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被寒风吹起漂浮,额前碎发下深如墨水的双眼不断翻涌强烈的欲与占有。
沈时宴眨眼间错过男人喉结大幅度的翻滚,藏在帽子中的耳朵听迎风递来的话:“好。”
顾景城的声音比以往都要沙哑,似深海中在呼唤。
沈时宴还未多想,另一只被捏好的小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只小狗胸前还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是只帅气的公狗狗。
“好厉害。”沈时宴眼底闪烁,惊呼夸赞,“是不是还要在捏一只配对?”
顾景城:“嗯。”
沈时宴漂亮的双眸目不转睛,晶莹剔透的雪被捏在一块,只见那双冻得有些通红的手随意捏了两下,隐隐有了小狗的模样。
不一会,系着领带的另一只小狗也完成了。
沈时宴小心翼翼接过去,发现这只比刚才那只蝴蝶结多了一重。
双耳!!!
那双漂亮的眼眸瞪得更大更圆,像猫猫般可爱。
少年怀中的小狗越来越多,多到他已经没有手可以接的过来。
沈时宴出声阻止还要继续捏狗的男人:“可以了,够了够了。”
他注意到对方比他大的双手被冻的通红,心里隐隐心疼。
“别捏了,快把手套带上。”
说罢,沈时宴往顾景城的位置移了移,两人靠得更近,怀中的小狗都要被温热的气氛融化开来。
好在沈时宴还记得,一扭身将怀中一群狗都放在了腾出的一小块地方上,确认没问题后才转回去。
他双手在男人身上摸了摸,全然没注意到男人越发危险的视线。
“手套呢?”沈时宴抬头,手却没忘戳男人的腰。
他记得顾景城把手套放在衣服口袋了,怎么他都没摸到呢。
顾景城目光炙热,沙哑开口:“不知道。”
沈时宴:?
少年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神情。
时间拖都越久,那双手就冻的越红。
沈时宴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的手套,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把带着余温的手套放在对方手上。
“带上。”语气不容拒绝。
顾景城垂眸,哂笑:“有点小,怎么办?”
沈时宴从顾景城手心夺回手套,一边拉起那双通红的手强行带手套,一边开口:“能套一点是一点。”
手套确实比较小,任沈时宴怎么套也只能套一半进去。
沈时宴漂亮的眼睛扫到袖口,忽然有了主意。
虽然手套小,但衣服长啊。
他毫不犹豫把袖子往下扯,刚刚好能盖住露出来的手背。
沈时宴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还想弄另一只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不满抬头埋怨:“做什么?”
“这只不行。”
“为什么?”
沈时宴不解,区别对待两只手和有两娃偏心有什么区别?
顾景城无奈:“牵绳。”
沈时宴闻言顺着看了过去,黑色绳子挂在手臂上,几乎要与黑色的衣服融为一体。
之前没被注意到,所以沈时宴也就没想那么多。
“我来牵。”沈时宴说着,就要去拿绳子。
手腕突然被一道力度阻拦,他抬眼望过去,面上不解:“只许你有,不许我有?”
顾景城闷声解释:“太危险了,你牵着不安全。”
……
上午坐过雪橇犬滑雪,下午两人又去了冰雪大世界。
沈时宴注意到身侧的人总喜欢去看手机:“工作很忙吗?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玩吧。”
顾景城收起手机,轻松笑了笑:“一些小事,不影响。”
说话间,沈时宴听到对方口袋里的手机“咚咚”响。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沈时宴弯了弯眉眼,拖长语调,“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做妲己。”
红颜祸水,从古至今都没有好下场,他又不傻。
顾景城深吸一口气,无奈解释:“宴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确实不是工作,但也不能提前说出来。
沈时宴摆摆手,重重叹气:“懂懂懂,年轻人忙点好啊。”
顾景城沉默。
一位路过目睹全过程的大爷插上一嘴:“小伙子,年轻人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忙,除非外面有新人了。”
沈时宴和顾景城一同转过去,大爷早已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他转回头与漆黑的眼睛四目相对,萦绕在两人四周的是死寂。
沈时宴放在身侧的手握拳抬起抵在红润的唇前,少年清脆的清咳一声,幽幽道:“你别在意,大爷乱说的。”
他对顾景城十分放心,不说顾景城的公司管理起来有多麻烦,就对方现在天天黏在他身边,手机随便让他查的架势,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有人告诉他,顾景城每次陪完他在半夜出去,又赶在天亮回来不让他生疑,那他首先怀疑的是顾景城是外星人。
再厉害的身体也扛不住24小时不眠不休,机器人都要充电,何况是人。
顾景城眼神闪烁,难得因为有事瞒着而心虚:“宴宴,给我一点时间,明天好不好?”
