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周边景色万物变得夺目炫彩,充满着金属光泽的梦幻色。
片刻之后,姜时留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地面,
睁眼一看,自己果然回到了中心广场。
她闭着眼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
235点。
姜时留记得第一个念境出来时,能量是100点。
除去上次给邱宁的5点小费外,这次的副本竟给了140点。
看来根据念境的难度不同,给的能量也是有标准的。
“呕...”
旁边一大哥转头便吐在了树下。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已经是第四次了啊,事不过三。
来,5点能量罚款,交吧。”
今天巡街的小伙子不是邱宁,换了个人。
他毫不客气地在本子上记了一笔,伸出手去索要罚款。
姜时留:...
姜时留:这一幕我好像见过。
念境一过,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小木屋恢复记忆了。
姜时留想想顿时心情舒畅了很多,等顾俏儿恢复些许后,便拉着人准备离开。
“那个...”
姜时留刚要走,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转头一看,是骑士。
“姑娘,我看你资质不错,加入公会的事情再考虑考虑?
我们观梦的待遇若是称第二,整个respawn没人敢称第一。”
骑士看样子是铁了心想拉自己入公会。
“哎?那不是朴玉吗?”路过的人群渐渐纷扰起来。
“什么朴玉?”不知情的路人发出疑问。
路人看了他一眼,了然道:“新人?”
新人点了点头。
路人拉住新人,一阵安利:
“嚯,我就知道。除了新人以外,很难不知道这个名字。”
“这么牛掰?谁啊?”
“啧,观梦你知道吧?全是大佬,但凡是进去了,那福利待遇好得不行。
朴玉就是观梦负责招新的!你平常去工会点就能看到他。”
“真的假的?那这不刚好撞上了吗,
我去跟他说说,指不定就让我进去了。”
路人嗤笑了一声:
“你去?你也不去公会点看看,
但凡观梦招人,每次跟TM考清华似的,几百个人里挑一个。”
“真的假的?他这不是在路边随便扯个好看姑娘就邀请人家入会吗?”
“随便?我怎么听着酸酸的,
啥时候要是随便到我头上,我哥能做满汉全席请邻居吃三天。”
路人摆了摆手。
姜时留听力极好,两个路人的对话不出意外地尽收耳中。
看来这个观梦公会在respawn的声望不小,实力应该属于比较强劲的。
自己虽过了两个念境,但正因为过念境的时间相隔太短,
对很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骑士虽是好意,但在没有完全了解情况之前,还是不要做决定的好。
想到这儿,姜时留笑了笑:
“骑士大哥,我急着回家恢复记忆,公会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姜时留言罢转身便要离开。
“哎,姑娘,好歹是一起过了念境的,怎么称呼啊?”
朴玉在背后喊了两声,似乎还不死心。
“你就叫我十六吧。”
姜时留摆了摆手,并未回头,带着顾俏儿向前走去。
新人:...
“你不是说...这公会很难进吗...”新人艰难道。
“呵,那姑娘八成也是个新人,
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指不定怎么后悔去。”
路人冷哼一声。
新人闻言,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揶揄道:
“我怎么听着酸酸的?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啊。”
路人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哎十六,你为什么不加入公会?
上次在裴予睿门口,我都忘了跟你说,
观梦真的挺厉害的,里面老人很多,听说过念境随随便便就能行。”
顾俏儿跟在身边小声说道。
“再说吧。”
姜时留确实也是急着回家恢复记忆,暂时没空管这些。
“哎...要是被邀请的是我该多好,那我每次过念境就都有大佬带了。”
顾俏儿憧憬道。
姜时留瞥了她一眼:
“求人不如求己,哪有那么多无私奉献的人。”
“倒也是。”
顾俏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等恢复好记忆之后我来找你!”
