庄迎说:

“无用之人,能做出点微薄贡献已是此生最大幸事。她本就是为了滋养你才有了意义。可你辜负她这条命的价值,偏要走上魔修这条不归路。戚扬——”

戚扬闭了闭眼:“在。”

“不必留活口。”

“是。”

那名姐姐率领的一众魔修被庄迎收拾得七七八八,戚扬不费多少力气,便可全面碾压。

可就在袭向领头人时,异变陡生。

面具被劈得四分五裂,脱落下来后,被气劲割伤的脸露了出来。

皮开肉绽,却不见一滴鲜血。戚扬几乎握不住金丝鞭,脑海里嗡鸣一片。

“你果然放不下他。”女修嗤笑,“他也一样。你不找他了,他就自己跑绿云城来找你。他听说你和庄迎似是而非的关系后,希望庄迎把你交出来。庄迎同意了,但要求他取来南归城中心的阴阳土,炼制出举世无双的法器。毕竟,没用的人不配在庄迎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可南归城是什么地方?

厉锋理所当然地死在了里面,肉身被南归城抛弃在外,只收容了他的魂魄。死去的厉锋能重新站起来,不过是依托了他赴死前嵌入身体的傀儡术。

凭借着生前最后的愿望,他又回了绿云城。

“然后就遇到了我。”女修凄惨的脸上故意扬起得意的笑,“我抓住了他,在他体内刻印契约,他就成了我造反的工具,可惜……”

可惜什么,她没有说完,便被金丝鞭搅烂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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