沈时宴点头。
接下去的看冰雕玩滑梯等,两人就像是一起把中间的小插曲给遗忘。
时钟转悠到五点,夜幕下一盏盏灯亮着五彩的光辉,别有一番风味。
沈时宴的手被男人牵住,紧紧攥在手里,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热度。
少年垂眸,脸上挂着“无奈”二字,轻声提醒:“景城,太紧了。”
顾景城默默松了一丢丢力度。
沈时宴手指挣扎,更加无奈起来,却也没制止对方的行为。
倏然,头顶被灯光闪过,四周突然响起了摇滚乐,人群摩肩擦踵。
“台下的朋友,跟着我一起跳起来。”台上男人的声音从麦克风响彻全场。
沈时宴抬眼张望四周,这才猛然发现他们俩不知不觉走进了蹦迪区。
欢快的气氛感染全场,沈时宴跟着哼起个歌身体开始跟风摇摆,像极了企鹅。
台上的声音继续喊着:“很好,举起你们的双手跟着我一起挥舞。”
沈时宴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却举不起来。他一转头就见男人十分冷静地站着,与四周格格不入。
他道:“别拘束,一起跳。”
他突然好奇起蹦跶起来的顾景城是什么模样的,他只见过一副老古板和黑脸,也算是两副面孔了。
顾景城面色一僵,略微僵硬道:“你玩就好。”
沈时宴眨眨明亮的双眸,把举起的手放下牵住男人的另一只手,两人面对面注视着彼此。
身上的寒意不知怎么就被驱散开来,火山深处不断涌出炽热的岩浆,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经脉。
“来,抬起双手。”沈时宴一边说,一边举起两人的手在空中左晃右晃,“你看这不是学的很好吗,你很有天赋。”
少年夸起人时,双眼都注视着你,漂亮的瞳孔倒映着你的身影,格外真诚。
顾景城“嗯”声道:“沈老师教的好。”
沈时宴并不满足于只是举手晃动,仔细观察了四周的人后:“现在踮着脚尖跳起来,像跳绳那样简单。”
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嘴角的笑容消失,用平静的目光与他对视。
男人低沉开口:“宴宴,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
沈时宴松开握住男人的手,故意一脸震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行?”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和激将法。
他被带离蹦迪区片,耳边还回荡男人的话语。
“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男人说这句话时声音是沙哑的,俊美的容颜下一双似饿狼的双眼危险至极。
*
回到酒店后,沈时宴身上的衣服还未自己动手脱下,顾景城却靠近上前。
“做什么?”他问。
男人伸手拉下他的羽绒服拉链,沈时宴大脑“哐”的一声死机,待他回神身上的羽绒服被挂在墙上,而男人手上的东西还未停下。
沈时宴急忙按下顾景城的手,语气慌张:“停下,我自己会脱。”
明明只是正常的一件事,可让顾景城动手,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也许是服务对象的问题,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还是很暧昧,不清不楚纠缠着。
顾景城收回手,安抚出声:“别多想。”
他确实图谋不轨,能感受到沈时宴对他态度的转变接近或许说已经是喜欢了,他愿意多等一些日子。
“没多想。”沈时宴闻言,耳根子一热,“你给自己脱就行,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话落,少年也不管身后人落荒而逃。全然错过顾景城脸上得逞的笑意。
说是回房休息,实则申请场外援助。
沈时宴飞快给谢晓发了消息:【沈时宴:我喜欢他,你说我要怎么告白比较浪漫?】
【沈时宴:我觉得我得掌握话语权,每次都被他带着走,这也太被动了】
【谢晓:你哥知道吗?你哥同意吗?要不你先问问你哥?】
【沈时宴:我可以先斩后奏】
【谢晓:你知道古代知情不报是什么下惨吧,下次这种大事不要让我知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沈时宴:现在是法治社会】
【谢晓:天凉王破】
沈时宴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谢晓说的很有道理。
谢晓只是表面不情愿,一整晚没少帮沈时宴想各种点子,为此度娘、红薯两平台切换的十分丝滑。
敲定计划后,沈时宴给谢晓转了一笔大额转账。
在对方还未说话前,抢先一步表明这是帮忙找人布置场地的费用和他的辛苦费。