姜时留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别了。
轻车熟路,姜时留不过五分钟便顺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中。
金黄色的小树苗摇摆着圆润的叶子,
仿佛在向自己招手。
姜时留笑了笑,这次学精了,拿了两个软和的垫子垫在身下,
防止一会儿恢复记忆之后脱力,没法躺到床上去。
把软垫摆好位置,姜时留深吸一口气,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到了金色小树苗下的土地上。
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袭来,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姜时留身体里溢出,灌入土里。
姜时留虽然早有准备,却依然被这强大的吸力吸得一身冷汗,
这力量仿佛要把自己的手碾碎一般。
突然,她眼前一黑,所有画面全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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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山青水绿远离闹市。
山上有一幢不起眼的房子,共三层,很典型的中式复古装修。
“嘿!哈!嘿!哈!”
凌厉的声音从二楼传出。
“用点力气,刚教的姿势怎么一点都记不住,脑子长来干什么的?”
一纤瘦老者穿着长袍,看起来仙风道骨。
老者面前有一位小姑娘,正满头大汗地打着比自己高出两倍的木桩。
看面孔,正是十五岁的姜时留。
“习武,讲究的是心神合一,运气化劲。
你注意力不集中,心浮气躁,如何化劲?”
老者用扇子随手点了一下姜时留颤抖的腿,
便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时留瞬间摔倒在地。
“再来。”
老者见状不但没有怜惜之心,反而立马拎着后衣领将人提起来,重新放在了木桩前。
姜时留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看了看肿得不像话的双手,自己已经连续练习了三个小时,
双腿双手都几乎已经痛到麻木。
姜时留抬头看了一眼老者,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软化,
见其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只得含着泪回了一句:
“是,孔爷爷。”
姜时留无奈地爬起来,继续一下一下用红肿的手臂击打木桩。
...几个小时以后...
“道别。”
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正装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姜时留面前。
姜时留听话道:“孔爷爷再见。”
随后便转身上了男子的车。
汽车绕过郊区蜿蜒的小道,开上了回市区的路。
眼前的树一棵一棵飘过,却没有一棵能唤回姜时留放空的眼神。
姜时留沉默了一路,做了好久思想准备,
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晋叔...以后我能不能不来孔爷爷这里练武了?”
晋叔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不行。”
“可是...我浑身都痛。”
每来孔爷爷这里一趟,姜时留都几乎是遍体鳞伤地回家。
她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同学周末只需要坐着上补习班,
而自己却要来这里受罪。
“忍着。”
晋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姜时留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却又默默忍下了。
不多时,晋叔终于从车中间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姜时留。
“觉得委屈?”
姜时留不说话。
晋叔也不追问,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姜时留终于败下阵来,忍不住道:
“所有人的家长都跟自己孩子说,只要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就一定得来这里学武?
这些以后我都用不上,就算学了也...”
“其他家长归其他家长,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就得听我的。”
晋叔语气平静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永远用不上这些。”
姜时留不解道:
“用不上用不上...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学?
自从我失忆之后,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任何事情,
我爸妈都去世快五年了,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
晋叔闻言,顿了顿:“你还太小...”
“是,我还太小,大人的事情不要管,但您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时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晋叔,您去问问,有哪个孩子都快上高中了,
还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我甚至都怀疑我曾经有过父母这件事!”
车里突然又安静了。
这次姜时留死死盯着晋叔,这次坚决不肯不让步:
“晋叔,我不小了。”
良久,晋叔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可以告诉你父母的名字。
但时留,你得向我保证,
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不要暴露你会武这件事。”
姜时留想了想,迅速点了点头。
她紧紧盯着晋叔的嘴,像是要把他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刻在心里。
“你的父亲叫姜寒,你的母亲叫程诺。”
姜寒...程诺...
姜寒...
程诺...
这两个名字像是立体环绕声般360度无死角播放着,
层层叠叠,循环往复...
“——啊!”
姜时留一身冷汗,猛地抽离了出来。
除了这段完整的回忆以外,
一些零碎的杂乱记忆也一股脑地塞进了脑袋里。
姜时留痛苦地躺在事先准备好的垫子上,
尽力梳理着脑袋里横冲直撞的杂乱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个副本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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